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共同祖先这一层关系,黄忠看着这个小老弟,越看越亲切。
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旭儿除了自己与妻子,外人他从不亲密。
黄忠心里不胜嘘唏,感叹命运的奇妙。
昨天还在为儿子的病四处奔波,今日却不再为此事烦恼。
“大哥,不知道伯父伯母可曾健在?”赵云又关心起这件事来。
可以这么说,黄忠今后应该会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船上。
要想他能更大的发挥作用,家里的后顾之忧就一定要为他扫除。
“先母在某十二岁时业已辞世,”黄忠叹了口气:“为兄赴任县尉四年,家父也染病不治。”
“大哥,此间事毕,小弟就带着旭儿回真定。”赵云换了话题:“希望大哥和嫂子也跟着过去。”
“昨天下午小弟说的事情是真的,到时候让旭儿在那边入学。”
“至于大哥的官位,我来想想办法调到真定去。”
黄忠微笑不语,只是不断点头。
第三十九章黄忠论武(5/1):过年好
“阿爹!”黄旭稚嫩的声音突兀响了起来。
这孩子一身夹衣,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看到父亲就从女侍身上挣脱下来。
“醒啦,有没睡好?”黄忠脸上的微笑渐渐淡去,露出严父的面孔。
“恩!”黄旭沉声说着,上前去乖乖地牵起父亲的手。
“大哥,你对孩子这么凶干嘛?”赵云嗔怪一声,招招手:“旭儿过来!”
那女侍亦步亦趋,一直在紧紧跟着小黄旭。
孩子看到赵云,眼睛一眨就想起是谁了,大喜过望。但他不敢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威严的父亲,见黄忠点点头,欢快地跑了过去。
“大哥哥,我想你了!”黄旭一跑到赵云身边,马上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旭儿,要叫义父!”黄忠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喝了一声。
黄旭惶恐地看了父亲一眼,又看着眼前的大哥哥,双眼全是迷茫:“我叫义父大哥哥好不好?还是这个好听!”
“不好!”赵青成哈哈笑着:“义父和父亲是一样的!”
“成叔起来了!”赵云和徐庶、陈到齐声打招呼。
黄忠没有叫出口,只是礼貌地抱抱拳。
“不比你们年轻人,”赵青成的两鬓都稍微有些银白了:“昨晚我也多喝了点儿,起来晚咯。子龙不错,当年我和你父亲也是一大早就起来。”
小黄旭不明所以,心里一惊,抱着大腿的手松动了。
在心里苦笑着,赵云简直不知道黄忠两口子怎么教育孩子的,不是说十岁了吗?怎么口气跟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一样?
“大哥,旭儿是哪年生的?”他怜惜抱起孩子,就像在家里抱着弟弟妹妹一样。
“壬子年五月初九。”黄忠瓮声瓮气地回答,心里很是郁闷,自己的儿子竟然跟自己还没外人亲,就连那女侍好像都粘糊着。
原来才八岁呀。
想必黄忠的妻子真没什么文化,在孩子五岁以后就有病,后来始终在求医当中。
赵云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轻轻摸着黄旭的脑袋,扭头问旁边的女侍:“旭儿身上的新衣服都是你买的?”
“是,公子!”她站在旁边不知所措,昨天下午给她的任务就是把孩子带好。
晚间黄忠喝得满身酒气在小厮的指引下过来看了一眼,今天早上一大早又过来看了下。
她的两手不停地交叉着,语音颤抖:“奴婢拿着自己的钱买的,没拿柜上的钱,买的不好。”
“噢?回头成叔在账上补给她!”赵云饶有兴趣:“你怎么对旭儿那么好呢?唉,你哭什么啊?大清早的,有话好好说。”
“奴婢···奴婢以前也有这么大的孩子,”她抽抽戚戚:“前年没了,去年家破人亡。”
“是在官奴婢那边找过来暂用的吧?”赵云问赵青成,见这堂叔尴尬地摸着后脑勺,估计也找不到答案。
毕竟他是荆州这一片的大掌柜,一个小小的女侍,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下面的人怎么安排,他是不会问的。
“成叔,回头让人把她赎出来。”赵云吩咐着,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珍姬,”她顿了顿又补充着:“娘家姓刁,夫家是······”
赵云摆摆手,他又不可能翻案,天下的人海了去了,自己身板儿还小,扛不住。
“今后旭儿就交给你带!”他放下孩子:“旭儿乖,跟大姐姐去玩儿,义父和父亲还有事。”
“大哥,孩子的元气不足,让成叔回头找一些年份久的野山参补补元气,目前还不能修炼,不然元气血气都跟不上。”
荆襄一带有党参,不过妇女坐月子可以多吃,对元气之类的效果差得太远。
黄忠就一直像个看客,对儿子虽然表面上很严格,其实就是自己的命根子。
看到对方井井有条地安排着,他都想马上跑回家去告诉老婆这个好消息。
赵云说什么,他就不停点头。
“子龙,来,搭把手!”赵青成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活动开:“我还从来不知道你修炼得怎么样了。文采固然好,功夫也不能拉下。”
“没问题!”赵云爽朗地一笑,束了束腰带,气沉丹田,扎好马步,一个冲拳直奔赵青成的腰部。
“武器是手臂的延伸,”黄忠在一旁讲解,主要是看徐庶不会武:“人不能随时都有武器在身,所以拳脚功夫相当重要。”
“他这一拳有讲究,要是攻上三路,对面的人躲避容易。要攻下三路,最好是用脚踢。但是叔侄交手,用脚既不敬又有凶险。”
“成叔应对相当好,如果以拳相应,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变化,干脆一侧身,拳头落空。”
“他们这不是虚招吗?”徐庶满脸问号:“打了这么久,都还没有接触到对方的身体。”
“一个年过壮年血气衰竭,一个血气方刚,还没达到巅峰,以力相搏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这么说,三公子很是讨巧?”这是二掌柜赵春雷,昨日已经见过,也是饭店的实际负责人。
如果今后赵青成离开,要是他来负责荆州的话,中间的春字就变成青字,赵家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郡城级别掌舵者。
“两人本身叔侄,没必要性命相搏,不存在讨巧不讨巧,平日里我们与相熟的人较艺,都是寻找破绽,没有就让人露出破绽。”
“哎呀,两个都厉害,眼看是破绽,转眼之间就没了,反而给对方造成了破绽。”
看着场中叔侄两人打得虎虎生风,时不时身体有所接触,都是一触即分。
赵春雷也学了一些强身健体的导引术,拳脚功夫一般。
旁边有黄忠这个武学大家在讲解,不管是他还是徐庶,都受益匪浅。
陈到见两人比武,有些跃跃欲试,看着听着,脸色逐渐变得严肃。
他自忖,这两人没有一个好相与的,特别是自家主公,变招极快。兔起鹘落,眼睛都不敢眨,因为就那么一瞬,身形已经变换。
这时,只见赵云第一次和赵青成的身体实际接触。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在对方的手臂上使劲一拉。
赵青成本来向前倾的身体,变成向前冲,赵云就刚好位于其身后。
那空着的一只手倏忽出拳,粘在背上不动。
“哈哈,成叔老咯!”赵青成喘着粗气:“孟哥教导得好哇。”
赵云也收回了拳头,苦笑道:“阿爹哪有时间?都是坤爷在教我们。”
“坤叔?!”赵青成眼睛一亮:“唉,你小子好福气呀,当年坤叔他老人家只是给我们演示了一次。”
“噢?”赵云接过汗巾擦擦脸上的汗:“是八极的哪一位叔叔?”
赵家老一辈有硕果仅存的赵乾赵坤,前者马术无双,后者武艺超凡。
下面有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是赵云的叔叔辈,功夫比赵孟都高了少许。
“我是天哥教的,”赵青成也擦了擦汗:“小时候我可是挨过不少鞭子!”
两人说着走到其他人身边,起先用心比武还没注意,黄忠周围围了一大圈人。
“所谓的套路,就是攻敌之必救!”他拿陈到当陪练,手肘比了个架势:“对方的应对,自己要算好。”
“他这么一退,我的左拳就直击胸膛,要是脑袋或者颈部,都会在间不容发中能躲过去。他要往左闪,我右拳就从后面猛击他后背。”
黄忠在那里讲解着,人越围越多,赵家部曲们被吸引过来,连赵云都听得津津有味。
(这是提前上传的,到时候是除夕夜。巫山在除夕,初一初二初三,连爆四天,每天五更。)
第四十章珍贵聘礼(5/2):过年好
前世对父母的感觉很是单薄,在孤儿院的日子也乏善可陈。
其间很多看到赵子龙想收养的,因为年龄大了只能怜惜地给一些钱物,更没遇到小说中描写得那种如同父母般的院长阿姨什么的。
看到黄忠的作态,赵云深有感触,只见他骑马走出院门的时候,脑袋还在回头张望。
可惜,黄旭这混账小子早就跟着刁珍跑了。
遥想自己出生后,父亲赵孟一行历经千辛万苦,或许家人是他们唯一的执念吧。
当时在父亲心中,是母亲、大哥还是他出发时没出生的自己?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性别。
“子龙,子龙!”赵满连续叫了几声:“你怎么啦?”
“没怎么!”赵云摇摇头甩去那些思绪:“今天后悔了吧,大哥的讲解,我受益颇深呢。”
“唉,昨晚承彦大哥他们实在太热情。”赵满有些懊恼:“不过今后旭儿跟着我们北上,汉升大哥不也相随吗?机会多着呢!”
“哼哼!”徐庶在旁边冷笑:“你以为汉升大哥像你一样整天嘴巴不停?”
“要知道,不管是文人还是武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在那里琢磨自己的东西。”
看到赵满一脸不屑,他警告:“你别不信啊。我们家钟繇大哥,有时候连吃饭拿着筷子就在那里发愣,别人都吃完了他还没动筷。”
这么牛逼?赵云也不禁十分钦佩,关于钟繇的事情听了不少,可惜一直无缘见面。
自己的名气如今很大,不过是靠抄袭后世的诗词,钟繇可是真功夫。
“我怕什么?”赵满本身也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身边不是有子龙、叔至两个高手?有些人就惨咯,看你到蔡府的表现,小心我······”
看到徐庶那要吃人的眼光,他赶紧闭口不语,在那里打着哈哈。
“是要找个时间去一趟蔡府了。”赵云感慨:“我在颍川三年,最后要走之前才有一个媳妇。元直,你这也太容易了吧,比捡的还轻松。”
“没办法!”徐庶在那里臭屁:“人长得好看,在哪儿都受欢迎。”
“你!”赵满瞠目结舌,是说不好看嘛?陈到和大家在一起久了也略显开朗,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至于陈雷他们几个,都知道自己与老三距离颇大,整日和赵龙等其他部曲在一起厮混。
几个人说话间走回二楼,黄旭根本就不知道被刁珍带到啥地方去了。
不过也不用太在意,她如今还是官奴身份,估计赵青成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办好了吧。
“三公子!”赵春雷跟了进来:“成叔交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蔡府拜见下,把元直先生的婚事给定下来。”
“今天去蔡太守在吗?”赵云皱皱眉:“要是他不在,我们去了也是白去。”
“不啊,”赵春雷摇摇头:“今日正逢休沐,太守在这个时间从不出门,都在家里看书呢。”
作为荆襄一带的负责人,赵青成还是挺忙的。他听说侄子要来,前几天回来后一直等着,见上一面吃过早饭打声招呼就去桂林了。
荀家的庄园在阳翟城外,占地颇大,差不多三四平方公里,进庄园后还需要坐马车才行,不然走起路来挺远的。
蔡府不然,在江陵城内,面积已经不小了,从远处看去,那一片鳞次栉比,都是住的蔡家直系族人。
沿街的店铺,好多布幡上面都是写的蔡字。
江陵城远比阳翟和汝南繁华,都快比得上真定了,马车沿着城墙,按说是偏僻之地,马夫在前面不停吆喝,不然根本就没法走动。
贩夫走卒,文人墨客,满街都是叫卖声和吵闹声,喧闹无比。
蔡府门前空荡荡的,就是有行人从那里经过也得绕一些,从街对面走。
在城市规划上,江陵就远远不能和常山相比。
别看赵孟只是挂了一个郡尉的头衔,有儿子的金手指在,参与了不少事务的管理。
在常山郡真定城,住宅区办公区和商业区全部都分开了,每一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人群,显得有条理很多。
名刺一递过去,门口的家丁只是看了一眼,赶紧放行。
尼玛,是姑爷来了!已经有人跑着去报信。
马车被仆人引着马夫放到指定位置,束礼自有赵春雷派来的人相送。
赵云一行下了马车,欣赏起蔡府来。
“小老儿蔡诚,忝为蔡府二管事。姗姗来迟望赎罪。”一个近六十岁的矮小老人迎上前:“三公子马上就到,请稍候片刻。”
“谢二管事,”赵云拱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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