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城门,最后用木马计才得以进入城内;而眼前的高大坚实的圣都城墙和大门,在海愿心中就好像是坚固无比的特洛伊城了。
而海国本身又多山脉,这一座巨大又坚固的城堡在重山包围之中,没有被山峰的险峻所掩盖住应有的气势,反而更平添了一种别样的神秘气息。不禁让海愿会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帝王才可以拥有这样恢弘的城池,又是什么样气魄的男人,才将这里建的如此的令人折服,只要一眼,就可以将所有世间万物都渺小了,尽情的装在这城池之中。
“小公主。”老女人叫了海愿一声,将海愿的视线和思绪都拉回来,就看到海愿仍旧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才露出一个笑容来,带着些打趣的意味问着海愿:“小公主感觉这圣都如何呢?”
“坚不可摧、牢不可破,气势恢宏、万年基业。”海愿不知道自己形容的对不对,反正自我感觉挺押韵的,但又总是觉得脑子里的词汇难以形容那份震撼之美,就好象一个渺小的世人站在梦中的神界一样,多少东西是无法形容的,又有多少的感觉是在心中翻腾的。
“婠婠,如果你强大起来,终将有一天,这座圣都都会是你的。”大祭司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海愿和老女人的身后,没有丝毫的避讳或是故意压低了声音,就那样骑在马上,宣告一样的对海愿说起了这番话。
海愿心里的惊讶不亚于对这座城池的震撼,因为即使到了这里,大祭司还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吗?他凭的是什么?功高盖主,还是把持朝纲,又或是那个傀儡皇帝早就不足惧了?
“走吧,一切都会有答案,这一片盛景不是一人之功,更不能毁于一人之手,我做的都是海国百姓所推崇的,也是众人心中所盼,没有什么叛国、欺君之嫌。”大祭司的每一句话都说的铿锵有力,让海愿眨巴着眼睛,把本来“无耻”两个字又咽了回去。那份气势真的不像是无耻之徒说出来的,可即使没有生在古代的君主制国家,海愿也明白这海国是皇帝的,不应该是他国师、大祭司的,可现在却好像正好相反呢?
“哈哈,婠婠,应该收起你那可笑的想法了。这天下不是一人的天下,这圣都也不是只有一个帝王就可以掌控的,一切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自古皆是强者居上,胜者为王的。”
“咳咳……”听了大祭司的这番话,海愿接连的咳嗽了两下,是真的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怎么自己这个从现代来的人倒是显得思想保守了,反而推崇起君主制了呢,好像大祭司的思想倒是很超前的,用一句很正常的话来说,就是他比较民主,或许将来弄个大选什么的,他自己就可以做总统了。
话又说回来,难道这个大祭司刚刚说自己也可以拥有这样的城池,难道是让自己去参加竞选吗?太雷了吧,海愿知道自己可是没有铁娘子的气魄和手腕的,做个总统估计不太行,貌似总理的事情又太多,她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小公主,请吧。”服侍在海愿身侧的老女人发现了海愿眼里的天马行空,虽然不知道这位准神女究竟在想什么,可最近几天的接触发现,准神女的脑袋还是很有料的,和正常人的想法不那么一致,所以还是打断了海愿的思绪,让她先进城再说吧,站在这里,让她想上一天也无非是离谱的想法。
海国的圣都远比海愿想象中的要热闹繁华许多,本来以为这个在崇山峻岭中的国家会很闭塞,现在看着那街上的车水马龙,再看看行人那光鲜亮丽的衣着,海愿就知道自己是孤陋寡闻了。
而且圣都的街道也异常的宽敞,海愿的马车从进来就是一路顺畅,而刚刚在城外还骑着马的大祭司也已经坐回了他那辆异常宽大豪华的马车,前呼后拥的是军队,中间两辆华丽的大马车,那气势倒是也很有范儿。
不过海愿也发现,这里的人对于军队进城或是这两辆在街上看起来分外显眼的大马车并没有如何的好奇,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俯首膜拜,只是自觉的把路让开来,不会妨碍马车通行而已,并没有哪一个好像看热闹的似的盯着这马车看。看来这海国的百姓要么就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要么就都是异类,比较自我,根本都没有什么好奇心。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来到圣都西边,离的很远海愿就看到了一个很高的三层彩色牌楼搭在街中央,再向上看去,那牌楼上三个耀眼的金字闪闪发光,写的是——国师府。海愿就知道,原来是到了姥姥家了。
不过这大祭司,不对,海愿心想:现在应该叫国师才准确一点。这国师的气派倒是真大,一路上的奢华也就算了,这么高的一个牌楼独独就写着他们家的地界,何况还是在圣都里,皇上眼皮子底下呢。而且从牌楼进来,海愿就更加明白这国师的厉害了,基本上是以那个牌楼为分界线,牌楼里面再没有闲杂人等走动,而是一排排的军士在来回的巡逻。其实,巡逻应该都是次要的,要显示这位国师的身份和气派才是主要的吧。
过了牌楼好远的一段路,才是一道围墙,那围墙也是又高又厚,墙头上都是一水的碧青色的琉璃瓦,中央的大门是红杉木的,估计那一面雕刻精美的红杉木大门,就够一个富人家一年的花销了,这样的奢侈法,海愿可真是没有见过了。
虽然这大门够精美华丽了,可还是不够大,所以大祭司的那辆马车到了门口也只能停下来。马上就有四个门童抬了一个纯银的活动阶梯过来,摆在马车门口,等着国师下车。
而国师从马车里下来,就看到一路都掀起帘子看热闹的海愿盯着自家的大门发愣,不禁一笑说道:“婠婠,这一切都是外公辛苦得来的,你不必侧目,没有人会平白送你这样辉煌的一个家,如果不是自己双手和脑子、再加上一颗足够硬的心,别说我只是一个月族的大祭司,就算这一个国师之位也是一个虚名。”
“哦,明白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自古哪一个英雄不生在乱世,不是满身鲜血。江山也是打来的,皇帝也是争来的,没有谁家的万万年江山,只有辛苦创下的基业。”海愿点点头,尽量不让自己说的话有酸味,她心里反复的告诫着自己,有人喜欢成功这没有错,只要不是谋财害命、损人利己,过的比别人好一点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就好象在现代,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富人多了,海愿也只是中国的小小一分子,难道天天仇富吗?她才没有那么狭隘。
但又不可不说的,海愿其实心里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因为现在自己走入的就好像是一个华丽的坟墓,在一点点的埋葬着她质朴和纯良的本性,好像要将一个原本无视金钱和地位的自己,一点点拉入那一片浮华之中,让势力的漩涡将自己吞没一样。逃不开也躲不掉,一切都源于宿命吧。
那纯银的阶梯又抬到了海愿的马车前,那老女人掀起帘子,扶着海愿一步步的从那纯银的阶梯上走下来,每走一步,脚下的银质踏板的光亮都会让海愿心悸,但走的多了,到了最后也就无感了。
院子也不出乎海愿的意料,很华美,但并不繁复庸俗,也几乎找不到人工雕琢的痕迹。虽然处处有花,却错落有致,点缀着零星的假山和亭台,水池也分为几处,一条蜿蜒的小溪从花园中央流过,显得这花园里水声潺潺、清幽雅致,确实是个好地方。
“小公主随我来吧,您休息的院子在后面。”老女人说完,就在前面带路,径直领着海愿往后面去了。
海愿本来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点头就乖乖的跟着走。但过了圆月形的腰门,绕过一片竹林之后,海愿才明白那个“休息的院子”原来是这番光景!单单用一个副词来形容就是美轮美奂。
一整个院子都是在水榭之上,犹如一个小岛,只有一条曲折的廊桥和中央相连。但不知道那水是什么水,竟然碧绿的好像一块翡翠,阳光一照那粼粼的波光分外的炫目。
那院子也其实没有院墙相隔,只是细细的竹枝围绕起来,上面爬满了藤萝花,现在那花儿开的争好,粉紫色的花朵还带着点点的芬芳,不是绚丽的色彩却多了一份清幽,不是华丽的装饰却多了一份质朴。就连中央的那间吊脚小楼都因为本色而未经雕琢,让海愿闻到了丝丝的竹香。
“小公主喜欢这里吗?”看着海愿那自然流露的喜悦,老女人轻声的问着。
“嗯,喜欢。比起前面的奢华来,我更喜欢这一份质朴和天然。”海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像连肺里的空气都被充斥了自然的芳香,心中自然的涌起一份惬意和舒适来。
“这是公主幼年时住过的地方,只是公主后来远嫁蓝桐,就再没有回来了。”老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竹门。
海愿听到老女人说到公主,心里就是微微一动,眼眶有些发热,因为她想那个公主应该就是塔塔——自己这具身体的母亲了。虽然海愿有自己的妈妈,可是这具身体是蓝婠婠的,不可否认的总是有一种血脉亲情相连,让海愿想起塔塔的时候就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和浓浓的眷恋。
“这里都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子,当年公主喜欢的东西也还在。”
听那老女人说着,海愿也向屋里看去,发现屋里纤尘不染、分外的干净。而且这屋里的装饰也很质朴温馨,虽然都是上好的花梨木家具,但造型做工刻意的显出一份简单的本色来;摆件也都是女孩字喜欢的花瓶或是绣品,看着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每一件也都是简洁的风格。
如此设计也让海愿知道,东西奢华是一种美,把奢华的东西做的简单了,更是一种无可比拟的高贵。就好象这件屋子,无论从那一点看,都好像是一个温馨、雅致的竹屋;可屋里的每一样东西,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
“唉……”海愿忽然知道什么是笼中之鸟了。塔塔在这里看似随意,可又怎么能够摆脱掉那一份骨子里的高贵呢,从吃到用,没有一件东西是真正普通的。笼子虽好,可毕竟是笼子啊。
“其实,小公主有很多事不知道,就好象公主一样,还没有想明白,就挣脱了、离开了。”老女人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海愿分明听到她也叹了口气。可是她为什么要叹气呢?还是说,她跟着大祭司很久了,所以知道很多的事情,甚至包括塔塔的离开?
但为什么她要说,塔塔没有想明白就离开了?难道还另有隐情吗?又或是一切的表象都把别人的视线混淆了,真正的真相还未曾揭开过?可那又是什么真相呢?
“奴,带小公主去试衣服。”身后猛然传来大祭司冰冷阴森的声音,让海愿和老女人都是一惊,转头就看到大祭司没有进门,又直接转身离开了,背影修长笔直,如刀般的坚毅。
“走吧,小公主,大祭司早已经吩咐人给你准备的大典时候的礼服。还有很多礼节需要大典的时候用到,小公主您要用心一点,神女大典可是整个海国的庆典,也是百姓最欢乐和崇敬的时刻。”
“哦,我明白。”海愿点点头,跟着老女人向楼上走去。但心里总是有一种感觉,为什么刚刚的大祭司和之前进门的那个不一样了呢?一个阴森带着冷意,一个张狂却不失自信;如果让海愿选择的话,好像门口那个说自己高于一切的大祭司更加人性化一点,比刚刚门口那个躲着偷听,又一脸阴沉的要好的多了。
这一整间房子都是海愿的,而楼上的房间自然也都归她所用了。老女人将海愿带到右手边的一间屋子,推开门海愿看到这屋里除了靠着墙壁的几个大柜子,就是两面一人多高的铜镜最为显眼了。旁边倒是还有一个矮塌和一个梳妆台,不过这屋子基本也就是这么点摆设,偌大的一个屋子显得有些空了。
只是当那老女人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柜子,海愿就推翻了自己的刚刚的想法。这屋子显得空了些,可这柜子真心的不空啊,满满的一柜子都是衣服,各种颜色俱全,从薄纱到锦缎、从蚕丝到雪纺,从刺绣到纹饰无一不是上上品。
看看旁边的几个柜门,海愿随手拉开一个,还是满满的一柜子衣服;再拉开一扇门,从上到下都是小格子和小抽屉,格子上面摆放着一双双各种颜色的小靴子和绣花鞋,小抽屉随意拉开一个,里面都是满满的首饰,从金银到玉石、从玛瑙翡翠到珍珠宝石,亮闪闪的摆在那里,让海愿这个也算是在瑾王府见过世面的人都是一阵的心悸。敢情这里就是一个超大型的衣帽间,按照现代的话来说,这里的东西应该也相当于限量版的阿玛尼、香奈儿、古驰、LV了吧。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