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想不通:“为什么要让姐夫担着?咱日后开个做家具的工坊不好么?”
罗衣笑道:“有什么好的?两眼就被人学了去的东西,就是个虚名。女人家名气大了不好。”自恋点的说,她长的也蛮好看的。万一给人整出个什么才貌双全,被严世蕃之流抢去当小老婆那岂不是吐血?容仪万般不好,起码她是正妻。呃,想多了,无视、无视!
容仪叹口气,多好的得瑟资本啊。不过他的朋友都好久好久没见了,也没谁炫耀去。算了。
范世俊接到回信,也只笑了笑。萧家的门风果然严谨,名不虚传。使人从安阳侯府拖了旧板材出来。连同设计图,搞了个小型的木匠竞价会,不但让罗衣免费修了屋子打了家具,反倒让他赚了几十两银子回来。在古代,民总是极怕官员的。何况还是懂设计家具的官员,那帮工匠更不敢偷工减料,罗衣他们孝期未完,范世俊也就不催促他们。就这么一个小屋子,愣是细细折腾了一年多才全部修好。收工的那天,离罗衣出孝只有半年了,时间上竟是刚刚好。一切顺利。
新居
目前最重要的事,倒不是搬家,而是读书。容仪最近被打击的不轻,他们俩人的试卷,从来都是馆阁体,分别也不是特别明显。给别人看的时候,更不好说是两口子。一来对罗衣名声不利,二来对容仪的名声更不利——你读个书还要媳妇陪着,这叫什么事啊?只好说是伴读的卷子。就这样,到了孝期即将结束时,几方评点试卷的都说罗衣差不多够童生了,容仪却还要多多努力。气的容仪脸都绿了,直接甩了笔:“爷就不读这些破烂书了!”
罗衣暗自翻个白眼:“我读书的时间比你长些,成绩好些算什么?还是你觉得我比你笨很多?”
“可是这样读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容仪犟起来:“不读了!就是不读了。”
罗衣叹气:“有些人读到老都还是童生呢。我们横竖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打发一下时间而已。不然怎么样呢?”
“不管,就是不读了。”
“那你帮我打包。”罗衣淡定的说:“眼看就要搬家,东西还没收拾利落呢,我正忙不过来,你若闲下来,正好一起弄。”
“呃,我不读书你不介意?”
“你说呢?”
容仪立刻嬉皮笑脸的说:“好奶奶,且让我休息几日。”
罗衣微笑点头。
容仪却只高兴了三天。第一天打包,新鲜。第二天打包,有趣。第三天掌握规律了,成就感。第四天就开始嫌无聊了。罗衣也是故意的,丫头婆子都以收拾那边屋子的理由撵出去忙。所以屋子内的物品基本都是容仪收拾,搬家繁杂又繁琐。先要把同类物品分出来,放入箱子,还需考虑常用的,非常用的。冬天的,夏天的。易碎的,坚固的。大件怎么搭配小件节省空间,贵重的如何保管。这些弄完以后,再把物品分别放入箱子,贴上写明物品的纸条才算完事。
容仪好歹也生活了十几年,虽然是不懂事的娃,但对院子也好物品也好多少有些感情。许多以前不珍惜的东西也不舍得丢了。打起包来就更加麻烦。罗衣也上前帮忙,一起干活有干劲嘛。倒让下人们偷了好些懒。东西足足收拾了十天,罗衣装着很忙的样子,其实没出什么力,这都累的半死。别提容仪是实打实的一件一件整理的,真是累的两眼冒金星。
东西搬空之后,出孝的仪式紧跟着来。因为太夫人跟先侯爷几乎是同时没的,所以二房守孝的日子跟大房差不多,便一齐办了酒。容仪作为主人家之一,招呼宾客是本分。所以,就算容仪没闹脾气准备认真看书,其实也是没时间的。罗衣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宴会时,容仪被无视的更彻底。好在一直能感觉到罗衣关切的目光,心里总算好受了点。为此,宴会一结束,他就迫不及待的搬了家。
没想到罗衣还有惩罚他不想读书的后招。搬家是一个持续的劳动过程,不是把东西打包了就算完的。搬入新居还要拆出来,一件一件的归类好。比打包只难不易。毕竟打包还可以偷下懒,不顺眼的丢一块就得。拆开却是必须得认认真真的归纳好。容仪算是吃了当初偶尔偷懒的苦头了。什么都找不着,只好埋头又理顺了一回才罢。
罗衣问:“这会儿该读书了?”
容仪又犟起来:“不读!”
罗衣笑道:“那正好,咱们分的庄子眼看就要收租了。种的什么都还不知道呢。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更不好去看。如今你也是顶天立地的户主了,我替你做了干粮,你去看一回。”
“合着只要我不读书,你就使唤我到死是?”容仪郁闷了。
“呃……”这家伙没那么蠢嘛:“其实就算你要读书,这些也要做的啊。”
“哟,边读书边干这些,你当我神仙呐?”
“不是我当你神仙,是你当你神仙呢!”
“?”
“你还当在侯府呐,衣食住行大嫂子都帮你打点好了。你只管读书便成。现在我打点是没问题,可是钱呐?以前我们是领月钱的人,如今可是发月钱的人了!”
容仪听得有些不耐烦,但又无法反驳。只好换个话题:“好奶奶,咱们把姨娘接出来。到底是生了我,总不好让她现在还在太太面前立规矩。”
罗衣似笑非笑:“那三妹妹要接出来么?”
“这个不大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退一万步讲,也得发嫁了三妹妹才好接姨娘出来。”呸,就薛姨娘那性格,保管住两天就嚷嚷的要回去。侯府再怎么样也是锦衣玉食,他们家以后的布料可是细棉布主打。薛姨娘呆的惯才有鬼!
容仪一听有谱,便笑道:“如此就劳烦你了。”
“丑话说到前头,虽说那是你生母,但家里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倘或……”罗衣顿了下:“我可是要恼的。”
“这个好说。”容仪狗腿的点头。
“还有一件事我也须得跟你说明白。”
“什么事?”
“从此,我们也是小门小户了。你那些个睡丫头的毛病改了。”
“你妒忌也太明目张胆了!?”容仪目瞪口呆,哪有直接说出来的?呃,也是,别人家的媳妇大约也不会用针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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