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婉看着何逸身边的女子,很意外的,女孩的年龄并不是很年轻,和何逸的年龄看上去差不多,打扮的非常知性,蓝底白色细波点一件式连衣裙、 红色半高跟鞋,手中握着一块白色手绢。
寒暄过后,还没到开席时间,大家被请在包间外的休息区落座。
服务生上了茶和糕点,缓缓退下。
何逸的“女朋友”右手轻扬,摆了一个请的姿势,缓缓开口:
“这种清亮的茶汤喝起来清爽顺口,涩味不明显,淡淡的茶香中又散发着优雅的花香,喝下去,有些蜜糖般的甘甜,每次喝这个茶,总让我想起祁红的特性,又仿佛錫蘭坎地才有的醇厚。大家尝尝。”
童佳端茶杯的手顿了一下,二话没说,一口喝了,其实他完全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董飞在下面鞋尖碰了一下叶锦,抿了一口,咳了一下。
叶锦回碰了他一下,意思不言而喻,他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默默的抿着杯子里的茶。
宋婉婉强压着不适感,稳稳地端起自己的茶,看了看,那个,就是英国的红茶。她很想抬头看一眼旁边自己老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刚刚他们才知道,这间私房菜馆是何逸出资的,所以这位女士,她现在是以“老板娘”的身份在招呼他们。但是,被一串文艺腔开了场,大家都不会聊天了,沉默的喝着茶,不合时宜的安静。
女主人再次温声细语,打破尴尬:“我听过许多关于宋小姐的事情,听说宋小姐去过很多地方?”
不熟的关系,打听这些其实有些失礼,宋婉婉抬头看向她,没有说话,何逸连忙出声解释:
“茉莉听说你常年在国外,非常感兴趣……四处游历,一直是都是她的理想。茉莉自幼就喜欢艺术,5岁开始习画,中学时本来准备去留学,后来正好家中有了变故……直到去年,她本来又准备去多伦多,可是……”何逸看向她,叫茉莉的女子对他展颜一笑,意思不言而喻,因为认识他了,放弃了周游列国的理想。
“所以暂时就只是专心打理这家餐厅……”
哦,原来,这位小姐,她还有个诗意的名字,叫茉莉。
茉莉小姐,和大家开始心里想的都不一样,虽然大家也没怎么想过她,但是,依旧,无论如何没想到是这样的。以前也见过一次,但那时她没说话,原来人家是“文化人”,说话是这样的。
几位平时风流潇洒的公子哥硬是变成了锯嘴葫芦,他们不是不知道和这种女人该说什么,如果是自己的女人,一巴掌拍过去,“好好说话。”可是,这女人是何逸的,而且显然,何逸觉得他们都是何轩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没有特别“见外”的意思。
茉莉看大家不聊天,非常有眼色的站了起来,轻扶着何逸的双肩,柔声道:“你们先慢用,我去采办些小吃,准备些酒。”她站直身子,理了理脖子上士林蓝色的丝巾,然后优雅的转身离座。
大家不约而同的点头,而后松了口气,然后不约而同的都看向何轩,用眼神微不可见的指责——你哥怎么喜欢这调调?
宋婉婉把手伸到桌下,忍不住掐了陈晓意一把,她忍笑忍的好辛苦。陈晓意趁机拉上她的手,在她手心轻划起来。
感觉了好久,才读完他在自己手心写的字:
【看在被逗笑的份上,忍了!】
宋婉婉又拧了他一把,这个人好坏,不过真的挺欢乐!
女主人走了,大家又可以正常说话了,直到入席时间:
女主人再次出现,因为只有两位女客,她坐在宋婉婉左侧作陪,“宋小姐平时有什么消遣,这里其实不错,没有不文雅的女客人,也没有喝醉酒不知检点的男客人,平时来这里聚会的,大家在一起只谈文艺不谈八卦。如果你以后有空,不嫌弃的话,可以常来这里坐坐。”
和不熟的人一起,宋婉婉从来都不会当面落谁的面子,微笑点了点头,“如果有时间,一定来。”她可没忘,这个女人言辞再优雅,她也是个抢别人老公的“小三”,她说的——有时间,就是永远不会有时间的意思。
茉莉小姐继续找话题:“不知你平时有些什么消遣,这里来的人,你大概也能猜到,很挑主题,更挑人,很多是时尚界,文艺界的朋友,大家一起喝咖啡,喝下午茶,聊聊天,然后写点东西,舒服,也轻松,话题都挺滋养。”
宋婉婉:“……”
谢天谢地,包间门被轻敲了几下,领班带着几位服务生来上菜,描画着中式祥云图案的小盅被摆在每个人面前,还带着盖子,下面还隐隐透出火光……
盖子被掀开,女主人介绍道:“这是我们这里的一道特色菜,红烧天九翅,大家尝一下,和外面的做法绝对不同。”
几个人都赶忙去看宋婉婉,这个人——她可是环保主义者!十几岁的时候,让她吃这些,她都会翻脸的主。
宋婉婉忽略其他人怪异的目光,看向茉莉,很委婉的说道,“抱歉,这个东西我吃着过敏。”
几个了解宋婉婉的,不由感慨,哇,果然还是老样子,不够亲密的关系,她连不高兴也是不会说的,不像以前对他们,可是直接推开,过一会想到词,又冷嘲热讽了一通,这个角度想起来,这也是宋婉婉体现亲密的一种方式。
各位欠虐吧?!
陈晓意把自己的也盖上,没有吃的意思,宋婉婉当然会不高兴,她们公司每次给伦敦水族馆捐赠的时候,她都会感慨一次,每年有七千万鲨鱼被杀死,就是因为大家要吃鱼翅。
七千万,那是多麽庞大的数字!
好吃的东西那么多,不是一定要吃这一种摆阔气。
菜已经被撤了下去,茉莉一直在道歉,因为今天的菜单是她安排的,她自然也知道,这两位是对她而言非常需要争取的对象。但现在看来,这顿晚餐,明显没有招待好。
******
别扭的晚餐终于熬到散席,回到T1,大家才觉得松了口气,这顿饭,吃的真累。
宋婉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准备宵夜……
“你也没怎么吃。”宋婉婉拍着陈晓意的腿:“忍忍,饭马上就好!”
这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我不饿。”陈晓意笑起来,饿的只有她。
宋婉婉想到那天九翅,又想到何逸,以后大家都会有环保意识,但显然,何逸并不是一个懂得看得长远的人,宋婉婉想着今天的那位小姐,又想了想何逸家里的妻子,看向何轩,难得的,说了一长串不符合她风格的话,“你应该告诉你哥,如果要别人的支持,就要有别人值得相信的地方,要走的远,在没有得到为所欲为的权利之前,先应该学着放弃。”
口腹之欲要适可而止,欲望更要学会控制和放弃!
还来不及去看陈晓意赞赏的目光,就听到旁边的童佳接口道:“婉婉,那要是让你放弃陈晓意呢?”
宋婉婉本来就饿,脾气就不怎么好,转身立刻一巴掌打到他头上,“怒”道:“他是吃的吗?”
童佳恍然,“原来你在说吃的呀!”
当然不是,她说的是吃的,也说的是何轩他哥的事情……
陈晓意拉着宋婉婉的手,安抚的轻拍着,又想了想她一贯的奇思妙想,忽然很有兴趣逗自己老婆玩一玩,他看向何轩,用口型说了一个名字,何轩看到,忍不住笑了起来……
124
124、独家版权 。。。
何轩装作不在意的叹了口气;“其实;我哥离家也好;让他出去体会一下人情冷暖。”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离家最大的困难将会是隐形社会地位上的巨大落差。
成俊忍着笑装模作样的问道:“那他走了以后,你怎么办?”
何轩喝了口酒;“关我什么事?我爷爷一直看好的都是许可。”停了一下,何轩想了想;“不过许可好像还有两年才毕业。”
一听提许可,宋婉婉立刻“入局”:“关许可什么事?”
何轩抛给她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我哥和家里闹翻了;许可就得接他的班呀,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去?”
宋婉婉皱眉看着何轩,想到上次去何轩餐厅吃饭;那里就经营的很好,不再像以前就是纯玩票性质,官商结合,是他们家早定下来的路子,又一想,听说……何轩家里的生意这几年都开始慢慢交给他了,那也许是真的,如果何逸真的脑子一热,可可就搭进去了。
那怎么能行,她曾经和许可探讨过以后的问题,像许可那种性子,要他去从政,那纯粹是开玩笑。
宋婉婉低头嘟囔起来,“可可才不会愿意呢。”
何轩笑了笑,还是陈晓意了解她,一提许可,她一准上当,又看了看宋婉婉身边一派轻松的陈晓意,忽然也觉得轻松了起来……陈晓意说的对,其实他并不需要担心,因为如果家里不同意,他们不支持,他哥可以说——根本没戏!
为什么?
像他们这种被人捧惯的人,如果和家里因为这种事情闹翻了,那么这个人,在圈里的名声也算毁了。
在外玩女人,和被女人“玩”到忤逆离家,那就不是风流韵事,而是脑残了。
怪不得陈晓意劝他不用着急,还有心情逗宋婉婉,自己续上酒,何轩也不紧不慢地说道,“许可当然不能愿意,上次,他都和家里人都说好了,毕业后自己安排。这一年,听说他在帮你管理公司是吗?”
宋婉婉立刻心虚起来,求助的靠向自己老公。她当时落荒而逃之后,公司确实是许可一直在管,作为第二股东,她不在的时候,许可自然可以是公司的决策人。所以她当时才能跑的那么心安理得。
陈晓意“不悦”的看了何轩一眼,安慰宋婉婉,“别担心,也许何逸并没有非这个女人不娶的意思。今天只是在试探一下我们的态度。”
宋婉婉低头搓着手指,非常愤愤不平。她不喜欢第三者,这种女人,其实和风尘女子一样,都是家庭不稳定因素的根源,小三在她看来,就是风尘女子的升级版,披上爱情的外衣,专攻一个冤大头!男人把本应该花给自己老婆子女的钱都花给她们,该给老婆子女的时间也都分给她们……更可怕的是茉莉这种伪“女文青”,脑子里还有点东西……
但这件事,说到底,和她并没有关系,人家原配都没有着急,哪里用她多管闲事,宋婉婉很愁苦,因为如果这个女人真的上位了,那就是她家许可的嫂子,那和她又不是完全的没有关系。
要是万一何家老大为爱努力一回,那许可是不是还要回来,如果他不愿意,那他就是不孝子,……无妄之灾就是这么来的吧。
宋小姐的联想能力很丰富……所以她当真了。
******
第二天一早,宋婉婉睁眼,觉得精神很差。
“你今天在家休息,我去公司就行。”陈晓意闭着眼还在养神,昨天晚上被她翻来覆去,也吵的没睡好。
宋婉婉点头,钻回被子里,陈晓意搂上她,本来想逗她玩一下,没想到她还真的犯愁了,“那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放在心上。”
宋婉婉钻到他身上,压上去,埋在他的颈窝,嘤嘤的浅浅哼唧着,撒娇!
“你办法最多了,你一定有办法,你不帮我,坏人。”
陈晓意笑起来,抬手,伸进她的睡衣里,手指划过她凝滑粉嫩的肌肤,摩挲着,“这可真是冤枉,你说,有哪个老公会主动请缨,去帮情敌扫清障碍的?”
宋婉婉啃上他的脖子,小牙磕着他,“你就是,你就可以,你什么都可以。”
陈晓意笑容更盛,揉着她。
“不对!”宋婉婉反应过来,抬头鼓着脸抗议道,“可可不是情敌,那是我弟,我没血缘的亲弟。”
陈晓意看着她,没有说话,宋婉婉有些心虚,干脆瘫软在他身上,缠着他:“你在逗我的是不是,我不喜欢你这样不说话,你明明知道……”说到这里,宋婉婉忽然有些鼻子发酸,“我跟了你,可可以后都是一个人,他都没说过什么,你那时候诓我去云南,他还帮你……还有上周,我打电话和他说我们结婚的事情……”
陈晓意慌了,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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