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安这才明白江月恼怒的是什么,大呼冤枉:“先生,我冤枉啊。我不是躲出去的,是于大人把我叫出去的!”说罢苏怀安蛮紧张地望着江月,急急地问道:“那个人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哼!”江月冷哼一声,说:“他要是真对我怎么样早就出了这个门了!”说罢瞪着苏怀安怒道:“我要不是怕给你们老爷惹着麻烦,我刚才就不会让那个出门!”
“阿弥陀佛,没有事就好。先生好人有好命,且是大福大贵之人,自有天上神明保佑!”苏怀安一听没有出事便称了一声阿弥陀佛,又连带着将江月捧了一番。
江月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也不理他,抱着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到了卧室将东西整理包好。这个时候小梅在外头喊话了,说是车马已经备好。
苏怀安见这样就急了,求着江月不要走,又认了错,还对以后做了保证,可还是劝不住江月,急了只得跑去找刘三郎与于大人。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反正在江月登车的时候于大人被他拖来了,而且还冲着江月施了礼道了歉。
江月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改变决定,冷冷地领了此人的大礼后还是要走。就在这个时候刘三郎推开了他房门的窗户,冲着江月冷声地说:“我原以为江先生与别的女子不同,是一个有担当,不计小节有非同一般胸襟的奇女子。今日一见不过尔耳!”
“如你所说,奇女子就该厚颜不知辱?”江月也不发怵反问回去,不等那刘三郎回言她便说道:“就如公子所说,我该不计小节,不与公子一些无礼之举计较。但我却不能不与他苏怀安计较!我是他们公子爷请回去的幕僚,他口口声声尊我一声先生,但见我遇危、遇急之时却避尔远之,有这样的仆人,可见他主人如何,那样的人我江月不屑给他卖命!”
听得江月这样说,于大人上前了一步,朝江月抱拳说道:“若是这么个原因,倒是在下的错!先生有所不知,苏老先生是我的故友,是我把他从屋里叫出来的。不是因为苏兄不顾先生的安危,只是我知道我们这位大人不会对先生有什么不利。”一番解释见江月面色缓了一些便哈哈一笑,将江月还未收进车里的行礼拿下来,笑着劝道:“都是在下的不是,江先生就不要为难苏兄了!”说罢见江月还不想下车的样子,便走到低下头悄声地对江月说:“丫头,看你的样子也就十七八岁,我都五十二了,当你当爹都足了,给点面子吧!”
前面说了几大车就后面一句还合江月的意,江月一听心就动了。
于大是何等人物,江月光眨一眼他就知道江月的心思,冲江月一笑,又低低地说:“给点面子,不看我岁数,就看在我那一帮子手下的份下给点面子吧。”顺着他的手指一看,江月见不远处站着不少兵丁,正是吃惊的时候又听于大人笑着跟她说:“我可是朝廷的大员,在那多的兵的面前跌面子影响太不好了!”
“如此,我就给于大人一个面子?”江月这时也被于大人逗笑了。
“这就对喽!”于大人长拖声音一吼,转身便指使苏怀安上来给江月拿东西,又笑着跟江月套了一阵近乎。
不知道为什么江月对这个于大人很是有几分好感,在他三哄两哄之下也就跟他说起话来,就这样二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回到房里于大人见刘三郎臭着一张脸,便淡淡地一笑,这不笑倒好,一笑刘三郎的脸更臭了:“这个女人脾气也太臭了些吧?”
“凡是有些本事的人都是比较傲的,就凭她能在黄河北岸种出水稻这一点,她再傲也是值得的。”于大人说着就斜着眼看了一眼刘三郎,似笑非笑地跟刘三郎问:“三爷,方才我看她也不是一个炮杖人啊,莫不是您对她……”
这话没有挑明,但刘三郎很清楚于大人所指的是什么,脸顿时涨红得成了猪肝,愤愤不平地叫道:“哪有!”说罢瞪了一眼于大人,随即用满是不甘的语气说:“要真是那样爷我受这么大的委屈也值了!”
“真没?”于大人好笑地望着刘三郎!
“当然没有!”刘三郎大声地肯定着,说罢长叹一声:“我就没有细瞧她什么模样,满脑子都是‘她怎么把水稻种出来的事’,我也就是看了一下她的手稿,她就突然发飙!”说到这里刘三郎觉得不对,转过头来看见于大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急了,“我说的是真的!她,要走,我一急……”
说到这里刘三郎没有话可说了,自己确实对江月动手动脚了!
“这种人就是有股子傲劲,许是她恼你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就动她手稿的事。”于大人非常认真地给刘三郎剖析着。
刘三郎也觉得是这样,但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不就看了一下她的手稿么!想在文华殿上,别说一般的学子文臣了,就是皇帝的手稿还不是随他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了想这次出京的目的,刘三郎心气不顺也得顺了,叽叽歪歪地抱怨一阵也不再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昨天上午我忘记了,下午到晚又没有办法上网,所以没有更,只有今天发了!
20
20、第 20 章:初入赵州 。。。
苏怀安怕路上再遇什么特别的情况,接下来也不让江月再勘察沿路的田地情况了,第二天便早早地起了程,直奔赵州。
顺着官道一路狂奔,只一天的功夫便出了平棘县,出了平棘县便选择了水路,因是顺水而下行程相当地快,在水上走了三日便到了赵州府置所在地临城。在那天江月闹了那么一出后的当晚,苏怀安便支驿使奔赴了赵州临城,将具体的程序路线告知了苏梦君,苏梦君推算脚程,知道今日午时左右江月必会到到临城,便早早地处理完公务,到了码头去迎候江月。
出了船舱,江月第一眼便看到了苏梦君,因着此时已经是深秋初冬的季节,又地处北方,这时的苏梦君已经穿上了厚重的锦袍,没有了夏、秋时看到的飘逸,倒多了一些儒雅。江月与二十一世纪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人生中最大的爱好便是欣赏美男帅哥,而这个既有美男的俊郎,又有文人才子儒雅的苏梦君,毫无疑问肯定是一个大帅哥,面对如此帅男江月自然不会吝啬欣赏的眼光!
“江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苏梦君就再也没有称呼过江月“江先生”,而且连一声“姑娘”也不再叫,见着江月就直呼其名!
“苏大人!”江月收敛起放肆的眼神,冲着苏梦君抱了一拳!
按时下的规矩,女子行礼是要道“万福”的,所以江月这男子似的抱拳立马引起了众人的侧目。苏梦君干咳了一声,伸出手扶住摇晃不住的船杆,对江月轻声地说:“小心!”
在下船的那一刹那江月一不小心晃了一下,苏梦君连忙过来扶她,江月很是尴尬,连忙后撤让开道了一声:“谢谢。”
苏梦君并未在意江月刻意的躲避,很是自然地说:“马车就在前面,走吧。”
江月点了点头,随着苏梦君出了码头,上了码头辕门下的马车。
待江月上了马车苏梦君便放下了车帘,翻身上了一匹白马,不快不慢地哪在江月坐的马车旁边,跟江月笑着说:“我在临洨楼上备了一桌酒,给你洗尘!”
听得苏梦君这样说江月揉了揉脑门,淡然而又肯定地说:“不用了,坐了这几天船我的脑门儿都快胀裂了,我想要好好歇一歇!”
“好吧。”仿佛早已经知道江月会有此说法,苏梦君并未坚持,直接命人:“直接回府!”
这临城不亏是一府之中心,繁华程度自然不是那深泽县的杨树镇的小破镇可以比的,可是江月现在却提不起一点儿精神欣赏这府城的繁华,连着几天赶路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她现在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靠着车壁,江月浑浑噩噩地睡着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江月有些恍惚地掀开车窗帘子,只见小梅嘟着嘴愤愤地看着苏怀安,而沐安也是一脸警惕地瞪着苏梦君。江月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问着小梅:“怎么了?”
“小姐,他们骗你!”听得江月问小梅立马就跑了过来,指着面前的大宅院愤愤不平地说:“你看,他们把咱们带到这知州府后衙来了!”
经小梅这样一说江月才细细地打量眼前的这座宅门,虽然有照壁遮挡但江月还是看见了照壁后面透出来的楼阁碧水的壮阔景致,这虽然不足以说明这宅第的身份,但单单从那照壁来看就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
“苏大人,你违约了!”江月揉了揉脑门儿,坐在车里淡淡地跟苏梦君说着。
虽然江月的语气很淡,但是苏梦君还是知道江月是生气了,连忙过来跟她解释:“江月,你不要误会,这全权宜之计。我初来赵州有很多地方不是很熟悉,本来是要给你另找宅院的,只是因为交接的时候出了些茬子耽搁了些时日,未来及得给你找宅院而已经。你暂且先住上一段时间,让我慢慢寻摸,找得了好宅院你便搬过去!”
“既是这样也怪不得苏大人,只是这是你的后衙,按规矩只有你的家眷才能入内,江月住进去多不妥。这样吧,苏大人,这宅院的事您就不要管了,我自己解决吧。”江月说着就放下了车窗帘子,不一会儿就坐车厢里钻了出来,下了马车直奔小梅身后的马车,爬了上去站在车辕上对沐安说:“去临洨楼。”
“唉!”沐安应着,连忙过来赶车。
江月看着有些尴尬的苏梦君,笑着说:“苏大人的一片好意江月心领了,这宅院的事我们自己找吧,在我们没找到之前,您有什么事就直接临洨楼找我。”
“如此也好。”苏梦君点了点头应着,说完转头对苏怀安说:“安叔,你带江先生去临洨楼,要安排妥当了。”
“好!”苏怀安饶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苏梦君,低头应着。
说话间小梅也爬上了马车,一屁股坐下就对江月小声地说着:“小姐,我看那个苏大人对你不安好心!”
“胡说!”江月低斥着,又闭上了眼睛,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苏梦君对自己的企图绝对不只是公事这么简单,前次在固安驿栈的时候她之所以会发那么大的火,除了那个刘三郎太可恶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总觉得那个苏怀安看自己的眼神不纯洁,对自己的态度也有些暖昧。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到了临洨楼苏怀安为江月要了一个大房间,又为小梅和沐安要了一间小房间,然后又为江月他们要了饭菜,待江月吃过了他这才回去。
“沐安,我记得老爷说过你对临城比较熟悉?”送走了苏怀安,江月回头就问沐安。
“我小的时候就生活在这里,十二岁的时候才去的沐府。”沐安随口答着,一边不停地整理东西,一边问江月:“小姐是想让我出去找房子?”
“是啊,咱们总不能老住客栈吧。”江月捡起沐安不小心弄掉到地上的书本,吹掉书本上的灰尘,又跟沐安说:“你去找一找,咱们不需要太大的,有一个三合院的房子就好。唉,对了,你可记得冯家的院子?就那样的格局。”
沐安手中依旧不停,飞快地将那些麻袋解开,检查完里面的东西后又飞快地系上,口里还应着江月:“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沐安和小梅就将该检查的东西检查完了,小梅留下来陪着江月,沐安便了出找房子。临近傍晚的时候沐安回来了,且带回了一个人,跟江月介绍:“小姐,这位是鲁大哥,是这临城的有名伢子。他那里有一处离府衙不是太远的院子,我去看了前庭,后有院,觉得正好是您要的就把他带来了。”
“里面可有能用的家什?是卖,还是租?那房子价格怎么样?”江月知道这里的伢子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中介,她细细地打量一下这人,觉得此人透着商人的精明,但那份精明里却透着几分成信。觉得此人可信,江月便直接问了价格。
“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是齐全的,你们现住进去都可以,只需要买些铺盖被褥之类的。租也行,买也可以。至于价格嘛……”这个鲁伢子说话时声音不大,略微地带着一丝沙哑,说话的时候也不左顾右盼,说到价格的时候略微地顿了一下,后来抬起头将江月看了一阵才貌似干脆地说:“我看小姐是诚心买卖的人,我也不跟你绕弯子,直接给你一个实价吧。如果租,每月200文的价钱,如果买,连房子带家什50两!如何?”
“倒是不贵!”江月点了点头,也没有要还价的意思,只是低忖了一下说:“我们买吧,只不过按这个价钱我就不给你劳资了!”本来按照事先与苏梦君的约定,这住的地方是该府衙出的,只是江月不想老跟苏梦君在工作之个打交道,且房子又不贵,所以就买了。
鲁伢子不太明白这劳资的意思,又怕江月笑又不好意思问江月,细想了一下才猜出来。明白过来后才知道江月是一个爽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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