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珑,你最好别让我大哥失望,否则,本王亲手结果了你。”把拳头死死攥紧,李纯暗暗咬牙。
苏玲珑不愿和李嬴出去,他知道李嬴现在见每一个人,都有他的目的。自己的脑袋转的没他快,与其不应景帮了倒忙,不如自己一人家中乐在逍遥。李嬴暗中紧锣密鼓的布置,苏玲珑多少也知道了些内情。只盼早日把昏君推翻,自己也好混个出头之日。与李嬴相处,除了上床一事至今心里仍是愤愤不平,其他方面也还说得过去。如果做个普通朋友,还是有可能。他也知道李纯兄弟不信任他,只要自己哪怕有针尖大的异心,那二人一定把自己碎尸万段。所以呢,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做,外头管他风大浪大,有他们去折腾,自己坐享其成,也没什么不好。
想法是好的,可一个人又确实是太闷,平时那些侍卫被他整了个遍,也玩不出什么新鲜花样,顿觉无趣。突然想起李纯也在府中,于是命人去请。
李纯一路莫名其妙,到了地方一看,苏玲珑摆好了棋盘,耸耸眉心,没听说这家伙善弈,这玩的哪一出。见他乐嘻嘻相邀,李纯拱手。
“唉,我也和他们一样,叫你十三吧,听着也亲切。请你过来,是想和你玩个新玩法。”
李纯一怔,“新玩法?”不知他要卖弄什么玄机,遂道:書稥“如何玩,还请王嫂示下。”
“嗯,好说。”苏玲珑把现代五子棋的规则要领说与他,李纯频频点头,似乎也很有兴趣。
李纯熟悉了下,道:“可以开始了。”
苏玲珑嗯了声,道:“那边磨好了磨,谁输了,就由赢的一方在脸上划一道。直到划出一只完成的乌龟,一盘算真正完。”
李纯想了想,还是点头,伸手做个请,静等对手出招。
苏玲珑也不客气,执起一子,在棋盘当中落下。
李纯想也不想,一旁跟了一子。
苏玲珑换了一边再落一子,李纯又跟一子。
不到盏茶的功夫,苏玲珑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落下最后一子,大叫:“十三,你输了。”
要说第一盘李纯并未好好去思考棋路,本着熟悉规则,顺便观察苏玲珑出棋特点,因此心思并未完全放在棋盘上。要说首盘输了,那是属于大意,兼之有些轻敌。所以,愿者服输,把眼睛闭了。感觉有东西凉凉在脸颊一划,他知道,等晚上那二位回来,可是有好看的了。
第二盘结束,苏玲珑脸上被划一道……
第三盘后,苏玲珑脸上又划一道……
第四盘,苏玲珑扳回一盘……
第五盘……
第六盘……
李嬴带着李熙回来时,还离着老远,就听某人失声大喊:“悔一步,就悔一步!”
呃???李嬴去看李熙,后者摊开两手,茫然。
里面传出李纯的声音,“不行,你已经连着悔了几盘。”
“不行,你不允悔棋,可是没地方落笔啦!”
“这是什么意思。”李嬴笑问李熙,李熙同样莫名其妙。最好的解惑办法,就是赶紧进去一看究竟。
苏玲珑并没料到这个时候李嬴兄弟回来,他不准侍卫进来,并挡住府中下人,偏就忘了,侍卫挡不住当家王爷。可见,拿着糖葫芦的人一进来,那种场面有多尴尬。李纯反应比较快,忙转过身,背对房门;苏玲珑回过神来,直接钻到桌子底下,和那只狸猫去抢地盘。
“这、这也太……”这也太夸张了吧?李熙忍了又忍,把到嘴边的话愣是咽了回去。
李嬴忍俊不禁,捧腹大笑,好一阵,止住笑,才道:“王妃,别躲下面了,不觉得闷吗?”
“不闷,你们出去我才出来。”桌子底下答话了。
李嬴不理他,直接过去,弯腰拉人,折腾了有一会,总算把一手掩面的人给拖出来。看他还忸怩,李嬴柔声道:“王妃,没关系,为夫帮你试净就是了。”
“你们出去,太丢人。”苏玲珑不依。
李嬴把人往椅子一按,又把红木架上的水盆端过来,给李熙使个眼色,那位交给你了。李熙明白,过去拉李纯去一边收拾。
苏玲珑不情不愿露出真容,两个脸颊各自躺着一只乌龟,下巴和脑门各一只,鼻子上划了一道,显然那个位置更显眼,所以苏玲珑不停提出悔棋。那边李纯情况相比要好的多,右边脸颊一只乌龟,左边刚刚有只乌龟壳。与苏玲珑的厚脸皮比起来,李纯这边早就挂不住,俊脸通红。
“行了,你们二位半斤八两,也就别忸怩了。”李嬴示意李熙,一同帮着他们擦脸。
“真买了糖葫芦回来。”苏玲珑嘟囔着,早看到桌上静静躺着的东西。自己一句玩笑,李嬴真就照办,反倒让他一时措手不及。若非事实摆在眼前,他还就打死也不信了。
“王妃吩咐,哪有不从的道理。お^萫”李嬴嘴上答着,手上忙着,见那边李纯已经露出真容,这次皱了皱眉。好心提醒道:“王妃,下次玩什么游戏,大可在纸张上画乌龟。”
苏玲珑恍然回神,一拍大腿,“就是啊,怎么没想到呢!”
“王妃,晚膳准备了什么?”李嬴忽然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民以食为天,一顿不吃饿得慌。
“这个不知道,问管家老伯好了。”
“王妃,你就不在意下为夫的喜好吗?”
苏玲珑一怔,伸手摸上他脑门,奇怪,“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
李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本王当然没发烧,不过也没说胡话。”
“嘘。”苏玲珑竖起食指,正要说什么,门外有人大声传话。
“王爷,圣驾微服,已到大门。”
“圣驾。”几人俱是一怔,马上反应过来,速整袍带,出门迎驾。
李彦的暖轿就在王府朱漆大门内,见该来的都来了,这才落轿。轿帘掀起处,见呼啦跪了一地迎驾的人,霭声道:“自家兄弟,都起来吧。”
略不整齐的谢主隆恩声后,李嬴上前,把宣和帝扶下暖轿。
李彦握了握兄弟手腕,有意无意叹道:“还是自家兄弟好啊!”
李嬴兄弟心里均是一惊。
退避一旁的苏玲珑暗骂,黄鼠狼来拜年,准没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因为事情较多,更新不大稳定,希望大家原谅。
43
43、同敌 。。。
自古君心难测,宣和帝微服驾临代王府,福兮祸兮,无人定论。谁让君与臣、兄与弟,各自鬼胎,暗中较量多时,不见胜负,那一盘棋就得走到黑方休。
苏玲珑站在最后面,悄悄往府门外看了眼。皇帝微服不假,可着便衣的禁军还是带了不少,瞧瞧王府门外忽然比往常热闹得多,就知道了。谁家的串巷小贩能穿靴子,谁家的风水先生腰下衣敞匕首现,又有谁家的串门大嫂喉咙挂着喉结四处招摇?
摇头不去理会门外各异众生,听到李嬴唤自己,苏玲珑加快脚步,追上前面一行。
“代王妃还是面羞么?”李彦一脚才迈进大厅,紧跟着冲李嬴逗了一句。
李嬴看眼身后,笑道:“可不是,越相处得久了,反倒羞起来。”
苏玲珑低了头不言语,碰上你这种色狼,还有什么脸在别人面前光明正大?
李彦扑哧一乐,“好像,你的王妃不太高兴。”
李嬴却道:“陛下说笑,绝对不会。王妃性子开朗得紧,是不是啊?”扭过去轻捏一把。
苏玲珑没办法,抬起头,不自然地咧开嘴巴,露出个难看至极的笑容。
“罢了,饶了代王妃吧。”李彦上位坐稳了,见某人浑身难受,施舍道特赦令。
苏玲珑求之不得,学着别人的样子,给李彦行过一礼,把李嬴一扔,后退数步,这才转身逃之夭夭。
“有趣的人。”上位之人心情格外好。
李嬴摸摸额头,“皇上见笑。”
“诶。”李彦笑道:“是朕唐突才是。想着兄弟多年不曾好好坐下说话,赶个时间,好好聊聊。”
“皇上言重,臣惶恐。”
“那还等什么,把你府上好吃的,好喝的,不行藏着,全拿出来吧。”
这李彦目的不明,李嬴伴君如伴虎,更是小心谨慎。
苏玲珑离开大厅,没有返回苍松园。他想,李彦突然来了,有人在这个时候,应该会很忙吧。借着天色已暗,悄悄潜入后面小院。木门虚掩。想着里面应该不会有人,又退出来,这时,一个地方出现在眼前。上次,追六儿,跑到了后面很僻静的地方,这个时候,会不会——?
顺着记忆中的小路,没过多久,已到后山废宅。果然,一处旧屋,有星点光亮。不敢贸然上前,苏玲珑藏身枯树阴影。
须臾,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出来,仔细分辨,苏玲珑确定,其中一个必是假扮的看柴老伯,另两个看身形,不是熟人。再一回想,苏玲珑暗骂自己糊涂,身形改变也不是难事,两人中肯定有一个是六儿。见那三人并不说话,只用手势比划,暗暗蹙眉。忽然有点怀念起李熙来,要是那个家伙在,说不定冲过去,还有点胜算。眼下自己一比三,对方又都是高手,说什么也不能出去。
三个家伙很快散伙,其中一个独自离开,另外两个左右看看,快速没入黑暗。
苏玲珑犹豫下,看了看独自离开那人走的小路,悄悄撵过去。却说那人步上后山蜿蜒小径,速度渐渐减慢,忽然,停下脚步。苏玲珑大惊,当即躲在一块大石后,心里紧张得好比擂鼓。只见,那人在冷月下,缓缓拔出钢刀,一步步往回走……
见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苏玲珑知道,那人离自己很近了。手,移到腰间,匕首抽出,背于腰后。那人不走了,脚步就停在苏玲珑藏身的大块石头前,左顾右盼。苏玲珑抿抿嘴,算计偷袭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一团云彩飘来,遮住月亮半张俏脸,月光忽然转暗,待把月亮整个遮住,苏玲珑眼前一黑,目不视物。
锵的一声,金属撞击发出脆响余音不绝。苏玲珑猛地一激灵,反应过来,有人动起手来,会是谁呢?眼睛这时稍稍适应黑暗,探出半个脑袋,除了刀剑那点金属光泽,只能勉强辨出两个轮廓。那两人打斗激烈,互有攻防,竟是无法决出胜负。很快,地上倒影重现,视线渐渐明朗,原来是月亮已经破云而出。
苏玲珑闪避不及,被那二人同时发现,二人竟好像约好了一样,向他奔来。区别是,持刀的家伙尽管蒙着脸,但两只露在外面的眼睛凶光迸射。另一个则是横剑出击,阻拦那人靠近苏玲珑。大概能分出个敌友,妖孽这次索性从石头后跳出,寻个合适的机会,揉身加入战团。形式很快发生转变,持刀那人渐渐身陷劣势。
垂死挣扎一击必是拼尽全力,那人眼见被缠住脱身不得,只好使出杀手锏,逼退对手两步,却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成功制住苏玲珑做自己的护身符。
那人显然已经受伤,呼呼喘息着,左手掐住苏玲珑的脖子,不时收紧,以逼停对方脚步。
“放我走,否则,杀了他,你也没法和你主子交代。”那人哑着嗓子。
对面那人悄然隐去自己的担忧,冷冷地道:“放开代王妃,留下你身上的东西,我放你走。”是个女人的声音。
苏玲珑心里并不紧张,却在听到女人的声音后,有点奇怪,这是谁,声音好耳熟。
喉咙又是一紧,那人道:書…稥“别逼我。”
女人上前一步,缓缓举剑指向那人,“放开王妃,留下东西,换个名字,别处做人去。”
苏玲珑这回不耐了,“喂,要杀我的和要救我的,你们别这么罗嗦行不,该动手就动手,我……”
“闭嘴!”女人与那人头顶冒黑烟,同时大喝。
苏玲珑不理会,嘻嘻笑道:“动手啊,还等什么?大年初一的,不赶紧把活干完了,吃饭么。喂,你们不饿,我可饿了。”
女人跺脚,就没见过这种人,被人家制住了,居然还能信口开河。两外那个受不了了,暗骂真是鼓噪,如果不是需要这个保命符,他现在一定把他的脖子扭断。可惜,右手已经伤了。
苏玲珑又开口了,“唉,你们两个真是榆木疙瘩,怎么就听不懂我的话呢?既然你们不动手,那我就自己玩了。”
“你说什么?”挟持人质的没听明白。
“王妃三思!”女人大叫,已然阻止不及。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恐怕是女人和那人万万始料不及的。刚还被制住的人,一记拐肘,击中那人胸部,趁他吃痛之机,脱离桎梏,反手一扭,旋到那人身后。右手如电,在那人咽喉一横,就听嗬嗬两声,那人两手胡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