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哥你也知道,元直的性格不太适合这些,他觉得很是繁琐。”
“那家伙的性格真还不怎么适合,”张郃的心情平和起来,看人家自己的抉择吧:“你准备正式和家族分开了?”
“恩,”赵云郑重地点点头:“阿爹在海商这一块毫不插手,当然,他老人家对此也一点都不感兴趣。”
这么点距离,赵孟自然是能听到的,他猛然一口茶喷了出去,这小子是明知我偷听还是怎么着?
其实,他的作用是监视有没人放出神念。
赵云又热切地盯着贾诩:“目前,鹰眼的触角到了辽东,机缘巧合之下,有四只海东青。”
“可是能在空中飞老高的鸟类?”贾诩并没有听说过这怪名字,但他马上就联想到了。
“正是,”赵云点点头:“你要来,今后你就全权负责。战时是否参赞军务随意。”
“将军,”贾诩终于朝张郃跪下磕了个头:“对不住了!”
第十五章一个无足轻重的胖子
随着真定候赵孟的回归,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曾经代行家主权利的赵云自然落得无官一身轻,带着娇妻美眷在真定城里瞎逛游。
说起来不可思议,他还是第一次带着荀妮、蔡琰逛街,初来乍到的桑朵跟着沾了光。
她的性格天真烂漫,一看就像个毫无心机的小姑娘,装扮男孩子的十多年可把她给闷坏了,从回复女装的那一天起,就成了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儿。
荀妮和蔡琰本身就不是善妒之人,又加上老公功力被废,自然表现出来一团和气,至少目前后宅十分安宁。
每天早上去给母亲请安,都会听到她絮絮叨叨说老大两个娘子整日里勾心斗角,谁都想压下另外的人一头。
袁家的家世自不必说,是甄家拍马都赶不上的。可这里是真定,是赵家,连赵风都不敢定下谁大谁小,只是模模糊糊仿照弟弟赵云一样来个两边一般大。
他要定下谁大,不管是袁家还是甄家,都不好处理。
至少在本县之内,大家都清楚,赵子玉公子和甄家订的是娃娃亲。
你袁家就了不起么?任何事情也要讲规则,有个先来后到。
想到这里,赵云不由有些头疼,两手轻轻地按着两边的太阳穴。
“夫君累了?”桑朵是见啥都想买,反正赵家也不差这两个,荀妮可是一直在注意自己的丈夫,母亲没少叮嘱过,自家的夫婿今后走文坛应该更好。
“没,”赵云摇摇头,替有些娇喘的蔡琰把领口紧了紧:“昭姬,今后你要觉得累就别出来,对了,导引术暂时最好停下修习。”
“元化先生可是亲自把过脉的,目前还不要紧。”身怀有孕的蔡琰甚是感动,把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他老人家让我没事儿多走走。”
“随你吧,”赵云爱怜地给她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刘海:“今天风有点儿大,要不你还是回到马车上去?”
“姐姐,你看云郎又欺负我。”蔡琰不无炫耀地撒娇:“你们都在走路,为何要我一个人在马车里面呆着?怪闷的。”
“行,姐姐替你收拾他。”荀妮牵起她的手:“哼,今晚别想上我的床。”
“大姐,我求你了好不好?”桑朵信以为真:“夫君太厉害,我一个人对付不了。”
看到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旁边的三个人都不由莞尔。
时间比较匆忙,桑朵竟然没有一场像样的婚礼,不过,有二哥桑云陪伴,她觉得十分开心,真定和桑家山城不可同日而语。
“柱子,你去看看,何事如此吵闹?”赵云眉头一皱,随声吩咐道。
“好嘞公子!”赵得柱屁颠儿屁颠儿跑了过去。
赵云在真定县城大开杀戒,很是向世人显示了一把肌肉。而后,不管是普通人还是习武之人,在城里比孙子都还乖,生怕惹得这个杀星再次出手。
因此,不复以往那种啥事儿一围就是一大群人的情况,今天显得很是诡异。
“公子,你说好笑不好笑,一个胖子竟然说是你的朋友。”赵得柱回来得很快,他大笑着:“一个开饭店的专卖猪下水,还说认识你。”
他又讨好地向三位少奶奶说道:“想我赵家在此地是何等身份,公子哪有可能认识他?自是被一帮子人不依不饶,只差见官。”
说话间,几人走近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夫君,算妾身求你好不好?”一个女声发着哭腔:“为何你偏偏要说自己是子龙公子的旧识?各位,是我们家的错,求求你绕过他吧。”
尽管燕赵风味一力推行,牛羊肉还是被人们奉为上等食材,猪肉就是普通人吃的,而猪下水,自然是没多少钱的人来吃。
以前真定县城满大街都是挂着赵家招牌的酒肆,没人说什么,反正赵家的族人也多。
上次赵云一开杀戒,不少打着赵家旗号的人偃旗息鼓,加上猪下水来吃的人本身就没啥地位,你爱说啥就是啥,哪怕你说自己是皇帝的亲戚也有人捧场。
今天不一般,那老板送出门来对一个喝得微醺的人高声道别:“九郎,随时来啊,这可是三公子亲手传授的秘方。”
要是赵家的人,根本就不会去管,大家都乡里乡亲,说着真定话,难道还是外地人?反正自家三公子会不少奇巧淫技,说不定是那么回事。
谁知道遇到一个较真的人,那人有几个钱,一直想走赵家的门路而不得,突然听见这话,自然是喜不自胜。
他乜着眼沉声问道:“你说的三公子可是赵家三公子?”
“废话,”老板脖子一梗:“在真定除了我们的子龙公子,还有何人敢说自己是三公子?”
“哼,腌臜泼才,也敢大言不惭。”那人觉得机会来了,扯开嗓子喊道:“各位乡邻你们来看看,就这破落户还说自己的猪下水配方是三公子的。”
哟嚯,现在还有人敢挑衅赵家的人?马上就来了一帮闲汉,你一言我一语,把那老板说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对天发誓说自己的话没撒谎。
众人就两难了,没谁敢轻易起誓,关键是不符合逻辑啊,三公子何等身份,会操持猪下水这种贱业?
有的人闹着报官,还煞有介事地分析着如何报才能最有效果,毕竟本身就是屁大的事。
有的人主张就此算了,毕竟人家都对天发誓你还不依不饶,是不是有些过了?
赵云武艺虽失,依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几下就把来龙去脉听清楚了。
“还愣着干嘛?”他冲柱子吩咐:“让他们散开,我要见见老板。”
赵得柱一愕,还是赶紧吆喝道:“都闪开吧,三公子来了。”
三公子?在哪儿?
刚才围着的人一下子都把头扭过来,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赵云目不斜视,抬脚往酒肆门前走。
随着他的移动,人群不自觉分开一条路。
“他就是三公子?”
“正是,除了三公子,谁还有这么大的气度?”
“你眼瞎啊,后面那三位不就是三公子的如夫人吗?我们家可有亲戚在赵府,我是远远地见过。”
这些窃窃私语,赵云听在耳朵里,脸上不见任何变化。
“原来真是三公子!”一个看上去有些富态的中年人赶紧凑上前来:“你老人家来得正好,这泼皮竟然说······”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看到赵云理也不理自己,径直走到老板跟前,微微笑道:“胖子,不请我喝一杯?”
第十六章再见,胖子
“三公子!”胖子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顿时泪如泉涌,哭得像个泪人。
要知道,起先那么多人围着他,如论如何,他都脸红脖子粗地争辩,只有他的妻子在一旁急得直哭。
“起来吧,”赵云温言抚慰道:“好几年不见,你这身子是越来越胖了。”
“哈哈,三公子你也知道,我鲁胖子就是喝水也长肉的。”他趁势站起来,脸上的眼泪都还在,却露出了笑容。
“大家都散了吧,他是我的旧识鲁根祥。”赵云冲人群挥了挥手,又亲热地问道:“这就是你的夫人?想不到你这么胖找了如此小巧的。”
鲁根祥不知道手往哪里搁,只是嘴里不停嘿嘿傻笑着。
那妇人倒也乖巧,上前盈盈一福:“妾身鲁方氏见过三公子,见过三位少夫人。”
夫君的旧识,哪怕是操持贱业之人,荀妮也不会大意,拉着鲁方氏的手,说着女人之间的体己话。
鲁家是赵家的佃户,那还是赵云两岁多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鲁胖子。
现代人本身就是营养不良,大户人家的人,胖子也非常少见,何况一个普通的佃户?
赵云非常奇怪,他还以为是种病,专门延请医生前来看了,没有任何毛病。
随着年岁的增长,赵家的家业也越来越大,赵云渐渐忘了儿时经常见到的胖子。
说不清楚两人之间是一种什么关系,或许是家里的人让自己感觉不到开心,看到胖子粉嘟嘟的模样,不管有多坏的心情,顿时就会好起来。
当年的鲁家,日子过得并不宽裕,肉食即便有,也只有猪下水。
其他的都好清洗,关键是大肠之类,对于现代人来说,要么喂狗,要么就扔了,根本就不晓得如何操作。
身子里有两千年后的灵魂,赵云上一世就比较喜欢吃肥肠,尽管没有成过家,偶尔也会在网上找找如何清洗,还悄悄到饭店看看他们是不是清洗得干净。
于是,他就把自己的方法说出来,什么撕掉肠油,用草木灰与盐一起搓洗。
以前的鲁家,根本就买不起盐,所有的程序也只能成为一种构想。
不过,一副大肠用草木灰沙子搓洗十多遍以后,还是很干净,做出来的味道却永远不如上一辈子自己在饭店吃的。
“三公子,你看!”鲁根祥拿出一张草纸,上面歪歪扭扭着写着当年赵云吩咐的过程。
纸张很旧,看来保存了不少年份。差点儿都忘了,赵家的部曲佃户子女都有资格上学的,难怪他还能写字。
“你有心了,”赵云温和地笑笑,径直走向里间,看上去是饭店唯一的包间:“把你的拿手好菜做来尝尝。”
他左右看了看:“你父亲呢?我记得他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吧。”
鲁根祥有些局促不安,尴尬地挠着脑袋。
“咋啦,”赵云打趣道:“难不成这是他开的店子你继承下来的。”
“回三公子,要是咱家老爷子开的就好了。”鲁方氏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抱出来的小孩儿,那孩子好奇地看着这一行人,不住打呵欠。
“噢?”赵云听见话头不对,就不再询问。
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鲁家随着赵家的崛起肯定日子好过了很多,看他们在闹市区能开店就能推断出他们还是有几个钱。
“你别拦着我!”鲁方氏愤愤不平:“按说你是老大,可家里啥都没给你。”
“三公子,你老人家评评理,我们家根祥自打和我成婚以后,就再也没有得到分毫的财产,靠自己平日里当伙计什么的攒下的钱才开店。”
“他们哥儿仨,后面两个都分到了一个客栈,老爷子自己还开了两三个,都是给他幺儿子鲁宾祥留着的。”
赵云能说什么呢?他木着脸,面无表情。
旁边荀妮带着蔡琰和桑朵,拉住鲁大嫂不停劝解。
“老板,有客人来了。”店里面只有一个小二,这时忍不住进门说道。
以前鲁根祥的店,外面就挂一个布幡出去,让人知道这时一个酒肆,生意一直不愠不火。
今天可不一样,那是谁呀?大名鼎鼎的三公子到了鲁家店,不管你爱吃不爱吃,赵家的人能来,难不成你比赵家的人身份还要高?
鲁根祥在里间呆了这么一会儿,整个大堂里六张桌子上全部都坐满了人。
“诸位客官,实在对不起啊。”他连连拱手。
眼前这些人,平时即便路过,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这个不知名的酒肆。
“哈哈,鲁兄弟说哪里话!”一个看上去颇有身份的人摆摆手:“我们都比较空闲,你先把三公子那边伺候好就成。”
鲁根祥暗自感伤,当年自己还憧憬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跟班。
谁知他去颍川的时候,自己跟着赵家的人跑到其他州郡到燕赵风味当伙计,后来又成为切墩手,最终才决定回来单干。
原本房东要鲁根祥拿出这样钱那样钱,听说鲁家以前是赵家的佃户,啥钱都不收,让他直接开店,赚钱了再给租金。
里间,三女围着自己的夫婿,桑朵忽闪着大眼睛:“夫君,你如何会有这样一位朋友?”
朋友?也算吧。赵云心里暗自叹口气。
在这个看家世的时代,下人和主人之间,永远都成不了朋友的。
“儿时的玩伴儿。”赵云轻描淡写地说,他转变了话题:“朵儿,今天又花了多少钱?”
桑朵的数学不好,掰着指头在那里算了半天还是没有算出个名堂。
“不管了,”赵云霸气地一挥手:“今天晚上你一个人陪我!”
“姐姐救命!”桑朵赶紧往荀妮怀里钻:“夫君像牛一样,我害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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