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你等得有些担心,方才听院里热闹,大伙儿公推我出来看看,这才凑巧看见方才的一幕,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身后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没有乌云,更没有阴天,就打了这么大一个雷?”
牛二柱一声苦笑,你问我我问谁去?自己被困在地下室的事儿,看来已经明白了,应该是那黄皮子捣的鬼,自己绕来绕去,只怕就在那几块砖头里打转,可是那怪鱼是怎么回事儿?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引来天雷?这一连串疑问,把牛二柱的脑袋搅成了一团浆糊,一时之间一点头绪也没有,就算是有,当着众人的面儿,也不能说,大少摆了摆手,正要说话,忽然就听一个声音道:“道长好手段,俺老张佩服,不过刚才是怎么回事儿,还请道长明言,还有那几个人离奇死亡的事儿,道长既然出来,想必已经有了头绪,还请说个明白?
不用问也知道,说话的是大帅,牛二柱心里恨得牙根儿直痒,心里话,要没有你,老子还不至于这么狼狈,方才你叫当兵的开枪,显然是想把自己一块儿除掉,现在却来倒打一耙,还来问我,天底下多么恶劣的流氓无赖,都没有你厚颜无耻!不过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现在小命在人家手里攥着,哪里还敢说别的?牛二柱一声冷笑:“帅府里的命案,已经有了点儿头绪,至于刚才的事儿,恐怕就不用我多说了,想必大帅比我清楚!”
牛二柱这话,看似有些莽撞,不过眼下里,也只有这么说才对自己最有利,张作霖已经动了杀心,你就是一位讨饶,他也不可能放过你,在人家家里,连理由都不用找,直接一枪毙了你,阎王爷都不敢管。可是如果话说的软中带硬,明白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一些内情,大帅就会投鼠忌器,反而不会立刻下手,如此一来就有了余地,不会把事情彻底做绝。
果然,大少这话一说,张作霖脸色数变,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似乎十分恼怒,但又只能忍耐,不好发作。张作霖虽是草莽出身,不过一代枭雄,自然不会鲁莽行事,当时稍微一愣,立刻变了一张脸,哈哈一笑:“道长说的是,说的是!”边说边往前走,趁着俩人一靠近,彼此近在咫尺的空当,忽然脸色一变,满脸怒气的问道:“王八犊子,你小子给我说实话,你把老张的龙衣引出来,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大少一愣,龙衣?龙衣是啥玩意儿?这张作霖如此紧张,又是为了什么?牛二柱满心疑惑i,又不能问,问了就露馅儿了,说明你啥也不知道。可人家问道眼前,又不能不回答,牛二柱正在叫苦,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就听身后一阵巨响,回头再看,只见身后那怪鱼虽然被劈的焦头烂额,却并没有死透,在俩人说话的当口,竟然缓了过来,掉头冲这俩人猛扑!。
六十八、真龙无形
这一变化来得太过突然,两人都是一愣,面对着猛扑过来的怪鱼,竟然毫无反应,这怪鱼被天雷击中,虽然没死,不过也受伤不轻,看来已经不能飞了,不过凭借这庞大的身躯,在地面上耸动,声势更加骇人,别说就这俩人,就是千军万马,恐怕也抵挡不住。…眼看这怪鱼越来越近,俩人命在旦夕,大帅身后那些士兵却是训练有素,忠心耿耿,眼见张作霖有难,刻不容缓,身体的本能反应取代了头脑中的思考,同时掉转枪口,对准那汹涌而来的怪鱼一阵扫射。
那怪鱼本来全身硬鳞,子弹难以伤及分毫,不过经过天雷一劈,早就失去了平常的那股气势,身上不但四处开裂,鲜血淋漓,一身鳞甲,也尽数脱落,此刻被百余名士兵一起开枪射击,再也抵挡不住,枪林弹雨之中,鲜血狂飙,怪吼连连,血肉四处飞溅,身体连连后退,勉强支撑了一阵之后,忽然身子一歪,再一次轰然坠地!
这东西再一次躺倒,众人才算松一口气,不过会想起方才的情境,依然有些心有余悸,大帅不敢造次,抬手唤过一个士兵,叫他过去看看,这玩意儿到底死了没有。士兵虽然心惊胆战,却不敢违抗命令,颤巍巍走过去,举起枪托,打了几下,怪鱼毫无动静儿,这士兵稍微安心,反手举起枪的前端,用雪亮的刺刀奋力往怪鱼身体里一捅。
牛二柱隐约觉得有一股不祥的气息,刚要开口阻止,却已经晚了,刺刀捅进去,怪鱼依旧一动不动,不过从伤口处,却飘出来一股红色的雾气,那雾气一出来,还没有靠近士兵,那大兵身子一震。仰面栽倒,七孔流血,手脚抽搐,一会儿就挺直不动了。那一大团红色气体不断从怪鱼的伤口里钻出来,在空中不断凝结,隐隐约约,似乎是什么动物的形状。这东西一出来,天地忽变。阴云密布。离得近的东西,不管是人是物,是活是死,都凭空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进了红雾之中。
大团的红色烟雾犹如色彩鲜艳血液,里面有些什么无法看清,但其中好似无底的大洞,瞬间就有无数东西被吸了进去,却丝毫没有填满的迹象。大少和张作霖离得最近,同时感到一股强夯无匹的力量在拉扯着自己。不断向红雾中走去,事到如今,性命攸关,俩人也顾不得互相猜忌了,虽然不知道那红雾是什么,不过被吸进去,肯定没什么好事儿。张作霖虽然养尊处优,年轻时也是高手,如今底子还在,见实不可解,一伸手,砰的一把抱住树干。死活不肯松开,牛二柱就在他身边,当下毫不客气,拦腰把大帅抱住,俩手就如了死扣。
说来也怪,这么多东西被红雾吸进去,在空中挤成了一锅粥。声音却很小,只有极微弱的空气流动之声,此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所有的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被红雾吞噬。俩人虽然死不松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眼见得周围那些人越来越少,被吸入红雾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都是一阵心惊。不过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每个人的脾气都不一样,大少一门心思保命,张作霖却有别的打算,他虽然手底下利索,毕竟岁数儿大了,光自己一个人的话,还能勉强支撑,后边儿再有一个牛二柱,那就有些顶不住了,大帅两臂发酸,牙关一咬,抬起右腿,一个撩阴腿,直踢大少裆里。
张作霖打算的挺好,一脚踢中牛二柱,他必然疼痛难忍,而后趁机摆脱,也可以给自己减轻压力。可牛二柱向来机警,哪里肯上当?身子往后一缩,一只手抱住大帅的腿,任凭怎么挣扎,就是不松开,俩人这一挣扎,大帅腰里别着一把德国造的镜面匣子,一拉一扯,不知道怎么弄的,就掉了出来,大帅身上带的假货,自然是精而又精,出不了什么差错,可人造的东西,再怎么好,也有说不准的时候,这枪摔落地面,也不知碰到了那儿,砰地一声,居然响了!
枪声一响,那一股吸力顿时消失,周围变得异常平静,只留下周围仅存的人目瞪口呆,牛二柱不敢松手,把浑身上下看了半天,见并没有异状,这才松了一口气,猛然放开双手,与此同时,快速后退,以防备张作霖偷袭。不过牛二柱也算是高看他了,老张岁数儿也大了,刚才已经是筋疲力尽,那里还有余力暗算牛二柱?牛二柱看着老张气喘吁吁,一脸酱紫色,心里一阵瞧不起,暗中啐了一口,回头再看那一团红雾,倒是消停了,不过那红雾的轮廓开始慢慢变大,渐渐地,竟有些将整个院落吞并的势头!
牛二柱心里一惊,那股不祥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与上一次的感觉相同,不过更加强烈,牛二柱此时也顾不得考虑别的了,上一次就是因说话慢了几拍,以至于几乎酿成大祸,这一回可不能重蹈覆辙!大少回头见那一群士兵还有三四十个,正抱着步枪瑟瑟发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声大喝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开枪!”
士兵们也愣了,牛二柱一声大喝,下意识的,就有人举枪,刚要射击,才发觉发布命令的人不对。众士兵不知如何是好,扭头去看大帅,张作霖此时脸色阴沉,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见众士兵望向自己,看了看红雾,又看了看牛二柱,脸上一股杀机骤现,勃然大怒道:“你们******都是傻子?看我干吗?还不开枪!”
大帅一声令下,众士兵哪敢不从?当下里纷纷举枪,响如爆豆的枪声里,一串串子弹曳光而出,接连不断的射击声响彻了整个院落。子弹射进红色的毒雾之中,发出了当当的跳弹声,如同击中了什么坚硬无比的东西。此时月色暗淡,但不断闪烁的枪口喷发的火光,将整个帅府映照的忽明忽暗,犹如有无数萤火虫在黑暗中急速飞舞。在这种光线下,一般人几乎无法看出什么,可牛二柱目光锐利如电,在这光暗交错的瞬间,他忽然发现,那红无开始慢慢收缩,所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小,与此同时,那红雾逐渐暗淡,颜色越来越浅,在光影摇动中,现出一个模糊的东西,看形状,活脱就是一条龙!。
六十九、神出鬼没
牛二柱看的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儿?这红雾里的东西是什么?莫非这才是真龙?那那条怪鱼又是什么玩意儿,还有张作霖嘴里的龙衣,又是怎么回事儿?牛二柱此刻脑子里一团浆糊,死活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可就在此时,正在这一明一暗闪烁不定之际,面前的红雾突然变淡消散,空无一物。。 。 牛二柱不禁大为奇怪,子弹都打到哪去了?莫非这玩意儿已经被打散了?正不明所以,忽听得身侧一阵低沉的喘息响起,一张古里古怪的的大脸,凭空出现在牛二柱身边,对着大少喷吐出一大团鲜红的雾气。
这张脸又长又大,额头突起,一张大嘴如同血盆,有点儿像是画上的五爪金龙,不过相貌凶恶,目带凶光,完全没有神龙应有的神骏。就这一个照面,大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心中猛的一跳,倒不是有多害怕,而是感觉隐藏在红雾后面的应该是一个充满怨恨之心的生灵,它所发出的粗重喘息,每一呼气,便生出一团红雾,早把它的身体笼罩在其中,窥不到全貌。
大少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这时候刻不容缓,身体的本能反应,取代了头脑中的思考,牛二柱缩身向后急退,跃向身后的人群后边,以便跟对手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大少刚一躲开,那群士兵倒也反应敏捷,手中的步枪纷纷在同一时间掉转枪口,对准红雾中的东西一阵射击,当时东北军装备在国内来说已经算是精良了,这些士兵手里一水儿的毛瑟快枪,几十个人同时开枪,被击发的子弹呈波浪形的扇面分布,全部钉进了那团浓烈的红色毒雾,叮叮当当,像是击中了什么金属,铿锵的的声音响成了一片。似乎那红雾中的东西全身都被铁甲覆盖,也不知这一阵扫射,有没有给它造成伤害。
枪声大作之中,那红雾骤然缩小,再一次活生生消失在众人眼前,不过牛二柱有了上一次经验,知道这东西不肯轻易离去。已经做好了准备,果不其然。就在大少扭头四顾,寻找这东西的踪影时,忽然感觉后面一股腥风猛扑过来,牛二柱心中一凛,也不顾形象,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出去十几步,来不及站起来,扭头一看。那一团诡异的黑雾,果然不知不觉到了自己身后。
大少躲过去了,可他身边的人体如筛糠,根本就没有察觉。说时迟,那时快,血一般的红雾猛然间散开,金光闪烁的怪脸从中窜了出来。大少借着帅府里的灯光,瞧得一清二楚。这玩意儿不但形体奇大,而且面相凶恶,一张大嘴通红一片,大的都出了号儿了,在这时看去。血盆大口好似是一道通往地狱的大门,里面露出粉红色的肉膜,那些肉膜好像是某种虫类的口器,大口一张,不是象腭骨类动物的嘴是上下张合运动,而是象四周展开,变成了方形。里面还有一张相同的小嘴。说是小嘴,同时吞掉两三个活人也不成问题,口内也没有排状牙齿,而是在四个嘴角,各有一个坚硬的獠牙
这些特征都充分说明,这个庞然大物是只虫子,它后边的身体上是一层厚重无比的甲壳,其下更有无数不停动弹的腭足,个顶个儿,几乎都是人腿粗细的。其躯体庞大粗壮,听子弹打在身上的反应,似乎它身上还罩着很厚的鳞片,这就奇怪了,虫子身上也有硬壳,不过很少有鳞甲,这神出鬼没的东西,难道是介于蛇类和虫子之间的一个怪物?方才那些士兵一齐开火,倒也不是没有效果,这东西被子弹击中了的地方,都流出大量的黄色汁液,不过这些伤害并不大,随着红雾的蔓延,这些伤口正在快速的愈合。
那东西虽然偷袭牛二柱不成,可是大少身边的那些人却倒了霉,这东西怪口一张,奋力一吸,那一股强大的吸力又一次出现,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