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拉拉队吧。”
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但如果总选择容易的事情去做,那也太没意思了。于
是偏向虎山行,暗自加强了训练,几乎将自己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消耗在篮球馆,
每天挥汗如雨,不知疲惫。
有时康泽辰在场边看她,觉得那些生涩又笨拙的动作搞笑死了,常常跟周围的男
生们议论,然后忍俊不禁。后来渐渐的,发现她开始有模有样起来,便在暗地里
观察她,颇有些用心良苦,任重道远之感。
某个阴雨沉沉的傍晚,天色渐暗,篮球馆里空旷寂静。童妃意在无数个失败的投
篮之后,终于没了力气,躺在地板上大口喘息。
忽然脚步声传来,她睁开眼,看见康泽辰两手抄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瞅着她,
眉目清朗。
“笨的要死!”他看上去有些火大,踢踢她的腿,“起来!”
童妃意摇头:“我休息一会儿。”
他弯下腰,伸手将她汗湿的刘海拨开,问:“你准备练到什么时候才罢休?”
她说:“进篮就行。”
果然他面露鄙夷,“出息。”说着直起背,摆出酷酷的样子:“起来吧,我教你
一个百发百中的技巧。”
“真的?”
“当然。”
童妃意爬起身,抱着篮球站在三分线外,严阵以待。康泽辰在旁边活动筋骨,接
着做了几个俯卧撑,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准备好了?”他来到她身边。
童妃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就蹲下去,抱住她的腿将她扛了起来。
“啊——”童妃意坐在他肩上尖叫:“你干什么!”
康泽辰闷哼两声,径直走到篮球架下:“投篮!快!”
“……”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摇摇晃晃地扔球进框,听见他欢呼叫好:“漂亮
!”
“放我下来!”
他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抖动肩膀故意抛她:“你不开心吗?上面好不好玩?”
童妃意惊呼:“康泽辰!你干嘛?!”
他笑起来,愈发坏心地吓唬她:“你说好不好玩,说啊,好不好玩?”
童妃意只觉得自己快一头栽下去:“别闹了!”
混乱中被她踹了几脚,康泽辰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我靠……”他放下她,按住
肋骨:“你个兔崽子,想杀了我吗?!”
兔崽子?
童妃意觉得这称谓有些意思,缓了缓神,见窗外雷雨将停,便拿上书包朝大门走
。康泽辰跟上来,“喂,”他说:“我收你当徒弟好不好?”
徒弟?
童妃意有点想笑:“你能教我什么?就刚才那样吗?”
“刚才只是逗你玩儿,”他一面和她说话一面倒着走:“我还没收过徒弟呢,你
应该感到荣幸。”
童妃意撇撇嘴:“你可真够自恋的。”正说着,目光被远处撑伞走来的那人吸引
,眉梢瞬间氲出笑意,脚步轻快,忙不迭往前跑。
“喂!”康泽辰受挫:“你去哪儿?!”
她回头一笑:“我男朋友来了,先走啦。”挥挥手:“明天见,小师父。”
康泽辰停住脚步,站在场馆门口,见她踩着水洼一路小跑,扑到那个男生怀里,
仰头说着什么,样子真是可爱。
陈月深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童妃意挽着他的胳膊,气息还有些喘:“你说今天要带我去哪儿?神神秘秘的。
”
他回过神,低头看她绯红的脸:“我在外面租了间房子,你要不要搬过来?”
“啊?”童妃意愣了好几秒:“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脸色有些淡:“上个月我签了A行以后就搬出去了。”他挑挑眉:“之前想告诉
你,但你似乎很忙。”
童妃意脑子懵懵的,拧着眉头,心里纳闷,他签了A行?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外资银
行吗?上个月的事情了,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陈月深撇过来,“你想什么呢?”又说:“到底要不要搬过来?”
“要!当然要!”
她当天就搬进了他的公寓。小巧的一居室,收拾得干净整洁,家居装潢简单明了
,非常符合他沉闷单调的性格。
童妃意将自己的衣服塞进衣柜,卫生用品全部堆在浴室的盥洗台上,然后是各种
书籍,杂志,还有瓶瓶罐罐,很快就把冷冷清清的屋子弄得乱七八糟。
肇事者忙完后一头栽进沙发,嘟囔着感叹:“太好了,终于有家了。”
陈月深哭笑不得。
晚上洗了澡出来,裹着块大毛巾,三步两跳地蹦上床,滚了一圈儿凑到他身旁:
“月深哥哥,你干嘛呢?”
每次她胡言乱语叫他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陈月深怕她捣乱,忙保存好论文,把
笔记本放到安全的地方,扭头瞧她,不禁上下打量:“你长结实了。”
“那是。”童妃意得意地抬起胳膊:“最近参加训练,都练出线条了,你看。”
她伸出纤瘦紧实的腿,撩开浴巾,露出一大片旖旎风光:“是不是比以前干瘦的
样子好看多了?”
陈月深喉结动了下,手掌覆上去,果真触感极好,忍不住一路前行,经过挺翘的
臀部,握住了她的腰。
童妃意怕痒,躺在床上咯咯直笑,“陈月深,你别碰这里……”
他撑在上方看她,眼底弥漫着情动的深邃,“你个小东西……”低头吻她,唇舌
勾缠,欲望勃动。他的手掌发烫,温柔而蛮横地,在她身上煽风点火。
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她娇喘着尖叫:“陈月深,臭流氓!就知道你要占我便宜
!”
他在她耳边低声浅笑:“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吗?”
才不是呢!童妃意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呀……”他进来了,“你轻点儿啊……
”声音娇得能滴出血。
陈月深直起背,一边挺送,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童妃意双颊滚烫,抓起枕头挡住自己的脸,被他一把抽走;又扯过被子盖在头上
,照样被他掀了。
“你……”她羞怯地咬唇,被撞得花枝摇曳:“你这个、混蛋……坏死了……”
脆弱的身体渐渐蒙上一层薄汗,童妃意被他揽入怀中,剧烈起伏,心神几乎飘离
破碎。
“下午那个男人是谁?”陈月深忽然咬着她的耳朵质问。
童妃意说不出话,脑子一片混沌。
这个时候他怎么还能问她问题呢?
真是坏透了。她想。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开启作死模式。。
第11章 第十一章
篮球馆那天之后,童妃意和康泽辰之间关系走近一大步,即使两人都没有刻意表
明过什么,但在旁人眼里,具是有目共睹。
康泽辰很喜欢她,但这种喜欢并没有掺杂任何男女之情。大多时候他真把她当徒
弟,尤其在篮球训练时,言传身教,手把手亲自上阵,很是用心。其他时间相处
时,他又自动转换成兄长的角色,会将她引入自己的圈子,介绍给身边的死党兄
弟,然后带着她到处吃香喝辣,纵酒狂欢。
人与人的气场就是这么奇妙,相互欢喜,无需因由。也许他们上辈子真是兄妹也
不一定呢。不过,男女之间的亲厚,在旁人眼中多少都带出些微妙的暧昧,正如
叶恩某次当面骂他们的那句:鬼才相信你们没有一腿!
童妃意心想,无所谓,爱信不信,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行了。
有一回她问康泽辰喜欢叶恩什么,康泽辰说,漂亮,想了想,又说:“其实她挺
可爱的,就是有些小脾气。”
小脾气?看来他是没有见过叶恩发大脾气。
不过,反反复复折腾了几次,童妃意也终于发现,叶恩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康泽
辰。在不平等的爱情里,当一方的感情过于浓烈时,必然会发生许多狗血事件。
叶恩很容易吃醋,无论哪个女生和她男人走得近了些,她都恨不得上去给人家俩
耳光。康泽辰好面子,有时被她闹得不可开交,便会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
,让她滚,或者跟她分手。叶恩那样高傲的性子,竟然也能忍气吞声,即使扭头
跑掉,没过两天也照样没事儿似的跟他和好如初。
这是叶恩的软肋,现在也变成了童妃意的武器。此后叶恩也找过她几次麻烦,但
只要她用康泽辰挡在身前,就能将对方轻易击垮,多神奇。
立冬之后迎来第五届校园篮球赛,他们队小组出线,队长一高兴便拨出公款,请
大家到钱柜飙歌。
那晚叶恩也去了,凌晨散伙的时候一个个都喝的有些高,康泽辰见童妃意住得远
,便打算送她回去,让叶恩自己搭出租车。
这下醋坛子彻底打翻了,叶恩站在街边歇斯底里,说:“到底她是你女朋友,还
是我是你女朋友!”
周围聚了一大帮人指指点点,康泽辰脸色沉下去,揽住童妃意的肩膀,冷言回答
:“女朋友我可以随时换,妹妹只有一个。”说完便上车离开,留下叶恩在原地
痛哭。
那是童妃意第一次同情叶恩,同情这个为了爱情饱受委屈的女人。她甚至开始想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这样打击报复一个人,其实毫无意义。
可惜以她当时的觉悟,并没有及时整理好心头复杂的线索,也没能将自己捞出那
个漩涡。
圣诞节过后,迎来康泽辰的生日,那晚他组织大家聚餐,地点在他父母给他买的
复式公寓里,叶恩因为这两天吵架闹脾气没有出席。
童妃意带了一本《孤独六讲》作为礼物送给寿星,此前她琢磨了大半个月,心想
康泽辰用的东西都太贵,买不起,倒不如送本书,也好提醒他多多修身养性,陶
冶陶冶情操。
出门前陈月深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说可能会很晚,让他早点睡。陈月深别开脸
不看她,只说:“我等你回来。”
那晚大家都很尽兴,年轻的男男女女,打牌喝酒,吹牛逗乐,几乎快把屋顶掀翻
。
凌晨时分横七竖八地醉倒一片,童妃意也喝醉了,没有听见背包里持续不断的手
机铃声,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瞌睡得厉害。
迷糊中有人将她打横抱起,脚步踉跄地,走进一个漆黑的房间,她被放到柔软的
大床上,很快沉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天光大亮,寒风吹动纱幔,送来楼下花园里腊梅的清冽香气,沁
人心脾。童妃意听见一阵吵闹的说话声,头痛欲裂,睁开眼,一张极英俊的脸印
入瞳孔,她愣了三秒,反应过来后,脑子开始发麻。
此时,康泽辰也在七嘴八舌的聒噪声中醒来,皱了皱眉,正想发火,却在视线触
及臂弯里的女孩时,茫然顿住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会睡在一起,还如此亲密地相互依偎着……
“童妃意!”
床上两人猛地坐起身,看见所有伙伴立在门口,或尴尬或冷漠地望着他们,不仅
是昨晚那帮人,还有叶恩和……陈月深!
“贱人!”叶恩疯了一般,哭叫着扑过来打童妃意,五官极度扭曲,“你自己有
男朋友,为什么还要抢我的?!你这个下贱的□□!”
童妃意下意识往后躲,康泽辰挡在她身前,及时反应,抓住叶恩的手,一把将她
推开,“够了!”他似乎气得不轻:“不就是在一张床上躺了一晚吗,衣服裤子
好好穿着呢,你激动个屁啊!”
叶恩撞在衣柜上,又被他这么一吼,哇地就大哭起来。
其他人赶紧劝:“对啊,康子喝醉了就一死尸,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硬不起
来的。”
话音刚落,那人突然被陈月深揪住衣领,然后一拳头揍到了地上。
“你怎么打人呢你!”
“哥们儿,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周围一片乱,被打的男生自知理亏,虽然心头窝火,但也没有还手。陈月深额角
青筋暴起,两只手紧紧攥着,骨节发白。童妃意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也
有些害怕,她呆坐在床上,早已丧失了反应能力。直到他走过来,克制地说了一
句,“走吧,回家。”
她仿佛得了圣谕一般,忙不迭地点头,下床跟在他身后,鞋子也没穿,就这么光
着脚,走在寒冬腊月里,没敢吭声。
很久以后回想起那一幕,童妃意都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她不知道以陈月深的自尊
,以一个男人的自尊,是怎么隐忍下来的。
那天他走在前面,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回到两人的小公寓
,他径直走到沙发坐下,手按住额头,眉心蹙成深深的川字。
童妃意手足无措地立在茶几旁,半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陈月深没什么反应,她有些慌,忙蹲到他腿边,抱住他的胳膊:“月深,我,我
昨晚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康泽辰……但我发誓,我跟他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他淡淡抛出这一句,冷不丁地扭过头来看着她:“难道你们平时
还不够亲密吗?童妃意,我昨天等了你一晚上,打你手机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