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道又叫太平道,此时政治黑暗,民生凋敝。朝廷内,宦官与外戚尔虞我诈,轮番乱政;地方上,豪强地主与割据军阀为非作歹。
又逢连年灾荒,以致出现“死相枕藉”、“民相食”的人间惨剧。
正是在这种广大民众痛苦万状、已无生路的时势下,张角创立了太平道,尽管没有佛教说的那种出家人慈悲为怀的说法,他最初抱着悲天悯人的想法,希望天下太平。
他以黄天为至上神,认为黄神开天辟地,创造出人类。又信奉黄帝和老子,认为黄帝时的天下是太平世界,是人类最美好的事情。
在这个太平世界里,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
然而,一个臭道士而已,无钱无权,他的理想在四处碰壁。大到太守,小到县令县长,给他的是无尽的嘲笑甚至辱骂,要不是因为道士的身份,就会杀了他。
最后,张角终于明白,这个社会已然腐朽,靠统治阶层是靠不住的,遂提出“致太平”的理想,以善道教化百姓,以推翻黑暗的东汉反动统治者为目标。
无论如何,大家都是汉人,胡人是汉人的死敌。哥俩听张宝如此一说,这个褚燕还真与赵家没关系。张牛角倒不必在意,武者罢了,没有褚燕这么耀眼。
亲传弟子只是个头衔,反而经过重重考验再收的价值更高。亲传和记名,不过是哥仨嘴里的一句话,并不重要。
张角和张梁也各自汇报了自己的经历,三人弹冠相庆,觉得自己等人预期的日子越来越近。
“大贤良师,出事儿了!”正在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一个弟子突然闯了进来。
“说!”张梁很不高兴,来的是他手下的人。
“赵云毁掉了薄落亭的所有道观,在那里等大贤良师。”弟子也知道汇报的时间不对,使劲在地上叩头。
“那么,他攻击我们的原因是什么?”张角等弟子出去,轻声问道。
张梁沉吟片刻,忽然道:“我记得,去年早些时候,其父赵孟还是常山郡尉,出手对付我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也有可能吧。”张角微怔一下,默然下来,片刻后,扭头问道:“二弟,你认为呢?”
“不是。”张宝摇头,“当时大兄亲自去了,而且后来我们退出真定,退出常山,他们是武者,做事情光明磊落。”
“更何况,今日的赵家不同往日,声威日盛,估计周围的世家和他们联合了。一旦赵家和这些家族联合,将会形成一股更大的力量。”
“虽然赵家是豪族,如今才上升为世家,以往和世家格格不入。但贵族间的恩恩怨怨,三言两语难以说清。”
张梁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一向对自己有偏见的二哥竟然没有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难怪今天过来拆台捣乱的是赵云,小小年纪,看上去却并不像外表那么单纯无知。”
张角微微一笑:“再狡猾的小狐狸,终究会败在经验上。他在上清宫的时候见过我,可能认为我是宗师,难不成一个小朋友就能逼迫我等么?”
旁边哥俩点头承认,认为有可能是赵家的试探。他们爷俩没在真定,也许怕自己等人在他们的老巢搅风搅雨吧。
“只是,今天他毁掉我们的道观,认为我们会善罢甘休?”张角轻叹口气:“虽然太平道已经从常山撤了出来,但偶尔能忍则忍,却不会一直忍下去。”
他觉得赵家有先天强者又如何?心里有了气,每次行动,总得师出有名吧。
张梁本身就对赵家不服:“有的能忍,有的不配让我们忍。有一个词叫自取其辱,今天的事情,我们只有出击,都打到家门口了。”
“让世家知道,我们不只会在背后暗地里捣鬼,不过就算我们客客气气,别人既然怀有敌意,就不要祈求我们何时会发动攻击。”
哥俩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说话时让熟知张梁的张角张宝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面对的不再是冲动的三弟,而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政治人,颇有一种智珠在握的韵味。
“那我们就好好歇息一晚,明早去看看大汉的镇南将军究竟啥想法吧。”张角带头离去休息。
第一百一十三章动武还是讲道理
腊月二十五了,眼看着马上又要过年。
赵云在客房里打坐了两个多时辰,就早早起床,他要把精神养到最佳,今天要是不出所料,定然免不了动手。
最先起来的是姆妈田小娥,她和儿子的重逢,一直都感觉在梦中。
看到赵云静立的状态,知道是在运功,赵家呆了那么多年不是白呆的。
起来以后,田小娥也不知道干什么才好,不是自己家里,她也舍不得离开儿子的视线。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再也不想离开。
她还是想错了,赵云合上眼睛,脑袋里一直在回想昨晚田丰的话,究竟有几许水分。
太平道如今大势初成,他们也明白自己的短板,不管是文还是武,都有缺陷。
这两方面的人才不是没有,至少张角认为,自己哥仨文武双全,仅仅三个人罢了,又没有三头六臂,一个好汉三个帮,需要更多的人来帮衬。
三人一声令下,手下的人无所不用其极,什么绑架勒索都使出来了,文臣武将,都想在三兄弟面前表现出来,效果不甚理想。
很简单,知识掌握在世家手里,他们就是这个社会的上层人。还要通过造反成为上层人,难不成比现在好很多么?
用掉脑袋的危险去搏一个好一点的地位,又不是当皇帝,没有任何人愿意同流合污。
小的世家,如果处于偏远的地方,杀掉灭族无所谓,反正当地所有的百姓全部会维护黄巾道,幻想太平世界的到来。
田家可不是小世家,尽管在大汉毫不起眼,当初的齐国为战国七雄之一。
薄落亭的名字,就是田家人自己起的,让子孙后代永远记住,田家日薄西山已经没落,随时警醒,准备东山再起。
散落在天下的田家人何止千千万,要是张角把这里给灭了,田家人会把黄巾撕得粉碎。四下的世家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汇报上去抑或联合其他世家把太平观黄巾道灭绝。
哥仨特别是张角对田丰的才华佩服有加,始终抱着让其加入的目的。
眼看这家伙如同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软的不行干脆来硬的,四下合围,把你田家里过得不好的农民全部变成黄巾众。这一招,田丰蔫儿了,当然肯定不会投降。
吃早饭的时候,赵云观察了下,除了对自己一直有信心的田小娥,田家父子仨好像成了三种状态,田丰是诚惶诚恐,田权兴奋不已,田臻无动于衷。
“来了,好快!”赵云刚扒了一碗小米粥,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咦,只有道长兄弟仨么?”
“子龙小友,我们又见面了。”张角的气息晦涩难明,他们站在田氏宗祠旁的道观废墟里:“你可不友好哦,啥话不说,毁掉我们的道观。”
麻痹,你们的道观?能不能别这么不要碧莲。光靠哥仨,有几分积蓄?天下目前修了多少道观?全部自己出钱的话你们出的起吗?
不过是巧取豪夺而已,利用愚民的信任,让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攻取弱小的世家豪门,攫取他们用了好几代积累的财富为己有。
一个个道众根本就不晓得死字怎么写,不顾家族的家法,作奸犯科。
惹其他人可以,为何要害我的姆妈?她的一百金现在哪里?这些年买的地一直没有空闲,出产之物呢?还要找她收取钱财,你们忍心吗?
赵云可是打听清楚了,卖地的,佃农,无不与太平观的道士有关系。
“小友是不是弄错了?”张角神色一变。
设若下面的道士如此操作,作为魁首的他首先不答应。
“是不是真的,你一问便知。”赵云十分反感:“姆妈,你别躲着,这位大贤良师在此,你把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让他给你做主!”
田小娥也许胆子不大,但是在儿子身旁另当别论了。她只是最近十年蜗居于此,本身又不是啥懦弱之人,形势比人强过着委屈的生活而已。
张角的脸色越来越黑,吩咐旁边的人:“把那个田永兴找来,你们收的是何等匪类。”
“道长何苦多此一举,还要对质?不相信我姆妈的话么?”赵云出离愤怒抓着田小娥的手:“你看看她过的啥日子,这就是我的乳娘,走的时候赵家给了一百金,全部在你们那。”
“那又如何?”张梁嘴角一撇:“这些愚民不把财产交上来,我们何时才能让他们太平?”
“来吧,”赵云招招手:“我看你的样子从一来就不服气,咱过过招。”
“怕你不成?”张梁的大刀瞬间迎着朝霞,发出刺目的光。
“姆妈,你在一旁看儿子为你教训这个坏人。”赵云随手一送,把田小娥移到樊猛边上。
他连宝剑都不抽,另一只手握着拳头,身子轻轻一偏让开刀势,轰的一声击打过去。
“噗,啊!”张梁卒不及防,刚好打在腰上,疼得忍不住叫了起来。
“小畜生我和你拼了!”他吼叫着提刀又上。
赵云看得出,张梁尽管是宗师强者,就是精神力强一些,有点像文修的路子,武艺上不堪一击,貌似就没有动手的经验。
“小畜生骂谁?”他揉身直进,又是同样的一招,击打在同样的地方。
两人的动作委实太快,张梁冲出来也就两瞬的功夫,两次被打倒。
张角是一位大宗师,他的精神力强横,每当赵云要出手的时候,就想叫破。谁知还没出口,三弟就丢人地躺在地上了。
见张梁爬起来吼叫着又要扑上去,他轻叱:“你不是他对手,专门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们为你蒙羞吗?”
说着,他自己随手丢出一招。
我靠,这丫领悟的是火。
寒冬腊月天,赵云感觉到一股火气扑面而来,甚至眉毛都有烧卷的样子。
狗、、日的,劳资在上清宫的时候没想到,这老****噔子竟然暗中留了一手,大宗师装做宗师,在这里等着我吗?
他往旁边快速移动一步,手里显出亮闪闪的长剑,毫不犹豫刺了出去。
在对付一般的对手时,诚然肉身肯定比武器好。
遇到大宗师强者,你还要用拳头,天知道对方领悟的东西会不会一招就把你干趴下。人家利用的是大自然的元素,又不是内力。
此子劲力如斯强?张角掏出拂尘轻轻一刷,两人分离开来。
“子龙先生且慢,我们中间是不是有啥误会?”张宝心里埋怨大哥不合时宜地把功力表现出来,今后不知能不能起到保密的作用。
“要讲理的时候,你们想动武。”赵云冷笑:“发现我不是软柿子马上又给我讲道理,咋啥事儿都按你们的思路来?”
说话的当儿,宝剑又刺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约得元皓迎姆归
想不到,张角也略微懂一些阵法之道。
从外面看上去,此岭雾气蒸腾,其间似乎又有小孩儿在啼,声如夜枭,让人听着就会头皮发麻,阴森森的,不敢靠近一步。
很有意思,连神魂都受到限制,平日里能感应到百里方圆,真正了若指掌的距离仅十里上下,远的话,只能感触到一些轮廓或者比较大型的物事。
进入阵法以后,神识在十里之外的地方,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一片白雾茫茫。
一里以内,秋毫毕现。原来,阵法竟然可以改天换地,山岭上和山谷中郁郁葱葱。
一条很明显的分界线,在阵法内外,外面则是皑皑白雪,人迹罕至。
“道长此阵有干天和,”赵云幽幽说道:“把方圆百里的生气,全部集中到方寸之地。长此以往,其余地方定会寸草不生,犹如死地。”
“你懂什么?”张角猛地扭过头来:“老道在聚集龙气,一旦龙飞九天,当集天下龙气于此,反哺天下。刚开始的时候,手段再剧烈也不为过。”
“闲话少说,”赵云没有时间和他在这里磨叽:“道长拘我来此,难不成就是为了显示你的阵法造诣?那你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张角在阵法外面的时候,老是胆战心惊,生怕赵家的高人会出手对付自己。
去年神魂受伤,回来将息了一个多月才稍微好转,今年初痊愈。
而阵法之道,传于上古,这是为何于吉把道书传给他反而无可奈何的原因,于吉本人的天资有限,对阵法百参不悟,况且又只有一本真迹。
他曾尝试着自己把道书写下来,要是书在旁边还好,能努力写出一两句。多写的话,脑袋发疼。至于道书没在身旁,根本就忘了所有的内容。
张角据为己有以后,也有类似的经历,顿时惊为天书。依葫芦画瓢,布置下阵法,才觉得有了一个稳妥之地,谁都闯不进来,或许连先天都束手无策吧。
“无他,老道不想和你们赵家撕破脸。”他喟然道:“赵家和我等,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子龙先生苦苦相逼?”
“道长说笑了,你何曾听说过我赵家仗势欺人?”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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