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庙门原本关的紧紧地,死活也弄不开,这一次却是容易,大少轻轻一推,那门应声而开,大少也没有时间思考其中的原因,一步跨出庙门外,抬头仔细一看,月亮地下,四处一片清凉世界,土地庙不远处的胡同里,蹲着一个人,正伏在墙根下,用手挖着什么,从后面看体型,像是老道,不过他既然已经脱险,不远走高飞,在这里胡乱挖着什么难道这下面还有金子不成大少满心疑惑,走过去一拍肩膀:“牛鼻子,你在这里挖什么呐这下面有钱”
老道正挖的聚精会神,冷不丁被牛二柱一拍,吓得一哆嗦,慌忙回头一看,见是大少,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一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看见啥东西了没有”牛二柱一愣,这话怎么说要说东西,胡同里有的是,可都是极其平常的东西,能有什么奇怪的老道见大少满脸疑惑,这才说:“我刚才出来,怕你们有什么不测,就没敢走,可又不敢进去,只好在这里干等着,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恍惚看见一道绿光从门里跑出来,到了墙根儿底下,变成不到一尺的一个小孩儿,哧溜一声钻进土里去了,我听人说过,一般的金银财宝,天长日久,就会变成人形,也是不大的一个小人儿,我以为该着我发财,这下面一定有什么不得了的宝贝,这才挖了半天,可挖到现在,却啥都没有”
老道一边儿说,一边伸出手来,牛二柱低头一看好家伙,十指鲜血淋漓,指甲盖儿全都破了,那手指头肚儿满是伤口,血肉模糊,也亏这老道忍得住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天一看,果然不假。不过牛二柱和老道不一样,他想的要更深一层,老道的话里有几个重点,一来老道一直守在庙门外面,没有离开过,既然如此,自己在土地庙里又没有找到黄皮子,那么他看见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黄皮子,二来老道又说那东西是从土地庙里跑出来的,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最后一点,那东西钻进土里就没了,更像是黄皮子的做法,这玩意儿有点儿道行,大概是借了土遁走了。
真要是这样,估计那玩意儿也走不远,若是平时,借了土遁,瞬息千里,绝对找不到,可这玩意儿也受了重伤,想要彻底逃脱,只怕也不容易。牛二柱走到老道所说的那个位置,蹲下来仔细一看,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老道手里没有任何家伙,又是冬天,地面都已经冻结了,这洞挖的可不浅,都已经有半米左右了,粗略一看,洞里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是仔细一看,越王下挖,土的颜色越深,到了坑底,已经变沉了深深的血红色,就跟汪着一层鲜血一样,牛二柱伸手一摸,里面湿漉漉的,并没有冻结,拿出手来一闻,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直冲鼻孔,大少心里一喜,十有,那黄皮子就在这里面。
虽说大少心里有了计较,可即便这黄皮子就在里面,这事儿也不好办,老道那是瞎胡闹,别说就挖这么深,你就是把地面都给挖穿了,也找不到里面的东西,五行遁法可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你往下挖一米,人家就往里钻一米,挖到死也找不到,要想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你得另想别的办法,牛二柱琢磨了半天,扭头看了看老道,伸手把他招呼过来,低低的嘱咐了几句,老道听的眉开眼笑,满脸都是不怀好意的奸笑,默默点了点头,扭头就走了。
牛二柱也没闲着,伸手把兜儿里的香烟掏出来,数了数,还有那么十几根儿,大少拿出一根点燃了叼进嘴里,剩下的按照九宫八卦的位置插在土里,把那个土坑团团围在当中,然后一根根的点燃,胡同里顿时香烟缭绕,经久不息,马凤仪在一边儿看的有些糊涂,不解的问:“二哥,你这是干啥呢,难不成你想用这些香烟把里面的东西困住”牛二柱头也不抬,咧嘴一笑:“妹子,你就擎好儿吧,这叫八卦困鬼,烟熏黄皮子,本来这九宫八卦他就出不去,被烟一熏,就更出不去了,你没在野地混过,我们小时候捉黄皮子,都是用烟把他逼出来的”
正说着,老道已经去而复返,牛鼻子空手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满载而归,瓶瓶罐罐拿了不少,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马凤仪看的奇怪,走过去问道:“老道,你这弄的都是什么东西”话没说完,就闻到一股浓重的尿骚味儿,熏得五姑娘花容失色,马凤仪一捂鼻子,借着月色定睛一看,当时差点儿吐了,原来老道手里拿的那些东西,虽然大小不一,颜色各异,但形状气味却都差不多,原来竟然都是便盆,东北本地叫尿奎子,这些便盆里满满当当,都是冒着热气的新现货,也不知道老道是怎么拿出来的。
马凤仪连连后退,一边皱着眉头一边问道:“你你拿这些东西干嘛”老道神秘一笑,也不说话,把瓶瓶罐罐放到牛二柱面前,两个损贼,相视一笑,彼此之间都心领神会,也不管马凤仪在后面如何追问,提起便盆,不分好坏,一股脑儿的往坑里倒去。
第1260章 二百零五 妖痕
也没牛二柱和老道这么没溜儿的,端起便盆,哗啦啦就往坑里倒,那坑能有多深唠叨把附近住户的便盆都偷来了,家在一块儿,无底洞也灌得满,何况这洞不到半米深没几下子,土坑就被灌得满满的,牛二柱还不解气,一个劲儿埋怨老道,干活儿不实诚,就知道弄点儿稀的,这能管用你就不知道孝敬点儿干货稀汤寡水的,黄大仙能吃的饱马凤仪在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拉大少:“得了吧,二哥,你就别损了,这玩意儿能把黄皮子逼出来我看悬,咱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牛二柱咧嘴一笑,刚要反驳几句,忽然就看坑里那些汤汤水水忽然泛起水花来,滚滚而动,如同沸腾了一样,牛二柱就知道有了反应,也不再说话,低头看那翻腾不止的坑洞,三人都以为必然会有什么东西窜出来,全都做好了准备,随时预备着冲上去把那黄皮子活捉,谁知道坑里的东西翻腾了一阵儿,居然风平浪静,没了动静儿,仨人等了有十分钟左右,老道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嘴里嘀咕道:“难不成咱们用的佐料太多,把这东西灌死了这可不成,黄皮子要是死了,那身皮就不值钱了,我得赶紧把他捞出来”
老到一边说,一边低头往坑里看,还把胳膊伸了过去,牛二柱没防备他来这一手儿,刚要伸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老道刚一弯腰靠近,那土坑里的水花猛一翻涌,从里面窜出一个的东西,迎面就跳上了老道的头不得也要进去了,就是森罗宝殿,也只好冒险一探。
这房子虽然破烂不堪,可大门还在,不过也是东倒西歪,免强支撑在那里,牛二柱试着一推,那两扇大门应声而倒,发出轰然巨响,这声音在寂静中分外明显,惊得俩人心头一紧,顿时更加了几分小心。俩人小心翼翼走过了大门,过了大门,迎面是一片黑洞洞的空间,本来此时外面更黑,屋里倒不显得什么,可是俩人一进来,立刻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黑暗中有无数眼睛,正在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牛二柱到了此时,也豁出去了,一进门便晃亮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查看四周,这屋子虽然破烂,里面陈设倒是不少,桌椅板凳,样样俱全,看意思是有人住过的,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荒弃了,中间一张大床,床头堆着破破烂烂的棉被,颜色都已经发黄,看来主人临走的时候十分慌忙,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大少正暗自出神,只听到马凤仪说道:“二哥,我越往里走越觉得这个屋子奇怪,你不觉得,这里面虽然破烂,有的地方却干净得异常吗这个房子如此破败,应该早就没有人住了才是,可是现在我却感觉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的样子。二哥,你看看这窗台。”
马凤仪边说着边去拂拭窗台,牛二柱一愣,提着火折子走过来一看,那窗台上一尘不染,果然干净的令人可疑,连一点儿尘土都没有。大少心中一跳:“不可能,这都多少年了,不可能没有灰的就是风大,靠近窗台的地方也应该有些土沫才对,这破地方果然不太对劲儿,十有,那黄皮子就藏在里面”
第1261章 二百零六 鬼阶
牛二柱看到这等异状,更加坚定了黄皮子就藏身于此的猜测,自己和黄皮子斗了也有几年,虽然每次都化险为夷,可次次都是险象环生,很明显,不把这东西除掉,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牛二柱暗下决心,今天也就是今天了,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不把黄皮子弄出来碎尸万段,我今儿就不走了!马凤仪虽然猜不透大少的心思,可她也吃过黄皮子不少苦头,巴不得做一个了结,彻底解决心头大患。
俩人各自打定了主意,在这破屋里来回找了好几圈儿,连那口破锅都没有放过,把土炕砸开往炕洞里瞧,就差挖地三尺了。按理说这屋子也不大,就这么一找,别说黄皮子,连个耗子也藏不住,可这事儿也奇了,俩人找的满头大汗,愣是连根毛也没有发觉。牛二柱擦了擦冷汗,刚要说话,猛听到院墙外边儿一阵喧哗,人声鼎沸,怎么听也有好几十人,这些人嘴里不干不净,正在和一个人对骂,而那个肉烂嘴不烂,还在还嘴的家伙,正是牛鼻子老道。
牛二柱心里一惊,不好,大概是老道不慎暴漏了行踪,偷人家夜壶的事儿被发觉了,三家两厢的住户出来,要跟他讨个说法!牛鼻子虽然嘴皮子利索,却啥也不会,就是一个窝囊废,听这个口风还拒不认错,真要惹急了,犯了众怒,一人一拳头,就能把他打成烂酸梨,这人虽然不咋地,可也不能袖手旁观吧?大少左思右想,最后一跺脚,得,黄皮子的事儿还得再放放,救人要紧,毕竟人命关天。
马凤仪自然也没啥说的,已经丢了一个了,再丢一个,不但回去没法对人家老婆孩子交代,就是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俩人退出里屋,往门口走去,此时天空中乌云更加浓重,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俩人都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牛二柱虽然打了退堂鼓,可却没有彻底放弃,边走边考虑着救了牛鼻子之后,如何回来继续寻找黄皮子。想着晚上行动多有不便,最好明天一定脚上那俩人一早就到院子里来仔细地寻找线索,青天白日的不但心里安稳,就是有啥异常,也能看得明白。
大少想着计划,也就没大注意四周,也不知走出多远,突然衣角被马凤仪拽了几下,大少心里纳闷儿,一回头,就见五姑娘神色诡秘,用极低的声音说:“二哥,我怎么感觉这不对呀,咱们来的时候走走停停,也就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如今你看,我感觉就好像过了半个钟头一样,你快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差头儿,我怎么感觉,咱们走了这么久,好像就在原地踏步一样,那个大门始终离咱们那么远啊!”
牛二柱本来满脑子的心事,究竟走了多久,她根本就没加留意,如今听了马凤仪的话,忽然有点儿如梦初醒的感觉,不及再想,急忙抬起头向前望去,但见一片黑暗之中,庭院中的花草树木,影影绰绰,在夜风中张牙舞爪,看得人心头发紧,这都也罢了,关键是走了半天,居然连屋子也没走出去,那大门已经被大少拽倒了,只留下长方形一个大洞,离远了一看,就跟一个血盆大口一般,走了半响,竟然还离俩人很远。
牛二柱倒吸了一口冷气,黄皮子的手段,他可领教过,神乎其神说得夸张点儿,但是在黑暗中害个人,那还不费太大的力气,这事儿只怕要遭,说不定那黄皮子就藏在黑暗里,暗中已经设好了埋伏!大少心头一阵发紧,知道此时只怕已经出不去了,赶紧一低头,低声嘱咐道:“妹子,罩子放亮点儿,小心戒备着,只怕咱们一进这屋子,就已经着了道了!”五姑娘也早有警觉,一听大少的话,立刻将武器握在手中,暗中做好了准备。
此时院子外面,牛鼻子让让的更凶,就好像他占着理似的,话越说越难听,人群中早就有人忍不住了,一片喊打之声,只不过光是咋呼,还没人伸手,牛二柱心里更加焦急,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三人离开大帅府的时候,随身带了不少照明工具,这时候也就不管什么浪费不浪费了,俩人手里各自提着气死风灯,咬牙往前走,这些等都是军用的,火苗子大,照的也亮堂,比那火折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可即便如此,四周的黑暗就像浓雾一样,浓重的化解不开,硕大的油灯虽然火苗子乱闪,也照不了几步远,尽管如此,当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俩人顿时觉得心里稍微有了一点儿依靠,立刻平静了不少。哥儿俩稳了稳心神,迈步往前走,。走了不多时,脚底下感觉不大对,原本进来的时候,这地方一路平坦,怎么往回走着走着,这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