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冉家宝,你想干什么?”
“你这个贱人,就是你害得我不举”,冉家宝气愤再度拿起鞭子,却被沈微抓在手里。
“什么我害的”,腹中的绞痛让女子忍不住呻吟,看着双腿间流下的血迹,女子的脸上瞬间变得惨白无比,看着眼前拿着钢鞭的男子,双眼瞪大,忍不住大声咆哮,“你自己本身就是个废物点心!”
“你自己本身就是个废物点心!”
“你自己本身就是个废物点心!”
这句话不停地在冉家宝的耳边响起,手间不由得青筋泛起,忽然之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气息,让冉家宝的身体灼热无比,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狰狞,大步向着不远处的女子走去。想到几年来受人嘲弄的日子,巨大的愤怒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只想好好教训一番眼前的恶毒女子。
“你想干什么?”忍着疼痛的沈微看着眼前扒着衣物的冉家宝,吓得后退不已,本想运功逃走,却被下身的疼痛弄得跌倒在地。
“你说我是废物点心,我就让你看看是不是?”双目泛红的冉家宝狞笑着向地上的人扑去,一瞬间,两人对打的声音、女子的尖叫在将军府里不断地响起。
当秦氏听到这边的动静带着下人赶过来时,就看到两人扭打在一起,整个厅堂里到处是血迹。顿时,一干人等顿时都呆立在那里。
“夭寿!”秦氏看了连忙上来拉正在沈微身上行凶的冉家宝,却被他的一用力甩开,撞在一边的高椅上,看了一眼周围都呆在一边不动的下人,大声喊道,“你们都是瞎子,还不上来帮忙!”
听到秦氏的喊叫,众人才反应过来,上前来拉已然失去理智的冉家宝。当众人拉开冉家宝的时候,沈微的白衣上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众人的眼,秦氏见了,心咯噔一跳,急匆匆的叫人去了军营叫人。
今夜的镇国将军府,注定不会平静。
恒王府的阁楼中,西陵凤听了守在将军府门口的手下人的回报,脸上有了一丝得意的笑,原本以为冉家宝最多是回去闹得将军府鸡飞狗跳,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将那位肚子里的那块肉都打掉了。
妇人转身走向西厢的一处厢房,一走进去,看着一室狼藉的厢房里有些沮散的叶邵鸿,凌厉的目光中有了一丝柔和。
“鸿儿,你的这口气,为娘已经帮你出了”
厢房中男子的身体猛然间一震,想到自己如今变得如同废人,对如今在镇国将军府中的沈微就有说不出的恨。看向西陵凤的目光中有了一丝凶狠,说出来的话几乎是从齿缝中咬出来的一般,“娘,我要那个贱人死!”
“鸿儿,现在她没了肚子里的那块肉,以后的日子恐怕比死了还难过。”指望着肚子里的孩子能留住那男人的心,如今连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
“你要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如今有蛇莲在后面撑腰,还动不得。你外公大业未成,最不喜欢的便是内讧,我们现在还是忍耐些,终有一日,有她好受!”
叶邵鸿想起那脾气古怪的西陵昊天,最终颓然的坐在一边,不在做声。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毕竟他还不想直接面对那位外公的怒火。
镇国将军府,一身戎衣的冉家成一踏入大堂,一股血腥味便迎面而来。看着大堂中还未清理的大面积的血迹,男子的脸上的神色有了一丝凝重。
瞟到门口俱是一脸阴沉的朝着冉家宝走来的冉家成等人,秦氏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将人护在身后。
看着秦氏的动作,男子身后的沈副将忍不住摇头,即使这位二少爷闯了再大的祸,这位老夫人似乎也是不在乎的。
“这事不能怪家宝,你自己去问问,你的媳妇做过什么?”秦氏听了冉家宝的诉说,恨不得立刻进去把那个女人掐死算了。心心念念的给小儿子治病,还指望着冉家宝娶妻生子的。如今,一想到当初是自己把那个女人招进府来的,秦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夭寿,你招了个狼回来,活活叼走了家宝的后哇!”秦氏看着冉家成身后一个个横眉怒目的将领,深怕他们会伤到身后的冉家宝,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看了一眼在地上闹腾的秦氏和一边有些畏畏缩缩的冉家宝,男子手紧紧地握了握,最终没有说什么,迈开步子向着那一处幽深的厢房走去。男子身后的一众将领见了,也不好深入,只能守在大堂之中,看着地上的秦氏撒泼。
“将军!”寂静的厢房之中,面色苍白的沈微看着走进来的冉家成,一把扑了过去,抱着男子的腰,满脸哀戚的想要诉说“我们的孩子······”
被女子一抱,冉家成的身体猛然间僵硬,看着眼前无比熟悉却也无比陌生的女人,不知道作何反应。本欲伸手将人推开,然而看着女子身上的大片血迹,最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家宝的事是不是真的?”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终于还是开口了。
“将军······”身体一震,抬头看着男子没有一丝温度的双目,沈微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那冰冷的目光直透心底,给人无限的寒凉。
“大夫到了,看完诊以后,你自己好好休息”见女子没有反驳,冉家成挥开了女子的双手,径直向着厢房门口走去。
厢房之中,沈微痴痴地看着远去的戎衣男子,最终所有的怨愤都化为一阵凄厉的狂笑。
第三十二章 毒发,将计就计
深夜,镇国将军府的一处厢房之中,气氛显得特别的凝重,年迈的老大夫急匆匆走进厢房,闻到空气中的血腥之气,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细看了一眼厢房之内,心中便有了计较。偌大的将军府,竟没有一个人留在此处照料,眼前的将军夫人怕是犯了极大的过错。
老大夫颤颤巍巍的将年轻妇人的手搭在脉案之上,细细看起诊来,半晌之后,老大夫忍不住摇了摇头。
“夫人,您恐怕常年与药为伍,相信您自己也知道。您的体内原本积聚了一些药毒,这一次落胎,毒入宫囊,日后恐怕再难······”老大夫看着榻上妇人空洞的眼神,心中有了些许的不忍,收回脉案,写了一张药方放在一边,便转身离开了这一间清冷的厢房之中。
恢复寂静的厢房之中,年轻的妇人摇晃着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后园。想起刚刚那人冰冷的神色,一声声哀戚阴冷的低笑声从口中溢出。
那人当真是世间最无情的,即使到了如斯境地,依然连一眼都不愿意在自己的身上停留。最可悲的却是自己,原本是有目的的接近,却没想到先丢了自己的心。想到那对自己冷若冰霜的男子,不知不觉中,站在门口的沈微那清秀的脸上已经泪痕满布。
“身为毒教的右使,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般模样,你当真是让我失望了。”阴暗处,一个矫健的身影在沈微的眼前晃过,一个身穿黑衣的妇人出现在门口
看着眼前与自己容颜有着几分相似的中年妇人,沈微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母亲!”
不错,眼前的中年妇人正是刚刚从毒教之中闭关出来的沈微的生身之母,西疆国毒教的副教主——蛇莲。
看着眼前满脸哀戚的沈微,蛇莲的心中异常的愤怒。一种从未有过的失望从心头涌出。
自沈微出生以来,蛇莲对她的要求就很是严苛。为了让沈微能够迅速掌握对蛊虫炼制,蛇莲甚至将年幼的沈微放在装着数万条蛊虫的毒教密室之中。一直到她将密室中的蛊王练成,才将几乎昏迷的沈微从密室中放出。
在毒教的一次次的训练之中,她交给沈微的任务总是比他人要困难上几倍,然而沈微却完成得比其他人要圆满上许多。数年来,这个女儿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
可是自从五年前,沈微来到南国执行任务之后,传回毒教的消息却总是不尽人意的。若不是这一次亲自到来,她做梦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变得如此的落魄。
“薇儿,你如今还想要留在这里?”看了一眼这间偏僻的厢房,中年妇人一伸手,将沉默不语的沈微强行拉走。
随着两人离去,偏僻的厢房门口,只余下冷风拂过的余音。
“听说了吗?镇国将军发生的丑闻”
“当然听说了,冉将军的夫人可真够毒的,愣是把自家人整得不举了。”
“活该没了孩子,这种毒妇就该浸猪笼。只可惜了冉大将军,年轻有为的怎么娶了这么个夫人。”
“还说什么年轻有为,自个儿的府里都一团糟,哼!”
······
一夜之间,南国京城之中,到处疯传着镇国将军府中发生的丑闻。许多百姓站在将军府门口神神秘秘,指指点点的。
将军府中的下人看着满目清寒走出去的冉家成,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立在一边,不敢出声。
自从事情发生之后,虽然在府中下了禁令,但是冉母秦氏大张旗鼓的带着冉家宝一路哭号着离开了将军府。周围的百姓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轰动的事情,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如今这件事已然是人尽皆知了。
奇怪的是那位将军夫人也突然离开府邸,一连几天都没了人影。
仙客来客栈之中,沈副将看着静坐在一边闷头喝酒的男子,亦是默默不语。
如今的镇国将军府,当真是个是非之地,秦氏与冉家姐弟三个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天天上门缠着冉家成要找沈微算账,一家人人闹得那真是不可开交。
经过一番细查,众人方才知道,原本以为老实本分,温婉贤淑的将军夫人,似乎有着许多他人不知的秘密。就连那军医之女的身份都是假的,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只手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如此一联想下去,当年的事已经很明显了,那个传说中的奸细可不就是······
看了一眼冷到极致的男子,沈副将叹息着离去,也许这个时候,眼前的人最需要的便是冷静。
客栈中,男子的双眸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静静地坐在那里自斟自酌,直到天黑才终于从客栈中走了出去。
京城北郊的周府,众人听了冉家的传闻,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一边的悠闲自在的母子三人,直到看着飞凰等人的脸色并无异常,方才放下心来。
深夜,周府中,男子轻轻地推开其中一间厢房,看着厢房之中的一对酣睡的小儿女,脸上的清寒被柔和之色所代替。轻轻地抚摸着二人与自己有着些许相似的轮廓。不知为何,这一刻,男子觉得自己心中的所有抑郁在一瞬间得到了平息。转身看了一眼那人所在之地,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就连靠近那里都已经没有了勇气。
天空中的黑暗渐渐消逝,看着外面冉冉升起的点点微光,男子最后看了一眼床上即将醒来的儿女,终于向着大门走去。
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去,床上的君若非和君若彤两人的双眼几乎同时睁开,看着那孤寂的背影,二人的忽然有了一种心酸的情绪。虽然与他相处的并不久,可是看着男子脸上痛苦的神色,两人心中亦有些不好受。
就在京城中到处流传将军府秘闻之时,一个惊天的消息给南国百姓带来另一种震撼。
南历八百二十四年四月初九,左相府勾结西疆国图谋南国江山,南帝中毒病危!
南国皇宫的乾阳殿,叶恒看着此时躺在龙床上满脸褶皱的南皇叶轩,目光投向远处的冷宫宁安殿,眼中有着些许的深沉。
“皇兄,何至于如此?”半晌,男子的目光收回,望着眼前脸色泛青的兄长,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解。原本以为是国事烦劳所致,未曾想却是刻意为之。明明数年都愿意踏足的皇后寝宫,如今却是去的频繁。若不是影卫发现皇宫中异常,恐怕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只能如此,朕方可将南国那些蛀虫一网打尽”。从衣襟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叶轩的脸上笑得凄凉,“皇弟,莫怪为兄愚极,为兄本就时日无多了。”
“皇兄,这是······”叶恒看着药方上的药材,猛然一惊,药方之上的药材居然样样都是带毒的。若非病入膏肓,太医是不会开这么重的剂量的。
“左相府勾结西疆,意图不轨,太子宏兆生性懦弱,将来定是西疆手下的傀儡之君。皇弟,朕就是死,也不能让南国落到西疆人的手中。”说道此处,叶轩已经是气息不均了,“那西陵昊天想借助一株毒珊瑚让宏兆早日登基,我只有将计就计,才能趁机除去这些西疆国的奸细,保保证我南国的江山不落在西疆人的手里。,”
看着眼前人满目的光辉,站在龙床前的叶恒沉默良久,终于接受了这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