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带着人打上门去,包围了汉军大营,可汉军仍有余力来攻打自家老巢,那说明什么?
他自己都不敢想下去,绝对的圈套啊!汉军是要来剿灭自己的部族!
不过在脸上,他不表现出一点焦急来:“原来是你们骨松部啊,如果要学导引术,直接向族长申请又不是不可以,为何采取如此激烈的方式?”
慕容达的大脑飞速运转,先把眼下的难关对付过去:“你们首领的意思是和我们联合,怎么联合?现在你们的人还在不停射箭。”
“慕容长老,我们部族的前任首领和大公子,就是死在他们手上。”合都的口才相当不错:“如果继续僵持下去,我们固然跑不掉,贵部从此就……”
是啊,这句话击中了慕容达的软肋。
在草原上,什么最重要?不是武器,不是牛羊,而是孩子。
据说遇到特别困难的年份,鲜卑人往往杀死女人,把她们的肉来喂养孩子们。
至于女人,大不了等困难一过,再去掳掠就是,不过就是生育的机器而已。
“贵部的诚意不够,”慕容达摇摇头:“你仅仅是新任首领的舅舅,说实话,我们并不放在眼里,相信你在贵部的作用也不甚大。”
“如果我部首领亲自来呢?”合都叹了口气,亮出了底牌:“我只是来和长老你沟通的,首领那边只要你同意,马上就过来。”
堡门再次开启一条缝,合都很光棍的走出去,神色凝重地冲己方队伍点点头。
骨松解下面罩,他害怕自己在前面走,后面的部族会不会射死自己。
在脑袋里过滤了一遍,几乎所有危险的人,这次都没带过来,甚至部族的人都还认为自己还在部落里呆着。
他没有举白旗,步履从容。双方射箭也都避开了中路,呐喊声却更甚,好像都使尽全力在攻击对方。
骨松心乱如麻,事情发展到现在,是他始料未及的,这也是目前自己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哪怕自己带人来攻打慕容部,无论如何,双方都是鲜卑人,就像是两兄弟在打架。
汉人不一样,要么同化要么灭族,这两样自己都不会去接受。
“慕容长老,很抱歉,本部落给你们造成的损失,今后我们全部赔偿。”骨松一进门,就落落大方的赔罪。
“现在不是说客套话的时候,”慕容达厌烦地摆摆手:“计策是你提出来的,说吧,我们如何配合你们部。”
骨松也不含糊,低声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说完。
“父亲!”慕容启在旁边用眼睛警示这两个骨松部的人。
“儿啊,他没有说错,那可是汉人,和我们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恨。”慕容达不住叹息:“目前我们也就这一条路可走,不然。”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些在远处睁着大眼睛好奇看着战局的孩子们,下定决心,朝旁边的几人吩咐起来。
第一百零九章赵家军遇伏
慕容部的城堡大门,一点点被卸载下来,部众一个个都十分揪心。
破坏总比建设容易,当初不少人都在城堡的建设中出了力气,尽管绝大多数粗活都是下面的奴隶在干,可族人们并没有偷懒。
慕容怀这次也是下了决心,要把汉庭的护鲜卑校尉留在这里,让汉人今后见到自己部族的大旗就绕道走,所有的战斗力量,几乎全带走。
城堡内,除了一些女奴,奴隶也一个不留,都在前线鏖战。
手心里都是汗,慕容达十分紧张,他手里握着剑,随时对准骨松的要害。
只要稍微有异动,眼前这两个人明显没有修习过导引术,可以轻松斩杀。
所幸,并没有最坏的结果,他们很安静地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要逃跑的想法。
堡墙上的人,一声不响慢慢下来,聚集在慕容达周围。
这些部族的战士,都刚刚修习过导引术不久,就算还没有筑基,只不过是因为部族没有这么多财力来提供相关药材,全部是准武者。
骨松冲外面做了个手势,部众停止了射箭,发出一声呐喊,潮水般涌向慕容部大门,他们一进来看着首领见他不停摆手,不知道什么情况。
有那么一刻,骨松真的想就此灭掉慕容部,可理智告诉自己,万万不能在此时反悔。
慕容达和慕容启父子俩的武器,都对准了自己,稍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就会砍到自己头上,导引术修炼者的威胁太大了,他深感无力。
在慕容部的安排下,骨松部的人有条不紊,一进门到了右手边,那里不是生活集聚区,而是通往虎林的道路。
双方的人就像疯子一样,嘴里哇哇叫着,有的还不时发出一声惨叫。
赵云的眼睛,一刻不停,盯着远方慕容部的城堡大门。
好奇怪,一般来说,大门都是很结识的,难道他们部族竟然没有钱,修了个豆腐、渣工程?轰然一声往外面坍塌。
要是有外面箭支的作用,那力肯定是往里面去,也应该向里倒才是。
紧接着,骨松部的人就涌了进去,看来慕容部的精锐,都在汉军大营外面围困着。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担心起自己的父亲来,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能坚守住。
转念一想,尽管大营是刚修好的,也像一座小城镇的规模,外围的城墙很厚实,只有高度上有所欠缺,三个方向的大门都很结实。
“三公子,我们该出动了吧。”赵东迫不及待请战。
“十六小子,你靠后,今天想要抢头功,先把我打败再说!”张飞有些自傲,两人比试过好多次,十次自己能赢六次,两次平局两次败。
赵云有些挠头,他总觉得十分不对劲,却又不知道究竟是哪儿,说不上来。
“子龙,我叫你哥行不?”张飞急眼了:“你不就想我叫你哥吗?好吧,韵儿是你妹妹,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从今以后我叫你哥。”
“三公子,还是老夫带着人进去。”根基不是抢功,要说对慕容部的熟悉程度,真还没有人比得上他,来这里的次数都好几十次了。
老人一出来,赵东和张飞都没话说,总不能和他争吧。眼看就是快入土的人了,让他立功就是,自己等人反正还有机会。
“大叔,要不再等一会儿?”赵云劝慰道:“双方还没拼到最后。”
根基无可无不可,张飞不干了:“你是我亲哥行不?难道你没听见,喊杀声逐渐都快没了吗?等这些人杀了慕容部的缓过气来,我们伤亡更大。”
“那好吧,”赵云无可奈何:“大叔你小心,有任何不对马上回来。”
根基看了看咎曼和朵呼,二人眼神热烈,灼灼地瞅着自己。
“你们也跟着我去吧。”他微微笑道,就算姑爷是汉人,也要让他们看看我鲜卑男儿还是能征善战的。
老人带着四部劲卒,威风凛凛走在前面。
咎曼和朵呼,他们心急如焚,几次都想打马跑上前,却不得不慢下来。
路上,看到不少死尸,有慕容部的,也有骨松部的。
“真还是骨松部的。”咎曼把那些戴着面罩的死尸解开一看,立马就认了出来。
不管哪个部族,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要在身上刺部族的图腾。
相邻的部族之间,图腾的颜色和花纹都不一样,熟悉的人看看图腾就明白是哪个部族的。
根基没有说话,他感觉全身的热血沸腾起来,从出生到现在,少年时空有武艺,却根本就没和其他部族交战过。
至于汉人,想都别想,按照根赤的说法,那是我们最大的买主。要和汉人交战,今后不在我们这里买马了怎么办?
想不到老来居然还有机会,而且还是先锋军在前面。
看着跃跃欲试的两人,根基心里默默说道,同为鲜卑人,老夫就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今后不管是在姑爷手下还是赵家的部队里,有什么未来只能靠你们自己去争取。
从来没想到,战争就是这么简单,双方你来我往的射箭,一方撑不住也就败了。
老根基可没这么好的眼力,他在远处眼珠子瞪得老大,发现除了树木和影影绰绰的人,啥都看不到。
娜吉那闺女真是找了个好姑爷,赵东知道自己看不清楚,在旁边低声解释发生了啥。
赵云领着众人,始终跟在两箭地之外,他眉头深锁,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东西。
黄忠大兄信任自己,宁愿镇守根赤部也不愿来和自己挣功。
徐庶那丫更是连自己的面都不见,跑去找石油了。
想到徐庶,赵云的脸上不由温暖起来,那小子在暗中和戏志才别苗头,找到石油,他有自己的大计划。
不能不说,牛人就是牛人,玄菟郡的人由于几大家族的公子都被派到乐浪郡,和郡里没有任何联系,估计公孙域如今都不清楚自己等人的去向。
这一切,都是徐庶筹划的,只要他们在军营,就有可能会泄密。
等等,赵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他正要叫住阿基他们,却发现都已经到了慕容城堡前面。
突然间,从堡墙上露出黑压压的人头,发一声喊,箭雨如飞而至。
第一百一十章尴尬关云长
殷离存有私心,他在乐浪郡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因此,不断召集身在弁韩的士卒化妆潜来,他想靠自家的力量逃出生天。
谁知道钟钊到了王险城,没见到滕述,反而把自己给诱拐走了。
既然有汉庭的力量在辽东这块土地上,殷离也想观察下,究竟这突如其来的护鲜卑校尉能不能护得了自己的安全,进而让家族也从此高枕无忧。
当初箕子到了朝鲜,他的后代子孙并没有多远大的志向,反而像他们的祖先一样,天天讲啥仁义道德,一不小心就被燕国人给灭了。
然则,到了偏居一隅,殷家人也还是不思进取。
时过境迁,他们自感和中原相隔太远,已经慢慢落伍,不得不想到回归。
殷离回到王险城后,他把所有的部曲加起来,居然有五六百人,可以说,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准备在最恰当的时机冒出来,就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还没等自己等人有所行动,滕述就被汉军给拿下了。
此前,赵孝与关云长从来没有见过面,哪怕都在赵家,委实有点大,又各司其职。
或许,赵云所招揽的人,都忠于或者偏向他自己。可其他部曲,效忠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赵家,或者是赵氏族长。
“那个,姑爷。”一急之下,赵孝打马来到关羽身边,悄声说道:“不管是三公子还是老爷,可都没希望……”
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兀自愤愤不平的滕述。
关羽心头一凛,如果把本地太守给杀了,会不会带来啥麻烦?
这时,绝处逢生的蹇硕和蹇栋大喜过望,特别是蹇栋,又神气起来。
要在护鲜卑校尉大营,上面还有军事主官在,堂兄也一再叮嘱自己要低调。
可这里是王险城,蹇硕是地位最高的那一位,还不显威风等啥时候?
看到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关羽顿时心领神会,腋下一使劲,滕述连声音都没发出去,眼见脸上变成紫色,后来脑袋一歪,腿蹬了几下就没气了。
“关云长见过监军大人!”他马都没下,脸早就冻成紫檀色,看不出来变化。
“关将军辛苦,”蹇硕心里乐开了花:“要不是将军,我等今日就危险了。”
“子龙怕监军这边出问题,专门派我来保护的。”关羽说着,把滕述的尸体丢到地上。
“好在大人洪福齐天,我来得正是时候。”他装作不知道人已死,大声招呼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控制城门,谨防别有用心的人跑掉。”
“是是,”蹇硕也赶紧说道:“还不听关将军的话?跑掉贼人咱家到皇上面前不好交差。”
毕竟他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事,刚才有一刻他觉得自己快死了,自己死了不打紧,可堂弟也跟着陪葬,那蹇家从此也就没出头之日。
蹇栋劫后余生,也是高兴异常,翻身下马,准备去吩咐人绑滕述,这时才发现异样。
“大兄,人好像……”他指着滕述的尸体,那双目圆睁,脸上由于充血都变成了黑色。
“死啦?”蹇硕一愣,却也不十分在意:“咱家向皇上禀报就是。”
关羽带着赵家人,很快就把三个陆地城门一个水上城门给控制住。
等忙过后,他和赵孝赵齐欢等人见过面,悄声问道:“杀个把太守不打紧,反正有姓蹇的顶着,为何要杀呀?”
“姑爷你不晓得?”赵孝一愣:“这滕述是老牌家族的人,和南阳张温等人关系密切。那老匹夫侄子在江水之上暗算三公子,不想反被杀了。”
关羽很是惭愧,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还真不清楚。
世家官官相护,当年他在家乡杀人就知道,所以才远走他乡,到时候要是被抓进去,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这些有跟脚的人,即便回到雒阳,皇帝为了平衡新兴家族和老牌家族之间的差距,在没有找到真正谋反证据的情况下,最后不了了之。
大不了削职为民,一旦有机会起复,那就为赵云增加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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