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他的黑眸不由地揉入一丝感动,伸臂将她揽入怀中,密密地圈住。
“小贝贝长大了,恩?”他不忘揶揄她,只是眼中的柔情四溢。
她又赏他一记粉拳:“人家在跟你说认真的,你又在打哈哈。”
“呵……”他只是轻笑不已。
就在甜蜜的相拥之际,房门突然让人给冒失地冲开,萱宁公主的声音同时响起。
“苏贝贝,我有话跟你说。”
然而,当她看到房间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她的气焰立即矮了半截,声音更是小了很多:“王兄,你也在啊。”
孤御·寒稍稍放开怀中的人儿,然后才转身面对妹妹,蹙紧眉头,嗓音有些不悦地沉下:“萱宁,你的礼教呢,进门之前都不记得敲门了吗?贝贝是你的嫂子,以后不许再这么无礼地唤她的姓名。”
尽管不服,但是萱宁公主也不敢反驳,只是倔强地低头不说话。
见状,孤御·寒的眉头拧更紧,才想再教训妹妹,却让贝贝给抢了话。
“算啦,反正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还是不要礼数周周,不然我还怕我没那心思去回礼,这样坦白一点,互相讨厌就对了。”
贝贝一脸笑眯眯的表情,还一边说一边对自己点头,俨然非常赞同自己的话的样子。
孤御·寒无奈地揉眉心,他是在为她建立威严,她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拆他的台呢。
听到她这么说话,萱宁公主很想点头赞同,却碍于王兄在,只能用眼睛对着贝贝表示挑战,她们就是互相讨厌。
瞟了萱宁公主一眼,贝贝转了转黑瞳,然后伸手推了推孤御·寒,示意他出去。
“好啦,孤御·寒,你先回去,我们女人之间的战争你就不用在一边碍手碍脚了,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卷进来,没好处给你!”
“战争?”孤御·寒感到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有这么夸张吗。
虽然不愿意离开,但是在她很坚定的眼神下,他还是被动地让她推了出去,在经过萱宁身边的时候,他给妹妹一记警告的眼神。
将孤御·寒送出门外,贝贝反手就将门“嘭”一声关上,然后双手抱肩凉凉地看着萱宁公主。
“公主来气冲冲地跑来是想打架不成?不过……你现在也未必打得过我。”
说着,她很自视甚高地将萱宁公主上下打量了一遍,一点也不将萱宁公主渐渐发作的怒视放在眼里。
萱宁公主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冒烟,她一个箭步奔到贝贝面前,扬起下巴:“本公主倒要看看你究竟从王兄身上偷了多少法力。”
“偷?公主何必说得这么难听。”贝贝懒懒地抬眸。
“难道不是吗?哼,要不是有我王兄,你以为你这个小小的人类能够学成法术,作梦!”萱宁公主一副看不起贝贝的表情。
贝贝只是风轻云淡地一笑:“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作梦吗?”
“你……”萱宁公主被她一句不痛不痒的话给堵得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
深深吸一口气,萱宁公主猛然记起自己来的目的,她又扬了扬下巴:“苏贝贝,我警告你,你当了王兄的妻子之后最好安分一点,不要丢了我王兄的脸,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你!”
说完,她握拳在贝贝面前挥了挥,然后甩头就走出去了
贝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不送”二字,萱宁公主突然又折回头,差点贝贝撞个正着,两人险险退后好几步,然后瞪着彼此。
“苏贝贝,你的挑战本公主接了,明天午时在寺庙的后院,我们打一场,本公主一定打赢你!”
萱宁公主宣战完后,旋即转身又离开,速度非常快,仿佛多留一会儿都愿意。
贝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刁蛮公主,就这样宣战,她还没有说要答应呢。
不过……趁机找人切磋切磋法术也不错。
指婚
庄重的神堂里,住持盘腿而坐,双手合什作揖,嘴里哝哝地念着经文。
贝贝以及孤御·寒分坐较前面前面两边蒲团上,其他人则是分布在更下面一点,皆闭目倾听。
很长的一段时间,除了诵经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
坐了很久,贝贝悄悄地睁开半只眼睛,想要看看大家都做些什么。
好闷,她一点也听不懂住持跟其他和尚在念些什么,只是觉得耳朵一直在嗡嗡响。
暗暗扫视着周围,她百无聊赖地转着视线。
忽然,她隐隐感觉到对面传来灼热的注视,她顺着感觉瞄过去,只见孤御·寒也像她一样睁开半只眼睛,半片桃花瓣般的唇片蕴着笑,正在看着她,见她看到他,他眨眨眼睛。
随之,他的耳语轻轻响起:“小贝贝,你在偷看我!”
听言,贝贝的两只眼睛同时睁开,瞪向他——谁偷看你,臭美!
孤御·寒对她的瞪视不以理会,半只眼睛闭上,只是唇角的笑容却是扩大了,一副不用多说我也很明白你在想些什么的表情。
贝贝的脸蛋气红,却又无法发作,只能憋着,忿忿地也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
诵经过程漫长得让人坐得浑身发麻,至少贝贝是这么觉得。
好不容易终于盼到住持开口说话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各位施主可以请回,王,请随老衲到祠堂领取今天的福祉。”
贝贝朝孤御·寒看去,他则是回以她一个安抚微笑,然后便跟随住持走进了内堂。
她吐吐舌头,然后直挺挺地走出去,因为肩膀都僵硬了。
走出神堂,贝贝深深吸一口气,让气流灌满全身,顺便伸伸腰:“呼,累死我啦。”
一双柔软的小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地按了按,贝贝回头,看到是可依:“呵呵……可依真好,来来,我也给你捏捏。”
不经意间,她看到苍绝泪也不由地随着可依的脚步站了过来。
嘴角扬起,她暗暗对苍绝泪使了使眼色,眼底笑意连连,让苍绝泪尴尬得不知手往哪儿摆。
萱宁公主走过来,挑衅地觑了贝贝一眼:“苏贝贝,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呵呵……应该不会忘吧。”贝贝乱不正经地回答,微微眯着眼睛享受可依按摩的好手势。
萱宁公主的目光落在她们两人互相按摩的手上,抿了抿唇,然后不屑地扬起下巴,继而对着苍绝泪打量了一下。
“苍护卫,你跟王兄差不多年纪,王兄都要成亲了,你也早点成家立室吧,本公主认识很多王族千金,个个都貌美端庄,家世显赫,回宫后本公主给你指一个。”
苍绝泪只觉得脑门一轰,有些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下意识地望向可依,只在乎她的表现。
贝贝呆了一下,马上就反对:“你不可以这样擅作主张!”
“本公主要指个千金给苍护卫关你什么事,难道本公主连给宫里的侍卫安排一门好姻缘的资格也没有吗,或者说你还没有当上王后就想对我这个小姑示威?”萱宁公主反唇相讥。
可依却绷直了纤躯,手中的动作也僵住了,低敛的水眸掠过复杂的情绪,连呼吸也会牵痛心弦。
是啊,他的确应该匹配一位王族千金,而她,什么也不是。
贝贝才想呛声回去,却让可依给制止了,她脸色很苍白,呐呐地低语:“贝贝,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苍护卫要跟公主谈论婚事,我们不便插嘴的。”
“就是,我跟苍护卫谈论他的婚事,你插什么嘴。”萱宁公主逮住可依的话尾,对贝贝呛声。
“你……”贝贝想回驳,却看到可依恳求的眼神,只能将话吞回肚子里,想了想,现在的确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听关于苍绝泪的婚事,可依一定很难过吧。
“可依,我们走。”贝贝拉起可依的手,临走之前狠狠地瞪了苍绝泪一眼,死木头,什么反应也没有!
哼,要是他敢负可依的话,她绝对让他日子过得不安宁!
一直到可依的身影消失了,苍绝泪也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暗暗追随的目光里,夹杂着痛苦。
为什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对他的心意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不,他不相信!
……
贝贝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拿起茶一口饮下去,然后重重地放下茶杯。
“可依,你不要担心,我绝对不会让萱宁公主给苍绝泪安排其他女人当老婆的。”
可依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柔声轻劝:“贝贝,你跟王就要新婚,还是不要跟公主有过多的摩擦比较好,况且,苍公子要娶……娶谁,也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
“什么不能干涉,可依,苍绝泪是你的,绝对不可以娶别人。”贝贝激动地跳起来。
可依一愣,脸颊暗暗羞红,心底又甜又苦又尴尬,贝贝都知道了?
她抿紧莲唇,低下头,沉默着。
见状,贝贝急了:“可依,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苍绝泪娶别人啊?”
沉默了许久,可依轻轻叹息,嗓音有点梗:“我……无话可说。”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苍绝泪的声音传进来:“贝贝小姐。”
“苍绝泪!”贝贝飞奔过去开门。
“贝贝小姐,属下有话想要单独跟可依谈谈。”苍绝泪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眼神坚定地看着贝贝,暗含着某种保证,直截了当地请求。
革命
仔细地端详着苍绝泪的眼神,贝贝领会了一些什么。
“好!”贝贝一口答应了下来,男人就该有这种气魄嘛,看苍绝泪的神情,她已经清楚明白,木头要革命啦!
随之,她对一脸慌张无措的可依眨眨眼睛,然后便转身关门出去了,徒留可依的唤声隔绝在门里。
房间里,一阵让人窒息的静默。
可依踌躇不安地垂着头,视线直直落在鞋子上。
只是,头顶上那道灼热的视线却让她感到轻颤。
苍绝泪见她一直低着头,下巴一缩,抿紧唇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
瞬间,强烈的男性逼迫感向可依侵袭而来,她直觉地要往后退去,却被他强健有力的手臂给揽住了腰际,同时落入他宽厚的匈膛里。
“啊……”她惊呼一声抬头,他的脸就近在咫尺,她的眼眸染上惊慌,夹杂着羞窘。
他怎么能够这样抱着她。
“苍公子,请你不要这样。”她弱弱地开口,伸手推拒着他,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苍绝泪目光如炬地逼视着她,望进她受惊的眸子,他懊恼地开口:“可依,我不会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我了。”可依脱口而出,说完后,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忍不住冒上了氤氲,楚楚盈盈带着脆弱,夹杂着受伤。
望着她盈水的眸子,带着控诉,他的心口一痛:“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害到你?”
她美眸眨了眨,一滴泪不小心滑下,她嗓音破碎地哽咽着:“离我远一点,不要再靠近我了。”
“不……”他几乎是痛苦地吼出来。
“为什么不肯给我机会,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他的话依然直梆梆的,却涌入了无法遏制的情潮。
“跟你在一起,我会感到痛苦,你懂不懂?我不配,求求你就去娶那些王族千金吧。”可依几乎是哭着求他。
“你……要我去娶别的女人?这是你的真心话?”他几乎是咬着牙才逼自己问出来,心跳,因为她的话似乎要停止了,一股撕裂的痛袭遍他的全身,让他不由地松开了对她腰际的钳制,脚步不稳地退了一步。
望着他痛苦得几近扭曲的脸庞,却依旧那么刚毅,可依闭了闭眼睛,强忍住心里头那一遍又一遍袭来的痛楚,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是的,你去娶别人吧,我……我会祝福你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宛如掠过荒山的薄云,那么飘渺,让人抓不住。
然而,那么轻的嗓音,却把他击倒了,他几乎是踉跄了一步,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站稳。
他的脸庞,由痛苦渐渐转成木然,尔后,他忽然笑了,笑声很淡很淡,悲哀到无力了。
“好,我去娶别人。”他冷淡地丢下一句,然后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
心里,还是带着一丝丝的希望,也许,她会开口留下他。
但是,直到他走出了门外,房门关上,却没有听到她的呼唤,哪怕是一声……也没有,他绝望了。
僵硬着躯干,他像行尸走肉一般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原来,一直都只有他要她,她却不要他。
一路走着,眼睛被刺冷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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