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男人便一命呜呼了。
“飞鹰,你磨蹭什么呢?”见屋内男子迟迟不做答复,屋外的男人也急了,扬着刀就冲进房来。却不料他前脚才进门,后脚就被一把银质的小刀,捅进了心口。
点亮了屋内的灯烛,卿绝依坐在桌边,怡然得盘弄着披肩的白发。丝毫不在意那满手的血腥,与地上那冰冷的尸体。
捂着伤口,男人惊恐的注视着卿绝依。一头妖佞邪恶的白发,披散至肩。一张妩媚妖娆的小脸上,血迹斑斑。一张红艳诱人的水唇,微微上扬,露出了阴冷至极的笑容。那残媚,冷酷的眼神,紧紧锁视着他,婉如是来自地狱的嗜血恶魔,看中了什么有趣的猎物般,透着残忍暴虐的寒光。
空气凝结了,呼吸禁止了,男人的身体惭惭虚弱,就在他快闭上双眼时,却看见了她,魔鬼般的笑容。
第九十一章 奇怪的男人
“你为什么救我?”这是男人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而面对男人慎重的问,卿绝依只是冷冷一笑,耸了耸肩,她云淡风清的喃道“因为好玩。”
“你。”此时,在男人的心里,卿绝依已彻头彻尾的成了恶魔。一个拿人命当玩具的疯子,一个残忍暴虐的魔头。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却拥有了足以迷惑众生的容貌,真不知道是国之福,还是国之哀。
“你的血,我已经替你止住了。现在你可以滚了。”讨厌男人那打量的眼神,卿绝依挥了挥手,无情的将重伤中的男人,赶出了屋子。
合上屋门,卿绝依坐回了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瞟了眼窗口,她冷冷喃道“屋外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进屋喝杯茶水?”
语毕,只听咻的一声,一抹人影,飞进了屋内。
望着来人,卿绝依不禁蹙起了眉。。此人脸带面具,身材威岸,内力浑厚,瞧他的身行,功夫定然了得。看他的眼神,并无杀机,应该不是太后派来,取她命的。可这三更半夜的;他既不是杀手;又不是朋友;跑到她的房间;做什么?
“你是谁?”卿绝依警惕的望着男人,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她在哪儿见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贱人,你不用想我的身份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男人虽然带着面具,令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光是瞧他那鄙夷的眼神,卿绝依也能猜出,这男人对她并无好感。甚至还可以说是,万分唾弃。
“我说嘛。我的朋友中,也没有见不得人的。”环起双臂,卿绝依毫不逊色的回敬着男人,那挑衅的眼神,戏谑的神情,令男人顿时就火冒三丈。
“我才不屑做你这贱人的朋友呢。”
“那我就不送了,请吧。”对上他窜火的眸子,卿绝依幽雅的做了个请出的姿势。
“你要我走,我就偏不走。你能耐我何?”见卿绝依有意送客,男人倒不愿走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冷的注视着她的表情。
看着男人孩子般的举动,卿绝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霸道,蛮横,又能在宫里自由走动,这男人大概是个皇子之类的吧。
见卿绝依久久没说话,男人急了,站起身来到她身边,问道“你在想什么?”
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卿绝依甜甜一笑,调侃道“我在想,你迟迟不肯离开,是不是想看我沐浴就寝呢?”
闻言,男子微微一怔,一双灵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又不屑的喃道“我对你这水性杨花,贪图富贵的女人,才没有兴趣呢。”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你到底是谁?”男人的话,激起了卿绝依的警觉心,一双犀利的冷眸,不断的扫视着他,仿佛想要将他看穿般。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像你这种见异思迁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人爱,也不配拥有爱。”男人眼神鄙夷,句句唾弃。那厌恶的神情,仿佛卿绝依欠了他几百万似的,说不出的愤恨。
听了男人的话,卿绝依心中的疑惑更盛了。他如果是朗清国的皇亲国戚,照理说应该不知道她过去的事。毕竟她是以,朗清浩月为她新创造了身份,出现在这里的。
可如果他不是皇亲国戚,那么,他是如何进入皇宫,接近她的?他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何总说她是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好像知道她的过去,但是好似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又或许说是有些误会。可他是如何知晓的?又到底知道了多少?
“你了解我吗?我们很熟吗?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皱着眉,卿绝依愤怒的质问着男人,一颗冷漠冰封的心,再也无法沉默,卿绝依开始讨厌他鄙视的眼神。
他是谁?他都知道些什么?他凭什么这么说她?他明白这些日子,她为了达成冥夜邪的心愿,所做的事吗?她一方面要让四使误解她,从而放弃她,一方面还要让朗清浩月麻痹,早日助她完成大业。他知道她的多情是装的吗?他明白她花心的角色是为谁而演吗?他有什么资格评论她的事?
她暴怒的眼神,委屈的眼泪,使男人顿时就怔住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神略有歉意的看着她发泄。
泪夺框涌出,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卿绝依将蹩在心中所有的悲伤,委屈,绝望,通通释放了出来,她发疯似的哭嚎着,吼叫着。
她恨,恨苍天的不公,恨冥夜邪沉重的爱,恨自己的无能与愚昧,恨所有给她带来痛苦与悲哀的人。
她恨,恨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为那该死的复国大计,劳心费神。
她恨,恨那些虚伪的嘴脸,邪恶的人心。使她没日没夜生活在算计与阴谋中。
可这都不是她最恨的事,她真正痛恨的是那偷走冥夜邪尸体的人,是他令她连死也不能与冥夜邪同穴。
是谁,到底是谁会这么残忍,连死也不让他们在一起。她只不过是想与他死在一起而已,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心愿,也要不让她达成。。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无论是在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还是在穿越后的古代,无论是温柔体贴的言哥哥,还是浓情炽爱的冥夜邪,她生不能与他们同寝,死亦不能与他们同穴。生生与之错过,世世与其无缘。这样生生世世的孤独,折磨,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人生还有什么盼头?不如一死百了。断了这没完没了的痛苦残爱。
痛苦的回忆折磨着卿色依脆弱的心。她悲望的举起匕首,抵在自己的心口。扬起一抹惨笑,她用力向心脏处剌去。。
就在她要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刻,鬼面男子突然上前,一把抢走了匕首。而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却使她重重的跌倒在地。顿时一颗陷入低弥的思绪,微微清醒。
“贱女人,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偿还欠下的债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会让你的死的,我要你这辈子都活在内疚与悔恨中。”狠狠的扔掉匕首,男人残虐的瞪着卿绝依。那鄙夷的眼神,痛恨的言语,仿佛要扒她的皮,饮她的血,抽她的筋,啃她的骨才能稍稍缓解。
男人的话,使陷入心灵黑洞的卿绝依彻底从阴郁中走出。天呐,她这是在做什么?她怎么可以忘记对邪的承诺?她怎么能这样毫无价值的死去?不过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罢了,她又何心那么在意?
以往,不管她受到多少冷眼,多少唾骂,她总能淡淡一笑,毫不在乎。可为什么今天的她,会感到莫名的悲伤,疲惫?难道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眼神中流露出的厌恶吗?
可如今这千人误会,万人鄙夷的局面,不就是她所想,所需,所努力促成的吗?为什么,为什么面对这个男人时,她会暴露自己的心绪?明明是厌恶的要命,又为何要救下她?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看她痛苦吗?
第九十二章 淡漠如风,心细如尘
自从那奇怪的男人离开后,卿绝依便守在窗前,久久无法入睡。直到天色微微犯白,卿绝依才疲惫的躺上了床,闭着眼,她洋装熟睡。
“你听说了没有?昨天东院死了个侍卫。”两个小宫女,手端着洗漱用具,来到小楼。却见卿绝依的屋门紧闭,心想王妃还未睡醒,便善自在屋外聊起天来。
“东院?那不是太后住的地儿吗?怎么会死人?”
“是呀。听说是被刺客所杀。”
睡在床上听着宫女们议论的话题,卿绝依不禁露出一抹残笑。想必她们口中的侍卫,应该就是昨夜行刺她的黑衣人吧。看来他不够聪明,逃得还不够远,终究没能躲过这一劫。
不过这样的结局,也是她早就料到的,否则,她也不会放走他。看来这太后还真没让她失望,确实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只不过,她卿绝依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惹了她,就算是太后,她也依然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今日朗清国宴请番国外史的日子,为了破坏两国的关系,卿绝依可是想了整整一夜。如果说今天,达雅一定要合亲,那么,她就无论如何也要替朗清浩月争取到驸马的名额。
命宁儿从王府取来了衣物,卿绝依对着铜镜打扮起来。。
见卿绝依迟迟不出来,宁儿有些着急了,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她小声的提醒着“王妃,宴会的时辰到了,您准备好了吗?”
“进来吧。”望了望铜境中,妖得媚艳的倩影,卿绝依露出了阴冷的笑。
得到了首肯后的宁儿,推门而入,却在看见卿绝依的那一刻,怔住了。
只见屋内的她一身似火红装,紧紧的包裸着的玲珑曲线,在丝质衣裙上,那嵌着的片片鱼鳞的衬印下,显得更加妖娆魅惑。
一头邪佞诡魅的白发,随意挽起,在红装的衬托下,增加了几许冷艳与傲然。加上那绝美的面庞上,所展现出的淡漠的与清冷,就变得更加仙逸,灵魅。
此时的她,仿佛是来自异域的妖精般,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无边的诱惑,以用勾魂的魔力。那妩媚的神态,高傲的气质,幽雅的举措,根本不是人间女子所能比拟的绝色。
她是仙子,美得震慑人心。她是魔女,媚得迷人魂魄。她是妖精,妖得夺人心智。这样艳媚冷傲的女人,骨子里却透着股邪气,令人无法贴近。
“王,王,王妃。您。您太美了。”痴迷的望着眼前的卿绝依,宁儿的神情里,满是震惊。
听了宁儿的话,卿绝依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嘴角微扬,扯出阴森的笑,唇齿交错,淡淡吐露道“是吗?呵呵。”美,什么是美?人们好像总是喜欢把外表的艳丽称作是美,却没有人在意那美丽的外表下,藏匿的是怎样一颗残虐,邪恶的心。
走出小阁,缓缓来到宴会大厅。卿绝依扬着最美的笑,淡淡扫视着那殿上气得爆筋的太后。女人啊女人,为何你的心胸,会如此狭窄,你可知你已犯了这世上最不该犯的罪—嫉妒!
美眸顺势而下,定格在那妖佞之人身上。看见他眼神中闪过的惊愕与欣赏后,卿绝依的嘴角,又上扬了些。弯出了一条完美的弧线。男人啊男人,为何你的欲望,会如此强烈,你可知你已犯了这世上最可怕的错—情欲。
嫉妒,当女人染上它时,头脑就变得愚昧而冲动。等女人因为它而完全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之时,它也就注定了女人悲惨的命运。
情欲,当男人沾上它时,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因为有了情,他将不再强大,因为有了欲,他将贪得无厌。将情欲深入骨髓之时,也就决定了男人,屈膝称奴的日子。
带着嘲讽的笑,卿绝依走至朗清浩月身侧,暧昧的将身子靠近他怀里,眼神直盯着殿上的瞳儿,她戏谑的对他调侃道“王爷,你老情人的脸色,可不怎么好啊。”
伸手环住她的腰,朗清浩月亲咬了她的耳垂,用那沙哑的诱惑之声低喃道“小东西,你这是在玩火啊。”
“王爷这话说的有趣,把我推进火坑里的人,不正是王爷吗?”黝黑的眸子中,满是讥讽,卿绝依洋装羞涩的将头埋进他怀里,那甜美的笑容,亲密的举指,如视四周无人般,自然放纵。
瞥过脸,眼神轻扫殿上的瞳儿,见她握紧的双拳与隐忍的怒气后,卿绝依的笑意更浓了,那报复的快感,充满了她邪恶的心灵。仿佛看着别人痛苦,就是她此生最大的乐趣。。
“七王妃与定远王,可真恩爱呀。哈哈。”殿上突然传来男人的嘲讽之声。卿绝依闻声望去,原来是坐在大殿右侧的十六王爷朗清烈明。
只见他身着明黄金丝长衫,腰配墨蓝雕纹锦带,脚上还蹐着黑色金边朝靴,一件黑色的蓉锦大披风下,是他那高大而健硕的身躯,再配上他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就更显得他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扬着纯真的笑,卿绝依轻轻推开朗清浩月,用那看似清澈的眼神,直视着朗清烈明“绝依给十六王叔请安。”
“哦?七王妃不曾见过本王,又是如何判断出本王是你的十六王叔呢?”泯下一杯酒,淡淡的对上她妖媚的寒眸,朗清烈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