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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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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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张温很失望,此次行动,没有必要报告上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目前在凉州不是靠山的靠山也没影儿了。

“主公,何事欣喜?”黄盖心细,马上就看到了自家主公脸上的喜意。

孙家尽管在富春县,离着中原好远的距离,不过孙坚看着鲁莽,中途还是做了不少手脚。

既然赵家可以做生意,孙家为何不可?赵家是原赵国的后裔,我孙家则是孙武子的后人。

一来二去,孙氏在雒阳一带的商铺竟然赚钱了,虽然和赵家动辄上万钱的大生意不一样,还是走上了一条成功之路。

不仅如此,孙氏的商铺还起着眼线的作用,时不时筛选一些重要的消息,火速发到凉州。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孙家在雒阳的负责人就是他的亲弟弟孙静。

“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你们两人是某的生死兄弟。”孙坚本人就是一个豪爽的人,他也确实把两人当作兄弟来处。

祖茂的性子急,抢先把帛书拿到手,不禁眉头微皱,上面写的都是有关赵云的信息,与自家有啥关系?

黄盖不一样,能在原本的轨迹中,提出火烧曹营的人物,必然就是一个智将。

再说,他也明白自家主公所走的路,始终都在模仿赵家。

他看得很仔细,包括赵云从进入雒阳受阻、夜晚遭到刺杀,而后进入门学的种种,最后提到了刚刚写出来的《封神演义》和《老子化胡经》。

就算他的智力还可以,却也不咋明白,这些东西和自己等人的关系有多大。

“主公,”黄盖把帛书还回去,语重心长地说:“赵家人对胡人处理的方式,总起来讲,除了把他们杀怕以外,却也要采取招降的措施。”

旁边的祖茂不以为然,适才的厮杀让他都有些脱力,却对羌人的战斗力有了个直观印象。

在他看来,这些夷人都是打顺风仗的好手,一遇到挫折,或许能坚持一会儿。

只要把他们的气焰打下去,战场的胜利就在眼前。招降这样一群软蛋有毛用啊。

“恩!”孙坚不知道祖茂的想法,赞同地点点头:“我们以三百破四千,死了这么多兄弟,也是值得的。”

他非常累,休息了这么久稍微缓解,长身而起:“现在想来,我们就有了招降的资格。”

孙坚认为,董卓之所以拿着羌人的虎皮来和张温讨价还价,不过是因为打小就生长在这块土地上。

真要说他董某人或者是他的家族和羌人之间有啥密不可分的关系,那还是两说。

这些羌人眼看自己不买那胖子的账,总要做个取舍,说不定今后收取的部落多了,还可以和董卓抗衡。

至于张温,要多远滚多远。

自然,孙坚的眼光和两位部将相比要长远得多,他明白弟弟挑选出来的信息的作用。

心目中,他惊叹于赵云的魄力,自忖写不出这些东西来。就不清楚道家人会作何反应,赵家麒麟儿又如何应对。

第一百二十八章雒阳郊外,雒水之滨

天气有些阴沉,夏天的雒阳不像真定挨着海不远,可也不算湿润,旁边就是雒水。

这鬼天气,哪怕坐在树荫下,一会儿身上就湿漉漉黏黏糊糊的,异常难受。

雒阳郊外离着北邙山不远处的庄园里,黑衣人坐在那里差不多四个时辰了,他似乎一直都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的异常,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片又一片竹木简。

尽管赵家改革了印刷术和纸张,此前很多的典籍,特别是大世家的孤本,人家压根儿就不愿意拿出来分享,因此,竹木简的数量还是蛮多的。

他刚开始的时候看得很慢,几乎是在每一块简上停留的时间都超过半柱香。

渐渐的,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午饭送过来老半天了,他一箸都没有动过,眼睛一直都没挪开过有些字迹都很模糊的简上。

一阵风吹来,老树上掉下一条虫子,刚一落在上面,翻了个身继续爬行,就是一条普通的毛毛虫,还没褪去出生时的草绿色。

他手指轻轻一弹,抬起头叹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食盒。

下人们都晓得他不吃热的,就是冬天也喜欢让饭菜凉一凉再吃。

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呢?差不多在北疆那阵吧,一到胡人的地盘上,带着胡饼,有时候一天吃一顿都是常事,没水下咽的日子一般人从来没有体会过。

以往他不怎么出屋,即便现在院子里,脸上还是有些苍白。

对赵云刺杀的失败,让他只是稍微颓废了一阵,又开始重新振作起来,毕竟他的年龄和童渊相比,就是一大优势。

拳怕少壮,自己没到巅峰,童老儿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今后双方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那么下一次的相遇,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活!对于知道自己秘密的人,黑衣人从不手软。

好在北疆的时候,他本身就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普通的士卒就是对面相撞也不知道他的名声。

与史子眇的合作,和传说中差不多,道门根本就看不起他这个武者,盖因在道家,几乎所有的道士都会一两手导引术。

好在后来他亲自出手,史道人觉得自己差了太远,勉强答应过段时间就让自己去教授辩皇子,应该是史侯的武功。

对童渊,他真还不怎么怕,主要是顾忌赵家有先天强者,面前这一大堆竹木简,就是他找人四面八方收罗回来的关于先天的东西。

对于那个境界,他没奢望达到,只是想着怎么去克制。毕竟先天的威胁太大,现在流传下来的东西太少,人们对于未知事物的的恐惧与生俱来。

可惜里面好多东西,都是神神叨叨的,看上去就在吹牛。

先天强者到了今天,基本上就是一个传说,而赵家竟然还存在,不仅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家族,真要把赵云给杀了,对方恼羞成怒之下,说不定家族就灭掉了。

对于那种超卓的人物来说,杀好几百上千人,和杀鸡又有什么区别?皇权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屁,惹毛了连皇帝也杀掉都有可能。

其实不管是童渊还是赵云,他们都想错了,此人并不想去刺杀成功,而是要把一潭池水搅浑,到时候看赵家去找谁报仇。

说实话,赵家得罪的人越多,对自己就越有利,现在的真定赵家在武者的心目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蚁多咬死象,先天强者又如何?惹恼了天下的武者,到时候群起而攻之,赵家就只有灭亡一途,除了先天其他人估计都不会留下。

遗憾的是,童渊尽管离开北军那么久了,此时仍然有不少部下在明里暗中帮助他,让自己杀伤赵云的计划功亏一篑。

相信自己只要重创而不是杀死赵云,赵家的人一定都要疯了,精心培养出来的领军人物受损,可能只有先天强者按兵不动,其他人都会赤膊上阵吧。

“你进来。”他放下筷子,目无表情地对着院门说道。

一个素衣青年推开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他探出头四下看了看,赶紧关上。

“师父!”年轻人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徒儿办事不力,把赵云师徒给追丢了。”

“恩?”黑衣人本来还在咀嚼,马上停下了动作,眼睛里的寒意像要杀人一般:“要你有什么用?两个大活人你们都看不住!”

“请师父恕罪,本来我们远远地跟着。那童老儿像是发现了什么,往我们的方向一看,所有人好像掉进了冰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寻找时,两人全都失去了踪影。”

“饭桶!”黑衣人勃然大怒,差点儿拿起筷子就把青年的眼睛刺瞎,筷子头在眼睛面前不停颤动。

“跟丢了就算了,”他踟蹰了片刻放下筷子:“兔儿满山跑晚上归旋窝,你们就守在他家附近,总有要回来的时候,下去吧。”

年轻人出了院门,才发现背上全是湿的,不是因为湿闷的天气,而是由于害怕。

尽管这些从小被他收养的人,名义上叫做师徒,实际上连下人都不如。

曾经那些管他叫师父的人,光是青年见过直接被杀死的就有好几个。

要是一下子杀死还好一点,有些差不多就是凌迟处死,关在地牢里面,外面听不到声音。

那时的自己年龄幼小,每天到地牢送饭,听见一个师兄足足哀嚎了两天三夜才没了声息。

今天没杀自己,最大的原因应该是杀了他就无人可用。

雒水河边,钓鱼的人不少,他们都不是渔民。

真正的渔民,撑起小船,在河里用渔网捕鱼。

本来历史上就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说法,《封神演义》的出现,更是把这件事情给坐实,一大票士子们都在仿效姜子牙的做法。

当然,他们知道自己等不到皇帝或者皇子,时代不一样,那些人出门一般都是前呼后拥的,普通人哪有机会近身?压根儿就不可能出现文王遇见姜尚的情况。

然则在雒水河边钓鱼的达官贵人确实不少,一个个从旁边跟随的护卫就可以看出,肯定都是身居要职。

或许有人说,只有休沐的日子才有官员们出来,其实有好多闲散官员,他们只有个品级,等待着机会上位。

一旦时来运转,说不准会一飞冲天。

遇不到皇帝,能见到一个未来的大员,对于士子们来说,也是一条出路,这种例子不要太多,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与恒心。

一般的钓者都是须发皆白,唯有一个中年人,看上去显得很是突兀。

他是最近才喜欢上这游戏的,因为三叔说过:“本初,你还是太急躁了。设若要做大事,必须做到心平气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没错,他就是袁绍。

第一百二十九章垂钓袁绍心不宁

只有亲历过北疆的战事,才知道那些胡人究竟有多猛。

身后的颜良和文丑,袁绍带着他们在京城不敢说没有敌手,至少目前自己圈内的人,他们的部曲在两人手下,根本就走不了几个回合。

如此的猛人,遇到胡人,也束手无策,你就是挥刀去杀,胡人们根本就悍不畏死,你又能杀死多少人?一百人还是两百人?

毕竟都不是死人,每个人哪怕抵挡不住,一两回合还是能撑住的。

根据一切情况显示,颜良文丑今后就是绝世武将的行列,连他们在胡人身上都讨不到便宜,赵家人打鲜卑人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可见赵孟麾下的精兵士卒和自己统帅的,简直有天壤之别。

人家成为真定侯以后,十分乖觉,连雒阳都不来,打定主意当一个闲散的侯爷,皇帝也没办法,而且刘宏要给出去的位子有限,那都是要卖钱的。

如果赵家举家都在京城,相信以袁家的底蕴,不几年赵家就会被打压成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族。

如今的情况,只有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现在的天下大势,稍微大一点的世家,都相信会有举世难料的事情发生,估计也就宫中那位还认为四海升平,北疆之战让他认为自己是三皇五帝一样的人物。

袁绍坚信,经过其后皇甫嵩的平庸,卢子干的对峙,大世家再也不会把失利的责任一股脑儿推在自己头上吧,不是我不行,而是赵家太猛。

“公子,有三件事!”一个部曲马术不错,在靠近的时候急停翻身下马,冲颜良和文丑点点头,单膝跪地。

“恩!”袁绍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水面,他的手一伸,一份情报出现在眼前。

“你回去吧,及时汇报!”他挥了挥手,扭过头微微笑道:“子远,你也看看。”

许攸正专心地看着赵家印出来的《孙子兵法》,抬头抻手接过去。

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情报上都会三言两语带过,他看得很快,不几下就看完了。

“本初,你离开雒阳那个漩涡是对的。”许攸分析道:“尽管北邙山在郊外,一切都要皇宫里的那位说话,没有他的首肯,道家还不至于那么张狂。”

这话很有道理,道士们往往都是利用高层的力量,基本上不赤膊上阵。

作为大汉最大的教派,他们有自己的骄傲,动手在他们眼里是普通人干的事情,自己等人是神仙般的人物,如何会去做那种事情?

设若没有刘宏的允许,他们会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来给皇室增加压力,以图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的皇帝不是当年的明帝,道家不可能束手无策。

袁家四世三公,和道家自然牵扯不少,假如袁绍还在京城里,难免就会有人找上门来。

至于袁隗和袁逢,除非是一个系别的领军人物,那样的人出现就相当于事情到了决定性的时刻,重要的人物一般都是最后出场嘛。

“童老师傅和赵子龙的离开,不出某所料,应该是去避难了。”许攸抚须一笑:“想不到赵家麒麟儿也有临阵脱逃的时候哇。”

颜良和文丑作为武者,他们尽管从来没有和赵云交过手,却知道武者的性格,宁折不弯,听到这话表示很怀疑。

毕竟两人曾在真定侯的营中呆过,赵家儿郎,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困难,什么是害怕,就像赵云说的“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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