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圣上知道后不清楚他老人家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赵云戏谑道:“毕竟每一个人在他说话的时候都垂着头,只有你胆大敢去观察他的相貌。”
画上的人,确实是灵帝。自然,他美化了一番,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富态和飘逸。
目前自己的根基太浅薄,而在雒阳混,乃至今后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内,都需要皇帝撑腰,不然真定赵家和自己啥都不是。
“学生···学生不敢!”褚卫东的声音都在发抖:“他老人家英明神武,学生就想把他永远记在心里,时时刻刻为他祈福。”
“为师相信陛下听见后一定会高兴的,”赵云促狭地挤挤眼:“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都是皇上的臣子,有臣子念着他,怎会不高兴?”
他嘴角维扬,撇了撇窗外越来越多的黑压压人头。
这幅画是不可能给你们看了,赵云心想,老子马上就找人送到宫里去,刘宏那家伙定然喜欢。
不服么?来咬我啊。老子的技法叫简笔画!
第九十六章偷得半日闲
残阳如血,坐在窗子边上的赵云算是彻底领悟了这句话的意思。
日头一点都不刺眼,正如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太阳要落山了,也有了温情的一面。
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受到的教育不可谓不少,太阳是太阳系的中心。
重生这样离奇荒诞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前世看的三国,对武功之类的,根本就没做描述,按说陈寿也是三国末期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要么自己就是重生在平行位面,要么就是他在写三国志的时候,认为武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值一提,让后世人不清楚。
不管是哪一种猜测,随着自己的到来,将不会再有了吧。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尽最大努力,让我大汉民族不再经历五胡乱华的惨痛。
也不知道,故老相传太阳上有修者是不是真的,不然为何在落日的时候突然就只有光泽没有灼热感?毕竟是物体的话好像就说不过去了。
赵云在那里胡思乱想,面前的贾诩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
身为鹰眼的负责人,他在雒阳的网络已基本建立起来,自然清楚发生在鸿都门学的事情。
一个人在诗、字、画上都能独步天下,让自诩为文人的贾诩彻底臣服。
好在自己赌赢了,诚然在海上也能享受不一样的待遇,可自己就一个凉州人,彻彻底底的旱鸭子,有朝一日掉在水里就只能等死。
“主公,下一步是否需要给出方向?”贾诩小心翼翼地问。
“没!”赵云回过神来:“你自己要小心。让鹰眼的人把牌子送回真定吧,在家的时候,我都忙忘了,一直揣在身上。”
“主公,你不是确定了这是赵家人的身份证明吗?”贾诩很是纳闷儿。
“我这一辈的牌子,都是父辈在弄。”赵云掏出了自己随身戴着的牌子。
两个牌子乍看起来一模一样,贾诩还是一眼就分辨出来,自家主公的牌子,用的字体是云体无疑,难道真定侯要主公继承家主?
当然,他本身就是一个明哲保身的人,也不用在这问题上纠结。
看到背影已经消失的贾诩,赵云不由嘴角一扬,果然他还是历史上的那个人。
尽管忠诚度被写得一塌糊涂,恩,至少在现代人的观点看来,忠臣不事二主,他确实不符合忠臣的条件,却是一名合格的情报头子。
雒阳的网络建设,比赵云预料的速度还要快。
其实,贾诩的策略说出来也让他吃了一惊,漫天撒网,就不怕中间出现叛徒么?
后来想想也就释然了,每个行业的道理都是相通的,文事上出类拔萃的人需要踩着别人的名声上位,武将在战场上用敌人的头颅来磨砺自己。
情报尽管是一个另类的部门,为何就不能在一大票情报人员中好好甄选?
设若不适合的,既然进了组织,就要发誓效忠,当一个外围成员,单线联系也蛮好的。
正在他发愣的时候,戏志才施施然走了进来。
“大兄,你好像瘦了不少!”赵云戏谑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都快当父亲了,自然身上要多长些肉,不然别人还以为是家人虐待你了呢。”
戏家在颍川根本就不值一提,到了真定大不一样。戏志才是谁?那可是真定侯的军师,此等人物年纪轻轻就到雒阳任职,日后必然飞黄腾达。
当戏母给赵张氏夫人透露出想抱孙子的时候,戏家的门槛差点被踩平了。
自然,那时节能到戏家府上来结亲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最后,戏母拍板,娶了赵家支系的赵灵,算是赵云的姐夫,小舅子开姐夫的玩笑,真还不多见,这个年代的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是彬彬有礼的。
“还说我,你不也快当爹了?”戏志才活跃了不少,特别是在赵云面前,没有任何拘束:“灵儿说昭姬都出怀了,你还让她抛头露面。”
每次听他说灵儿的时候,赵云就有些恍惚,上一辈子自己是个宅男,仙剑可没少玩,自然记得那个飘逸的赵灵儿。
受天命眷顾,女娲族裔与人类共生之女。自幼与世隔绝,宛若池中白莲的脱俗少女,跟随姥姥隐居仙灵岛修炼,躲避仇人的追杀。
难以告人的神秘身世,让她逃不过命运的捉弄,注定在滚滚红尘中历尽千灾万劫。
后来电视剧上演,几乎从不看连续剧的赵子龙,破天荒地从头看到尾。
“元化先生说了,没事儿的,只要不剧烈运动即可,毕竟也是修习过导引术的人嘛。”赵云话锋一转:“在少府有没不开眼的人?”
又到了休沐的时间,两人自然有空出来溜达,燕赵风味是首选。
说实话,要凭戏志才那不多的俸禄,在外面吃饭真还吃不了几顿,好在岳家殷实,并没有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那种淡漠。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定赵家本身就是在主家的基础上迅速壮大的。
可以说,没有赵云他们这一支人的强大,就没有赵家的今天,所有的赵家人对主家的人都抱着感恩之心。
戏志才和赵云交好又不是啥秘密,跟着三少走有肉吃,赵家的人对什么长幼顺序不在乎,反正第一次横海校尉出海,他们出资最多,得益也最大。
现在全国的大家族都知道海商赚钱,却也没有办法,看着几乎所有的赵家人富得流油。
“别整天像斗鸡一般,我也不争权利。”戏志才笑骂道:“阿母说你也不来家看看,韵儿的婚事究竟该如何操办,眼看翼德年龄也不小了。”
这,赵云一呆,他还从来没考虑过这种事情。
原本的时空里,张飞在当地就是个混世魔王,没有家族愿意和他家结亲。及至到了刘备麾下,四处奔波,最后抢了夏侯家的女子当老婆。
算算时间,都是十多年以后的事情,现在要当自己的妹夫,那还真不能拖下去。
男的能拖,女孩子年龄大了会被人说闲话。
再说戏家在真定仗着赵家的名头混得风生水起,到了雒阳,连浪花都不见一朵。设若张飞不娶,韵儿难道去嫁一个商贾?戏志才骨子里是看不起生意人的。
诚然,在他眼里,从来都没想过赵家也是商业起家的,现在都一直在做生意。
“要不你找个机会把韵儿送过去?”赵云有些挠头:“我这边一时半会儿有些走不开。”
“你走不开我就能走开?”戏志才不干了:“而且到了北地郡,那边的气候不知小妹能否适应,可不比幽州以北好哇。”
赵云也有些歉然,在这个大时代的大幕还没开启的年代,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人,每一个都注定无法安定下来。
“先和翼德书信联系一番,还得和叔父也要讲明白,到时候他老人家总该出席儿子的婚礼吧。”赵云咂咂嘴:“等昭姬产后再议如何?”
戏志才也没啥好办法,心底里,根本就不想妹妹远嫁。母子仨相依为命,在他心中,母亲和妹妹一般重要。
不过也别无他法,到时候让张家人在北地郡操办吧。
第九十七章好一个自污,好一个赵子龙
赵云在鸿都门学甲字乙号的公开课,被人原原本本复述出来。
尽管他职位不高,却是雒阳士子阶层当之无愧的大明星。只要你有材料,不愁卖不出大价钱,想收购的人排队等着呢。
鸿都门学的学生,特别是那些听了课家境不怎么样的,一下子口袋就充盈,每一次收钱那都是十金起价,买的人连价都不还。
有意见的人自然对赵云百般嫉恨,一字一句都恨不得找出毛病来。
门学的人无言以对,那些派人去诘难的博士一个个闭门谢客,难道说自己派人去了,结果一点麻烦都没引起?那不啻于在打他们的脸。
学子们是热血的,他们眼中,原本只知其名的子龙先生,现身讲学,变得立体感起来。
谁说咱先生只是有云体?诗句?告诉你,他的画也是独一份儿,据说好些知名的画家拿着拓印本去模仿,根本就不懂如何下笔。
真迹?你做梦吧,连拓印都是褚卫东和高月生师兄哀求先生的。
现在皇宫里面呢,据说皇上他老人家赞不绝口,挑选半天礼物,发现没啥东西能送出手。
写一幅字勉励么?别逗了,尽管当今圣上贵为天子,他的字,呵呵,恐怕不好意思拿出手吧,那边是云体的创始人和集大成者呢。
赵家人啥都不缺,最后万年公主又到赵家,具体啥事情外人不得而知。
经过上次的争端,陈琳和阮瑀这一对原本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居然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经常抵足而眠。
赵青文通过赵云的暗示,间接表达了赵家的意思,他们两位今后在燕赵风味免单。
世家子确实很清高,在金钱面前不假颜色,不过美食嘛,那可不是钱财什么的。
他俩尽管不好意思,还是欣然接受了赵云的好意,大不了今后这条命卖给他就行。
阮瑀本身是蔡邕的徒弟,昭姬的师兄,他心里没有任何压力。
反之,陈琳不一样,颍川陈家才是天下陈家主家和翘楚,徐州陈家,恩,到时候再说吧。
我帮了赵子龙的忙,为他说话,用美食来感谢,难道不应该吗?
当然,他们也不过分,每次都是两人一道来,也不去包厢,只是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
赵家的人根本就不用赵青文吩咐,那里就成了他们的专座,除非是时间很晚他们没来的情况下,客满没办法才准许别人去坐。
“元瑜兄,这次子龙兄还是鲁莽了。”刚刚落座,陈琳就幽幽一叹:“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呼喝出‘老子’一词,与市井之人何异?”
阮瑀面色一僵,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个师妹的夫婿,仅仅见了一面而已。
他们还不知道,两人正在谈论的赵云,正在顶楼上和戏志才叙话呢。
“你也是,写字就写字,画画就画画,为何说那么难听的话?”戏志才根本就不客气。
他是兄长,不管身份地位,既然是大兄,斥责弟弟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对!此时的戏志才还没有经过多少磨砺,看到对方那淡淡的笑容,瞬间恍然大悟:“好哇好哇,子龙,连为兄也戏耍么?”
“我哪敢啊,大兄?”赵云苦笑道:“又没在你面前耍心机。”
戏志才连连摇头,端起一杯酒喝下去,呛得咳嗽起来。
读书之人,一般说来都是文质彬彬的,稍微有些离经叛道,就会被人说是有辱斯文,何况在那么多人面前公然说脏话?
阮瑀讷讷道:“孔璋兄,你想想子龙能和咱的经历一般么?他可是在北疆带了军队的人。”
士卒在士子们的眼里,都是低贱之人,陈琳一副我懂了的样子,还是有些痛心:“他骂兵卒,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说啥,那可在学校哇。”
阮瑀也不好意思再争辩,只是默默夹起一块牛肉丢在嘴里,好像是腱子肉,很有嚼劲,嚼了好多次依然没有嚼烂。
“你想当我师娘么?”杨修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连她老子灵帝跟前说话也是百无禁忌。
尽管在师傅面前有所收敛,等赵云不在视线里,又故态复萌。
“就是,姑姑,我是不是改叫你义母了?”黄旭举起手指:“我有大义母、二义母、三义母,你嫁给我义父,那我就叫你四义母?”
刘佳在赵云夫妻四个面前天真烂漫,在两个孩子面前臊得面红耳赤,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她咳嗽一声:“你们想吗?”
“想啥?”荀妮感觉这段时间越来越困顿,按说春困早就过了,也不知道原因,难不成是自己修习导引术太用心了?还有意放缓了节奏,效果一点都不好。
“没想啥!”刘佳大羞,赶紧给了两小一人一块蜜饯。
黄旭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地接过去就往嘴里丢。
杨修可不干,他贼着呢,把蜜饯揣起来,手又伸到刘佳面前。
“修儿,你为何要找姑姑要吃的?”荀妮尽管喜爱孩子,从小在荀家耳濡目染,一点都不惯着:“下次再这样,马上自己去领戒尺!”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