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个三公主与我嬉笑打闹,在影舞叶不在的时候,那日子着实过得有些沉闷,随着肚子的越来越大,某人越是紧张不已,再听得一日御医的症断过后—竟然不是我先被吓着,而是他完全被吓坏了!
“你、说、什、么!”啪地一声,竟是他一手拍向了那桌子,那可怜的桌子发出了悲惨的吱呀一声响,不过,还是硬撑着没散开来。
那些个可怜的御医—哎!一抖再抖,照理说,经常被吓应该已经吓成习惯了不是么?怎么还是这般不经吓呢?
“皇……皇上……臣……臣等说,娘娘……怀的是……双……双喜!”
双喜?我低头望了望自个儿的肚皮,难道是……
“可确诊?”某人哗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握拳道。
那些个御医纷纷趴在了地上答道:“若……若没错的话,应是……应是确……确诊!”
“该死!姐姐!”某人竟然一脸惨白地奔到了我跟前,开始语无论次起来:“可有哪里不舒服?哪里不适?不,不行!这孩子不行生了!太医!将这孩儿打掉!快打掉!”
哪呢?!我张大嘴,一脸白痴样,我没听错吧?他刚才说了什么?打掉?他竟然敢说打、掉!
我自那床上一跃而起,站在那床上,双手叉着几乎已经瞧不出腰部曲线的水桶腰,怒吼道:“你敢动我试试!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艾!”
“姐~姐~当心,快躺好,上面危险。”某人似有些摇摇欲坠?这是何解?
我下得地来,一根手指便那样指上了某人的鼻梁:“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将自己的肚皮弄得这么大,你竟然敢用两个字就抹杀掉我的辛苦努力!你不知道破坏别人的成果是很不人道的一件事情吗?你敢动我,我跟你没完!”
他轻轻地似搂着易碎品般抱着我,惨白的脸竟然浮出满头大汗,那手竟是发着抖的:“姐姐,我们不生了,好么?姐姐不是怕痛么?生产之时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李太医,你说,是不是!”
被点名的御医流着冷汗结结巴巴答道:“回……回皇上话,老臣……老臣……”
“朕只问你生产是不是很痛!”
“是……是异常痛苦。”
我当然知道痛!这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会痛,但只会痛一会儿,忍忍便好了。当初你自己也说过很快就好了的,现在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难道……”一个想法冒了出来,我暴跳如雷:“影舞叶!说!你是不是有外遇了!你是不是变心了!你如果敢外遇敢变心我就将你的老二咔嚓掉!”
竟然集体给我抽气?!
一时,我可顾不得这许多,一门心思只想盘问某人。
某人深吸一口气道:“你们都下去!”
待得那些如获大赦的人闪了个干干净净,他这才答道:“姐姐想得哪里去了,我岂会变心?要生便只得一个即好,下回再生一个,怎能……怎能同时生两个!”
原来他是担心我啊,我心下一松,闲闲地坐了下来,瞟了某人一眼道:“只是两个嘛,还有人一胎生三个、四个的,照你这么说,都不生啦?没见识。”
“她连一个几乎都丧了命,姐姐此际还得两个,若是……”想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竟然面色一变,生生住了口。
我却已经吃到了,心下一惊:“你说谁生一个都快要丧命了?”
“……姐姐不认识的。”他的目光游疑中。
我试探性地问道:“她应该快要生了罢?”
他的身子一僵,撇开脸去,闷闷答道:“姐姐提她作甚!”
“我去看看她。”
他一把拽住了我,那生冷的目光让我瞧着直冒寒气。“姐姐别去。”
我有着不好的预感:“你说的就是她对不对?”
见掩饰不过去,他轻轻点了点头,我心下一沉,说不上来的感觉充斥全身:“她……没事罢?那……小孩呢?”
“她没事,孩子……未能活下来。”
原来,太皇太后那欲言又止,那些个宫女太监见得我似见了鬼般躲得飞快都是因为怕我知道此事么?
一时,我竟不知那心头涌上来的是喜还是忧!心情复杂得很。
不要怪我狠心,若是有个女人肚中怀着你所爱之人的骨肉,你能做到不去怨恨她吗?我自问我是做不到的,那始终是根刺哽在我的心中,现今听到这个消息,我竟然感到一丝丝的欣喜?那个不受欢迎的小生命终究是未能存活下来,哎!同时,一丝丝的罪恶感也浮了出来,我是不是很坏?
“叶儿……”
影舞叶想是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轻声一叹:“姐姐莫要多心,我不让人告诉你便是怕姐姐自个儿责怪自已,谁知,竟是我自己说露了嘴,若是有什么罪过,便全由叶儿来担罢,与姐姐毫无干系。”他收紧了手臂,我轻叹一声,愁绪缠绕上了我。
“她只一个,还是未足月便如此,姐姐现今却是……两个,姐姐,叶儿好怕!”
他是真的很怕呵!
我抬起头,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她,我要将我们的孩儿生下来,我会将我们的孩儿平平安安地生下来,我也不会有事的,你不相信我吗?”
他定定地望住我,末了,紧紧搂住了我,将头埋进了我的肩膀:“信,姐姐的话,叶儿都相信!”
[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 缘尽?]
“哎!”
望着门外,幽怨地再次叹了口气,我现在竟然已经无聊到去数自己一天叹了多少次气,今天整整一千下,一千下耶!==+++
青青装作未听见,如陀螺般转个不停,口中喃喃道:“好忙呀,好忙呀,今日怎地如此多的事呢?”
我抽抽嘴角,再次在声地又叹了口气:“哎……!”一千零一下。
她的两只耳朵一竖,额际挂了颗清晰的冷汗,见得门口有人经过,双眼竟然发着贼光,如火箭般冲了出去:“小喜!瞧瞧你,一个人怎么拿得起呢?我来帮你罢!”
傻愣愣的小喜瞧了瞧自己手中的提篮—实在是轻得不能再轻了呀,怎地青青姐也要抢着来提上一手呢?
“青青姐,不重呀,小喜拿得动。”
“拿得动?你拿得动么?你瞧瞧你一边身子已经倾斜得厉害了,你竟然还说你拿得动?”青青用力地将那篮子往下一按,那可怜的小喜果然不负所望地将那提着篮子的半边身子朝着地面倾斜了45度!
“青、青!”我抓狂了!
某人身子一愣,无奈至极地转过了身子,那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姑娘唤我么?可是肚子饿了?还是……有动静了!”
“我不饿我也没动静!”我用力地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中气十足道:“我身上已经长青苔啦!”
青青一头黑线干干一笑:“姑娘说笑罢,人身上怎会生青苔呢?姑娘不好好的么?”
我长吸一口气道:“这几月来我都被困在这乾坤里,我不起霉才怪!小喜,你来,闻闻,是不是都有些霉味了?”
那小喜傻呼呼地凑上了前,低下头拉长鼻子一闻:“嗯,娘娘,确实是有些霉味了。”
“那!青青,你也听见了,再不让我出门!我就绝食!”我现在感觉自己便像那玻璃制品易碎,只适宜摆放在那橱窗里,而那神经过度紧绷的影舞叶确确实实也做到了这一点,不!我想,他几乎恨不得我就天天躺在床上得了!
试问一个好动的人连着几月来活动的范围都只在一个小小的(其实也够大了,但对于我来说,还是小哇!)地方,她不抓狂也怪!
我也得佩服我自己,竟然还可以忍到现在!
“……”青青一脸惊慌,末了,缓缓答道:“姑娘忍得住么?”
“我当然……”我的气焰卟地一声便灭了下去:“忍不住,好青青,青青好,让我出去转转么,孕妇适宜多走动啊,我都快闷死了!”
“这乾坤殿中不是很大么?姑娘想到哪里转悠,青青便陪着姑娘到哪里转悠。”
“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了!那些个石头、雕塑、花花、草草我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啦!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再不让我出去,我就要发飙啦!”
“……皇上吉祥!”
“切!又来这招?不是我说你,青青啊,”我双手环胸,挺着个异常大的肚子那脚费力地抖啊抖:“同一招用多了可就不灵光了哦!叶儿现在在上朝呢,他才不会误了国事。”
看那青青面部神经一抽,我正想哼哼冷笑几声,突地见得那小喜竟然也跪了下去,浑身寒毛一竖,这么快某人就下早朝啦?
低下头偷偷一瞟,那明黄色的衣角不正是影舞叶的又是谁的呢?
转过身去,嘻皮笑脸地望着某人道:“叶儿,你回来了呀,好早哦,有没有什么事情?”
“姐姐认为能有什么事情?”啊哦!脸色好似有些不太好哦。
安抚,安抚!
“比如说什么当官的不清廉贪污受贿啦,当官的不为老百姓做事啦,你没有奏张要批么?快去批你的奏张吧,国家为重呀!”
“我没事!倒是姐姐有事了!你又在计划着什么?都快生的人了,怎地还总是想着往外面跑?若是有个好歹,你……你,姐姐!你就不能安生地呆在这乾坤殿么?就不能……”他在那厢气急败坏地嚷嚷道,我这厢……
呜呜……经他这般一吓,我确实感觉那身子有些不舒坦了。腿间有些湿湿的?
渐渐的,那肚子有些隐隐作痛了,我微微皱了下眉头,他一见,急声道:“姐姐怎么了?可是要生了?”
我长吸一口气道:“应该还没有罢,刚才有些痛,现在又好了。好了啦,你去忙你的啦,我知道你骗我的,你定还有许多奏张未看呢,去吧去吧,我答应你啦,我就呆在这乾坤殿中,就算是有人抬八抬大轿让我出去我也不会出去啦!我保证。”
他看了我半响,这才三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又再三叮嘱道:“青青,好生看着你家主子。”
“是!皇上。”
我朝着远去的人影扮了个鬼脸,再次在那里长吁短气起来。
一千零二,一千零三,一千零四……一千,呜……好痛!该死!看来,是要生了!
“青青~‘”
“姑娘唤我做甚?”某人如门神般守在那门口道。
“我想我快要生了。”
“……”门神就是门神,听得这话也未见动静!
“青青!我说……我快要生了!呜,好痛!快去叫稳婆来啦!”吃痛,我大叫起来,这下那樽门神这才回过神来,那惨白的脸竟似受到了异常强大的惊吓,尖叫一声:“娘娘要生了!”便匆匆跑了出去!
一道身影也同时匆匆飞跃而起,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个忍者—冷魄兄啊!想来是去通知影舞叶了罢。
没想到……生孩子竟是如此疼痛的一件事情!什么忍一下就好了!
这是哪个见鬼的说的话啊!我跟你没完啊!ToT|||
“请娘娘移驾允福宫。”几名匆匆赶来的宫中管事想扶起我,我却因那每隔几分钟便痛得厉害的阵痛使不出力气,却是动也不敢动,急喘着气,此际那影舞叶竟然飞身如火车头般冲了进来,见得那几名管事折腾着我,大吼一声:“想要娘娘的命么!都给朕滚开!”下手重了些,竟然将其中的两人挥到了那墙壁上做壁虎了,若不是痛得厉害,我定会大笑起来!
“皇上,祖宗规矩……”
“就在这乾坤殿生!姐姐哪里也不去!稳婆呢?来了没?!”某人扶着我躺了下来,那一脸的惊慌害怕竟似他自己在生小孩似的,我等得那阵痛稍过,轻声道:“不是已经来了么,你这么大声会吓着人家的,你出去罢,女人生小孩看什么看。啊!”又来了!我不是很怕痛的么?怎么真正到了这节骨眼上,竟然要比某人还要勇敢了呀,可见事到临头之时,人的潜力是无穷滴啊!
“不!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在这儿守着姐姐。”某人一屁股坐在了床头,伸手握住了我的手,那手竟是发着抖的。
“皇上……请皇上三思,恐犯大忌啊!”一名宫中管事出口说道,影舞叶冷眼一扫:“多嘴!拖出去!”
“是!”那人被拖了出去,哎!看来是赶不走他了,我也没功夫再去想别的了,因为更大一波的疼痛频繁地袭遍全身!
我不由得尖叫出声,那声声撒心裂肺的大叫声绕梁三声啊!
其实说来女人生孩子,大叫、尖叫、吼叫、鬼叫都是很正常的,可惜偏偏有些人却是不能理解的。
我在这厢痛得只想晕过去了事,他个影舞叶也在一旁鬼叫之叫,吼得那些已经害怕个不停的稳婆竟然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我几乎听不清她们在与我说些什么了。
我白眼一翻,伸手用力揪住某人的耳朵,鼓足力气大叫道:“你不许作声!我听不清她们说什么啦!”
他脸一白,点了点头,委屈万分地闭了嘴,可那冷眼却是更加让那些稳婆怕得直打哆嗦,哎!也罢也罢,至少比他那难听的鬼叫好多了。
“娘娘,请用力呼吸,再吐气,用力啊,娘娘!”
吐气……吸气,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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