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胡言乱语的人,掌嘴!”赵义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继续胡说的人,敲掉满口牙齿,塞上裹脚布。”
“谁在讲话?”那些耀武扬威的武者们恐惧万分,却又色厉内茬:“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要成为赵家的贵客,还不放我们走?”
武者是厉害,关键要面对啥人。赵家部曲抓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废掉武功,毕竟当时大家都不晓得该如何处置。
然则,每一个都被封闭了全身的窍穴,除了有些强健的肌肉,与普通人没有啥两样。
何况手上戴着枷锁,脚上又是沉重的脚镣,哪能是如狼似虎的士卒们的对手?
“很不幸,我就是赵家人!”赵义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犯人的耳朵里:“敢到我真定惹事儿,就是在挑衅赵家。”
“因此,很抱歉,你们即便是客人也只是恶客,马上就要去鬼门关了。”
什么?武者们噤若寒蝉,赵家敢杀自己等人?
这次抓的人可不在少数,起先有些犯人还能单独享用一个牢房,后来每一个牢房里面都有几个甚至十几个,人满为患。不少武者破口大骂,甚至拿自己的家族出来威胁。
士卒们对赵义的命令,一丝不苟的的执行。
有些当堂都被吓软了,走出牢房,大小便失禁。
一排气死风灯迎风招展,十字街早已围满了人,在寒风中群情激愤,议论纷纷。
一个眼精的店小二,突然发现好像一个人犯是上午在自己店里闹事的武者,再仔细一看,嘴巴上血肉模糊,其他地方和那
地牢阴暗潮湿,忽明忽暗的灯光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了,赵家的人怎敢把自己抓起来?
可谁知他们抓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杀自己等人!
人无异。
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我就说何人敢在我们店里吃东西还撒泼,原来是鲜卑狗的奸细啊,该杀该杀!”
接着,陆陆续续有人认出了那些犯人的身份。
一些没有闹事的武者,他们的眼神更好,早就发现了自己的熟人,一声都不敢吱。
此刻,他们如何不明白,赵家已下决心来铲除闹事的人?
第七章黑手端倪
新上任的真定县令突然重病不起,县衙的人四处出动,把县城内所有的医馆医生延请了个遍,可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得了啥病。
说起这县令,本身是牛通的一个叔叔,好不容易走通了袁家的关系,趁着真定繁荣的机会,捞了一个县令的位置在身上,想搭上升迁的快车道。
他到任以后,对赵家的事情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次各方武者云集,作为一县之主,如何不清楚具体情况。
盖因还没开始之前,就有人找到他,让其对县城的情况听之任之。
不然,赵家再跋扈,也不可能越俎代庖,部曲四出,来维护县城的治安。
这一点,无疑赵仁还是处理得比较及时,他平日里也会带着部曲到处看看。毕竟非常时期,难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到真定搅风搅雨,不想歪打正着。
最后,县城里的医者都对县令的病情束手无策,竟然找到了燕赵书院。
华佗虽然曾经到处替人治病,如今地位不一样,只是派了一个学生前来。
那学生把县令的病症回去汇报了一番,华元化只是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带过去。
知情的人很快就晓得了上面的内容:心病还须心药医。
牛县令看着这张纸,脸色铁青,他确实是害怕,既怕没有完成别人交待给自己的任务,又怕赵家知道实际情况后问责。
“袁家的人呢?”他躺在床上,县衙后院暖气烧得很旺,空气中都能看到水蒸气蒸腾。
可我们的牛县令,还是觉得浑身寒冷刺骨,裹着厚厚的冬衣,脸色蜡黄。
“回大人,袁家的人根本就不搭理我们,小的前去,连门都不让进。”下人恭恭敬敬地回答,生怕引起大人不快,今天已经打死了好几个下人了。
“袁家欺人太甚!”牛县令顿时咬牙切齿,无奈地挥挥手:“你下去吧,管住你的嘴巴。”
从暗影里踱出来一人,不住叹息:“主公,刚才我派人去看了,那边人去楼空。”
“唉,还是怪我鬼迷心窍。”牛县令喟然长叹:“本身就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悔不当初听你的劝告啊,五千金而已。”
“你觉得现在我马上到赵家那边负荆请罪如何?毕竟让勋侄儿也在赵家做事。”
“主公,多此一举。”此人摇摇头:“或许在赵家眼里,与在袁家和那不知名的家族一样,我们根本就是无名小卒。”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们错就错在对县城的态势不管不问,赵家兴许毫不在意。”
“设若真的上门赔罪,那就坐实了我们此前的不作为,不管是对前途还是在赵家眼里的分量,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与此同时,十字街好几百人头落地,也让赵二爷知道了,他急匆匆赶过来。
“云儿,你还是太鲁莽了。”还没落座,赵仲就忍不住责备。
“二叔你要来,何不遣人让云过去?”赵云休息了一晚,精神全部回复,他笑盈盈地起身迎接:“父亲知道了会责怪我的。”
赵仲心里苦笑,大哥会讲究这些俗礼才怪呢。
“云儿,别顾左右而言他,你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儿全杀,不是给赵家带来了太多的敌人吗?”他轻咳一声,端起长辈的架子。
“二叔,你多虑了。”赵云缓缓坐下:“这些家族都是不入流的家族,隐世家族也分三六九等的,哪怕家中有一流武者的家族,来之前家里长辈都有过吩咐。”
“看上去确实蔚为壮观,城头上都是黑压压的人头。”他浅啜了一口茶:“那又如何?”
“顶级世家哪一个不是从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何况任何一个顶级家族到了真定,都是依足礼数前来拜访,又被客客气气送走。”
“从另一个层面说,我们赵家赢得了他们的友谊,比十个百个普通武者家族都要弥足珍贵,杀的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隐世武者家族的秘辛,就是赵云作为代家主都一知半解,赵仲更是不明觉厉。
“云儿,无论如何,他们是汉人。”他叹了口气,看着端上来的茶发愣:“汉胡之间有解不开的仇怨,何不让他们到战场上杀敌立功?”
“父亲马上就要班师,从此解甲归田,即便这批人上前线也与我赵家无关。”赵云脸上清冷:“其后的战争与我们没啥关系。”
武者可能单兵作战能力上比普通士卒要厉害,最大的弊端则是没有组织纪律,而在战场上最主要的就是要做到令行禁止。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檀石槐就要死了,从此鲜卑陷入四分五裂。
目前不少势力已经注意到自己,要是剧透的话,会不会被人当做管辂一样的神棍。
那样的人今后没有前途,谁都不敢给他们权柄。试想,一个人能清楚吉凶祸福,有了权柄,不得把其他人给玩儿死啊。
赵孟的北征,并没有让鲜卑人伤筋动骨,但东部大人肯定是不敢捋赵家的虎须,今后即便想要扩张,也只好往中部西部发展。
至于到汉家来打草谷,料想鲜卑人再也没有胆量,一个没有檀石槐的鲜卑还有啥威胁?
看到赵仲要说话,赵云摆摆手:“此其一,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他缓缓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着步:“侄儿总觉得有一股暗中的力量,把这些人给串联在一起,是别人派过来捣乱的。”
“顶级武者世家都有自己的骄傲,就算自家目前再也没有先天强者的出现,他们不屑于前来讨教,派人交好已是极限。”
“说白了,这些找死的家族,犹如孤魂野鬼,上面没有顶级世家的约束,才会被人撺掇而来。侄儿想大开杀戒,找出后面的势力。”
“不能不说,这些人太狡猾。侄儿回到真定之后,有些人并没有跟着到家里,他们在四处查访,有了一些眉目。”
“不能不说,我们的敌人太狡猾了,还没等侄儿下手,所有的线索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们买房子用的身份,有些是这次的替死鬼的,有些则是子虚乌有的身份。”
“人去楼空,偶尔抓住一两个,全部都是死士,只能说有几个家族进入了视线,真正的敌人侄儿还是一头雾水。”
赵仲不再说话,甚至在发呆。他十分自责,自己在真定,竟然一无所觉。
赵云不再说话,定定地看着庭前绽放的腊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八章之名
赵家的势力,充其量也只是目前对真定有所掌控,常山国可以说国主的影响力都比不上赵家,但在其他县份和郡城的掌控力相对弱一些。
作为目前全国最大的地下势力头子,张角潜回巨鹿,他并不怕官府,反而是顾忌到赵家的反应,生怕赵家的先天强者把自己给咔嚓掉。
“究竟是哪个家族联系的我们,如今你等还没有任何线索?”当上黄巾道的魁首日久,他身上自然而然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回大人,小的们终日奔忙,所有的线索到了河东,再也没有任何进展。”一个人匍匐在地上,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赵家的事情到此为止吧,”张角脸上有些憔悴:“今后常山国就是我黄巾的禁区,任何人不得过去。已经派出去的人全部撤回来。”
“大哥,没有这么严重吧?”张梁不以为然:“此前官府对我们是睁只眼闭只眼,赵家也是不闻不问。”
“愚蠢!”张角看着吊儿郎当的三弟,有些恨铁不成钢:“那是因为我们和其他势力还没有触及到赵家的底线。”
“真定城里血流成河,你一点都不知道吗?那些家族爆发出来的能量,可比我黄巾弱上半分?他们现在杀红了眼,难免会波及到整个常山国。”
张梁还要说什么,张角一声怒喝:“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黄巾已经可以和天下所有势力抗衡了?赵家连明面上的家族都不怕,岂会怕我们?”
“再说,你认为我黄巾道的士卒比起赵家部曲如何?连皇帝都束手无策的鲜卑狗,到了他们手里,一连灭了好几个部族。”
“你要再这样,自己领兵去和鲜卑人干几场,有能力打败他们再来和赵家争雄吧。”
张梁不再说话,拂袖而去。
“大哥,三弟确实有些鲁莽。”张宝还是想劝解下,他觉得自己的大哥未免有些矫枉过正,黄巾今后难免会和天下世家过招。
“二弟,不用再劝,赵云此子,杀伐果断。”张角幽幽一叹:“他的文名,我们算是领教了,每一首诗词出来,都是惊世之作。”
“我们的人在这次的战争中,学到的三三制是他的首创。可以说,小小的赵云搅动了整个战争,你想想,根赤部、慕容部、骨松部,何处没有他的身影?”
“高句丽王都被他给阴死掉。原以为他只是对胡人狠,此次你看到了吧,那些是汉人,只要敢惹赵家,一样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张宝此前也是知道,从来没联系到一起,此刻有些不寒而粟。
此子今年满打满算才多大年纪?自己等人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又在做什么?
莫欺少年穷,人家可不是日薄西山的老头子,人生之路才刚刚开始。
天下的隐世武者家族,都与显世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就是牛逼如袁家,身后也有不少武者家族的支持,一些导引术都给了出来。
真定的事情一出,整个天下哗然,可你能去怪罪赵家吗?
神秘莫测的先天强者,就是听着名字都觉得害怕,一个凡人的去世,竟然惹得天象变化。
赵家要是还有这样的强者,灭掉任何一个家族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我子龙侄儿倒是想得开!”赵温一扫前些日子的颓废,看着书信哈哈一笑:“也算是给那些家族脸上抽了一个重重的耳光吧。”
“如何不是?”他面前的人是前真定县令赵修,此时在朝廷里当了一个中郎,他对赵云的表现同样很满意:“手上没有官职,一样敢杀人。”
“呵呵,你没看出我这侄儿不仅仅是敢杀人而已。”赵温摇摇头:“他杀得有理有据有节。其后停留在真定城的那些武者,全被宴请之后礼送出境。”
他把脑袋往前探了探,压低嗓子:“顶级武者世家的人,都给我们赵家示好。可以说,经此一役,赵家在武者的影响不降反升。”
说起来,赵修和赵云的血缘关系自然要近一些,此刻在赵温的嘴里,好像成了他的亲侄儿,当然,赵修也不曾在意。
据说当晚两人喝得酩酊大醉,素来讲究礼仪的赵温老爷子,竟然睡在了地上还不让人动。
袁家的两兄弟,好像自从赵云和赵家横空出世以后,两人聚在一起的时间比以前都要多了好几倍。
“二哥,此前我们对赵云此子是不是有些过了?”袁隗半晌没开口,此刻突然说话。
一直神游天外的袁逢惋惜地看了一眼弟弟,打压赵家的三小子是你最积极,场面失控又来找我这个当哥哥的?
“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