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姓汉子卒不及防,一下子被踢了个正着。
其实,就是他注意了,估计还是输多赢少的局面。
带队的一般都是三流武者,双方的战斗经验不可同日而语。
那两兄弟刚刚走出店门,看见这一幕不由暗暗咂舌。
“大哥,看来赵家比我们料想的水还要深!”年轻的一个轻声说:“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奴,竟然有三流武者的水准。”
“二弟,你少说几句!”大哥赶紧制止:“太爷爷的话你忘了?再这么嘴贱毛长,你马上给我滚回司隶去!”
果然,领头的眼睛唰地一下看向了老二,眼光宛若实质,看上去叫人忍不住打个寒噤。
“这位兄弟,不关我们的事,”老大赶紧抱拳:“我们兄弟二人,乃司隶人氏,特来拜会赵侯,正准备过去。”
“噢,那你们去吧!”领头的部曲脸色一缓:“侯爷过几日就要回家,此刻家中只有三少爷子龙公子在负责。”
他很有眼力,哥俩一看就是大家族出来的人,说话做事彬彬有礼,一点都不像周姓汉子这般粗鲁,相信三公子也会接待吧。
毕竟两人是年轻一辈,要是老人,肯定家中坐镇的二爷就会亲自出迎。
兄弟俩人也不答话,郑重地抱抱拳离去。
“你继续横啊!”部曲领队一脸阴沉:“泼才好胆,敢在我真定杀人,束手就擒,否则就地格杀勿论!”
周姓汉子此刻心里惊恐万分,刚才那大哥的话,不仅赵家部曲听见了,他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身为三流武者,耳朵比一般人好得多。
一个家奴都能修习导引术,而且武艺显然比自己还要高,难道自己就空来一趟?
他赶紧双手抱拳:“这位兄弟,是我姓周的不对,在此赔礼道歉。”
“你对我道歉有何用?”领队面含寒霜:“掌柜的医药费你肯定是赖不掉,小二死了,也只好拿你进衙门,让地方给你定罪。”
自然,双方再次发生一场打斗,武者都是心高气傲之辈,如何肯束手就擒?
这两天,几乎每天在真定城里都有几起上演着同样的剧情。
第五章不听话的部曲
赵家的封赏情况,在第一时间传到了真定,整个真定都沸腾了。
要知道,不管是西汉还是东汉,县侯已经是最高级别的异姓侯爷了。
郡侯?你做梦吧,那叫封国,只有刘家的人才能享受的待遇。
“三公子,凉州雷家遣人前来拜访。”赵云在自家院落里,有下人汇报。
这是什么鬼?他一时有些懵,不过,还是快马赶到了主院。
“三公子来了?这是雷家的少家主雷暴!”管家一见,赶紧抽身。
尽管他也是武者,只是堪堪筑基成为武者。
武人之间见面,哪怕是身份不一样,自然而然就会发出自己的气势来试探,他有些受不了,额头上斗大的汉粒儿滴落下来。
“原来是子龙贤弟?”雷暴有些自来熟,说着热络地站起身来,哪怕有冬衣,仍然掩不住那一身爆炸性的肌肉。
他很是奇怪,在过往的资料中,赵家几个后背中,此子武艺当属第一。
可此刻雷暴明显能感觉出,赵云身上没有任何武者的迹象,就是一个普通人。
难道传言有误,还是他已经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境界,连自己都试探不出?
“雷兄好,”赵云尽管毫不知情,还是没失去礼数:“家父远征未归,家兄此刻估计已经带队移师青州,不然定会接待你的。”
他十分清楚,管家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一般的人到了如今的赵家,根本就不会需要自己出面接待,好像有一个隐世武者家族名单什么的,自己也不曾在意。
此刻,赵云真想把管家喊回来,好好解说下,究竟是那个隐世家族。
很简单,如果不是显赫的文臣武将家族,而又被赵家让自己来接待的人,肯定就是祖上出现过高境界武者,至少能和赵家相若。
“看来传言不可尽信,”雷暴此刻见过礼又回到椅子上坐下:“在暴所知,子龙贤弟此刻当在北疆战场,起先一直好奇该和谁见面呢。”
“相信雷兄也看得出来,云已失去武功。”赵云前世本身就是普通人,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习惯,现在却能放平心态。
“鲜卑人不容小觑,慕容部出了两个一流巅峰,卒不及防之下,就把云给废了。”
雷暴的眼睛本身就有些大,他像极前世电视剧里面的张飞,然而现实中的张翼德只是行事有些莽撞,长得还是比较清秀的。
他的眼睛陡然睁大,宛若铜铃。我的天,自己家族是有一流巅峰武者,自然不会对自家人出手,但他们的威势有多厉害还是清楚的。
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就是一座小山峰,一流巅峰的武者破坏起来也不是多么艰难的事情,甚至毁坏一段城墙也有可能。
此刻赵云还能站在面前和自己侃侃而谈,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伤痕,那他没有废功之前得有多厉害?
而且目前汉皇的封赏早就传檄天下,说明赵家最后还是打赢了。既然都废了赵家的子弟,不问可知,双方之间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怨。
不问可知,那两个慕容家的人,肯定是凶多吉少。
也就是说,赵家不光有先天强者,就是在一流巅峰这个层面上,可以碾压同阶武者,要不然为何赵云功力被废却依然完好?
凉州雷家,修习的是阳属性的功法,导致了子孙后代的长相都有些粗狂。
这个年代的凉州,本身所辖范围就比较大,后世的土鲁番等地也囊括在里面,火焰山的名头还是挺大的,对雷家的修炼非常有帮助。
当然,修习这种功法的人,本身就能给人带来好感,至少外表看上去性格耿介。
不过,并不是说雷家的人都是肌肉男,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
“子龙贤弟,本来为兄想见见你家的先天强者,看来只是一种奢望。”思虑片刻,雷暴苦笑道:“我们雷家也只是派暴来结交一番。”
先天!赵云豁然开朗。
赵家和雷家本来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此刻突然派人拜访,肯定是老火的去世引起了一些异象让顶级武者有所察觉。
尽管在祖地赵云一无所觉,出来之后,还是有家人前来告知,他再次惊叹虚无缥缈的先天强者究竟厉害到何种地步,连去世都能引起如此大的天象变化。
“这个,云也无法做主。”赵云模棱两可地回答:“就是我赵家人想要见到那些老祖宗,也只有等他们召见,否则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雷暴再次一震,看来情况属实,在赵家还有别的先天强者,此事得赶快告知家中。
他的到来,掀开了各地顶级隐世家族拜访的序幕,一波又一波的武者家族,纷纷派遣后辈前来。
不是他们的顶级武者不想来,而是不敢来,生怕一不小心引起先天强者的震怒,一命呜呼都很正常。
赵云累得够呛,要是在以前身负武功,待人接物根本就不在话下。
此刻身无半点功夫,好在从小锻炼身体,肉身强大,要是文弱书生无法应付下来。
时近傍晚,他终于有了些空闲时间,正在浅啜清茶,赵墨匆匆进来:“公子,城里今天发生了若干起打架斗殴事件。”
“恩?”赵云腾地站了起来。
他自然明白,武者有自己的世界,顶级武者家族知道的事情,肯定会漏出来给自己的附属家族或者与自己亲近的世家。
这些人尽管不能亲自到赵家,肯定会派人过来。
不管是觊觎赵家先天的消息也罢,或者是纯粹对赵家存在交好的心理也好,此事不得不慎重处理,一不小心,赵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赵仁是如何处理的?”赵云叹了口气,徐徐坐下。
“大部分的人,都被抓起来了。”赵墨也很着急:“再过几天,估计整个真定县城再也没有普通人能够住店吃饭。”
“岂止!”赵云冷笑道:“恐怕牢房都关不下了吧,着赵仁前来见我!”
本来,这事儿要去和二叔商量的,怕又因为赵仲有疑虑自己接触家族的部曲,
毕竟名义上,这些人都只归父亲赵孟管辖,专门来护卫家族的安全。
“仁哥,”赵云终于见到了他,直接下令:“那些敢于在城里惹事儿的,就是在挑战我赵家的尊严。”
“武者有武者的规矩,不要再以世俗的律法之类约束,全部格杀!”
“三公子,此事不妥!”赵仁阻止:“我赵家本身就处于风口浪尖,怕招致人非议!”
“自己在那里反省吧!”赵云勃然大怒:“啥时候想通了啥时候起来!”
说完,拂袖而去。
第六章鸡猴一起杀
赵云回来,不仅仅是不能抵御北方的酷寒,更是带着家主赵孟的嘱托回来的。
赵仲在家族里面,一直都是军师型的人员,出谋划策肯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说到杀伐果断,还欠缺了那么一点点。
因故,赵云一回家,赵仲迫不及待,马上就把家族的各项权力都移交了。
可以说,如今他尽管身无武功,却代表着家主处理一切日常事务。
树大招风,在这个节骨眼上,赵家本身就携着大胜鲜卑之威,行雷霆之势。
自此以后,家族当蛰伏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趁此机会剪除那些对赵家怀有异心之辈,一旦赵孟卸掉职务,怕是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公子,”赵墨于心不忍:“赵仁跪在那里不短时间了。”
“你说什么?”赵云眼睛一瞪,差点儿闭过气去。
对一个从小都跟着自己的人,他确实有些狠不下心来。从另一个角度说,赵家承平日久,遥远的北方战场,他们不清楚惨烈程度。
然而,更为残酷的是各种各样的政治斗争,必须要用爆裂的方式让敌人明白,赵家就是一个武者家族,谁敢惹那就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再说了,赵仁本身就是一个武者,不要说刚刚跪在那里一炷香的功夫,就是跪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所损伤。
不过同为下人,赵墨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害怕自己也处于同样的境地。
每一个前来汇报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跪在那里的赵仁。
自己何尝想得罪父亲身边的人?赵云也是无可奈何,自己失去武功的消息,想来不少人都清楚,心中有了想法。
估计都觉得自己没有机会成为下一代家主,说不定偶尔表现出来的违逆,会被下一任家主知道,就能继续获得重用。
这种风气,自己没有办法去扭转,毕竟家主负责制根深蒂固,延续了一千多年的历史。
可今后自己要去雒阳,不可能自己这一房的人因为没有武功的主子就会受到欺负。
“赵义,你现在带着人到牢房,把一切抓起来的人全部给我杀了!”赵云收回了严厉的目光:“赵礼、赵智,马上带人巡视整个真定。重申一遍,不管是谁,敢在这里惹事儿,格杀勿论,赵家的尊严不可侵犯!”
“至于家族的安危,有二叔在,有赵信在,固若金汤!”
一道道命令发了下去,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赵云才发现自己都有些走不动路了。
“什么?”真定县尉正拿着这群武者没办法,听说赵家要来提人,自然是喜出望外。
可赵家人的下一句话,让他头皮发麻:“所有的人犯,存在着与鲜卑人有交往的嫌疑。即便没有,也是与其他夷族有染。”
“接我赵家家主令,所有人员,全部斩首,一个不留。”
真狠啦!县尉的腿都有些打颤。你说边州边郡的家族和胡人夷族人有关联说得过去,什么扬州、徐州乃至司隶的家族,怎么可能有半点关系。
赵家根本就不需要审讯,全部杀掉,那可是平时见都见不到的武者家族啊。
既然连他们都敢杀,自己这个县尉,在赵家眼里算个屁,不,连屁都不是。
从今往后,整个真定都是赵侯的封地,可以说,他想杀谁都杀谁。
他是以战功起家的侯爷,可不比那些刘家人分封下来的郡国、县国,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偏生一顶大帽子到时候连皇帝都无话可说。
十字街是真定城的闹市区,平日里尽管在掌灯十分还有人流,肯定没有今天多。
士卒们到处敲锣打鼓,让大家到这里来看处斩奸细。
一个个真定人出离愤怒了,我们赵侯爷在北方和鲜卑人鏖战,竟然敢有人到真定来搞三搞四当奸细?就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在那些武者被带出牢房的时候,一个个都认为赵家有压力,肯定会放了自己。
不仅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还对士卒们冷嘲热讽:“对爷好一些,待会儿赵家放了我们,马上就会成为他家的座上宾。”
“真定就是赵家的真定,到时候爷在赵家美言几句,说不定你小子就会飞黄腾达。”
可惜,士卒们早就接到了要杀人的命令,不由冷笑连连,死到临头还敢说大话的人,谁都没见过。
“对那些胡言乱语的人,掌嘴!”赵义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继续胡说的人,敲掉满口牙齿,塞上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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