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纵身攀上了老树的树干,蹭蹭蹭几下,身手果然是轻捷如风,看得树下的卜发财直挑大拇指:“二柱子,行啊,你这功夫还没撂下呀!”
牛二柱也没空搭理他,手脚并用,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到了树冠,大少毕竟多少年不怕输了,攀到树冠上,也觉臂膀酸麻不止,稍微喘了口气,低头再一看,但见见古树躯干中有个水桶般的窟窿,洞内积着寸许来厚的青苔,阴凉彻骨,再往里仔细一看,里面居然有两个闪着绿光的东西,有小孩儿脑袋大小,正在那里闪烁不停,跃动不止!。
七十九、有人!
牛二柱一愣,这是什么东西这是?难道这一片儿除了血棒槌,。。 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而且还赶寸了,正好儿在这棵树里,被自己用绳子给圈住了?牛二柱疑惑不解,就这么一愣神儿的功夫,那两个绿光缭绕的东西忽然快速一闪,一股冷风迎面扑来,这股子风可奇怪,平地而起不说,风里面还带着一股腥味儿,仔细一闻,还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儿,和刚才牛二柱闻到的一模一样!
大少纵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也察觉事情不妙,可是此刻他正在树上,手脚都抓着树干,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刻,大少灵机一动,双手松开,身子向后一仰,堪堪避了过去,那玩意儿擦着牛二柱的鼻子尖儿呼啸而过,身上鳞甲粗重,直蹭的牛二柱鼻子头儿窜血,一阵钻心的疼,此时此刻,大少也顾不得别的了,双腿再一松,从树干上滑下来有十米左右,双腿用力一夹,止住了下落的势头,抬头在看,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树上同样是昏暗无光,不过依稀可以看到似乎有巨物蠕动,那两个巨大的光点也随着巨物的移动闪烁不停,牛二柱临危不乱,神手掏出火折子往上照,就见一个庞大的身躯正蜿蜒而下,在那巨物的口中,竟有一个人的身体孤悬在阴暗的半空中,这人脸色难看已极,五官扭曲,似乎口不能言,颤抖不止的四肢还在竭力挥动挣扎。
仔细再一看,原来在牛二柱头顶十几米远的高处,有条水桶粗细的大蛇,蛇身缠在粗大的树干上,绕了数匝,它自上而下,探着比斗还大的蟒头,张开血盆大口不断吸气,竟将走那人的身体吸到半空,挣扎了几番。被活生生吞入了腹中,在看那麻雀,徒劳动了几下,连同那一片红绳子,一起被吸了过去,被巨蛇囫囵吞下!
在昏天黑地的深山丛林中,蛇本来也是十分常见的生物。但这月份,蛇还在冬眠。这时候能窜出来伤人的,必然不是凡物,而且这条藏在树冠浓荫里的巨蛇,竟能在张口吞吐之际,就将一个大活人吸上半空,直看得牛二柱和卜发财两人心寒股栗,胆为之夺,奈何手中没有枪械,猎刀又及不得远。( )无从相救。
不过牛二柱心里也有个疑问,自己在用绳子把坟地圈起来的时候,可是仔细检查过的,这地方除了牛二柱和卜发财,就再没有一个人,那这就奇怪了,那人是从哪儿来的?是在牛二柱到此之前就已经在了。还是后来偷偷溜进来的?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都不大,他要是早就在这儿,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一声不响,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要是后来的,那更可怕,说明牛二柱千辛万苦弄出来的绳子和陷阱根本就是摆设,就拦不住任何东西!
牛二柱心里狐疑,就在此时,那巨蛇张口吸住了那人的身体,就势探下头来。将其囫囵个的吞入腹中,这蛇的身躯虽大,毕竟一个活人的躯体也不小,吞了人之后,蛇身顿时隆起一个人形。看着叫人心惊胆颤,头眼发晕。那蛇已经吞了一个人,依旧不怎么满足,竟然吐着舌头,纵动着肥大的身躯,缓缓向牛二柱爬来。
大少早有准备,此时他已经看清,那闪烁跳跃的,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是那巨蛇的头颅,一双眼睛已经这么大,巨蛇的身躯可想而知,大少情知不妙,这东西身躯庞大,一身怪力,想必不是人能够抗衡的,为今之计,还是先保命要紧,牛二柱想到此处,双手双脚同时松开,也不管离下面还有多高,整个儿身子悬空,忽悠一下子,笔直的向下面落去。
牛二柱打算的挺好,这么做的确也是比一点点往下爬省力气,可他就忘了,这蛇既然能吸走一个大活人,难道就不会故技重施?老年间有上岁数儿的人说过,龙行有雨,虎行有风,大型的野兽都有人所想象不到的能力,蛇这个东西,个头儿小的并不可怕,但一旦长得超出一定的体型,就会变得怪力无穷,虎豹之类的也不敢轻易招惹,老一辈人都说巨蛇出没的地方都会有浓雾相随,那些雾气就是蛇吞吐而出的口气,真要到了那个地步,这蛇就快要化龙了,不过一般的达不到这个程度,一般的长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隔空吸取鸟兽之类的东西,这已经是快要幻化成精,平常人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
大少四肢悬空,毫无防备,刚往下一落,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上而下,凌空袭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就往上跑,牛二柱刚开始还不明白是咋回事儿,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一股腥风卷住。有道是“力从地起”,大少的双脚离了地面,虚身凌空,头上脚下,毫无挣扎反抗的余地,还没等叫出声来,立刻被活生生吸入蟒腹。
牛二柱平常干的都是脑袋捆在裤腰带里的营生,以前靠的是嘴皮子和脑瓜子,自从得到了半仙的传授,一身功夫也是惊世骇俗,身具惊人艺业,手段当真了得,他被巨蟒一口吞下,只觉得恶腥冲脑,周身上下好似掉进了汤锅,如受火灼,难以忍耐。不过前边儿说过,牛二柱这一副躯体也不是普通的**凡胎,自从经过尸火的锤炼,一般的五金之器也奈何不得,身处蛇腹,虽然难受,其实并无大碍。
牛二柱浑身刺痛,幸得神智未乱,心里还算清醒,他仗着身躯比较柔弱,局促间能得施展,奋力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向身下狠狠划去,连划几下,那巨蛇到也是痛苦不堪,内壁里鲜血直流,只可惜膘肥体厚,伤不到正经地方,牛二柱也是急了,这地方臭气熏天,憋闷异常,时间长了,即便不被胃液消化,也得活活儿憋死,牛二柱伸手拽出手枪,对准那蛇皮肤最薄的地方。啪啪就是十几枪打过去!
这子弹倒是比短刀好使,那巨蛇皮肤再厚,顷刻也被打出了无数个空洞,呼呼的往里灌着凉风,牛二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不由得神清气爽,举起短刀,顺着子弹打出来的孔洞连划几刀,利刃所过之处,如中败革,拼命再割下去,不一会儿竟然划出一个几尺长的口子,竟给那巨蛇从里到外开了膛子。
那条粗大无比的巨蛇,吞人吞得太狠,初时还未发觉自己腹破肠穿,直到牛二柱在它腹底割出了十几米长的一条豁口,才知大势不好,盘在老树上垂死挣扎翻滚。这些情形,全都发生在转瞬之间,还不等卜发财回过神来,牛二柱就像个血葫芦似的,从头到脚裹满了黏液,合身自那条被他开膛破肚的巨蛇腹中掉落下来。
三耗子见牛二柱从半空坠下,立刻惊呼了一声,想伸手去接,可这大少本来就比卜发财身高马大,又哪里接得住,那一百七多斤斤的大活人,加上下坠的势头,就跟投下来一颗炸弹似的,牛二柱倒撞在三耗子身上,立刻砸了个人仰马翻,滚作一堆摔倒在地。三耗子几乎被压得断了气儿,刚要喊叫,又是一阵冷风袭过,那开头而被吸进巨蛇肚子里的人,也兜头掉了下来!
卜发财几乎压出了鼻涕泡儿,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总算才爬了起来,抬头再看时,那条缠绕在树根上的巨蛇,也因腹破血尽而亡,尸体从高处滑落,卜发财这回也机灵了,就地一滚躲开死蛇,再看牛二柱和那汉子,发现这俩人摔下来跌得着实不轻,大少还好些,那汉子却是有点儿要吹灯拔蜡的意思,而且那乌蟒腹中分泌的消化液极浓,牛二柱呆的时间短,身体又非比寻常,自然没事儿,不过此人虽然身体肥壮,毕竟是**凡胎,周身皮肉多已腐溃,脸上的耳朵和鼻子已经被胃液腐蚀,五官都不全了。
卜发财对刚才牛二柱”从里边给巨蛇开了膛子的手段很是佩服,低头仔细一看,见他除了身上有些发青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妨碍,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把牛二柱扶起来,搀着走了几圈儿,大少活动一下胳膊腿儿,周身上下倒也稳妥,回头看那汉子还在原地里呻吟打滚儿,顾不上自身疼痛,忙扶起来,关切地问道:“我说哥们儿,你是哪儿来的?怎么就进了蛇洞?”
那人吭哧半天天,也说不出话来,牛二柱心中一动,低头查看他的伤势,用手轻轻摸了那人的脸一下,竟然软如烂瓜,如同烂泥一般,用手一碰,毛发尽脱,连眼皮子也随手而落,哥儿俩骤见这种情况,不由得都是一惊,卜发财看了看,便摇头道:“你还问啥?这人都成这德性了,估计活都活不了了,他还能说话?”
牛二柱也暗自唏嘘,看来这人是活不成了,这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埋了吧!大少和卜发财一商量,到底是一个人,怎么着也不能叫他爆尸荒野,多深多钱无所谓,赶紧挖坑把他埋了得了,卜发财一咧嘴,没说的,这活儿还得由他动手,三耗子一百二十个不情愿,吭哧吭哧挖了三尺多一个坑,刚要招呼牛二柱合伙儿把那人抬进来,猛一回头,冷不丁就看见那人坐了起来,用没有眼皮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八十、饿死鬼
这黑灯瞎火的,突然来这么一下儿,别说卜发财胆小如鼠,搁谁也的吓一跳,三耗子妈呀一声,一蹦三尺高,抹回身就跑,跑了进步,才发现这地方出不去,只好又回到牛二柱身后,躲在大少后边儿,揪着牛二柱的衣角儿:“二哥,你快看,诈尸了!我就说嘛,做人不能太心善,咱好心好意给他找个安身的地方,他可倒好,蹦起来要害咱们!”
牛二柱也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去管卜发财如何,伸手抽出短刀和手枪,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人,只要他一乱动,大少二话不说就来一下子,不管管用不管用,来个下马威再说。( )。 谁知道那人呆坐了半天,并不敢乱动,反而嘴唇微动,用乞求的声音说:“二位,你们别误会,我可不是诈尸,刚才我只是憋昏过去了,现在口干舌燥的,只想要口水喝!”
牛二柱一听,这人的声音虽然嘶哑难听,大概喉咙在蛇肚子里也受了什么损伤,不过是人不是诈尸是肯定的,没听说过诈尸起来的尸体还会说话,除非那是旱魃!牛二柱听见这人说话,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大少感觉有点儿奇怪,这人的声音可是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儿遇到过,不过仔细一回忆,印象却有点儿模糊。
卜发财一听这人说话,立刻就有了精神,二话不说就从牛二柱身后窜了出来,手里举着个水葫芦,凑到那人嘴边儿:“喝吧,哥们儿,往后有话直说,别冷不丁爬起来吓人,这黑灯瞎火的,旁边儿又是坟地,你想吓死两口子是咋的?我可告诉你,你三大爷可不是胆儿小的人,这几年啥都见过。别说是诈尸,就连土地爷都跟我称兄道弟!想当年”
牛二柱一看卜发财又要吹牛,赶紧把他扒拉到一边儿,这人来历不明,又有些神神叨叨的,现在还不是套近乎的时候儿。那人倒也不客气,接过水葫芦。嘴对嘴长流水,咕咚咚就喝了一气。那水葫芦个头儿挺大,装水怎么也得有四五斤,可这人大概也是渴急了,居然一口气喝了个底儿朝上,大概是喝得太急,那水顺着嘴边儿往下直流,弄得上半身精湿一片。
牛二柱和卜发财全都是一咧嘴,这可好,好几天的水都让他喝光了。这回还得重新找水!大少不动声色的看了那人湿透的上半身,蹲下身来问道:“兄弟,你是从哪儿来的,啥时候儿到的,怎么就钻进了那蛇洞里,我们在这儿也有几天了,怎么就不知道这里还有个大活人?”那人大概是喝了水。精神头儿也起来了,虽说浑身疼痛,可脑子还清醒,说话也利索,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个清楚。
这人原来是土匪出身。跟着铁公鸡在这一片儿打家劫舍,日子倒也过得自在,可厦景不长,后来也不知道怎就得罪了官兵,几万人上山围剿,把众人给打散了,这小子也算是运气。逃的性命,从此做了浪荡汗,后来铁公鸡东山再起,一转身变成了正经买卖人,这小子走投无路,只好重新投奔旧主,做了一个当铺的伙计。
这铁公鸡明里是当铺掌柜,其实却黑白通吃,除了好事儿,剩下啥事儿都干,这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东山再起的。前几天,铁公鸡把这小子叫到身边儿,说是带他去发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