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冉家宝便可以安全无虞,他日我父大业一成,将军便是我西疆国的第一功臣,沈微对将军的心也至死不变”。
“将军,你与尹丽君已经再无可能,何不怜取眼前人······”
“滚!”,冉家成的一声怒喝,打断了沈微的痴人说梦。
看着眼前男子双目如同充血般,满目狰狞之色,女子终于不甘地向着厢房门口走去,在即将踏出厢房的那一刻,女子回头冷笑着,“将军不要后悔!”
厢房之外女子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而过,厢房之中,男子的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第三十八章 飞离至,毒老妇的阴谋
京城郊外荒僻的密林中,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树林间的小道上,两名女子一前一后向前行走着。
想起男子刚刚扼住自己的咽喉时的窒息感,白衣女子摇了摇头,满目尽是不甘。从见面到离开,哪怕是一个温柔的动作也好,如今却是一个好脸色也无,甚至还对自己起了杀心。想到自己多年的付出竟是这般的回报,女子的心头就愤恨难消。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低头不语,若有所思的飞云,果然是那人的姐妹,眉目间竟有两三分相似。不由得,将两人重叠起来,女子的清秀的脸上染上一抹厉色,“刚刚,你竟敢那般看他,莫非也是春心动了!”
听了前方人冰冷的话语,面目柔媚的女子身形一震,连忙摇头,“右使怎能这般说,飞云心中不敢有此奢望,冉将军乃当世的伟男子,只有右使这般的人物才堪得匹配。”,面对如今歇斯底里的沈微,飞云不得不小心应对,如今这女人已经近乎疯狂,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折磨得如同那冉家宝一般生不如死的。想起那一日在厢房外看到的场景,飞云的牙齿就忍不住打颤。
“算你识相!”轻哧一声,前方的白衣女子大步向着密林深处走去,后面的人见了也赶紧跟上。
两人行至那座荒僻的废弃宅院的一间厢房之前,白衣清秀女子看了一眼厢房内的立在那里等着的黑衣妇人,脸色一僵,脚步微微一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他没同意?”看着清秀女子脸上的失意,妇人的声音森冷,“不识抬举!这样的男人,你还舍不得放弃,当真是痴愚得可以。”
“娘······”看着蛇莲脸上的怒意,听着她口中阴森万分的语气,沈微脸色微变。自己母亲的脾气,沈微自然是清楚的,想到那封自己从未见过的密信,沈微的脸色不由难看起来。虽然恨那人对自己无情无义,可是若是真的要他的命,沈微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
“没出息的东西!”蛇莲看着身边骤然色变的沈微,心中激起一股怒气,从袖中将那封密信取出,递了过去。
沈微打开毒教标志的密信,看着上面西陵昊天的字迹,不觉间手里有了几分湿意,一路看完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娘,父亲的意思是要对他······”,虽然心中有些不愿意,但是想到今日男子的决绝,半晌,清秀的女子脸上亦有了几分动摇。
“薇儿,五年前,你舍不得,娘便也由着你,但是如今这般做,确是最好的办法。”看了一眼身边有些犹豫的沈微,妇人的脸上有了一抹让人心惊的笑意,“只要将我为你养了二十年的宝贝用在他身上,他对你便会死心塌地。这样对西疆和你都有好处。既然得不到他的心,也总算得到了他的人。”
由于自小便修习巫蛊之术,沈微的体质的远比其他的毒教女子要特殊许多。蛇莲在沈微年幼之时便将她将她的血液与数万蛊虫放在一起,提炼出了一种蛊虫原浆,经过封存之后,效力威猛,就连其他的蛊虫,在这种蛊虫原浆的作用下,也会被沈微所控制。这也是为什么在浮云国之时,虽然那数十条蛊虫躁动万分,在沈微的引导下依然能被逼出来的原因,因为在沈微的血液里便有着这种蛊虫原浆的原液。若是将提炼出来的蛊虫原浆喂那人喝下,再与沈微······即使让他为她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听了眼前妇人的话,看着妇人手中的一个小小的红色药瓶,沈微那双丹凤眼中有了一丝闪烁。如今的她,只要能留住那人,无论是何种办法,亦不在乎了。
“你要知道,现在做不做不光由不得你了,就是我也没有反对的资格,这几年你所做的事,若非我在毒教中地位还尚算可以,现如今你的下场你自己心里也应该相当的清楚。”妇人看了一眼窗外,转身走向那因惊恐畏惧微缩成一团的男子所在的厢房,打开房门,朝里面扔下一颗药丸,便复又关上了厢房的大门,转过头来脸上尽是诡秘之色,“何况你将外人都引过来了,若不好好利用,岂不可惜!”
身后跟上来的沈微听了妇人的话,循着妇人的视线望去,视线所及之处,只是大片密林,树影斑驳间再没有其他,不知不觉间,女子的脸上有了几分惊诧。
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阵霞光,荒僻的废宅外,四名身穿暗绿色衣物的凰盟子弟感觉到宅院中安静得出奇。由于凰主吩咐,寻找将军府二少时跟踪的目标中可能有武功高强之辈,所以要穿上特定的衣物,跟踪的距离一定要够远,动作一定要够轻,方能隐匿声息。按照以上几点,四人便在远远地密林一角看着那边宅院中的场景。
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屋中的三人从正午一同出门后便一直未归,看着外面的昏暗的天空,树梢上的几人不由得对视一眼,思考着是否进入废宅中查看。思虑良久,最终四人穿过一棵棵树木,向着前方的大宅跃去。
阴暗的大宅之中,男子细微的呻吟声在内里的厢房中不断地向外飘荡着。
看着门外来回晃动好似在搜索寻找什么的人影,男子眼前一亮,拼力喊了起来,“来人,救命!”
厢房之外,几人听到屋里面男子求救的声音,点亮腰间的易燃火把,缓步走了进去。
看着屋里面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子,进来的四人都忍不住暗暗心惊,只见厢房中的地板上,男子浑身被绑,颓然倒地,男子的身上有着无数被人鞭打过的痕迹。在他的皮肤的表层还插着数不清的钢针,还有就是男子的身下有着大片干涸的血迹,几人仔细看男子的下身,那一物已然被人切断,简直目不忍视。
“您是冉家二公子?”一名凰盟子弟,惊疑的问道。
“是······我是,你们快救我出去。”看着进来的几个人果然是来寻找解救自己的,男子的眼中充满惊喜。开头那两日面对屋里头那三个女人,受着各种刑法的冉家宝简直生不如死。这两日,冉家宝倒也学乖,整日缩在一角,尽量不引人注意,倒也省去了不少的苦楚。更加所幸的是,这两日那沈微都神神秘秘的没有进来,仅有一个中年的老妇人守在这里。虽然老妇人的目光有些渗人,但终究是没有对自己用过大刑,甚至还偶尔扔给自己一颗续命的药丸,要不然自己不知道死了几次。如此不知黑天白夜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几日,现如今听到有人来营救自己怎能不惊喜。
在房中几人的帮助下摆脱粗绳的束缚后,冉家宝也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只催着几人带着他赶快逃命。
凰盟中的四人将冉家宝带出密林之后遵照凰主的指示交给了镇国将军中的沈副将便毫不停留的迅速离去。
镇国将军府,秦氏看着被沈副将等人抬进来的浑身上下狼藉一片的冉家宝,立时觉得天旋地转一般晕了过去。
“何人将家宝送回的?”让人把秦氏送到卧房中休息之后,冉家成看着正在治伤的冉家宝,转身问站在门口的沈副将。
“这······二公子是属下等人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密林子里发现的”,想起那人的嘱咐,沈副将有些不自然的回答。这么多年,跟在冉家成身边,沈进从未在这位青年将军面前撒过谎,一时之间略带黝黑的脸上竟有了可疑的暗红。
冉家成看着眼前目光闪烁的沈副将,只转身吩咐人将一晕一伤的两母子照顾好,也不再言语什么。这么多年交情,他如何会不知道沈副将的习惯,也只装作不知道罢了。
凰盟之中,飞凰听了几位凰盟子弟的禀报,俏丽的脸上有了一丝疑惑之色,“你们可曾追踪三人离去的方向?”
“没有,老妇人的轻功远超于我,我等不敢贸然跟上”四人中较为年长的青年男子回答。
“你们说,沈微和飞云以及那中年妇人从正午出门便一直未归?”
“是!我等一直在外守候半日之久,一直无人折返。”下首的四人看着眼前的女子,凰主这么问定有何处不妥,四人自然知无不言。
听着眼前四名凰盟子弟所言,飞凰的脸上瞬间阴沉了下来。依照从烟花楼中探子传来的消息,冉家成一口拒绝了沈微权色诱惑,按道理,沈微会老羞成怒,一怒之下杀了冉家宝也不稀奇。如今奇怪的是凰盟中人居然畅通无阻的将冉家宝带回来,就像是有人刻意这么做一般。但是一时之间,飞凰却想不到这几个人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夜幕降临,微风划过周府门外的铃铛,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女子从马车上的门帘中看着门口脸上带着几分激动的中年妇人,脸上有了一丝淡笑,莫非府中有何喜事,自家这位徐嬷嬷才迫不及待的守在大门口等候了?
徐嬷嬷看着自家小姐的马车过来了,连忙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笑意,“我今日陪着两兄妹在家,未和小姐随行,家里就来了贵客了。”
“贵客?”走下马车的飞凰,跟着眼前神神秘秘的徐嬷嬷进了府,远远地便看见那正抱着若彤坐着的一身白衣的俊逸男子。
“阿离?”诧异地看着大堂中被若彤像章鱼一样霸占着的与周府众人坐在一起的男子。宏国事物繁多,眼前的男子怎么有时间跑到这里来了。
男子抬头,看着许久不见脸上满是惊讶之色的女子,脸上有了一抹淡笑。看来这一阵子她过得很好,脸上不似以往那般的消瘦,甚至有了淡淡的红润光泽。
“飞凰啊,快过来坐下,今天府上有贵客到,你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安云看了一眼座上的男子,目若深谷,剑眉斜飞,面若寒霜宝玉,偶尔一瞬间展现出的柔和,几乎让府中立在一边的众人拜倒,宏国冰帝,当真如同谪仙一般的人物。
今日傍晚时分带着安丽和府中的三个娃儿出门祈福回来,一看门口马车上下来的人,差点没耀花了。看着身边的两个曾外孙朝着那人飞奔而去,安云还好生诧异了一番,自家何时有了这般姿容的亲戚。当徐嬷嬷将眼前人的身份告知的时候,安云差点没晕了过去。虽然已经听说了飞凰在宏国的事,但是真的看到宏皇君飞离本人,安云的往日的淡定就没有了,手忙脚乱的将人迎进了府。
“飞离今日贸然来访,并未事先通知,还请各位见谅。”男子彬彬有礼的回答着安云的问题。
“宏皇言过了,我等只是平民百姓,如何使得?”一边的周金磊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还是万分感激的,当年如果没有他出手相救,自家的孩子如今恐怕就是那断肠崖下的无主孤魂了。他们这些老骨头哪里还有还有与外孙女的相聚之日,更加不会有两个如此可爱的曾外孙了。
“外祖,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叫他飞离便好。”看了一眼饭桌边拘谨的几人,飞凰的心头闷笑。
“瞎胡闹,帝王的名讳其实我等可以随意叫的。”周金磊看了一眼一边神色如常的君飞离,朝着飞凰轻斥。
“确实,叫晚辈飞离即可。”笑着朝众人点点头,看着周府中的几人,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涌上男子的心头。亲人这个词离他太过遥远,一转眼似乎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阿离,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望着飞离脸上的一丝惆怅,飞凰已然看出男子心中所想。眼前的男子周身总是有一种难言的寂寞。只有在面对自己和若彤若非时,才会有所缓解。
“好,好,飞离,走我们上饭桌那边去。我以茶代酒敬你,老汉要谢谢你这几年对飞凰的照顾”周金磊在外闯荡多年,也不喜欢那些个虚头巴脑的礼节,见两人都是这般说,瞬间轻松起来。
“是啊,我周生也要敬你!”原本有些拘束的周生也开始活跃起来。从男子的手上接过那只八爪小章鱼便拉着男子向饭堂那边走去。
饭堂之中,老仆人看着与周家人一起尽情畅饮的男子,脸上亦有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虽然男子偶尔间的动作僵硬,不过表情却是温和愉悦的,这时的他不似往常一般,浑身上下仿佛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块一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