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或许是啊!那我们试试?”穆子羽的眼睛一亮,真的感觉这样的可能大些。然后伸手将冷澈手里的白玉小筒和那几十粒芝麻样的东西都装了回去,拉着钟离域就向外走。
来到了风情楼后面的那间茅舍,直奔地下而去。钟离域也明白,这里还关着一个现成的实验品——薛倾漠呢。薛倾漠虽然被吓的不轻,但还是被强行将两颗“黑芝麻”和着水灌了进去。
“告诉你,这个就是当年被我师父拿走的那只千年蛊……”
“不,不是千年蛊不是这样的,千年蛊好像一条蚕的大小,只是头上有肉角而已。”薛倾漠才不会信,大声的就吼了起来,然后就想要呕吐,希望能够把那吃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混蛋,我还没说完呢。这就是当年那只千年蛊的虫卵,吃进去可以将你体内的蚀骨钉化解的。”穆子羽伸手在薛倾漠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把他要吐的动作又扇了回去,随即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钟离域,意思是说:看来这个确实不是千年蛊了,这厮也是认识的。
薛倾漠显然不信,但穆子羽这一巴掌打的他眼冒金星、口唇发麻,再想要分辨也是不可能了,只能横下一条心干脆等死了。
“有什么感觉就告诉我们,别一个人扛着,如果真的治好了你,你记得给我们烧高香哈。”穆子羽横看竖看也没看出薛倾漠又什么变化,向着钟离域摇了摇头,拉着他又走了上来。
“我想应该没有那么快的,也许虫卵到成虫需要一个过程和时间,而成虫将蚀骨钉完全吃净更需要时间,慢慢等等看吧。”穆子羽实在是怕钟离域心急,更怕他太过失望,所以积极的劝导着。
“我知道,哥哥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也不急于这一时了,必须要有完全的把握,才可以在哥哥身上尝试的。”钟离域淡淡的一笑,摇头表示并不介意。然后又对穆子羽说:“这件事情你先盯着,我先回去禀明父皇。而且……而且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嗯,去吧。”看到钟离域那分外深沉的神色,穆子羽就知道他要做的是什么了。只是希望,现在一切都不太晚吧。
钟离域最先来到皇宫,向瀛盛帝复旨,说明已经将瑞皇后囚禁在皇陵的地宫之中。瀛盛帝今天的精神似乎还好,身边的御医还没有退下去,想必是刚刚给瀛盛帝诊治完毕。
“父皇龙体安好?”钟离域躬身行礼,问的极为真诚。
“还好,起来的时候头还疼,但一会儿就过去了,御医开了解毒安神的药方,慢慢会大好的。”瀛盛帝也是慈祥一笑,看着这个儿子,满心的欢喜。钟离域和逝去的容妃极像,只是眉眼间多了些英气。
“那儿臣替父皇高兴了。儿臣此次来,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求父皇开恩。”钟离域撩起身下的衣摆,“扑通”一声直直的跪了下来,恳切的说道:“儿臣的夫人现在会祖居待产,却已经是受皇后迫害生命垂危,儿臣想最后给她点交代,请父皇同意,让儿臣给她一个名分。”
“你说的是之前的那名女子?”瀛盛帝对海愿还是有印象的,而当初见她的那份无惧、无畏,不卑不亢、柔中带钢也是让瀛盛帝另眼相看的原因。想了想,不禁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儿臣就谢过父皇了。”钟离域一喜,重重的将头磕在了地上。
“去吧,这番事情也算得了圆满,你做自己的事情就好。”瀛盛帝挥了挥手,淡淡的吸了口气,似乎不是叹息,倒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个包袱。
钟离域再叩了一个头,才起身大步的走了出去。此时心里也好像甩脱了一个包袱,但更沉重的一番心情却压了上来。海愿,海愿!你要等我啊。
“主子?!”才出了宫门,夜便迎了上来,多年的追随让他从钟离域的表情和步伐上就知道,钟离域有事情要吩咐下来。
“夜,吩咐下去,自京城开始:十里一红妆,千里马不歇;一路彩旗高挂,去迎娶我瑾王钟离域的正王妃。”
“是!”夜应承了一声,从一边拉过一匹马来,转眼已经驰出老远。他明白主子的心意了,而同时更有一种心酸浮上来,感觉心头都是热热的。
果然,当钟离域换上了一身喜服,从京城快马飞奔而出的时候,官道上早已经是彩旗飘扬,每一路上都有红绸裹在树上,或是系在路旁,有人家的镇子、小村更是家家户户彩灯迎门,城门内外都有红色的绸花妆点,一路行进,满眼的红艳与喜庆。
海愿,我欠你一个大婚,还没有为你披上红妆喜袍,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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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你看看,这离果的枝条居然生根了。”海愿一早上就爬伏在窗台上,给那只陶罐里换上新水,却发现细嫩的枝条下面长出了须根,虽然才是白色细细的几条,但那因为有了根须而可以喝饱了水的树叶显的更加新绿、盎然。
“这个主子要干嘛?”对于这几根离果的枝条要泡在水里,曦一直都不十分的明白。但是她知道,这个叫“离果”寓意很不好,所以味道再好也没有人吃,更没有人种的。
“呵呵,名字是不好听,但我可不这么认为。名字是人取的,我现在重新将它们种活,它们以后就叫做‘相思果’。”海愿说完,把其中的一根抽出来,给曦看看上面的根须,继续说道:“再过几天将它们移到外面,就可以正式命名了。”
“呃,主子英明。”曦其实不懂这些,什么分离、相思的关系她也不太关心,她只看到了海愿越发苍白的脸色。
“其实,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啊!我和域都有吃过这个果子,可我们还是再相见了,又相爱了,这难道不是一种缘分吗?什么离果离果,根本不做数的,世人只要知道果子好吃就够了。那甜美的滋味,就如同爱情一样。哎哟……”
海愿正说着,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刚刚还捏着的枝条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用双手一起捂住了已经高高隆起的腹部,随即又弯下腰来,脸上涌出了豆大的汗珠。
“主子,怎么啦!”看到海愿的表情和动作,曦就是一惊,忙上前将海愿扶住,焦急的问着。
“肚子疼啊,怎么好像抽筋似的疼呢。”海愿的小脸比刚刚还白,汗水也瞬间就湿透了脊背的衣服,就连嘴唇都被牙齿咬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主子,难道……难道是要生了吗?”曦虽然没有经验,但看着海愿的肚子就自然的想起了这个可能,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嗓子眼,就连扶住海愿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还有些时候吧,应该没到啊。”海愿每天都在计算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何时才是终点,但她无时无刻不期望宝宝的平安降生,所以她应该算的很清楚的,明明还有半个月啊。
“难道不会早吗?”曦瞪着大眼睛,看着海愿的表情就是一抽。
“呃,是啊,也许是早产呢。你……哎呀,你叫李嫂子来给我看看吧。”海愿这时候才猛然顿悟了,曦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啊。
“主子,你等我。”曦真的慌了,先是放开海愿就往外跑,只是才跑到门口又感觉不对劲,回身来到海愿身边,直接运劲儿将海愿横抱起来,就放在了床上。只是曦把海愿往床上一放,心就“突突”乱跳起来。
因为曦清楚的看到,有艳红的血从海愿的身下涌出来,很快就透过了衣裙,流到了床上。而海愿显然也感觉到了,指了指一旁的柜子,强装镇定的说道:“那里面有白布,你先找出来帮我垫上,然后把李嫂子叫来,说我要生了。还有陈大夫也一并叫来吧。”
海愿和曦都知道陈大夫不管接生的,但海愿明白,现在不只是自己生产的问题,她怕自己体内的毒素太猛,会伤到宝宝,如果有个万一,医生在身边会让宝宝更安全一些吧。
“主子……”曦的眼圈一下就热了,咬着唇哽咽了一下,随即马上动手找出了干净的白布,帮海愿处理一下给她盖好了被子,才跑了出去。
海愿静静的躺在床上,唯一剩下的两个感觉就是疼和湿。肚子里面好像有一只大手,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揉捏在了一起,狠狠的揪扯着;而湿是因为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正不断的向外涌着,海愿甚至好像能够听到自己血液奔流时候发出的“哗啦”声。
“海愿,怎么啦?”门外传来了李嫂子的声音,海愿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狠狠的咬了下嘴唇,才让声音平静下来,回答道:“李嫂子,我估计是要生了,你帮我看看吧。”
“来了,别怕,生孩子是小事,你这头一胎会疼点,再生就好像生个蛋一样容易的。哎呀……怎么这么多血!”李嫂子一边说着,一边挽着袖子进门,开始还是在不断的安抚着海愿,可是当李嫂子将被子掀开的时候,也不禁吃惊的高声叫了出来。
“李嫂子,我肚子疼。”海愿每次说话之前都要努力的深呼吸一次,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颤抖,但海愿却慢慢的感觉到冷,感觉视线有些模糊,更感觉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海愿,你别慌,只是出血而已,生孩子……生孩子都要出血的对吧。这……这可怎么办啊!”李嫂子虽然嘴上安慰着海愿,让她别慌,可连她自己都慌乱了起来,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视线之内好像就只剩下了一片鲜红和满室的血腥。
“嗯,我……我知道。嫂子,是要生了吗?宝宝什么时候能出生?”海愿用力的又咬了一下唇瓣,才让意识又恢复一些,尽量平静的问着。
“应该快了,生孩子不是一下就好的,你要使劲,感觉有东西往下走了,就使劲;学着嫂子的样子,吸气、呼气,一、二、三,使劲儿。”李嫂子即使慌乱着,但还是凭着经验帮海愿接生。
古代没有妇产科,更没有专门的产科大夫;大一点的地方有专门的稳婆给大户人家的女人接生;而像是小溪村这样的地方,都是找邻居家里有经验的女人帮忙的;而李嫂子也给人接生过几次了,总算经验不少。
“李嫂子,我……我疼,我冷。”经过李嫂子的指点,海愿试着努力了几次,但却感觉有更多的血从身下涌了出来。除了意识更模糊之外,海愿还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冷意传来;就好象是被泡进了冰水里,连手脚都开始僵硬了。
“海愿,别,别怕,没事的,嫂子在这儿呢。其实,其实嫂子生了两个,也……也是挺过来的。”李嫂子说着,眼泪就留了下来,用手背抹了一下,却看到了沾满了鲜血的手,眼泪一下就抑制不住的更多了起来。
“主子!”曦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海愿本来有些消散的意识也拉回了一点,虚弱的应了一声,就看到曦匆忙的奔进门来。
可是,当曦看到那满床的鲜血时,也一下子愣住了。曦杀过人,杀过坏人,也在训练时候杀死过自己的同伴,为了生存的时候,她只在乎生与死,而从来都没有将对手身上涌出的血放在眼里。而现在,海愿身下好像是一汪血池,触目惊心的让曦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主子,陈老大夫在门外,我叫他进来。”曦慌忙的又转身跑了出去,匆忙间还撞翻了一个凳子,弄的很大的一声响。
陈老大夫是男人,本来是不管女人生产这种事情的,可是听到曦说人命关天,就赶紧跟着过来了。只是刚刚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让曦先进去看看情况,不好莽撞的就跟着进去了,却看到曦慌慌张张的又跑了出来,不由分说的将他往里面拉。
“姑娘,别急。”陈老大夫才迈进门来,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心里不住的一沉,眉头也皱了起来。
陈老大夫进门的时候,李嫂子已经帮海愿盖起了被子,可那被子上也满是嫣红的血迹,露出来的褥子更是好像被血都染透了一般。
“这……夫人是不是用了什么药物?”陈老大夫把手指刚刚搭在海愿的脉门上,脸色就是一变。
“主子中了毒,又被一种控制精神的药物将毒性引了出来,是不是?”曦跺着脚,却无能为了,看着海愿没有了血色的唇瓣和那苍白如纸的面颊,心里不知是酸楚,更多的是愤恨。恨老天不公!
“还好,我开一副药剂,调理一下吧。”陈老大夫马上挤出一个慈祥和蔼的笑容来,放开了海愿的脉门,径直向外面走去,但却微微回头向曦招了招手。
“大夫,有什么话当面说吧,她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我自己的事情,我最清楚了。”海愿努力的深呼吸两下,才能够发出声音,叫住了陈老大夫。
“夫人放心,一切安好。”
“大夫,我在京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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