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虎虎,勉强能下咽。”明珏斜着眼挑视萧怀逸,说:“你想在我家里呆下去,必须老实点,多干活,一个人至少顶十个仆人用,听到没有?”
萧怀逸唯唯喏喏,连连点头,“听到了,听到了。”
小东西又哭开了,“哇——老爹呀!我只望你替我申冤做主呢,你怎么这么窝囊呀!苍天哪!大地呀!睁睁眼吧!欧巴桑欺人太甚了,哇——”
“缣儿怎么又哭了?你没喂他奶吧?他这几天一直哭,不吃不喝。”
“没有。”
萧怀逸忙抱起小东西哄逗,见孩子哭,他又心疼又着急,“缣儿生下来有八斤多,这几天瘦了很多,老不吃不喝怎么行?你赶紧给他喂奶。”
明珏在小东西脸上捏了一把,恶作剧一笑,说:“我不能给他喂奶。”
“怎么?”
“我刚才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有人说缣儿命里带煞,必须找积年丑人才震得住,咱们给他找的奶娘太年轻了,模样也不丑,震不住他命里的煞气。”
“那怎么办?”萧怀逸很着急。
“解煞。”明珏强忍恶笑,“紫玲,你叫田妈妈、贺妈妈和奶娘们进来。”
“是,夫人。”
田妈妈、贺妈妈带奶娘们进来,十几个妇人站了半屋子。
明珏抱过小东西,冲他挤了挤眼,说:“我做梦听到仙人说缣哥儿命里带煞,生下来就爱哭,必须找积年丑人才能解煞,才能震得住,你们谁认识年纪又大、长相又丑的女人,带来让我看看,只要人干净爽利,越丑越好。”
“哇——欧巴桑,算你狠,我妥协,妥协。”
“你妥协?哼!谁信你?不把你彻底折服,枉我活了两辈子。”
田妈妈想了想,说:“北郊镇上倒是有两个奇丑的吴姓姐妹,人很难干,她们因为太丑嫁不出去,都没结婚生子,总想找份差事做,因模样太丑,也找不到。”
“去找她们,跟她们说明要卖身,只要人干净利落、长得丑,多花银子没事。”
“是,夫人。”
明珏想了想,说:“贺妈妈,你再去找两个四十五岁以上的老女人给缣哥儿做奶娘,要奶水好的,多给那两个年轻奶娘些银子,打发她们出去吧!以后缣哥儿房里不能出现四十五岁以下的女人,谁冲了煞,严惩不怠。”
“是,夫人。”众人齐声答复。
贺妈妈出去找人,明珏又从诸多奶娘中挑了几个年龄较大的,把敏缣交给她们带。她安排好,又感觉很困倦了,才让人带敏缣出去。
她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之后,田妈妈告诉她都安排好了。奶娘也说果然是解了煞,敏缣吃了半杯奶,还喝了几口清水,不敢让他多吃,否则会吃得更多。
明珏暗笑,说:“那就好,让缣哥儿房里的人都进来,我看看。”
敏缣房里两个奶娘,四个婆子,最小的人四十五岁,那模样真是气死黄阿丑。尤其那两个吴姓姐妹,更是避雷避孕避邪的佳品,中国稀少,外国难找。
“可以了,你们都出去吧!一个给她们添四套夏装,两双鞋子。”
“谢夫人。”丑婆子们欢天喜地谢恩出去了。
“把缣哥儿抱来,我看看他。”
萧怀逸亲自把敏缣抱过来,没说两句话,就被明珏赶出去了。明珏把敏缣抱到她身边,看到小东西在狠狠瞪她,她忍不住放声大笑。
“小东西,你怎么不绝食了?”
“欧巴桑,你休想让我长大孝顺你。”
“我有八个儿女,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用得着你孝顺我?你要老老实实,我就把你养大,不老实,我就把你扔到尿桶里溺死。”
小东西使劲抽嘴,“算你狠,我妥协。”
“妥协好,乖乖躺在这儿,咱俩聊天,把你前世的生平履历告诉我。”
“你想知道什么?随便问,我老实回答。”
明珏对小东西的态度很满意,“前世你叫什么?多大?”
“萧剑,二十五岁。”
“真有缘,你这个爹也姓萧,还给你取名敏缣,同音,以后就叫你萧小贱吧!”
小东西很委屈地看着明珏,不敢反驳,只“哇”了两声,表示极度不满。
“上过大学吗?”
“计算机专业研究生,刚参加完毕业典礼就嗝屁着凉了。”
“你这倒霉孩子也真够点背的,你父母也真冤,刚供你读完书,一天光也没沾上,你就完蛋了。还学了计算机专业,到这个时空,这专业绝对坑爹。”
“哇——谁说不是呢,老娘,我这么可怜,你就别折腾我了。”
“你投生成我的儿子还敢说可怜?”
“无常哥说给我找了个富贵人家投胎,说我将来也是风云人物,我看不象”
明珏叹了口气,把敏缣引为同时空的知己,说起萧家的事,听得小东西连连叹息。她好久不这么跟人痛快闲聊了,有了儿子,也等于多了一个朋友。
“老娘你放心,只要你多给我准备美女,多给我金银财宝,振兴家族的重任就由我承担,我要开山造玻璃,练绝世神功,逐鹿天下、争霸皇权。”
“你穿越小说看多了?造玻璃,你造导弹吧!”
“你不能打击我,你要帮我,我要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哈哈……”
“呸——想得太美了,异时空要这么好混,都穿越算了。”
“我知道你有钱,你帮我,将来我做一番大事业,你也光彩。”
明珏重重点头,眼底闪过恶笑,“除了练绝世神功,别人事我帮不了你。”
“你能帮我练绝世神功?”
“对,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有武功秘笈?”
“没有。”
“那你怎么帮我?帮我练什么?”
明珏从床头柜上拿过一把剪刀,又从枕头底摸出一把匕首,冲敏缣的两腿间比划了几下,郑重其事说:“我能帮你练葵花宝典,我知道你没自宫的勇气,所以决定帮你。你说是割还是剪,我保证手起刀落,一下子了事,绝对麻利。”
“哇——欧巴桑,算你狠,你……哇——”
萧怀逸进来,抱起敏缣哄逗,斥呵明珏,“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老爹呀!你太英明了,这欧巴桑简直就不是人哪!不是人……”
明珏被敏缣骂,不恼,反而放声大笑,笑得都上不来气了。萧怀逸一手抱孩子,一手把明珏按到床上,在她背上轻拍了几下,又哄敏缣。
“乖儿子,别哭,你这个娘就是该打。”
“哇——欧巴桑,你听清楚,我跟我老爹统一战线,有你好看。”
萧怀逸见明珏还在大笑,哼了一声,把她手里的剪刀和匕首拿走了,他抱着敏缣在房里挪步,认真哄逗,那姿势神情认真到令明珏汗颜。
“侯爷,夫人,来客人了”
明珏冲萧怀逸挥了挥手,说:“去,接客去,把孩子给我放下。”
萧怀逸斜了明珏一眼,放下敏缣,“你也不许再欺负他。”
敏缣躺在床上,收紧两腿,瞪着警惕的眼睛看着明珏,逗得明珏又大笑起来。
“田妈妈,你来。”
“老奴在,夫人有什么事?”
“传令下去,以后不能再管他叫侯爷,萧家的侯爵被掠掉了,这样犯忌。”
“老奴这就去传话,以后就称他老爷。”
明珏轻哼一声,说:“什么老爷?他愿意留在梅隐居,就称他老萧,给他分配活干,一个月给他二两月钱,让他做十个仆人的活儿。”
“这、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跟他已经和离了,他无家可归,我收留他就够意思了。”
田妈妈退出去了,只跟下人说以后管萧怀逸叫老爷,不敢说其它事。
“欧巴桑,你可真够无情,你……哇——”
明珏也不说话,就在敏缣的腿根上狠狠拧下去,敏缣哭声越大,好越拧得狠。
“老娘,饶了我吧!饶命,哇——”
听到有人跟萧怀逸说话,明珏忙松开手,告戒敏缣不许再哭,否则她会变本加厉欺负他。敏缣抽着小嘴,委委屈屈笑了一个,明珏才饶了他。
来人是萧怀逸的两个部将,他们到北郊大营演兵,顺便过来送了些礼物。
接下来的日子,陆续有人过来送礼物,有萧怀逸以前的部将手下,也有明珏生意上的朋友,都问是不是摆满月酒,人们都想过来添添喜气。
萧怀逸和明珏商量办满月酒的事,毕竟现在萧家的事过去时间不长,启明帝的丧期也没过,不易张扬,就计划摆十桌酒席,亲戚朋友坐在一起吃顿饭。
办满月酒前一天,萧家被流放到西北的人除了萧怀迦都回来了。小乔给萧家人下了特赦的圣旨,萧怀逸知道明珏要生孩子,快马赶回来,他们安置好才回来。
明珏让他们都住到萧家在北郊的宅院,一应使用物品由梅隐居供给。那座大宅子有十几座院子,也够他们住了,他们还有妻儿子女的也都团聚了。
萧怀迦这些年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打击,心灰意冷,同二公主一起在西北出家了,只让人给陆轻灵带回一封休书,让她自行婚嫁。
二公主听说萧家被抄家掠爵,萧怀逸等人被发配到西北,她也去了西北。她知道明珏跟萧怀逸和离了,想跟萧怀逸续缘,又被拒绝,就真正下定决心归隐空门了。正好萧怀迦万念俱灰,失去了重新做人的勇气,就跟二公主一起出家了。
明珏觉得对不起陆轻灵,当时若不是她,陆轻灵也不会嫁到萧家。陆轻灵现在带两个孩子住在陆国公府的外宅里,母子寄人篱下、艰难渡日。
陆轻灵本以为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幸福,可是萧家出了事,而萧怀迦又是经不起打击、没有担当的人。以后的日子,她将如何走下去,真没法说。
萧怀迦有两个嫡出子女、三个庶出子女,他对他们不闻不问,以远离世俗的方式逃避责任。二公主又何尝不是如此?多多十几岁的,她从未尽过母亲的责任,也没有觉得愧疚。他们的人品都不错,可在他们心里,亲情和责任有同于无。
明珏做主把萧怀迦的两个庶子、一个庶女过继给萧怀达和白迎蓉。三个孩子有人照管抚养,萧怀达夫妇膝下有子女,也象一户人家了。
萧怀达想当官差,正好周锦程到西城郡做郡守,明珏把他引荐过去。白迎蓉带着孩子去了西城郡,明珏让她照管一家豆味坊,挣钱贴补家用,日子也过得去。
萧怀迁的一个妾室被人买去做仆人,又被萧怀迁赎出来了。萧怀迁丧妻,就把她扶了正,让她在家照顾孩子们,萧怀迁就在京城替明珏打理生意。
敏缣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他与萧怀逸成了革命同志,统一战线。但他只要和明珏一碰面,就会擦出激烈的小火苗,恶战一场。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亦或是讲黄笑话,敏缣每次都会甘拜下风,不得不对明珏佩服得五体投地。
现在,明珏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打狗,他不敢打鸡。一见到明珏,他就打冷颤,已经被明珏彻底降服,在明珏面前,他就是一只小冻猫子。
周夫人亲自来找明珏,商量敏绚和周锦绣的婚事。周夫人不嫌弃萧家无职无权,这令明珏和萧怀逸很感动。几人商量先过了大礼,因启明帝丧期没过,不宜成亲,就把婚期订到了明年四月,两家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夜深人静,星明月淡,一个黑影悄然走来,溜进明珏的卧房,上夜的仆人视而不见。明珏在床上翻来覆去,浑身不舒服,睡得很不踏实。
“你怎么又来了?烦人。”
萧怀逸坐到床边,说:“我考虑过了,一晚五十文的条件我实在不能答应。”
“不答应拉倒,滚蛋。”
“六十文怎么样?”萧怀逸语气恳切。
明珏忍不住放声大笑,说:“可以,但你必须随叫随到,随赶随走,钱一天一结。你记住,我跟你不是夫妻,你是我的专用男妓,敢跟别人,我就给你割了。”
萧怀逸满脸委屈,很认真地点头,“记住了。”
敏缣满月之后,萧怀逸就缠着明珏想求欢,被明珏狠狠收拾了几次。他见软了不行,就想霸王硬上弓,结果差点被明珏阉掉。
见明珏软硬不吃,他可怜巴巴,无计可施,正犹豫着是否放弃,明珏给了他一个机会。只要他承认自己的身份是明珏的专用男妓,就可以一夜给他五十文的过夜费,钱一天一结。萧怀逸很生气,觉得这是对他奇耻大辱,条件没谈完,就气跑了。两个时辰不到,他又回来了,提出六十文的条件,明珏欣然允许。
萧怀逸做得很认真,男妓就男妓,六十文就六十文,总比没女人没银子强。
两人分开将近一年,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无法阻止两人热情如火。浅秋深夜,蛙鸣虫唱,碎碎的呻吟声、轻快的喘息声,销魂蚀骨。
“我想再娶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