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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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 第5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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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鸡感到有些恶心。那东西已经进了肚子。
    吞了那东西之后,铁公鸡就觉得肚子里百爪挠心。疼得满头虚汗,不过这么一疼,倒觉得好受了不少,这小子死中得活,抬头仔细一看,但见眼前群鼠簇拥,坐着那个红通通的孩子,这孩子两眼血红,一脸诡异的看着自己。手中握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一动一动,似乎是什么虫子,离近了一看,原来是一只奇形怪状的虫子,百爪攒动,团成一团。离远了就象是一丸丹药。
    铁公鸡此时就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想吐又吐不出来,别提有多难受,这小子混迹江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时就明白了。自己可能着了人家的道儿了,他此时纵然有些害怕,可毕竟是个枭雄,到了此时,那狠毒的劲儿又窜上心头,当下里一声大喝,窜了起来。直扑那孩子,看势头是要拼命。
    正在簇拥着红孩子的群鼠忽然听到一声大喝,都是一怔,无数双鼠目齐刷刷盯了过来。那诡异非常的红孩子,也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神色木然,嘴角边鲜红一片,两只小眼睛不住向铁公鸡打量。铁公鸡见引起了群鼠注意,虽然感觉不妙,仗着血勇之气,还欲做困兽之斗,握起手中棍棒想要上前放对,谁知那红孩子根本就不懂,在喉头里发出咕咕咯咯一阵轻响,石头城里的无数巨鼠倾巢而出,同时涌向铁公鸡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常言道得好,“好汉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那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大量老鼠环攻过来,铁公鸡纵然浑身本事,有哪里抵挡得住?不过事到如今,说别的也就没用了,只有拼命这一条,当时不分脑袋屁股,抡起棍子就打,一时倒也不显下风,可是老鼠毕竟太多,铁公鸡大了一阵儿,腿上一疼,就觉腥风扑面,气为之窒,还来不及挣扎反抗,便已被掼倒在地。
    铁公鸡自知命在顷刻,只好闭眼等死,谁知道等了半天,竟然没有人对自己下手,铁公鸡一愣,偷眼一看,群鼠缩在那孩子身后,一动也不敢乱动,倒是那孩子手里拿着那东西,不断地靠近。铁公鸡身上一阵恶寒,也不知道怎的,直觉上就感觉这孩子比那群鼠还要可怕,有心起来反抗,刚一动,那孩子手里一紧,象是捏了手里的虫子一下,铁公鸡顿时就感觉心头一跳,浑身如同火烧,心口处疼的如同针扎一般,当时腿一软,立刻就栽倒下去。
    铁公鸡动一下都难受,只好等着人家处置,那红孩子制服了铁公鸡,却并不动手,而是蹲下身来,奸笑着叫铁公鸡听清楚,其实自从在乱葬岗子遇到铁公鸡,问明了铁公鸡他老娘的生辰八字,这东西就有了打算,也不用多说,这红孩子就是那血棒槌,自从在二大爷手里逃脱,这东西就一直想办法恢复元气,因为身边有那猞猁,因此就叫这东西出去偷尸体,让老鼠们运回来,供自己吸吮脑浆。
    本来只要假以时日,恢复元气也不是问题,只可惜这老鼠和猞猁都是畜生,比不得人聪明伶俐,也只能滥竽充数而已,血棒槌总想找一个做他的傀儡,只可惜一直没有什么机会,那一天遇到铁公鸡,见他心狠手辣,又贪生怕死,是最合适不过的人优,本来当时就要把他收服,后来细一打听,铁公他老娘出生的生辰八字是百里挑一得的养阴命,得了她的尸首,比那一百具尸体还要管用,当时心下计较,就想一箭双雕。
    只不过这事儿也不是那么简单,铁公鸡纵然再不是东西,可毕竟还是人,叫他把亲生母亲弄死,再把尸体送给别人,只怕他也不会那么情愿,纵然可以用重金收买,这事儿也不妥当。既然如此,他叫猞猁去偷不就罢了?这本来也是个办法,只可惜铁公鸡家里的房子还有蹊跷,别说是猞猁,就是血棒槌自己,只怕也靠近不得。
    铁公鸡不是个东西,可他祖上却有人积德,虽说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是忠厚之家,到了他爹当家那几年,曾经救过一个风水先生,那先生知恩图报,他虽然是为人家看风水为生,在占卜上却是更加精通,当时就算出老头儿这儿子不是个东西,将来只怕要闹的家破人亡,为了感恩图报,当时就留下两样东西,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到了关键的时候,也可以拯救恩公一家。。
   

一百二十五、离魂
    这两样东西,便是门前大柳树下埋得那把翡翠宝剑和厨房里那实心儿的灶王爷,这两样东西都是镇宅驱邪的宝贝,那宝剑相当于大门上的门神,可以防止邪祟进门,至于那灶王爷,则可以保证家宅平安,不生邪物,铁公鸡作恶多端,若不是有这两件东西,别说他,就连他老娘,只怕也跟着遭了天谴,所以血棒槌想要下手,就得先过这两关。( )。
    本来这事儿也不是那么好办,可铁公鸡自从落魄之后,就已经没了骨气,别说是两样东西,就是他老娘,如果值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卖出去。血棒槌就利用这小子的贪心,轻易把那阴阳先生的两件宝物消散了出去,铁公鸡这几年苟延残喘,靠的就是这宝剑和灶王爷,一旦卖了,当时就开始倒霉,不但连夜塌了房子,就连老娘也几乎砸死在里面,这小子本来就不把母亲放在心上,当时也不觉得什么,仗着手里有俩糟钱儿,还想翻盖房屋,重振家室。
    虽然没了宝物的护佑,铁公鸡要是小心翼翼,却也还能过几年安稳日子,可惜他本身就是个混蛋,不但不知道尊重父母,因为挂了倒劲,也是倒霉催的,在动土的时候竟然不知道敬神,因此那刚起的房山,不到半夜就塌了,这家伙还不醒悟,嘴里混骂个不休,还在做发财的美梦,人要倒霉透顶,不但事事不顺,自己的脾气也随之大变,怎么混蛋怎么办,简直就跟作死一样。
    本来宝物虽然消失,还有些残留的宝气,一两个月也不会出事儿,只可惜他处处逆势而行,这可就怪不得别人了。当晚就有无数老鼠钻进门来,抱着银子就跑,这小子自然不肯干休,在后面儿紧追不舍。一步步走进血棒槌的陷阱中来。其实这事儿也不用大费周章,只要拿出金银财宝,不怕铁公鸡不就范,只不过铁公鸡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防止他以后撂挑子,这事儿还要麻烦一回,况且这事儿最关键的一步。除非是丧心病狂之辈,即便是铁石心肠也办不出来。要想铁公鸡服服帖帖,就必须让他心服口服,甘心做自己的奴才。
    因此这血棒槌把铁公鸡引到地下,利用肉香,迷乱了他的心智,让他把人肉吞吃了几口,趁他难受,又塞了一只虫子进去,这虫子两只一对儿。铁公鸡吞的那一只叫做虫瘿,血棒槌手里的这一只叫做虫母,血棒槌要想铁公鸡服帖,也不用费事,只要把手里的虫母捏一捏,那虫母吃痛,铁公鸡肚子里的虫瘿就跟着难受。自然要折腾一番,铁公鸡肚子里被这东西一阵抓挠,当时痛不欲生,稍微抵抗一下,就会肠穿肚烂,也不怕他不肯就范。
    铁公鸡听了那红孩子一番话。不由得如坠云雾之中,害怕倒是次要的,关键还是疑惑,这东西如此大费周章,究竟要自己干什么事儿?连这诡异无比的东西都轻易不说出口,只怕这事儿不但凶险万分,而且还损阴丧德。正常人都干不出来,否则也不会利用这种鬼蜮伎俩控制自己。老小子躺倒在地,心里一片冰凉,就等着这家伙把那了不得的大事儿说出来。
    谁知等了半天,那血棒槌并不开口,只是让铁公鸡尽量多拿了一些金银财宝,好回到家里继续挥霍,至于以后怎样,也没有多说,只说三天以后,叫铁公鸡在家里等着,到时候究竟该如何,不用说也就知道了。铁公鸡此时已经六神无主,明知道没有好事儿,却也无可奈何了,好在还有三天的时间花天酒地,如今只能过一天是一天,得过且过。
    铁公鸡回了家,一句话也没跟自己老娘提,房子也不盖了,天亮到街上买了些馒头大饼,放在老娘身边,也不管吃的进去吃不进去,扭头就奔了大街,整整三天三夜没回家,都在外边儿胡吃海塞,说起来,铁公鸡倒也不是一点儿人心没有,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那红孩子叫自己呆在家里等他,到时候肯定没有好事儿,如果自己一直在外边儿鬼混,这么大个镇子,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到时候说不定就能拖过去,自己拿的那些金银,直怕不下几千,估计以后也能花一阵子了。
    铁公鸡打算的挺好,前两天找了一个酒馆儿,白天肉山酒海,喝的找不着北,晚上就随便找个地方睡觉,倒也是相安无事。到了第三天晚上,铁公鸡凭直觉就感觉要出事儿,本来挺好的天儿,到了晚上,乌云密布,满天的星星都看不见,大街风还挺大,刮得人睁不开眼睛,铁公鸡一入夜就觉得困得不行,站在大街上两眼皮直打架,恨不得站着就能睡着,老小子一琢磨不是事儿,那红孩子古里古怪,天知道会出什么事儿,今天可不能再胡混了,得找个地方安身。
    铁公鸡有个老相好,住在街东头二,本来是个暗娼,这些年人老珠黄,已经没什么人光顾了,铁公鸡饥不择食,有了几个子儿,全孝敬给这位,有的时候实在拿不出钱来,用俩馒头也行,这女人住的地方偏僻,自己又懒得收拾,把一个屋子弄得跟凶宅一样,别说晚上,就是大白天,一般人也不敢靠近,虽说不是个好去处,用来躲灾却是最好不过。
    铁公鸡溜溜达达,不一时到了那女人屋里,这女人一见是他,倒也十分殷勤,还想着能做一笔生意,铁公鸡心里有事儿,也没那个哩哏儿棱的心思,掏了有三两多银子,甩手扔给那女人,告诉她,今天晚上你也不用干别的,就守在床头,看自己睡觉,一旦出事儿,就立刻叫醒自己,真要能坚持到明天早上,再给她五两。
    这女人早就饿了几天,一听有这么多钱,当时乐得合不拢嘴,不就是一夜不睡么,那还不好办、几天几夜也成啊!铁公鸡交代好了一切,翻身爬上床头,头一挨枕头,立刻就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倒是挺香,不过却并不自在,铁公鸡就感觉浑身难受,不但朦朦胧胧,耳边似乎总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自己这两条腿,似乎也不大老实,总想着站起来往外走。铁公鸡也知道不好,当时就想爬起来,不过说来也怪,老小子心里听明白,可就是清醒不了。
    铁公鸡虽然慌张,好在心里有底,一来自己这地方隐蔽,轻易找不到,现在自己只怕都是幻觉,否则那怪孩子真要找到自己,只怕就不是喊两声这么简单,早就把自己弄走了,二来身边还有一个大活人,再怎么不济,见自己不对劲儿,叫醒自己总不费劲吧?铁公鸡想到这儿,心里总算安稳了些,一直到了夜半三更,虽然闹哄的挺凶,好在也没出什么事儿,那女人虽然身单力薄,为了钱,倒也十分仔细,果真熬到现在,一步也不曾离开。
    好容易熬到四更天,离天亮不远,铁公鸡就听着那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弱,心里不免得意,他也纳闷儿,既然那红孩子为了自己虫瘿,此刻怎么就不使用,难道他还有别的伎俩?眼看着天色微明,那做小买卖的已经出门,有那卖早点的,在门外来回乱转,嘴里混沌、米粥的乱叫,铁公鸡听了这声音,心头更加安稳,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也就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铁公鸡虽然暗自高兴,那女人守了大半夜,却有点儿支撑不住了,别的还好说,关键是几天水米没打牙,如今听见外边儿卖早点的声音,五脏六腑就如同翻江倒海,当时就忍不住了,这女人见铁公鸡睡得踏实,他这房子又不大,离门口儿也就是几步的距离,料想也不会出啥事儿,当时一个没忍住,抓了一把碎银子,脚下如飞,直奔门口而去了。
    那女人到了门口儿一看,怪了,方才听见那些卖早点的,熙熙攘攘,吆喝声不绝于耳,如今出来一看,竟是一个人也没有,诺大一条大街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这女人咒骂一声,觉得后脖颈子发凉,赶紧扭头往里就走,刚一回头,发现门口外边儿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个大银锭子,用手掂量掂量,竟有二十两左右,这女人喜的屁滚尿流,以为这是别人早起丢的,想她这种人,自然没有拾金不昧的觉悟,当时欢天喜地,关了门,一溜烟儿的冲进屋子里。
    女人进了屋儿,先不管别的,伸出手来,把银子拿到油灯底下仔细观瞧,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就泄了气,手里的确有东西,却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是皱巴巴一张白纸。这要是个正常人,只怕早就吓得抖衣而战,这女人却是个财迷,只认钱不认人,只是觉得晦气而已,当下啐了一声,把那张白纸一甩,扭头就不管了。
    也是凑巧,这白纸一甩出去,飘飘忽忽,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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