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争气,自己也争气,在刚过门不久,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子在这家的地位,那可是高着呐。
喜妹看着眼前的嫂子神情羞涩,双腮酡红,倒是料想到她在想着什么,不由咳嗽一声,将她震醒。
示意道:“嫂子,快些将哥儿抱进屋子里,春天风大,可别凉着我侄儿。”
程红霞羞涩一笑,转身朝里屋走去。
看着她走远了,喜妹才转过身子,想要教训吓着小孩的轩辕烈一顿,可是,抬眼跟他黝黑的眸子对上后,到嘴的话儿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只得没骨气的问道:“你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催催。”
语罢,小姑娘撒着欢的跑了。
身子笔直,站在院子里,直直的看着树上刚露出尖的绿意,不知道有多久没感受过这份恬静安逸。
“饺子来啦。”
远远的,何氏带着喜气的声音就传来了,只见她端着两盘饺子,笑容满面的出来了。
“喜妹,你坐下吃,大娘去给你们拿醋出来”何氏说完后将筷子塞到两人的手中,想着没有端醋上来,转身朝厨房走去。
问难的看着眼前瘫着一张脸的‘客人’,喜妹小心道:“你吃饺子吗?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可以……”
话刚说完,这人就不声不响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叹了一口气,心里可怜着这个问题少年。
也不知道怎样的爹娘才能生出这么奇葩的儿子。
将来,她可要好好的教育她的儿子,可不能学眼前这人一样,整天黑着脸出来吓人。
“喜妹。怎么。饺子不和你胃口吗?”何氏端着两碟醋过来,看着喜妹只是举着筷子,不夹一个,以为饺子不合她的胃口呢。
“好吃,怎么能不好吃,我这不是等着大伯娘你的醋嘛。”说完,起身将她手中的醋拿过来,递给对面专心致志吃饺子的人。
这可不是喜妹夸大其词,这镇子上的醋,在这周边的镇子都是有名的很。
这醋酸甜不涩。是正儿八经用粮食造出来的,这完全是靠着几代人不断的摸索着才问世的。
不像是后世。想要吃纯正的醋,还要担心一番要吃的醋是不是醋精兑的。
在两碟子醋中倒入捣好的蒜泥儿,点入两滴麻油,沾上猪肉大葱馅的饺子,真是香的想要把自己的舌头吞进去了。
“喜妹,你们慢些吃,我去厨房里把剩下的煮了。”何氏笑呵呵道。
喜妹咽下嘴里的这一个。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看向对面人的盘子,喝,好家伙,这人一小会的工夫盘子就光了。
这是得有多饿啊。
大眼睛看向桌子,原本一共摆着两个盘子,一个光秃秃的只剩下点汤水,自己身前儿的另一个,只是刚吃了缺口而已。
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脸上还是挂着讨好的笑容,道:“哥哥,咱俩一块吃吧。”
反正一会还会有我的。
等喜妹说完后,那人真的不客气的拿起筷子,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
虽然是一口一个大饺子,速度很快,但是在人家手里,却一点也不显得粗俗。
盘子里的饺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去,半天后喜妹那丫头才反应过来,伸手捂住盘子,竟是再也不让他的筷子伸过来了。
啧啧,看不出来,这丫头竟然为了几个饺子,敢公然的和天下闻名的少年将军拍板。
这就告诉我们,酒壮熊人胆,这吃货嘛,为了嘴里的一口食儿,也是可以拼命滴。
前前后后吃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终于是将人家的肚子喂饱了,何氏好笑的看着喜妹捂着肚子的滑稽样。
不厚道的说:“看看,在你家你娘还不知道是怎样亏待你呢,连个饭也不让你吃饱啊。”
“哪有,这不是大伯娘你做的太好吃了嘛。”反正坚决不能承认自己是个吃货。
告别了何氏,轩辕烈并喜妹一块,朝前面走着。
好端端的,轩辕烈突然蹦出一句,“我叫轩辕烈。”
轩辕烈,这个名字好,看他通身的打扮,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吧。
“那,你家是哪个府上的?”刚说完,还微带着一丝愉悦的少年又恢复了原先的面摊样,越过她一言不发的朝前走去。
当然,还牵着那匹惹人厌的马。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匹马从自己身前走过时,还重重的踏了下蹄子,瞬间眼前儿就扬起了阵阵尘土。
这东西,真的成精了不成!
看着越走越远的声音,喜妹回过神了,快走几步,叫道:“哎,等等我呀。”
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回镇子上啊。
说完后,将裙摆拉高,小跑着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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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他是我的人!
清风徐徐吹来,喜妹安静的坐在大树下,左手捏针,右手穿线,看起来倒是颇有些架势。
但是,片刻后一道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四小姐,您已经在那穿针,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皱巴着小脸,看着不远处小三姐看笑话似的眼神,喜妹深深的叹了口气儿,这日子怎么这么难熬啊。
古人不是常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吗?这针线活好歹也是一个德艺为什么就不能舍去了呢?
说来说去,还是这男权社会在作祟,号召着不让女子进学堂,还不是害怕有了学识拘着不让男人出去花天酒地?
悲催的还得学会针线活,要不怎么能好好伺候好人家男的啊。
啧啧,这丫头现在已经是魔怔了。
在她背后走过的老嬷嬷,看着她手里不忍直视的绣品,内心也在抓狂,这孩子怎么教也教不好,这可怎么弄啊。
且不提这两人各自的心事,却说自前几天她回家的时候,陈田发告诉她,荒地要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现在就等着什么时候开工了。
想想那五百亩的荒地慢慢的变成良田,再然后种出来又香又甜的大红薯,冬天一家人围着吃红薯,啧啧,想起来就感觉舒服的要命。
好不容易,喜妹才盼到板着脸儿的老嬷嬷说道:“今个咱们就到这了,什么时候有功夫的话,老身再登门指教。”
喜妹暗自鼓掌,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没高兴完呢,老嬷嬷话头一转,朝着喜妹严厉道:“不过,四小姐嘛,就得单独布置功课,等到我下次来,请交上来你绣的并蒂莲”
哈?这老太太的话语彻底打断了喜妹的幻想,再看看看笑话似的小三姐。心中呐喊。为什么就要我一个人绣呢?
看着她好欺负是吧。
为啥让你绣?人家谁家闺女绣鸳鸯绣的跟野鸭子一样?
交代完事情后,老嬷嬷起身走了,喜妹哭着脸儿,求救似的看向喜菊,没来得及开口呢,喜梅就抢先道:“别指望让大姐帮你绣,大姐还得准备绣自己的嫁妆呢。”
喜妹想想,也是,大姐这么忙了,再麻烦大姐有点不好意思啊扭脸眨着星星眼看向她二姐。可惜,没等开口。喜梅就后退一步,道:“你别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我可是很忙的。”
说完后,害怕喜妹还要说什么,急匆匆的跑了。
这样一来,身边也没剩下人了,求她三姐吧。她绣的估计还不如自己呢。
这丫头,一直认为喜荷的绣花水平是和自己一个程度的,啧啧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她的想法,肯定会被笑掉大牙的。
低着头,苦着脸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迎面,碰上了穿的花枝招展的梅湘凝,这丫头看着喜妹垂头丧气不发一声,往她身后看看,道:“怎么样了?你家那个恶嬷嬷走了没?”
喜妹愕然。“你怎么知道,嬷嬷来了?”
梅湘凝绕着她走了两圈,嘴里‘啧啧’出声,“看你这跟被水煮过似的没精打采,我还不知道发生啥事了?”
这丫头,来这才呆了大半个月,都学会她们这的发言了。
自从前几天,大夫诊断出秋宛月有了身孕,她干娘怎么也不让她回京城,怕马车颠着了她的宝贝孙子,无奈,张家大哥只好一人先回去了。
不过,幸运的是,梅湘凝她娘来信儿说,怕她表姐一人在这儿无聊,所以允许她在这陪着她表姐,等什么时候表姐回京城了,她再跟着回去。
这不,自那之后小丫头这是三天两头的往陈家跑,十足十成了一个疯丫头。
眼下,人家坐在秋千上,两只小脚一顿一顿,别提多自在了。
指挥着喜妹来身后推着,好奇问到:“对了,你不是要张罗着买荒地吗?后来事情办的怎么样?”
大大的眼睛了充满了好奇。
提到这个,喜妹觉得脑袋越发疼了起来,“这已经全准备好了,就等着,长工开工了”
昨个夜里她爹回来,红光满脸的说道着在荒地怎么怎么样,说着白天在地里,指挥长工一溜排开,大喊一声“开始!”
所以人都立马弯腰,热火朝天的开始干起了活,得意的样子让喜妹眼红的紧,想要出去吧,碍于赵氏的镇压,没法出门。
并且,更过分的是,她娘还体贴的请来了那位嬷嬷,来教她刺绣。
这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呐。
“还有,喜妹,前几天我见有人骑着马将你送回来了,那男的长还挺不错,告诉我那是谁?”
梅湘凝回想,那天自己来找喜妹时,恰巧碰上了同乘一匹马的喜妹二人,虽然喜妹当时小心的用手帕遮住了半个脸儿。
但,她是谁啊,能认不出她?
喜妹听到她的话儿,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扭着脖子朝四周看去,生怕有人听到了这丫头的话。
看着不老实‘呜呜’直叫的某人,喜妹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要是再敢瞎说的话,小心我告诉干娘,你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只见她眼珠子转了转,半晌后,才不甘的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指了指喜妹的手,意思是让她放下。
喜妹看她是真的没有要说的意思,才不情愿的将手放下,道:“我跟你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再这么乱说下去,小心我鞭子伺候!”
说完,双手在虚空中打了两下,示意道。
“好了好了,我不说还不成嘛。”妹湘凝不甘的说。
然后又撇了一眼喜妹,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喜妹最是看不惯这个样子了,没好气儿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干什么这么猥琐的看着我?”
梅湘凝道:“那个,我很好奇,为什么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在为难那个小丫头呢?”
因为这。我以为你是个刁蛮的丫头。不待见你要不,当初我怎么能对你这么不友好?
不过,接触下来,才发现喜妹那丫头不是她以前见识过的娇小姐。
提到这,喜妹还觉得委屈呢,遂说道:“我怎么刁难她啦?是她胆子小,我只不过声音稍微大了点,那小丫头就开哭起来。”
你训斥了我一通,我还委屈的不行呢。
慢慢的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提起名字的事。梅湘凝笑道:“对了喜妹,你怎么想起来给那个小丫头起闻香这个名字?”
跟我的名字同有一个香字。看来你的水平不错嘛。
看她洋洋得意,喜妹扶额,暗道,你说,我能告诉你,她被派来伺候我的时候正是盛夏,蚊子多的不行。然后就随口想到一个蚊香的名字赐给她吗?
所以,喜妹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对了喜妹,我刚才来的时候,好像听说,街上有番邦的人在耍杂技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照着喜妹爱看热闹的性子,保不准耐不住性子去看看呢。
所以她才大早上的起来,拉着喜妹去看稀罕。
“我听人家说。那些番邦人啊,有的还长着蓝眼珠,黄头发,说咱们这的话,还一拐一拐的,可逗乐了。”
那不是一拐一拐,是一拐弯一拐弯的。
“我是想去,可是你知道我……”本人正处于禁足期间,想要出去一趟,那是非常的不容易呀。
知道她在为什么糟心,梅湘凝开口道:“没事,你娘那我去说,保准可以让你顺利的出去。”
果不其然,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半个时辰后,两人安安稳稳的坐在了马车上。
喜妹自上了马车就惊奇的朝着她看,仿佛要问出,这丫头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使的她娘将她放出来。
“你别看我啦,看我还能看出个花来不成?”
盯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不情愿的收回眼神,思忖着一定要从这厮嘴里套出实话来不可。
谁料,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外突然传来嚎啕大哭声,马车‘吁’的一声停在了路边。
正在说笑的小姐妹愕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疑惑的互相看了看对方,喜妹率先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停了下来?
车夫毕恭毕敬道:“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