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见此,一时间惊呆,无数双目光呆呆的看着空中落下的两人,只觉得漫天银光闪烁、花香飞舞、两人身影飘然如仙般落下,仿若不在人间。
“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风惟雪停下了脚步,呆望着两人,失声道。
燕丹也一时失神,他闷闷的看着两人,说不出话来。虽然他心中嫉妒夜清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但是当西门晨风出现在她的身旁的时候,即便是燕丹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人的确是神仙眷侣一般的一对璧人。
当当当一阵铁器碰撞声之后,星魂格挡掉了射来的箭矢,便冲着下面嘶吼:“啸王!如何敢搭箭射我!”
星魂狼嚎一般的吼声响起之后,失神的众人一下子回过神来。
“谢谢!”夜清回神之后,西门晨风已经抱着她安全的落到了地面上。她冲着他道谢一声,心跳微微加速。
“不用客气,我很荣幸!”西门晨风放开她淡然而笑,脸上神色平静如水。
西门晨风目光在夜清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扭头朝身后看去,正迎上燕寒阴冷的鹰目。
“啸王,别来无恙。”西门晨风淡然说着,空濛的眸中闪过雪亮如剑的锐芒。
“哼!”燕寒看到他那双空濛却犀利的眼眸,心中不觉一堵,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罂粟!你没事吧!”燕丹和风惟雪忙冲了上来,围住夜清关切的问道。
夜清抬头看了一眼房顶,笑道:“没事,只有这么高而已。”
燕丹见她没事,心中安定了几分,但是心情依然烦躁,他抬头冲着燕寒喝道:“啸王!皇兄已经下令,不得再骚扰罂粟姑娘,你为何出箭伤人?!”
“哼!我并没有出箭伤她。”燕寒冷冷回了一句,鹰目便迎向了星魂,喝道:“你就是星魂?!”
星魂正站在房顶上,怒目瞪着燕寒,回道:“不错!啸王是否要与我比试一番?!”
星魂一边说着,长长的眼眸微眯,伸出右手冲着燕寒挑出了一个手指,挑衅道:“是英雄、是狗熊一试便知!射箭伤人乃无耻小人之行径!”
面对星魂的挑衅,燕寒并不回答,他冷哼了一声,扭头看了夜清一眼,冷冷道:“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在京城中闹事,我便将捉回府中决不轻饶!”
燕寒说完,不等她回答,便掉转战马,率领数百军士离去。
“喂!啸王!我会记住你这两箭的!”星魂见燕寒大摇大摆的离去,心中更加愤怒,咆哮道。
“星魂,我们虽是江湖中人,但是不可轻易得罪官府,况且他还是一个王爷!”西门晨风淡然说道。
星魂挑眉,浑不在意的喊道:“哼!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狗熊,什么王爷!而且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个伪君子是想引起罂粟的注意,所以才为难她的!”
燕寒已经率领军士走远,但是他听到星魂的喊声,魁梧的身影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暴怒而起,双手紧握成拳、手指关节苍白凸起。
星魂眼力何等犀利,更因为他正站在房顶高处上,自然看到了燕寒的表现,他便继续喊道:“哼!不知羞耻之人,这样只会赚的罂粟的讨厌而已!”
“星魂,不要侮辱我,若是我能得到啸王的青睐,我宁愿死!”夜清对燕寒早就恨之入骨,现在听星魂如此说,便冷喝道。
星魂闻言,长眸微眨,欣喜道:“哈我就知道是这样!我知道你讨厌这个大狗熊,哈哈哈!”
星魂说着,又冲着走远的燕寒扬声喊道:“喂!你听到没有,罂粟说了,不喜欢你!”
“你住嘴!若是你再敢辱骂本王,本王便杀了你!”燕寒虽然已经走远,但是他自幼习武、耳力非常,自然听到了夜清的话,他心中更加愤怒,而星魂仍在一旁挑衅,他终于按捺不住,猛然转头冲着星魂吼道。
燕寒满脸黑线、脸色阴沉的吓人,紧握成拳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星魂看在眼里,知道燕寒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不应该再激怒于他。于是他便也见好就收,乐滋滋的说道:“哈哈好好!我不说了。我来京城是为了看花魁大赛的!等大赛完了,我再去找你!”
星魂仰天长笑,笑容肆意飞扬,毫不把啸王放在眼中。
燕寒只恨不得冲过去将星魂撕个粉碎,但是他终于忍住,愤愤的转身带着兵士离去。
花魁大赛即将来临,燕国皇城盛京中一排喜庆。京城广场上早已经搭建好了比赛高台。
高台周围是木制梯形坐台,足以容纳万余人观看。而在高台最前还有一处小型建筑,便是专门设立的下注处。花魁大赛将在京城举行,自然有开设赌场的商人抓住了时机,在大赛旁边开设了赌局。
下注处前人山人海,人们正忙着为心仪的参赛者下注。
“啸王到!”随着一声威严的喊声,下注处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身黑衣的燕寒在十余名亲兵卫队的护送下大步走来。
“呵啸王难道也来下注吗?”此时,燕丹恰好刚下完注,他见燕寒走来,便挑衅道。
燕寒冷眸瞅了燕丹一眼,冷冷道:“庄王!你身为朝廷王爷竟然也在这里下注?不怕影响声誉吗?!”
燕丹和燕寒年龄相仿、却是叔侄,两人从小便不对盘,更因为夜清的事情,燕丹更加讨厌他,现在见燕寒冷着脸逼问,他便冷哼一声道:“花魁大赛乃是燕国集合众多商家举办,自然允许下注赌博!本王下注管你什么事?!哼!”
“庄王!你!”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被骂,燕寒心中怒起,他怒气冲冲的瞪着燕丹,一时气结。
燕丹瞥着他又道:“什么你你?!你应该叫我王叔!”
“哼!”燕寒冷哼一声,走上前来,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下注处,只见桌上摆着许多筹码,还有几十个参赛的人名字。
“罂粟?”燕寒看到桌上筹码最多的旁边写着两个字,他失声道。“怎么这么多人买这个女人?”
“切!是买罂粟赢!不是买这个女人,你说话注意点!”燕丹听他出言不逊,顿时便不乐意的说道。
“哼!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燕寒冷飕飕的说道。
“燕寒!你说话注意点!”燕丹听他又说“风尘女子”,心中愤怒,吼道。“啸王不维持京城治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额……”燕寒闻言,一时无语。因为要举办花魁大赛,燕寒被下令带队维持治安,不过当他心中想起夜清的时候,心里却有些好奇,又或者是有些挂念,所以他便前来赛场观看。不想被燕丹喝问,他不好回答,便说道:“既然庄王能来这里下注,那本王也是来这里下注的!”
“你要下注?”燕丹展眉一笑,望着他道。
“恩!不错!”燕寒脸色一沉,正色道。
“哈哈!我倒要看看你会买谁赢!”燕丹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燕寒冷哼道:“自然不会买那个女人赢的!”他说着,随手一指,冲着下注处的老板吼道:“我便买她赢!”
下注处的老板自然认得啸王,不敢怠慢、忙道:“啸王下注买春花楼秋月赢!不知道啸王下注多少?”
燕丹皱起了眉头,对于赌博下注这种事情他不懂,自然不知道应该下多少金。
燕丹听他下注春花楼,当即大笑着凑了上来:“燕寒啊!想你总是以正人君子自居,想不到竟然也知道春花楼乃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哈哈哈!不过呢,春花楼的秋月姑娘虽然长相绝美、身材火爆,伺候起人来的确**,不过她的舞技却不怎么样!你就等着输吧!我劝你还是不要下太多赌注的好!哈哈哈……”
燕丹放声长笑,满眼鄙夷。
燕寒听到他一阵奚落,心中更怒,一下子摘了腰间的钱袋子,仍在了桌上冲着下注处的老板吼道:“这些钱全下了!我就买秋月赢!”
老板忙拿起钱袋子细细说了一遍,却不报出钱数。
下注处周围早就聚集满了人群,人们见啸王竟然来下注,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看着,想听听啸王到底下了多少钱。
“老板,为何不报数?!”燕寒见到周围人们眼中期待的神色,又见赌场老板迟迟不说话,便催促道。
“额……啸王……真的要喊出来吗?”老板怯懦的问道。
燕寒眉毛一拧,信心十足,他可是把身上的钱全押下去了,便喝道:“自然喊出来!”
赌场老板见此,只得扬声喊道:“啸王下注一百金,春花楼秋月赢!”
老板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发出了一阵唏嘘。
“切!我还以为多少呢!竟然只有一百金。”
“一个王爷下注竟然只下一百金?!”
“还没有其他商人下注多吧?”
“哈哈哈!燕寒啊燕寒!你可知道我下注多少?!哈哈哈笑死我了。”燕丹早已经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燕寒听到周围人们的嘲笑声早已经大怒,他怒不可遏的吼道:“一百金可是本王一个月的俸禄!”
“哈哈!本王下注两千金!这么说来,你一年的俸禄都不够了!你要是玩不起就别来这里下注嘛!”燕丹依旧在旁边嘲笑着他。
燕寒脸色涨红,瞪着燕丹恨得咬牙切齿。他目光扫过周围的人们,只见所有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鄙夷的神色,显然他身为一个王爷来下注却只下一百金,的确很丢面子。
“我也下注两千金!赌秋月赢!”燕寒脸色一沉,厉声喝道。
“可是……王爷,我们这里只收现钱的。”老板为难的说道。
“放肆!难道本王会吝啬不给吗!?本王这就命人回府取钱!”燕寒怒不可遏。
老板一见啸王发怒,忙不迭是的陪笑道:“是是!啸王下注两千金、赌春花楼秋月赢!”
“哈原来啸王也来下注啊!”恰在这时,一声玩味而充满讽刺的话传来。
星魂一身紫色长衫,长长的眼眸笑得眯成一条线,手中拎着一个金色包裹走了过来。
“哼!是你!”燕寒见是星魂,冲他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星魂自顾自走到下注处前,扔下包裹,道:“本公子下注五千金,风月楼罂粟!”
五千金?!燕寒嘴角猛然抽了一下,冷眸朝星魂看去,这个小子拿来的这么多钱?!他只不过是一个江湖中人。
星魂见燕寒看来,冷笑道:“怎么?啸王想抢钱不成?”
“哼!江湖无赖而已!本王不屑!”燕寒冷哼一声,便杵在原地不再说话。
星魂长眸一眯,眼中神光迸发,玩味道:“不过一个伪君子而已,竟然有资格说我?!”
“你说什么?!”啸王怒目瞪向星魂,满脸杀气。
星魂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发怒的啸王,冷冷道:“我便是说你是伪君子又如何?!你要用什么罪名率领军队捕杀我呢?”
“哼!要杀你不用费一兵一卒!”燕寒手按刀柄,冷冷道。
“好!那我倒要领教了!”星魂记得他的两箭之仇,毫不退让。
正当两人对视、气氛紧张之时,广场上突然响起了锣鼓齐鸣之声。花魁大赛正式开始了。
“哼!以后再跟你玩!”星魂见花魁大赛已经开始,冲着燕寒扔下一句话,便喜滋滋走向了观众席。他可是等着看夜清的表演呢!才没有时间跟啸王对眼。
燕丹也忙朝高台对面的宾客席上走去,一边道:“啸王,我没有时间陪你,我要去看罂粟了!”
随着锣鼓声渐紧,高台上出现了数十名红衣女子,一时间,整个广场上歌舞连绵,气氛活跃。所有的观众都已经就坐,欢声笑语不断。
而下注处的啸王却满脸黑线,他瞅着走远的两人,心中愤恨:哼!罂粟,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这两人竟然这么着急看她的跳舞!真是可恶!
高台上一队红衣女子舞毕,随着红衣舞女的退场,一个宽大的黑色幕帐在高台上方高高撑起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高台上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广场上的众人正在呆愣之时,只见幕账下面已经燃起了数盏琉璃灯,灯色氤氲。
一缕琴音自高台上响起,袅袅轻如烟。起始如空山莺啼、啁啾相应,转而潇然一拔、暴落如雨,再然后清越悠然、绵绵不绝。
随着琴音响起,广场上观众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万余人的广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柔和、幻美的灯光下,一道绿影飘然走出,刹时,这简雅的高台顿披华美之裳,蔷薇榴花艳色愧凋。
女子长袖及地、乌发如瀑,琴音拨高之时,她已经舞开。
青烟袅袅,又如纤云飞舞,来回穿梭,带上无言的节奏与韵律。
整个广场再次陷入坟场一般的寂静,紧接着,便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声:“罂粟!罂粟!”
在场的所有人都尽情嗷叫了起来,群情高涨,随着观众们的情绪高涨,高台上的丽影舞步更快。
众人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