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你且去吧,我进去说一声就好”
小玉和小影只好冲芍芝点点头,往楼下走去。
芍芝松口气。
这时,屋中的烛火熄了,芍芝低着头快步离开。
何亦歌挑完水,用布擦了擦脸上的汗,到厨房端吃食。
“老李头,我家公子的酸梅汤在哪里?”
那老李头正切着菜,奇怪的说道:“今天哪来的酸梅汤?公子要想吃,明天我吩咐人买了酸梅再给公子做些送去。”
“咦,不是荣姨吩咐叫我们俩来拿的吗?”
“几时吩咐你们的?”站在外面的何亦歌蹙眉问。
两人一看说话的人是亦歌,回答道:“就刚刚芍芝公子过去吩咐的,说是小宁也过来拿了。”
李老头又出声道:“小宁除了中午来过一次,未曾再来。”
端菜的伙计插嘴道:“芍芝公子不是陪那个丞相之子吗?怎么有功夫跑你们那里?姐姐们莫不是被诓了吧”笑着说完,便匆匆忙端着酒水出去了。
等小玉小影两人回过神,站在那里的何亦歌已经不见人影。
李狄团吧团吧布料塞住何亦舞的嘴,将其双手绑在床头,而后俯身含住对方耳垂,只觉碰触着自己朝思暮想许久的人身上每一处都妙不可言,轻声道:“爷实在想你的紧,那荣老婆子偏不让我来看。”边说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十分疼惜的道:“别出声,等爷办完事就被你松开。”
屏风遮挡住门外大半投进来的光点,屋内黑乎乎的看不真切,只听着衣料摩挲的声音,以及对方不时的浪。言。秽。语。
如果现在有烛光的话,李狄一定会为何亦舞淡漠的眼神感到奇怪。不为所动的表情和放空的眼神会让人生出丝丝疼意。
何亦舞不挣扎不反抗的反应终于让脱完衣裳的李狄察觉,嘿嘿笑道:“难道美人也心痒难耐?”说罢,钻入床内。
“那人是不是个老家伙,根本满足不了你?”
就在李狄刚说完,准备褪下对方的亵裤时,手臂一麻,低呼一声。
“什么人?!”意识到情况不对,李狄跳下床捡起衣服。
月色下,有人坐在之前何亦舞坐的地方,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酒。
听到哗啦啦倒酒的声音,李狄骇然,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屋内烛光忽然之间都燃了起来。
李狄紧张的踉跄两步,不甘心的看了眼床上衣衫凌乱的人,退到外间。
到了厅内,看到窗前之人。
“你可知我是谁?!”对那背影先发制人道,妄想震慑来人,底气略显不足。
何亦舞划开绳子,收起刚刚就握在掌中的刀片,好整以暇的拢拢衣衫,施施然走出去看戏。
冲李狄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李公子今夜玩的可尽兴?”
那人起身,转过身来。
李狄看到那人的面目,腿一软,扑腾一声跪倒在地,脸色灰白。
竟然是他……
“小生冒犯,罪不可恕,还望……”
没等李狄说完,那人面无表情的打断,低头看着酒杯内的波光,一字一顿,沉声道:“以后若敢再踏进这南淮楼半步,让李丞相做好中年丧子的准备。”气势凛然,言语冷漠无情。
李狄闻听此言冷汗直冒,一句话也不敢再说,衣服也未穿戴好,急急忙忙爬了出去。
何亦舞坐在圆凳之上,拿起桌上的葡萄吃了起来。
没心没肺到极点,仿佛之前险些被强的另有其人。
何亦歌刚到二楼,就看到有人衣衫不整的从哥哥屋中出来,下意识握紧拳头。
推开门。
何亦舞抬头看来人,温声问道:“看到小鱼小影了吗?”
何亦歌低头不去看给哥哥梳发的人:“她们在厨房,一会儿就到。”
“喔,你还没吃饭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你且回去。”
“刚刚……”
“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出去。”之前在众人面前的玩世不恭换成了面无表情。
何亦歌怔怔的看着他,慢慢松开握着的拳,转身出去。
“以后没我叫你,不准再踏前院一步。”何亦舞无起伏的吩咐道。
那离去的背影一顿,久久才道:“是。”
看到弟弟的背影消失,何亦舞在心里松口气。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离开这里,去你想去的地方。
何亦歌刚离开,霍五从窗户外跳进来。
“啧啧,你这么绝情绝意的对亦歌,太伤他心了,害的我也伤心不已呐。”
何亦舞忍不住翻翻白眼:“现在的人都不爱走正门吗?什么毛病。”
霍五不去看兄长的表情,只觉得他喜欢的人真是有趣啊有趣。
摆出一副我只是路过的样子说道:“你们俩继续,继续。”说罢,关上门。
回到后院的何亦歌胸膛剧烈起伏,站在院中,忍不住将头没入水缸中,摒心静气,收敛混乱的心神。
他气自己的不能保护他,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昭岚六十三年,朝纲混乱,岚帝昏庸无德。
惊蛰,京内风云巨变,异姓王霍青澜叛变,霍青澜五弟率领霍家军围困皇宫,与祥安殿莲妃里应外合,斩杀御林军首领,收买内务总管柳河,囚禁岚帝逼其退位。
翌日,夜,岚帝所居养心殿失火,岚帝甍,太子贺安易失踪。
因岚帝荒淫无度,劳损精体,只得这一子,故太子失踪,无人即位。众臣商决,岚帝之妹,云裳长公主之子霍青澜即位,改年号为华庆。
青帝登基第三日,京都戒严,禁宵。
南淮楼,后院居所。
何亦舞坐在何亦歌屋中,支着下颌看着躺在床上的血人。
“你会武吗?”
床上那人忍着火烧火燎般的巨痛,勉强点头,伤口疼的浑身冷汗淋淋。
看到椅子上的人仍旧不疾不徐的继续问道。
“识文断字吗?“
何亦舞看到那人又点头,开心的拍拍手冲端着水盆的弟弟道:“哟,这一捡,倒是给你捡了个现成的先生,正好,让他就呆在这里养伤顺便给你当个文武师父,你看怎么样?”
“好。”
“嗯?这血莫不是要流干了?”
“他昏死过去了。”
“救得活就救,救不活待会剁了埋到菜园里当肥料。”何亦舞边说边挽起袖子拧干手帕,擦拭那人的伤口,涂上药膏。
边涂边心内自嘲,这创伤药小倌楼里可是应有尽有。
“你叫什么?”
“安庆”
作者有话要说:人都说卡文的话就码点番外中和一下,这话着实不假,在这么脑补下去,啧啧,相爱相杀什么的,才够味啊~~
ps:余下的补分,大家可以自行想象,反正往虐的方面扩展就是了……(荡漾的滚下去)
28、Chapter 27
第二十七章
或许是因为最近何亦歌身边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缘故,班里几个爱挑事的主儿也消停多了。特别是邹明和赵洋,现在总想着把何亦歌拉入到他们一伙,丝毫不介意他打过自己的好兄弟周雄以及开学这么久都没给过他面子的事儿。
显然接受了从前被自己欺负的家伙已经变强的事实。
而何亦歌在学校除却学习,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小团体没什么兴趣,更何况还是邹明他们的小团体。
虽然何亦歌打架,但外表看起来还是蛮和善没有给人嚣张的感觉,以往对他抱有偏见的同学看到他对学习那么刻苦认真,也都慢慢收起成见,变得和睦友善,再者,外班的姑娘都对他那么中意,没道理本班的人还给人置劲不是。
这天中午,邹明又表示出想请何亦歌一起吃饭,何亦歌接了杯热水,拿出早上准备好的午饭,米饭上面铺着青菜、荷包蛋、回锅肉,闻着香喷喷,诱人食欲。
邹明家里有钱,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对于何亦歌宁愿吃温地盒饭也不和自己一道出去吃,知道对方是铁了心的要独,拉拢他的心也变得淡很多,只好撇撇嘴带着兄弟们出去,临走时说了句。
“你这样下去一个人,外校的肯定会有人来找你茬的,到时候有你受的。”
何亦歌低着头吃饭,无动于衷。
瞥了眼少年的背,邹明心内冷哼,我整不了你,总有人整得了。
在何亦歌看来,上学是主事,当贴身保镖则是副业。
学校离何亦歌住的地方很远,需要每天穿过大半个城,虽然这样,林岳也没要求何亦歌转到市中心附近离住所近的学校,自从两人住在一起,他就显现出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给予对方最大的空间,说的明白点,就是任他自生自灭。
当然,仅限于白天。
晚上不管出席什么活动都带着他,而林岳现在唯一好奇的是,白天忙于学习,晚上要应付自己到很晚,甚至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而少年却从未出现过疲惫的表情,状态看起来永远满格,眼神清醒到令人吃惊。
何亦歌对于忙碌的生活没说什么,挺好。
虽然上学离得远,但所有人都没见到他迟到过,很忙也还是对贴身保镖这项工作尽职尽责。
简直是励志的标杆,学习的楷模,让那些同样学习到深夜,早上五点钟爬起来的孩子情何以堪。
上次林岳在黑市上对丛辉的无视并没有挑起对方的怒火,无任何动作就可以看出来,而林岳也觉得,对方还不是太没脑子,如果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着,那就真不好玩了,他对丛辉身后的人更感兴趣点,而青松送过来的资料显示,那人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只不过是丛老大从前的手下,和丛辉联手助他上位,看来属于智囊级别的人物,依照丛辉一向的行事风格,如果没人劝阻的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林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或许,再过几天才会有戏可看。
那这几天就先教教那孩子如何用枪罢,看他一直很感兴趣的样子。
王晓旭好不容易放学揪到何亦歌,都几天没见着他了,手刚准备揽住他的脖子,还没来得及出声。
“啪——”
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我操!!呸呸。”王晓旭躺在地上闷哼,说话间,扬起的灰尘瞬间被他吸入口腔里。
何亦歌看到是他,默,最近打架的次数过多,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就像邹明说的,外校听说了何亦歌的事迹,想找茬的是一拨儿接着一拨,没个消停的时候,天天在何亦歌必经的几条路上堵着,随后发现吃不了好果子,也不愿意吞下这口气,屁滚尿流之际还扬言说“你敢打我,明天我叫我兄弟来收拾你,给我等着。”要么就说“小子,你挺有种,梁子结下了,我等着你被人弄死!”
不得不说,这种热血傻逼的年纪,用一句话可以诠释的很到位,宁放三个响屁不堵一口恶气。
且这恶气还是他们自找的,这不是找抽吗?
去找茬时,觉得自己人多,特威风特牛逼,到头来,输了。但打不过也要再次聚集人马继续打,就跟恶性循环一样,反正势必要把你打到为止,不然这脸没法搁。
渐渐的,很多以前自以为很狂的人都在何亦歌这里吃瘪,以至于何亦歌的“仇家”也越来越多。
这直接导致了新手们以打败何亦歌为目标,一时之间,不懂什么是低调和高调的何亦歌,名声传遍附近所有大大小小的学校,没见过他的更是把他形容的跟个妖怪似的,什么肥头大耳但身手灵活,一巴掌能把人拍晕咯……,谁谁都被他整进医院了,连医药费都不给人赔,群众们总结出,丫就是一长得难看、好勇斗狠、没道德心的人!
对于层出不穷的圈套和不断下黑手的情况,不怪乎何亦歌会出现这么个条件反射。
他扶起王晓旭:“没事儿吧”
王晓旭揉着胸口:“你说呢?!”
何亦歌看到王晓旭的眼窝很深,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询问道:“怎么了?”
“哦,你说这啊,最近我爸住院,我陪护,没睡好。”王晓旭的样子很憔悴,整个人看上去也疲累不已。
“阿姨?”
“她白天要摆摊做生意,我爸病有些严重,算了,不说我了,最近怎么都没见你在家?”
何亦歌看王晓旭不愿意说,没继续追问:“喔,忘记和你说我换了个工作,管吃住,就搬出来了。”
王晓旭拍着何亦歌的肩,很是为他高兴:“真的啊?那太好了!以后你爸都没机会打你了。”
何亦歌点点头。
“你妈的事儿怎么样了?”王晓旭无意间想起来这事,问道。
何亦歌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叔叔吧。”
王晓旭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吧,你还有工作,等他……等他好了,再去看也不迟嘛。”后半句吱唔了下,说罢搔搔头。
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