《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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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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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见谅,师父,就让云儿违逆这一次,您不答应徒儿就不起来!”赵云不为所动。

“你!”童渊脸上的怒色一闪,随即叹息道:“你说吧。”

“师父,请跟随徒儿进京。”赵云坚定地说道:“童智、童慧年岁已大,也该成家,就让徒儿来照顾您的起居。”

“你起来吧!”童渊再次叹息了一声。

“您算是答应啦?”赵云一喜,却还是跪在地上。

一旁的张郃与童智、童慧一样紧张,盯着老人看看他有何决定。

第一百二十四章青梅竹马樊娟

正在这时,山下又噌噌噌上来一个人。

这小子很有心计,童渊、赵云和张郃早就发现了,只不过因为感受不到恶意没有叫破。

恰好就在三丈开外的树丛里,也不知道在那里干嘛,此时才现身。

“师父,弟子早就认为您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他的感情是真挚的,纳头便拜,抬头时两眼全是泪痕。

“夏侯兰见过小师兄、张世兄,”他很会为人处事,这点细节就能看得出来:“师弟人微言轻,怕说出来被师父斥责。”

按说,他的年龄比赵云还要大两岁,不过师门的规矩就是规矩,记名弟子哪怕一百岁,看到正式弟子都得叫师兄。

“师弟呀,三年不见,你已经成年了。”赵云呵呵笑着:“快起来吧,师父最烦这些虚套。”

夏侯兰看了一眼师父,愣了片刻站了起来:“师父,兰儿也恳请您下山,不管是跟着小师兄还是弟子,都能让您有个照应。”

“唉!罢罢罢,”童渊紧闭的双眼张开了:“你说你们师兄弟,干嘛一个个都哭哭啼啼的?都多大的人啦?是在咒为师吗?”

“不敢!”赵云和夏侯兰吓了一跳,连忙赔罪:“弟子都希望师父长命百岁。山上虽有利于修行,您年岁渐长,着实不方便。”

“为师一个人清清爽爽的,”老人还在犹豫:“红尘中羁绊太多啊。”

“师父,其实不然!”赵云这是第一次反驳童渊:“修炼到了最后,皆为修心。悟了就是悟了,否则一味闭门苦修也没啥用。”

“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您又何苦拘泥于修行的地点?”

“弟子的住所,二楼上就一个人住。听娘的口气,马上要我完婚,一直在犹豫呢。”

“有师父作伴,弟子也不慌圆房,再等几年。”

“为何再等几年?”童渊不满意了:“人家荀家与蔡家的姑娘天天跟着你不说,你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

“师父也知道徒儿两个未过门的媳妇?”赵云大囧:“徒儿今年才十四岁,还早着呢。”

“你觉得为师是山野之人,啥都不知道?”童渊没好气地说:“圆房与否,不在于年限。若你没到二流的门槛,真还不能在一起。”

啥?夏侯兰浑身一震,他一直都有些不服气,认为自己的资质还是不错的。谁料到自己如今才刚刚踏入三流,对方却已是二流。

“您是说二流就可以圆房?”赵云大奇:“请师父赎罪,徒儿确实不知。”

“未修习导引术之人,过早圆房就伤了根基,日后有早夭之虞。”童渊解释道:“筑基武者到了二流,精气神内蕴,不必顾忌。”

赵云舒了一口气,能和女人在一起,那是两辈子都不曾有的经历,其实早就想了。

后世网络上关于早婚的危害,随便搜索一个关键词就能找出来一大堆理由。

“哼,年纪轻轻,圆了房你也得认真习练!过于沉迷酒色一样会夭寿。”童渊手一招,把童智手上的枪接过来,郑重地递给赵云:“拿去!”

什么?不光是赵云本人,就连夏侯兰也惊诧莫名。

师父把武器交给弟子,就意味着可以出师,在外面闯荡。

当然,夏侯兰就算羡慕也没用,老人收徒严格,记名弟子想来就来,逢年过节束礼爱拿不拿,一个旁听生而已,师父高兴就指点,不然就不理你。

至于武器?你爱用啥武器都没人管你。

不过,有一句说一句,夏侯兰在童渊这里得到的指导,比其他任何人的记名弟子都要多,一般的弟子也没他单独和师父相处的时间这么长。

近三年以来,师父独居在这里,只有他不管刮风下雨,天天来请安。

童渊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除了没给他准备武器,该指点的从没拉下。

“谢谢师尊!”赵云双手举起枪,跪倒在地:“正是有师父的悉心教导,弟子才能在武艺上有所得,终生不忘您的教诲。”

上山的时候是两个人,下山的时候多了夏侯兰。

童渊本人是不喜欢和弟子们一起下山,免得又是一大堆人迎接,估计他会抽个不引人注意的时间搬过去。

名震天下的赵家麒麟儿回到家乡,只要消息传出去,来拜访的人就会络绎不绝。

“师弟,你如何上山来了?”赵云好奇地问:“听童智说你早上刚来过。”

“这???”夏侯兰一时有些语塞。

“虎子哥你又不是不认识,为何扭扭捏捏?”赵云愈发好奇。

“师兄,实不相瞒,是娟娟让我来见你的。”夏侯兰终于说了出来。

娟娟,樊娟?!

那是一个小家碧玉,很小的时候随大人去赵家的时候就认识了。

后来,因为确实对赵云好感渐深,强烈要求去赵家族学。

可惜,一个三十岁的灵魂,你别指望他对一个黄毛丫头有啥想法。

正可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赵云瞬间就想到樊娟对自己有想法,可以说,在这个年代有些不可思议,根本就没有自由恋爱一说。

犹记得第一次见面,那个粉妆玉砌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到赵家后院。

“你是在看书吗?”她原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在何地都是宠儿。

可那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儿没注意到自己,半天那双眼睛一直盯在木简上,连眼皮都没抬过。

“谁家的孩子?”稚嫩的赵云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又把眼睛移回木简之上。

“我叫樊娟,你叫赵云吗?”那双乌黑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给我写一首诗好不好?你写的离离原上草和锄禾日当午我都会背。”

“小妹妹,去找你家大人好吗?”赵云本身就是一个温和的人,对小弟弟妹妹都挺好。

“谁说我小了?”樊娟气鼓鼓地挺起胸膛:“你站起来咱比一比,我比你还高呢!”

赵云自然不会和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儿一般见识,诗肯定也不会给她。

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谁知后来她隔三差五都要来赵家。

脑海里那个脸蛋有些模糊,赵云装作不在意地问:“樊娟还好吗?”

“不好,她很不好。”夏侯兰耷拉下脑袋,不停摇头。

第一百二十六章为夏侯兰做媒

(日后夏侯兰有大用,所以费的篇幅不少。)

“子龙请起!”樊山老泪纵横,扬天长笑:“哈哈哈哈,想不到老夫老来得子,幸何如之?”“恭喜伯父,贺喜伯父得此麟儿!”张郃与夏侯兰同时道贺。

“约贵,吩咐下去!”樊山高呼:“我樊家连摆三天流水席,望各位乡邻赏脸。同时,

施粥十日,让真定所有无家可归者前来乞食。”

义子不同于养子,是不必改姓的,但老人百年后,需要捧灵牌。

赵云一时间百感交集,在原本的轨迹中,肯定没有这么多的亲属,一位有记载的大哥,还得病早死,其他亲人们没有痕迹,想来混得不如意。

现如今,父亲归家后家境蒸蒸日上,不仅娶了一房妾,自己还多了好几个弟弟妹妹。

更何况,有义兄戏志才一家、义兄黄忠一家,还多了樊家父女俩。

管家樊约贵喜极而泣,自是严格去执行,樊家的下人一个个扬眉吐气,往日因为主家没有儿子的烦恼一扫而空。

只有一旁的张郃看不明白,为何自己这位云弟几个月之内,竟然多了好几家干亲。

说起来,樊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的生母樊姚氏,后来由于一直没再生育,不能为樊家传接香火,抑郁而终,那年她才四岁。

当年的樊山,对结发妻子是十分怨恨的,认为樊家绝后,与她不无关系。

其实,在古代,不管是哪个朝代,女人在传宗接代方面,要是没有生儿子或者不能生育,都是被唾弃的对象,不单单樊家如此。

随着年龄的增长,樊山也慢慢想通了,觉得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儿,这是你义母的灵牌。”他把赵云带到家族祠堂,抹去上面的灰尘:“老夫也好久没来看她,小时候她都没见过你,给你义母叩个头吧。”

赵云自然无不遵从,来到这个时代,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哪怕只是拜的干亲,他也慎重对待,毕竟孝道是他心里的底线,百善孝为先。

一旁的樊娟,心里曾有的苦闷,在这里宣泄出来,嚎啕大哭,闻者无不动容。

张郃就像个隐形人,一路跟随,只是在童渊那边得到了老人家的指点。

在樊家,从刚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人注意到他,自然不可能去劝慰。

夏侯兰想去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去做,而且身份也决定了,他不好主动出头。

唯一能够做这件事的赵云,觉得樊娟确实需要发泄,也没有去劝解。

樊山本来想说几句女儿的,最后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自己也开始偷偷抹眼泪。

樊娟本来就在生病,哪怕在赵云来了以后,好转不少。此刻还是体力不支,竟然晕倒在地上,吓得随身的丫鬟秋娘赶紧找人送回屋去。

“我儿,知道为父缘何单独带你来此?”两人在书房里,樊山一时间嘘唏不已。

“云实不知,”赵云苦笑着摇头:“望义父相告。”

“云儿,想我樊家,在有汉以来,也是赫赫有名,此为我樊氏家谱。”说着,樊山郑重地把手上有些泛黄的绢纸递了过来。

最上面的一个人,赫然是武侯樊哙。

那是一个传奇人物,本身不过是沛县一个卖狗肉的。跟随高祖刘邦南征北战,以贫贱之身,成为汉初举足轻重之臣,还是高祖的连襟。

后人了解樊哙是由于鸿门宴,因此,“忠勇神武、足智多谋”烙上印记,而真正的樊哙确实忠勇,威壮。

忠勇:当鸿门宴上已是剑拔弩张,险象环生时,樊哙问张良:“今日之事何如?”

当得知“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时,马上请命,“臣请入”。

由此可见溆主公生死与共、患难同当的君臣之义――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耿耿忠心。

接着,“带剑拥盾”闯营。

“欲止不内”说明戒备森严,而“卫士仆地”也说明了其骁勇,强悍,一个勇敢无惧的武士形象展露淋漓尽致。

威壮:“哙遂入,披帷西向立,嗔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

咄咄逼人,气吞山河,其霸气令西楚霸王也畏惧,怎不是威风凛凛?

樊哙的无礼却换来了项羽“壮士”礼遇:赐酒,赐肉,赐坐。“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之。”

这一幕项羽又赐酒,又给肉,许多人解释为项羽对樊哙很器重。

在很长的历史阶段,汉人都是以牛羊肉为高大上的肉类,吃牛吃羊是士大夫阶层的专利。

如果在某个宴席上,主人给你四升酒让你喝下去,哪里有一点器重之意?还被迫生吃猪肘,分明是项羽戏耍侮辱樊哙。

惜乎,成也连襟,败也连襟。

嫡出的樊伉,诸吕之乱后陈平、周勃率众大臣们诛杀吕氏宗族和吕媭的亲属,自然被杀。

后来,庶出的樊市人后来继承了舞阳侯,恢复了原来的爵位和食邑。樊市人在位二十九年死去,谥号为荒侯。

樊哙孙子樊他广,继承了武阳侯的爵位。

公元前143年,第四代武阳侯樊他广“被夺侯为庶人,国除。”

汉平帝元始二年,樊哙宗家嗣绝。也就是说,樊哙一脉嫡出的子孙再也没有人了。

樊山这一脉的先祖,不过是一个名不经传的樊哙庶子樊动,所有樊哙的一切都没继承到,今日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

“义父大人。”赵云深深一揖。

“我儿不必多礼,为父本为一商贩,不讲究这些。”樊山不明所以。

“孩儿今日要为义姐做媒,”赵云单刀直入:“那是我的师弟夏侯中正,说起来他的先祖还与义父家的老祖宗有些瓜葛。”

“可是开国元勋夏侯婴?”樊山灵机一动,马上就想到这个人物。

“然也!”赵云点点头。

夏侯婴谥号文侯,其子夷侯夏侯灶继承侯位,七年之后去世。

另一子共侯夏侯赐继承侯位,三十一年之后去世。

他的曾孙夏侯颇娶的是平阳公主,在他继承侯位十九年时,也就是元鼎二年这一年,因为和他父亲的御婢通奸,畏罪自杀,封国也被撤消。

说起来,两家是难兄难弟。

“云儿,中正这孩子,老夫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樊山很是为难:“你也知道,你义姐的婚事,只能她自己来做主。”

“何不遣人告之?”赵云也十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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