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在忙着组建新军。
那边，潘文德跟应明也带着亲信抵达了分水县，接过了石宝的驻防权。
当他们两人看到这个分水县的糜烂后瞬间惊呆了……
ps：不知不觉就四百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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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一章：营啸？
不是惊呆了，而是彻底傻了。
这……
眼前的分水县，士兵们在大街上随处可见，他们身上都半穿戴铠甲，甚至有的更是脱光了衣服，有些士兵拿着金银珠宝在相互讨论，有的士兵将一些个良家妇女按在身下做那肮脏的事情。
什么纪律。
什么规矩。
甚至连一些基本的兵样都没有了。
懒懒散散的，也就城墙上还有一些站岗的士兵。
再看大街上的商铺，哪里还有一家在开门？
不对，这些商铺的门，是开的，只是没有营业而已。
门是被从外面用暴力砸开的，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这些个商铺老板也早已经不知所踪。
街道上还不时时可以看见一些血迹，虽然被清扫过一次了，但是这边仍然有一些遗落。应明甚至都还看到了半截手指头在街道旁的一个边角落里。
整个大街上，除了那些被士兵们压在身下进行玷污的妇女外，不见任何一个百姓。
百姓，去哪儿了？
当两人路过一个居民区时，应明还伸出脑袋往一家人家屋子探过去，结果屋内空空如也。
一家如此，十家如此，一整条街，也亦如此。
这……
“百姓呢？”
潘文德跟应明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即问向身旁护送自己过来的分水县士兵，这些士兵从城门处接到了两人后就一直跟在两人身旁，见问起，满不在乎的回答说：“跑了，都跑了。”
“跑了？”
两人更是错愕了。
怎么可能会跑了？
圣公起义，大家都是义军，尤其是攻打这些官兵的城池的时候，那些老百姓见了义军不但不害怕，反而还会自发性的拿着武器来帮着大家一起杀狗官。百姓们看到了他们，夹道欢迎还来不及呢。
清溪县如此。
遂安县如此。
建德也亦如此。
要知道在其他地方，这些百姓听到了起义军打来了，欢喜不得呢，早早就盼望了，怎么到了你分水县，这些事情就，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百姓，跑了？
怎么可能！
他们两个人这次还有另外一个任务，负责驻防分水县安全的同时，也要重新招募士兵。
不用太多，两到三万就足够了。
太多了他们两个统辖管理不来。
可是如今这分水县……
“百姓为什么会跑？”应明问这个士兵。
被两人这一问，士兵有点紧张：“小，小人也不知道，反正李宣将军走后，他们就都跑了。”
“李将军？”
潘文德向应明道：“走，咱们去问石宝去，到时候一问就知。。”
“好。”
……
一个时辰后，分水县驻防完成了交接，石宝带着一批亲信和嫡系从分水县离开，赶赴回去桐庐上任了。
在石宝离去后不久，又有三骑悄悄的从分水县离开，不过他们不走大路，而是转向了小路，绕过了桐庐往建德去了。
哪里还敢走大路？
万一到时候被石宝逮住了怎么办？
这三骑，是三个信使，将这分水县的情况送去建德给方腊的。
半日后，这封信送到了方腊的手里，将分水县情况汇报给了方腊。
方腊没有立即下令抓捕石宝，而是派个人去桐庐询问石宝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二日，石宝回信了，说是分水县破城后，士兵压力太大了，如果不想办法解决，担心恐怕会造成营啸，所以不得已之下，这才想办法把士兵的压力向外引，于是就……
书信里，石宝为此事向方腊请罪。
营啸？
一想到这些嫡系部队都是由什么组成后，对于石宝这个借口和辩解便相信了，只是在书信中责问了他一下后，让其继续坚守桐庐，主要将精力放在东北那边的杭州。
杭州，那是主要地区，官兵围剿的部队也将会从那边出发。
书信中，方腊还将分水县出来的圣战军分到了桐庐去了。
这件事，方腊没有悄悄的进行。
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是这消息也还是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开了。
尤其是石宝纵兵劫掠分水县，杀死大量老百姓，玷污大量良家妇女的时更是引起了巨大的哗然，百姓们有点不敢想象，而其他的士兵们却仿佛看到了一条新的出路，甚至还要不少人脸色闪过一抹羡慕。
李宣知道这边情况后立即去找了方腊。
方腊拿营啸一事回了李宣，并安抚李宣好好练兵，根本就不给李宣解释的机会。
营啸？
当真是搞笑。
这群圣战军是他训练了一个月的，对于这群士兵如何他心里不清楚？
方腊此意，这分明是想要保下石宝，或者说不想对石宝做什么。
方腊的这番态度，李宣只得负气的离去。
石宝，乃是方腊的嫡系，尤其是这次更是将驻防桐庐如此重大的任务交给了石宝负责，这中间的缘由，想要动石宝，是难了。
回去军营的路上，李宣拿出了卫星电话，拨通了李初的手机号码。
方腊起义当天，李宣就通过电话将这边的情况反馈给了李初，李初只是让他继续跟着方腊，等待进一步情况。
电话那头，李初对李宣反应过来这个情况表示知晓了，不过他没让李宣有什么动作，依旧让李宣装作没事人一样，如同平常一般在方腊那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挂掉电话后，李初转身问施天逸：“方腊那边的尾款到了吗？”
施天逸回道：“月末二十八日有一船，这是最后一船了。主公是想现在就对方腊动手？”
“看情况吧。”他将李宣给他说的事情告诉了施天逸。方腊购买十万套装备铠甲的银钱，并不是一次性全部付清的，而是分做六次运送，这个月则是最后一部分的尾款了。
施天逸听了后却是一笑，道：“主公，这方腊也就局限于此了，就算主公到时候不出兵，其人也会自亡。”
“怎说？”
施天逸道：“方腊与我等不同，方腊此人乃是明教教徒，起义之前一直打着明教的幌子，在暗地里联络了不少好汉，然则毕竟是暗地里进行，而且这些好汉如此众多，大都都是本地人，其自身也亦有许多恩怨。这暗地里进行也就自然无法进行正儿八经的训练。而事实上，李宣将军未去江南之前，那边的士兵没有什么训练可言，既然都没有训练，又如何能让其一朝一夕之间听话？
ps：书评区几个争议大的帖子我删了。
不针对任何人。
第四零二章：弊端
这明教，又换做摩尼教。
敬摩尼为光明之神，并崇拜日月。
所以这教服也是白色。
这也是为什么方腊购买的那十万套铠甲会被制作成白色铠甲的原因。
在江南一带，南、两浙、江东、江西、福建等地，摩尼教也就是明教活动频繁，自梁贞明六年母乙以此发动起义后，这些明教活动的区域自宋朝建国以来就起义不断，朝廷对这些个明教也是管辖甚严。
只是这十多年来，江南一带被花石纲一役弄的是官府糜烂，民不聊生，江南的局面已经乱成了一团，这也给了明教一个非常好的壮大机会，这十多年来，方腊凭借着明教不断的收编拉拢，渐渐发展壮大，到如今也已有十数万众。
十万士兵，这还是表面上的。
根据施天逸派遣到江南那边的探子得来的情况，在婺州、处州、江州、池州、宣州、台州、温州等地还有许许多多方腊暗中培养的嫡系势力，至于人数能有多少，这个还不太清楚，但是总而加起来绝不会少于二十万众。
不仅如此。
这次方腊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么其他地区的明教也会因此跃跃欲试，一旦这边壮大了起来，到时候江南其他地区都会自发性的跟着发起各种起义事件，到时候整个南方全部会陷入大动乱。
然则，这方腊是依靠明教的教派为笼络和控制士兵的，这问题同样也出在这里。
依靠教派笼络士兵，虽然士兵心中信教，但是这纪律性就……
他们的纪律性，也许对明教的一些圣啊，神啊之类的尊敬，可是却不在军队里，也不在军营里。
嫡系虽然多，但是却是一帮毫无训练，毫无组织的人。
这样的人，开始的时候可以凭借的一腔热血，一股脑无脑的冲，等到局面僵持住了，或者只要对敌的那方冷静，有组织有纪律，那么这群人的战斗力就会大大的减弱，尤其是随着时间越是长久，他们的激情消退后，就……
这也是为什么方腊前期会如此看重李宣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在准备起义前，会冒着大风险阻止了十万嫡系，进入大山中让李宣训练。
只是，理想是美好的。
显示是骨感的。
也因为这群人太过于信教，信赖方腊，而且李宣给他们的训练也不过是为期一个月前后，这效果嘛，也自然式微。
尤其是在李宣训练他们之前，他们就已经跟着方腊，跟着石宝了，甚至都可以算一直小军了，这样一来李宣的效果就更差了。
麒麟军刚兴起是也是一边进行大量严格的训练，先经过训练再成军，这纪律都印在了心底，而且参军的很多都是正儿八经的老百姓，都是本地人都想着跟李初过好日子，所以在心里也非常接受和认可李初的训练。
但是方腊那边却不是如此。
分水县的事情，已经爆发出了方腊那边的一个弱点和弊端。
施天逸道：“如果天逸所料不差的话，这分水县情况一旦被方腊其他部下获知后，恐怕这情况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其他的将领也会学着这石宝，虽然不至于这么过分，但是却也不会差太多。”
“哦，何以见得？”
施天逸道：“主公莫忘了天逸刚才说言，这方腊的军队缺乏纪律和训练，没有了纪律和军法，又如何压制着手底下这群人？”
李初却道：“我不信。”
“主公为何不信？”
“因为明教。”
施天逸笑了笑：“那就听听主公的意见。”
“我若是方腊，则会利用明教为掌控点，命令底下的士兵全部信奉明教光明神，并且以光明神的名义却约束部下，如若不遵守那些规律，则会收到神明的惩罚，时候不得升入天堂，如若作恶多端，死后还会下十八层地狱。”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这方腊并非是主公。”
“嗯哼？”
施天逸说道：“这方腊用不用主公这个方法是其次，关键是当百姓们没有吃的，没有穿的时候，还会信奉这个光明神吗？尤其是饥肠饿肚之下，三四天没有粮食，摆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一份香喷喷的食物，二是信奉光明神，光明神说你选择了食物死后会下地狱的，这个选择，如若是主公，主公又将如何选择？”
李初：“……”
“要不这样，主公与天逸打个赌吧。”
“你说。”
“就以十天为限，如今这石宝已经开了一个口子了，其他将领定然也会有学有样，十天之内方腊那边必定自乱，只是，如此一来却是苦了江南那边的百姓了。”
江南百姓？
李初摇头。
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了。
江南那边的情况太过于复杂。
尤其是这数年间被方腊渗透的太厉害了。
他不仅仅是需要方腊起义作为借口，更是想接着这个起义来清扫明教的残党，只有这样这才方便日后接管江南，至于百姓们，苦也就苦这一阵子了，等到这边事情了后，他会尽力的去补偿的。
“你想要什么？”
施天逸摇了摇头。
李初道：“既然是打赌，那就必须有彩头，说吧，你想要什么？”
施天逸笑了笑，然后说：“天逸对着名曰‘电脑’之物非常的感兴趣，如果真让天逸猜中了，主公就赏赐一台电脑给天逸如何？”
见施天逸提出了电脑，李初却是神秘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既然先生都提出了赌约要求，那么初也自然也要提要求的，如果先生没有猜对的话，初希望现在答应一件事。”
“有事主公尽管吩咐就是，这哪里是赌约啊。”
“莫急。”
李初却是嘿嘿一笑：“听闻那孙家有女，可谓是美貌动人啊，这孙小姐对先生可是在意的很呢。”
“……”
施天逸笑容凝固了。
“哈哈哈。”
李初仰天大笑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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