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什么?风轻晨一下子瞪大双眼,猛地从隽怀里跳下来。
天呐,她这是在做什么?
竟然在外公家门口挂在一个男子身上不下来,天哪,她没脸活下去了!
她羞红了脸,欲哭无泪的看着满脸调侃带着坏笑的外公。
“外公,我…”她不要活了,太丢脸了!
“唉!别说了,我都懂!年轻真好啊!”秦相打断风轻晨的话,摇头晃脑的走进屋子,留下欲哭无泪的风轻晨在那咬牙切齿的瞪着隽。
都是他害的,“我要杀了你——”二指禅一出,谁与争锋?
“嘶——”隽倒吸一口气,“小晨儿,你下次能换个地方掐不?我这肉嫩,疼…”每次都选中同一个地方掐,他的腰肯定青了……
“活该,疼死你,我掐死你算了…”
“谋杀亲夫啊——”
……
秦相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嬉笑打闹的两人,脸上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忍不住摇了摇头,走到屋内一副画像前看着那副自言自语的说道,“之秋,我们的小晨儿长大了呢!还是你有眼光,早早的就给小晨儿定下了这个年轻人,他真是不错呢!配得上我们的小晨儿,小晨儿苦了那么多年,终于到头了……”
片刻后
秦相所在的房门被打开了,秦相老迈的身影走了出来,对着风轻晨和隽招了招手说
,说道:“晨丫头,小伙子,过来…”
闻言,风轻晨和隽停止了嬉闹,走到秦相身旁。
“外公,你想好怎么把真相告诉我了吗?”风轻晨笑眯眯的走过来看着秦相开口说道
秦相一愣,无奈的笑道,“你这丫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跟当年的之秋真像。
隽看着风轻晨露出大拇指,你真厉害,这都被你说中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那是谁外公,我当然了解我外公了。
风轻晨得意的仰了仰头,满脸得意之色。
秦相露出一抹苦笑,这两个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来人,帮我去把账房先生请来。”秦相伸手叫过来一个路过的下人,吩咐了下去,而后看着风轻晨和隽两人苦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等会吧,人到齐了一起说,有些事是该告诉你了,晨丫头,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情定,风云起 190 一切源于诅咒!
“晨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先别急,等会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年轻人,有点耐心,这点你就要跟这个小伙子好好学学,他的耐心可不是一般的好,对吧,小伙子。”看着自家外孙女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秦相一盆冷水泼下去,绕有所指的看着隽慢悠悠的说道。
“额…”隽一愣,随即明白这个老人话中所指的另一层意思,“晚辈的耐心因人而异,有些人值得晚辈费尽毕生心思。”他看着风轻晨神色温柔的说道。
面对隽那火辣辣的灼热眼神,风轻晨俏脸绯红,别开脸看向别处,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秦相点了点头,满眼欣赏的看着隽说道,“你在晨丫头身上花的心思我都知道,这丫头吃了太多苦,你往后要好好待她,我相信她外婆的眼光。”
当年他听之秋说给晨丫头选了个夫婿时,心中还是有些不乐意的,毕竟是自个儿捧在手心的宝贝,哪里舍得就这么轻易交给一个没见过面的人呢!虽然说之秋一个劲的说那个少年绝对配得上晨丫头,但他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隔阂,否则他早就把这门亲事告诉晨丫头了,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个风波。
隽知道秦相这是同意他跟小晨儿的事了,心中暗喜,满脸正色的对秦相承诺道:“相爷请放心,小晨儿于我而言胜若生命,我此生定会好生珍惜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谁人敢让她不快活,我就让他全家不快活!”
“好!哈哈…晨丫头,你这门亲事,外公同意了,哈哈哈……”秦相大笑,满脸揶揄的看着风轻晨,想到自己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要嫁人了,眼眶也不由得湿润了。
风轻晨羞红了脸,没好气的瞪了秦相两人一眼,“什么亲事不亲事的,外公你就会胡说,晨儿还小呢,你说这些话也不怕别人笑话。”外公怎么跟隽一起胡闹,人家都没求过亲,哪里有什么亲事,难道还要让她倒贴不成?
想到这,风轻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她重生这半年多的时间,上门提亲的人倒是不少,一个个身份都还显赫着呢,太子皇子世子的都有,可偏生这个家伙就没半点反应,难道他不想娶她不成?
想着想着,她开始动了别的心思,恶狠狠的瞪了隽一眼。
感情她压根就忘了隽第一次以这个身份跟她见面时的十里红妆,那场面可是不小,还是她自个儿拒绝了呢!
“外公,你们说话就说话,跟外婆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们之间早就认识,还瞒着我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不成?”风轻晨怀疑的眼神扫过他们二人。
“咳咳…”正在喝茶的秦相被她的话呛到了,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什么叫见不得光的事儿?你这丫头就会胡说,当心我敲你脑袋…”秦相扬了扬手,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风轻晨俏皮的吐了吐舌尖,小跑过去缠着秦相的手腕,撒娇似的娇声说道,“外公才舍不得呢,谁让你们有事瞒着晨儿的,外公你要是不说晨儿就去跟外婆告状,说你欺负晨儿…”说着,风轻晨嘟起小嘴,满脸委屈的看着秦相,大有你不说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在里面。
“真是拗不过你,这件事儿你的小情人最清楚,自己问他去。”秦相把皮球踢到隽身上,见晨丫头转移目标,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皇上都敢顶撞,就是被晨丫头治得死死的,这丫头的古灵精怪就随她外婆,专捉别人的弱点下手。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事儿说来还不是怨你,我是早就想跟你说了,可你前段时间不是在跟我闹别扭,见我都不乐意,我哪里有机会告诉你实情?”隽赶紧给自己解释了几句,像是在抗议她前段时间的种种做法,眼神和语气里都幽怨得很。
“你在怪我。”就知道他在记恨!风轻晨大眼睛眨巴眨巴开始酝酿着要掉泪了。
隽一听她那声音就知道不妙,赶紧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没早点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才让别人钻了空子。不过我郑重的警告你,不许再有下次,我快被你吓死了,你还敢跟那个家伙订婚,你不知道我嫉妒得差点吐血……”
这下轮到风轻晨内疚了,虽说后面是她将计就计这么做的,但她起先真的怀疑过,还做出那样伤害她的事来……
“隽,对不起,我……”
“嘘!我说过,永远不许跟我说对不起!你不会对不起我,永远不会——”修长的食指放在她殷红的双唇上,阻止她即将出口的歉疚话语,隽的声音依旧温柔。
……
看着这对小情人这么甜蜜和谐的相处,秦相不由得想到年轻时的自己——之秋,你在那里还好吗?这么多年我一直按你说的在做,你要记得你的承诺,等我去找你啊!
“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屋内那对小情人的甜蜜,将沉浸在回忆中的秦相唤醒。
“相爷,李先生来了。”屋外,那个被秦相吩咐去找账房先生李牧的下人说道。
秦相用袖子把眼角的水光擦去,咳嗽两声说道,“嗯,请李先生进来。”
说完,他眼光看向风轻晨,正色的说道,“晨丫头,别欺负这小伙子了,你外婆给你选的人,错不了。”
外婆选的人?
风轻晨觉着这脑子有点晕,她记得外婆是她五岁的时候去世的,外公这么说不就代表她五岁以前外婆就已经开始琢磨着给她找亲事了——顿时,她感觉额头挂下几条黑线!
外婆难道是怕她长大了嫁不出去?
同时,她心里也升起一个疑惑,既然外婆在她五岁前就把这门亲事定下了,那前世为何隽没来找她?否则她哪里会嫁给上官裕那个人渣,这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虽有疑惑,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外公既然让人把那个账房先是找来,肯定就是有他的原因,且先看看再说也不迟。
“相爷,你找我。”李牧迈进屋子,好似没看见一旁的风轻晨和隽般,神色自然从容的看着秦相说道。
——他是谁?他身上的气息很让人讨厌。
隽低头看着风轻晨,用眼神交流传递自己的想法。
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清楚,好像是个什么账房先生吧!外公好像挺顾忌他的。
风轻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读懂隽眼神里的意思,脑子里这么想着,感觉他应该能看得懂。
——看着吧!这人肯定有鬼。
隽撇了撇嘴,这人身上有股他熟悉的气息,他没想到那是什么气息,就是出于本能的讨厌,对他自然而然的多了几分戒备。
这人看见他跟小晨儿站在这里,眼神中并未流露出丝毫惊讶的神情,想来是早就知道他们来了,却偏生又要欲盖弥彰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可疑!
——那我们就捉鬼,我倒要看看是只什么鬼?
风轻晨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大致想到了外公这个时候把那个账房先是找来的目的。
“嗯,李牧,你来相府多少年了?”秦相朝他点了点头问道。
李牧低头想了想,回答道:“回相爷,快八年了。”
“八年了啊…”秦相低声喃语了两声,突然抬头看着他满脸正色的问道,“这八年真是辛苦你了,这奸细不好做吧!”
李牧一愣,心中难免有些慌乱,却很快的平静下来,“相爷所言何意?奴才愚钝,请王爷明示。”同时,他心中轻声一叹,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李牧,你八年前进我相府,目的应该是为了晨丫头她外婆留下的遗物吧!你很聪明,一直都没露出什么马脚,若不是前些年你为了试探我,在卿儿身上加大了用毒的伎俩,让他的身子逐渐衰弱,我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这些年你借着身处账房之便,私下挪用我相府的银两买凶暗害那些与我相府关系较好的人可不在少数,本相之所以留下你只是不想再去查找另一个奸细的身份,你还真当本相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情不成?”冷哼一声,秦相一一数出这么多年李牧犯下的罪行,言辞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捉贼捉赃,相爷所言可有何凭证?我李牧虽是个奴才,也不能任由他人栽赃陷害。还请相爷拿出证据,否则我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有犯下相爷所说这些罪名!”一咬牙,李牧抬头看着秦相,满脸的气愤好似正被人栽赃冤枉了般!
这人好精湛的演技!
见状,风轻晨不由得在心中赞叹一声,这也难怪他能在相府一待就是八年,就这份演技而言,足以骗过大多数人,当然,她那精得跟狐狸似的外公是个例外!
“哼!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言罢,秦相从书桌下的抽屉里取出一本账册扔在李牧身上。
李牧脸色一白,弯腰捡起那本账册在手中翻阅几页,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看着手中的账册沉默不语。
良久后……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何要隐忍到今日才揭穿我?”沉默半响,李牧再度出声盯着秦相问道。
秦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将视线落到风轻晨身上,默声不语。
看我做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风轻晨有点蒙了,偏生秦相和李牧谁都不说出个原因来,她不解的抬头把视线落到隽的身上,隽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你仔细想想,你七岁那年在相府后的池塘边喂金鱼,是不是不小心掉下去了,要不是及时被人救起来,你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七岁那年,池塘边……”风轻晨仔细想了想,别说,还真就让她想到了!
那是她七岁那年的事,外公过寿她来给外公祝寿,大人们都在前厅忙碌着,她闲来无事就去后院池塘边逗弄金鱼,谁知她原本待得好好的却突然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脚下一个踉跄就摔下湖里了,大冬天的可把她冻得够呛,扑腾没几下就没力气了,昏了过去,醒来已经被人送回了将军府,就为这事儿她那两年都不敢靠近水边,后来大些了才逐渐好了起来。
她当时年岁小,加上又冻又怕的,也就忘了问是谁把她救起来的,现今想想,那人莫不就是这李牧?外公之所以隐忍他那么些年,敢情是在帮她报恩呐!
这一下,她全都想通了!
“当年真是你救了我?”她上前两步看着李牧开口问道。她此刻的心情着实有些复杂,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