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是为了保护赵云而来,要是自己离开,天知道在暗中会不会有人继续发射床弩。
刚才因为自己在徒儿身前挡住一箭,要是自己追出去,还有何人能够抵挡?
“何人惹事?”巡逻的兵卒就在闹哄哄的声音中赶到了现场。
很显然,面前赵云这辆马车就是受到袭击的地方。
一个眼精的人马上奔上前,抓住已经被宝剑砍得有些变形的箭支。
“我的天,是床弩,此等武器何时流落到民间?”
“是啊是啊,那不是我军队的守城武器吗?”
“你的意思是怀疑太尉他老人家?”
“瞎说,太尉大人胸怀宽广,怎会贼喊捉贼?”
看到围过来的士兵瞬间都快把宽敞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童渊气得直跺脚,往一个方向直追而去。
第四十四章京城震动
不见童渊怎么作势,人如大鸟在空中飞过,瞬间飘出二三十丈远近。
我闭目四处感应着,刚才那射箭之人的气息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
“老夫昔年北军校尉童渊!”他舌炸春雷:“我徒儿赵云赵子龙刚至雒阳,竟然受到文武两方的攻击,是否不把北军放在眼中?”
北军?好遥远而又陌生的名词,那是大汉的骄傲,更是大汉的耻辱。
想当年,太尉陈蕃和大将军窦武,联合远在鲜卑山的胡人,意图剪除北方的威胁。
当是时,大汉专门组建了一支军队,名为北军,和胡人们一南一北,进攻匈奴。
军队中,有不少武者脱颖而出,冀州童渊、幽州赵无极、并州李彦、荆州王朝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在对匈奴人的战争中往往斩将夺旗。
后来,朝廷里面出现了争斗,窦武与陈蕃和宦官的斗争已经进入白热化,曾经火热的北军无人问津,成了谁都不管的孤魂野鬼。
要不然,匈奴人固然失败,也不可能失败得那么彻底。有点儿像后世的北宋一样,联合金国消灭了辽国,自己却成了砧板上的肉。
当然,鲜卑人本身就不多,有点儿像蒙古族,四处征战,每到一地,有降军就成为附庸携裹着继续前进。
再则,每一个仍然健在的鲜卑贵族们对汉人的武者武力值记忆犹新,那可不是普通军队所能剿灭的,完全可以万军中取对方首脑首级的存在。
不少官兵各自投奔了新的主子,特别是在两人失败被杀汉灵帝继位以后,唯恐沾染上任何与窦武陈蕃相关的东西,北军更是成为一个禁忌。
谁知道今天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昔年的身份。
一流巅峰武者何等厉害,几乎整个城里的人,哪怕已经睡着,都被从梦中惊醒。
“我的天,是这个杀神,他如何到了雒阳?”
“怎么啦?难道这个叫童渊的很厉害吗?二半夜鬼叫,还让不让人睡觉?”
“何止厉害,当年都是以一当百的武者。这么多年过去,武艺早就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你认为我很厉害,在他手底下根本就走不过一招。”
“嘶,难道是传说中的先天?那岂不轻易就能摧毁雒阳城?”
“先天倒不至于,不过也相差不远矣。刚才那一声断喝,我曾运功相抗,差点儿都受了内伤。记住,今后与高级武者见面千万别和对方抗争,否则小命不保。”
“童校尉,某牛大柱,当年承蒙你从匈奴人手中救出我这条贱命。”一个须发皆白的武者跳了出来:“今天唯你马首是瞻!”
“校尉好!”又一个粗豪的声音哈哈大笑:“穿衣服费了些时间,被柱子抢了先。卑职甲曲丙屯什长周三前来报道。”
今夜的雒阳,平时难得一见的武者纷纷从自家中走出,有的是叙旧,有的则是来帮童渊的,昔日的战友徒弟受了委屈,必须要还一个公道。
“兄弟们!”他的嗓子有些哽咽:“老童在此多谢各位。”
执行宵禁任务的士卒们傻了眼,因为不少就是他们自家的老人,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不可能拿人吧?
没办法,一个个装着没看见,在赵云附近的,紧紧围着那一辆马车,生怕再有宵小之徒又来袭杀,否则自己家族不惩罚就是上官也必然会责罚自己。
“程五,你是斥候出身,马上去查清刚才究竟是谁,竟然敢用攻城弩来对付老夫。”童渊有条不紊地布置任务。
“谁的家族在各个城门附近?给老子布置部曲前去堵截,刺客还在城中没有出城。”
“其余人等,随老夫一起把这藏头露尾的东西给找出来。”
他再一次爆喝:“暗中的贼人你听着,老童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就是把雒阳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给找出来。”
赵云惊呆了,想不到师父的名气在老一辈武者当中这么大,就一声吆喝,瞬间跳出来不下五十条人影,貌似一个个在京城还混得可以。
要不然,士卒们不可能无动于衷,早就有人围上去喝问或者直接抓走。
从睡梦中惊醒的赵温心里一惊一喜。
吃惊的是竟然有人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攻击自己的族侄,所幸好像人没有受到伤害。
喜的是这孩子竟然不声不响到了雒阳,也不给自己打一声招呼。
赵忠本来就没有休息,赵云的亲笔诗到了他这里,马上就给交好的人说了这件事来显摆。
尽管到了他这个层面,寻常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来拜访,光是宦官内部前来的人都络绎不绝,现在都还和他叙话喝酒。
当然,赵忠打心眼里看不起这批人,认为他们都看不懂本家侄儿的诗。
童渊的第一声喝叫,让他身边的武者一个个寒毛直竖,马上就围着上来保护。
听说赵云受到攻击,赵忠勃然大怒:“城门校尉是干什么吃的?”
“大兄,我管的是中东门!”赵延期期艾艾地说道。
“禁军呢?”赵忠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是饭桶。皇上走了以后,他们的职责是什么?宫里那些女人们,谁敢去碰她们一个指头?”
得,这位爷发话了,连刚刚从北疆回来的蹇硕都不敢怠慢,赶紧去吩咐一队禁军马上开出宫里,到城中参与搜捕。
看到效果不错,赵忠的心头舒了一口气,他指着赵云的诗作犹自不解恨:“毫不夸张地说,那些太学的老学究都不敢跳出来指责,那就说明我侄儿的诗还有可取之处。”
“就在要走马上任鸿都门学博士的前夕,他居然受到不法之徒的袭杀。”
“请侯爷放心!”蹇硕陪着笑:“子龙贤弟本身就是上天赐给皇上的,要不然连鲜卑那么高强的武者都没能奈何得了他?”
“就是,侯爷放宽心思!”一众宦官连连安慰:“北军不复存在,当年那批老人貌似今夜一个个都冒出头来,贼子定然逃不出去。”
今夜的雒阳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四十五章司马越
“五爷,童老儿当年就和你不对付。”有支持的,自然就有反对的,北军中也不是铁板一块:“何不遣人去阻拦他们?”
“混账!”正在缅怀往事的五老爷一声轻叱:“我和他是私怨。北军是不存在了,老夫依然是北军的一员,马上把部曲放出去,给老子找人!”
“五爷,这夜深人静的,让我们如何去找?”一个管家上来劝阻道:“刚才小七说得对,你们还在军队里打过架,何苦要去帮他。”
“老夫老了,说话没人听了?”五老爷的脸上一片寒霜:“速度去办,不然你们哪怕是我的老弟兄,都给老子滚蛋!”
其实,部队里的人,就算曾经在一起有天大的仇怨,到了几十年后早就放下了。
当然,这些人也不可能放下身段和童渊见面,世家和寒门之间,早就有一条看不见的鸿沟在中间阻拦着。
“校尉大人,”身体有些伛偻的程五从暗影中走了出来,躬身行礼:“卑职刚才一路查访,到了开阳门,结果负责的曲长已被人提前一步解决。”
“凶手的手法纯属,一看就是我们北军的套路。”
北军?北军!当年自己宿敌的身影一个个在心头飘过,童渊不敢确定究竟是谁在暗中使坏,难道曾经的袍泽要举刀相向么?
“小五,当年你就落下了病根。”他看着老部下轻声说道:“我徒儿子龙家的燕赵书院有一位神医,或许可以治好你的病。”
“谢校尉大人,”程五微微一笑:“都是半截要入土的人,还治病干嘛?”
童渊没有说话,身形突兀地拔地而起,大声喝道:“好贼子,你今天跑试试?老夫必将追你到天涯海角。”
他可是一刻都没放松神识,始终在搜寻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在哪里在哪里?”一个个正在忙活的前北军士卒忙不迭叫道:“抓住贼子,碎尸万段。”
“就是,敢惹我们北军,就做好要被杀死的觉悟,到时候凌迟。”
“嘿嘿,当年我老朱的手法,在北军中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到时候交给我好了。”
“得得得,你歇!麻痹的,还好意思说,当年你为了打听鲜卑人针对我们大汉的计划,让那胡狗嚎叫了两天两夜,老子硬是吐了好几天。”
别看他们都在雒阳,平日里根本就不曾有过交流。
猛然间有个机会出来透透气,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在一起的日子。
此刻,他们之间没有豪族与寒门的区别,有的只是战友情。
“兄弟们,老童承你们的情。”童渊一边飞跃一边传话:“你们别出手,此人武功高强,至少到了一流境界。”
那些北军的袍泽们嘴巴上虽然不说,心里有一丝惧意,任谁都不敢和一个一流武者对垒。
好像是猜出了他们的心思,童渊的声音又远远传来:“这兔崽子只顾逃窜,根本就不敢停下来,要不然老童立马就到。”
他说话的目的不仅仅是给昔日军中兄弟安心,更是对凶手的威胁。
依照他的速度,确实用不了多少时间,就是整个雒阳城跑遍,都不会超过一炷香的功夫。
“这些人都特么饭桶,”那人一边逃一边恶狠狠地想:“老夫回去就要一个个清理,不合格的全部给杀掉喂狗。”
“赵家的导引术本身就厉害无比,还出了先天强者,谁知道赵家小儿竟然还有一个师父,更特么倒霉的是,他师父还是童屠夫。”
童渊的外号是匈奴人叫出来的,他一口气杀了五百多个匈奴人,都换了好几个枪头。
打那以后,不仅是胡人就连汉人看到他心里都有些打怵。
不要说动手,就是那一身的杀气外放,从他身边经过都会觉得毛发直竖。
当年年轻的他很是不服气,两人私下里比过一场,平素自诩为军中后起之秀的他,在一百招之后黯然落败,从此直接从北军中退出。
世家和寒门之间,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有或明或暗的争斗。
既然技不如人,肯定没办法只好走了,不在那里丢人现眼。
“贼子,可敢停下来和老童一战?”童渊发现对方和自己功力相若,战斗经验丰富的他,当即一边与对方说话让他分心,一边暗自加快速度。
这人甚为狡猾,专门挑一些热闹的地方奔逃,可他忘了这是晚上,要是白天肯定还是有机会逃掉。
就在他心魂不定的时候,猛然间回头,发现童渊和自己的距离不到三十丈。
我的天,他顿时大吃一惊,使出吃奶的力气飞奔。
“哈哈,你穿着黑衣黑袍,难不成老夫就认不出来了?”童渊继续说着话,再次奋力加速:“停下来我们谈一谈,是否有误会?”
不知不觉间,两人一追一逃,从城东竟然到了城北。
眼看着再往前就是夏门,出了城门就是洛水。
不管童渊的武艺多么高强,只要敌人跳到洛水,再怎么厉害都无济于事。
冀州人你说骑马打战是好手,在河里游泳的话,能游得动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上当了!”童渊再次哈哈大笑:“拦住他,这次他再也跑不掉了。”
恩?此人毅然停下脚步。
“原来是你!”童渊一声惊呼:“你为何要亲自前来杀我徒儿?”
“杀了又如何?”他声音低沉,根本就听不出年龄大小:“老子我行我素,想杀就杀,你还能天天跟着?”
“何须跟着?”童渊说话的时候已经飘到他跟前,手中的宝剑倏地刺了出去:“直接把你给宰掉,从此再也没有威胁!”
“有本事你就杀掉我好了!”此人的声音漂浮:“今天有人出了一千万钱来买你徒弟的狗命,从此以后来杀他的人络绎不绝。”
“讲钱多么?”童渊见此人的剑滑不留手,在间不容发的瞬间闪避开去,剑又唰地刺了出去:“赵家随便出一亿钱买你人头好了。”
其实两人都是北军出身,此人尽管中途退出,那时北军几乎无战可打,否则哪有时间来比试武艺?
别看两人在不停话语、手上交锋,都是在试探。
童渊自然想知道对方是谁,对方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在二十多年后武艺能胜过他。
“蒙住了嘴巴我就不认识你了么?”童渊蓦然响了起来:“司马越!你出剑的方式还是当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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