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打一个络子才能卖5文钱,还得刨除买线的钱。这样算来,一个也只能挣3文罢了。
就是在第一次来镇子上卖络子时。她才碰见了眼前这人,一转眼都这么长时间了,卖了钱后。一家人才去醉玲珑门外的摊子上吃了几碗面。
想着想着思绪更加远了,都快把自己四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全回忆了一遍。
见她不言语神色有些恍惚,王子涵知道她肯定又走神了。
“喂,醒醒。”大手在她眼前晃晃,王子涵打断了她的思绪。
“哦哦。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喜妹难得觉得有次不好意思了。
“不行的话,那咱们就一桌手他五十两。这样算下来,你挣得可就不多喽。”王子涵开玩笑道。
谁知,喜妹却低头思考了起来,半天后才开口吭哧吭哧说:“五十两就五十两,收那么多的钱我怕我夜里睡不着觉。”
理直气壮的说完后,发现对面那人难得没有开口笑她。
而是一反常态的沉默了下来,目光透过虚掩的窗子,看向了远处。
记得他小的时候,祖母就一直教导他,怎样做事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润。
别人的看法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要做的,只是让王家更加强大,让王家能够在这片土地上永占鳌头。
他还会因为转了被人太多的钱而羞愧的睡不着觉吗?他睡不着的情况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价格为什么没有再定的高点!
耳边雪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视线的尽头是白雪皑皑下高大挺拔的大山。
轻轻的笑了笑,王子涵低头对喜妹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吧,五十两就五十两。”
他没告诉喜妹的是,在醉玲珑里,即使是最平常的一桌子菜都能要价要到五十两以上。
对于喜妹提出的火锅宴,就是卖到二百两一桌那也不为过!
既然喜妹乐意,那就依她的吧。想通后,王子涵轻舒口气,跟上喜妹的步伐。
果然,没等他感动多久,就听到喜妹不耐烦的说道,“哎,你怎么还不走啊?”不会是又来她家蹭饭了吧?
赵氏听见喜妹不客气的说完后,声音从窗棱下传来,“喜妹,怎么说话呢,再不客气点,小心待会我让你好看。”
威胁完她之后,又扭头跟郑氏说笑起来。
朝她娘的方向做了个鬼脸,不理会他的表情,喜妹跳着往堆雪人的地方跑去了。
而王子涵呆了半天实在找不到继续赖在陈家的理由,无奈的摸摸鼻子,向赵氏夫妻告辞。
铁匠那边已经传过来话,说他们要的锅已经做好了,只等他们来取了。
回去准备准备火锅的事,再处理一下喜妹上午惹出的闹剧。
想到她那骄纵跋扈,又摸摸自己脑袋上的头发,陈田发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少爷,您笑什么呐。”估摸着主子的心情不错,外面赶车的二子好奇问道。
王子涵摇摇头,说道:“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喜妹这性子,将来也不知道谁能降的住她?
“啪”,一声巨响,一个粽子形状的东西摔在了帐篷中央,孙乾拍拍自己的双手,向坐在主坐上的少年说道,“禀将军,在军营附近抓到这个鬼鬼祟祟的人。”
他口中的将军还没说话,‘粽子’就先开口辩解:“将,将军,我不是来这刺探军情的,我,我只是迷路迷路了。”
当然,如果他说这话的时候,浑身不抖的像个筛子的话,那可信度会更高点。
“你迷路了?”周边几个穿着盔甲的大汉跟听到这个,都哈哈大笑起来,在他们眼里,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竟然还会有人找这么愚蠢的借口,他是没带脑子还是没带脑子呢?
等他再抬起头时,眼前是黑色的战服,跟别人虽是同样的颜色,但是他却穿出了另类的冷酷与血腥。
沿着冰冷的盔甲往上看去,对方将军的冷漠的脸竟然比夜里刺骨的寒风袭来时,还叫人心生恐惧。
只是站在自己身前,那巨大的压迫感就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半天后,才听到一道缓缓的声音传来,“我最后问你一次。是谁派你来的?”
冷汗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粽子’此时开始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说吧,难逃一死,不说,估计他还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但是,想想来时,副将轻轻在自己耳边警告的话语,他最终决定,那就是不说。
既然都是死的话,那还不如留个好名声!
看见跪着的人脸色几变,最终坚定的说:“没人指示我,我自己来的。”
听完,轩辕烈呵呵一笑,谁知这一笑非但没有让人放松下来,相反的,更加让人觉得紧张了。
“将军……”张乾上前想要将这个人拖下去,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将军冷漠的声音传来:“去,将刑具搬上来,我要当面审他!”
话音刚落,下面的几个大汉面面相觑,将军不是最见不了这些肮脏的画面了?
怎么还会亲自审问他?(所谓审问,当然是**上的惩罚啦)
但是,在这,或者说是在整个朝野中,是没人敢反驳或者是拒绝眼前的少年的。
如此,孙乾才交代手下的将士,将东西搬到将军所在的帐篷。
等一切就绪,轩辕烈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却不知,这一步一步仿佛是敲打在他的心间似的,与此同时,他脸上的汗也是一滴一滴跟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将他扶起,然后绑在后面的柱子上,动作温柔,好像这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兄弟一般。
大概是觉得有趣,这会轩辕烈的脸上竟然有了微微的笑容,这一幕不光是俘虏,就是帐篷中的其他将士,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片刻,年轻脸庞上的笑容一纵即逝,好像是刚刚的一切是大家的幻觉,此刻,他的头发一丝不乱,面容沉肃却让人遍体生寒。
将一条黑布绑在了他的眼睛上,交代给身边的人几句话,只见片刻后,大汉点头示意了解,他才回道位置上,观看眼前的一切。
“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说不说?”出于好意,孙乾最后问道。
只见那人哆哆嗦嗦说了句,“不怕。”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拉了一刀,血迹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镇定的不言语,但是渐渐的,时间慢慢过去,他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惊恐。
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喊着,“我说我说!”
几个大汉听后,无不喜笑颜开看向主坐上的年轻将军,纷纷夸赞他有办法。
可是等‘粽子’兄被拿开眼前的黑布时脸上将会有怎么的精彩!
(哈哈,有的亲已经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今天就到这了,明天精彩继续啊。
最后说一声,感谢火舞美妞送的桃花扇,感谢投票给大妮的孩纸们,么么哒)
第一百零二章 沙锅煨酥腰
看着全身冷汗,战栗不已的俘虏,轩辕烈轻笑,示意手下的人先将手中的动作停下。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可以说了。”
只见被绑在刑具上的人,嘴唇毫无血色打着哆嗦,道“是副将,趁将军回去押运粮草的时候,派小人来的。”
只见他说完之后,帐篷里几个将领无不面露喜色,一个大汉上前,大嗓门的说道,“将军,趁着他们对方的将军不在,咱们把握机会,一举端了他老巢。”
没等主位上的人发话,帐篷中又传来了刚才的‘滴答滴答’声,刚刚从恐惧中缓过来的俘虏又惊慌失措的喊起来:“你们干什么?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怎么还不放过我!”
言罢,帐篷中几个大老爷们全都哄笑起来,其中一个人上前将他眼前蒙的黑布揭开,嘲笑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被用的什么刑!”
等将他眼前的黑布掀开时,这个人才发现,刚才什么割腕滴血都是假的,他的手腕上明明干净的连个伤口也没有,在看看,在他身侧有一人拿着水囊,刚刚的‘滴血’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根本不是自己的血!
想通后,不用别人处置,自己先喷了口血。
妈的,这群人太狡猾了,谁说这东延国民风淳朴,都为善良之辈,放屁!
天下人还道他们北苍国个个阴险狡诈,作恶多端!
岂料,都是瞎了狗眼,亏得来时副将嘲笑说,他们东延国将军不过是绣花枕头一个,不足畏惧,他们皇帝老儿派他来真是瞎了眼。
可是。单单就刚才的一件事说,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副将嘴中说的那种草包样,还是一直以来他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隐隐的,他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对于他们整个北苍。
“把他拖下去,如果真是向先前死不松口,或许还会留他一命,现在……”年轻的将军说完后,俘虏脸上一片死灰。他知道自己已经大势已去。
“是。”等他说完后,几个士兵上前,将他拖了下去。
看见地毯上醒目的血迹。轩辕烈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身边的孙乾对他太过了解,根本就不知道他这微小的动作。
因为幅度真的太小了。
而此时,轩辕烈看着地上的那摊血迹,耳畔仿佛突然出现了清脆的小嗓音。“哎,你不痛吗?流了这么多的血!”
随之而来的,是那小指头毫不客气的捅了捅露在外面的伤口。
有多久了?轩辕烈沉思,他也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在昏暗的山洞中,小姑娘拖着腮帮子。给他讲着故事,内容就是刚刚发生的一切。
记得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她说,最让人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时的那种焦灼恐慌。
嘴角不由的浮现出一抹笑容。
“将,将军?”孙乾心突突的跳,感觉自己身体中的血液都快被外面飞舞的雪花冻住了。
上次见到他这个样子时,是在尸体遍地的战场上。
一刀砍下敌方将领的脑袋后,他脸上露出的就是这个笑容。阴冷残酷。
“将军,咱们不如今天晚上来个突袭。反正他们的粮草已经被我们烧了。”孙乾提议道。
“北苍本来就是靠游牧生活,粮食本就不富裕,烧毁粮草后再送来粮草那是痴人说梦!就怕他们狗急了跳墙……”片刻,轩辕烈才开口。
“那怎么办?”孙乾着急。
在他眼里,眼前的少年就是整个军队的支柱,记得当年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时,是付出了怎样的血泪才爬到几天的位置!
别人不清楚,但是始终跟随在他身边的自己怎么能不知道!
轩辕烈,对于这支军队,对于整个东延国来说,就是一个神话!
“先派人去打探一下,然后咱们再做打算。”轩辕烈冰冷的声音传来。
“是!”掀开帐篷,孙乾转身出去……
此时,万里之外的陈家厨房,却上演着一副‘鸡飞狗跳’的画面。
只见袖子挽的高高的小霸王,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的大公鸡,正摩拳擦掌的想要抓住它呢。
谁知,这公鸡跟成精了似得,面对着即将成为别人饭桌上的美食,好歹也得拼命反抗一下不是?
喜梅伙同喜荷喜妹三人,靠在门边有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实在是没瓜子,如果有瓜子的话,磕着瓜子看这景象肯定更有趣。
最终,气喘吁吁的张梓尚将手里的绳子一扔,气冲冲的向喜妹喊道,“喜妹,今个是娘的生辰,你怎么也不表示一下?”
喜妹呵呵直笑,道“尚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没表示?”昨天夜里,小霸王急冲冲的跑到她家,说是郑氏明个就要过生辰了。
这他作为唯一在家‘留守’的小儿子,怎么也得表达一下不是?
谁知喜妹那丫头嘲笑他道,“我们早就知道了,所以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以为谁都向你?”
俗话说,闺女是娘的小棉袄这句话一点不假,半路认来的干女儿把人家的生日记得牢牢的,自己的亲儿子却忘得干干净净!
这不,大早上起来就着急忙慌来这寻求帮助了。
逗弄了他好一会,看他是在是着急没办法,喜妹才提议道,“你看,让你从学业上取得一点成就那是不可能的了,别的东西吧,现在也太迟了。”
还没说完,张梓尚就急了,“你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怎么办?!”
她娘生辰这天,干闺女,喜菊几个姐妹都送了娘礼物,自己没有送,回头她娘还不剥了自己的皮!
最终,几人商量了半天,才决定在中午的时候,请大家来醉玲珑吃饭,席间张梓尚亲手端上自己做的菜,那样多有诚意啊。
只要想想自家娘亲端着自己的成果感动的满脸泪水,张梓尚的心那是激动的怦怦直跳啊。
于是,这天一大早,他就拉着喜妹几人做苦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