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长枪,这两柄长枪舞动的呼呼风响,以两败俱伤的手法,聚集全身大半的力量直刺牛二柱全身要害!
就如同刚才朱高煦没有防备牛二柱突然引雷一般。大少也未能想到朱高煦的气势会变得如此的凶。就在朱高煦的胸口被牛二柱的短刀刺入胸膛之后。大少的也被长枪刺中。下腹被朱高煦的长枪捅了一个窟窿,鲜血直流。
大少痛哼一声。急忙抽身而退,全力运转真元将伤口魔气逼出,他的身体虽然经过了尸火和仙印的淬炼,坚固无比,刀枪不入,却无法抗拒魔气的侵蚀,大少连点伤口附近的几处要穴,止住流血,与此同时全神戒备。摆开架势,以防朱高煦趁机抢攻。
让大少奇怪的是朱高煦竟然没有趁机抢攻,当他再将注意力放在朱高煦身上的时候,却感到极为的惊讶。只见胸口鲜血狂喷,身体被劈开一个大洞的朱高煦神色反而显得极为清醒,双目中凶光暴现,手中不断变化着法决。浑身魔气澎湃,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因为他大幅度的动作,牛二柱突然有了意外收获,他发现,段祺瑞就在朱高煦身后!
“该死!这魔头居然要用天魔解体**,妄想和我们同归于尽!二柱。你要小心,这法术威力巨大,不可小觑,你我最好暂时躲避!”牛二柱还不明白所以,那牛老夫人已经感到了巨大的危机,立刻出言提醒,大少心里一惊。虽然他不知道这什么狗屁的天魔解体,可听祖母的语气,就知道难以应付,当下抬脚要走,忽然又看见那朱高煦满脸狡诈,面带嘲讽,不像是要和敌人同死的意思!
朱高煦并不是真的要同归于尽,他经过几次激斗,已经坚持不住,只不过要借着天魔解体吓走牛二柱,不过牛二柱不走,也不排除他同归于尽的可能!牛二柱此刻面临一个巨大的抉择,是留下来,还是逃命,如果逃命,自然自己的性命保得住,可师父的仇还报不报?马凤仪等人咋办?
此刻已经是生死关头,容不得半点犹豫,大少仅仅是稍楞了一下,而后眼神中寒光一闪,也不管后果如何,不顾身体伤势和体内真气消耗达到极限,连忙提起短刀,狠狠的朝无法动弹的朱高煦打去。这一下出乎意料,连朱高煦都为之一凛,不过老魔头毕竟是老魔头,面对徐长青的攻击,朱高煦口诵真言,一声怒吼,澎湃的魔气更加暴怒,不但将牛二柱的攻击给反弹回去,令其连连后退。而且魔气暴增,天魔解体**进入最后阶段,已经不可逆转!
见朱高煦拼命,牛二柱反倒皎洁的一笑,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让朱高煦以为自己要和他拼命,迫使他用天魔解体**和自己同归于尽,其实牛二柱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此时此刻,牛二柱忽然一伸手,把段祺瑞夺在手中,脚下一点,身子如同流云闪电,快速向洞外飘去!
朱高煦此刻也明白了牛二柱的用意,不过为时已晚,到了天魔解体**的这个阶段,不但过程不能逆转,而且连施法者本身也无法行动,朱高煦虽然狂怒无比,不过到了此时,也只能徒劳的发出阵阵怒吼而已,而起随着怒气上升,魔气澎湃,天魔解体所需的时间也大大缩短!
因为魔气的冲击,一块块巨大的石块从穹顶上掉落下来,地面塌陷的度越来越开,就连洞口也开始塌陷下来,只有一线出口,可以离开。大少脚下生风,一溜旋风直奔洞口,虽然速度不可谓不快,可是是否能逃出去,大少心里却是一点儿底都没有,到了此时,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的计划有多冒险!
巨大的轰鸣震动着大地,一股股黑气冲天而起,在天地间蔓延,而后又逐渐消失,幻作虚无。那山洞因为巨大的轰击而消失,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
“你的打算还是太冒险了,如果稍晚一点儿,你我都要化成灰烬!”一个少年远远站在一边,嘴上没说话,胸口却有东西传出来。“我当时也是一时情急,考虑的太少,倒叫您跟着受惊了!”那少年回答。短暂的沉默之后,一个声音又说:“这倒是小事,关键是,今后咱们怎么办?”
那少年叹了口气:“还能咋办?这天津咱们是呆不下了,就跟三耗子说的一样,咱们去东北,找他的亲戚挖人参去!”又是一阵沉默,那胸口的声音许久没曾响起。倒是那少年又问:“祖母,我倒是有一个疑问,老想问你,我真的是朱允炆转世?您老真的就是大才子谢缙?”
这一次,没有人回答。。
一、打野味儿
今天牛二柱起的特别早,不过当他出门的时候,却发现卜发财和马凤仪早就等在了门外,俩人兴高采烈。…… 脸上冻得红扑扑的,正在偏屋里就着咸菜喝玉米粥,一见牛二柱出来,三耗子立刻从桌子上站起来,两眼放光的说:“二哥,准备好了没?咱在这大山里都憋了有半个月了,今天好容易有个机会出去逛逛,可得好好玩玩儿,你把你那猫王带上,还有那老狐狸,今天咱得过打点儿野味儿解解馋!”
牛二柱也没搭理他,找了把椅子坐在桌子旁边儿,盛了一碗玉米粥就喝:“你快拉倒吧,救你这沉不住气的贼样儿,还想打野味儿,连个兔子毛儿都捞不着!你可给我听好了,今儿你可得听话,我咋说你咋办,要是因为你啥也捞不着,今天回来就把你炖了打牙祭!”
卜发财嘴里嘟囔了几句,斜着坐在椅子上不吭气儿,金背虎和老狐狸在桌子底下蹿来蹿去,它俩倒是饿不着,每天夜里老鼠抓的无数,早就吃得肚子溜圆,那老狐狸虽然修为大减,可还要做出高人的样子,学着人的样子坐到了桌子上,拍着卜发财的肩膀,一口一个贤婿的叫着,倒把三耗子弄得灰头土脸,这事儿还真就急不得,毕竟白骨精做卜发财老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已经死了,可辈分还在这儿,还真就不好意思彻底把俩拉下去。
大少喝了几口玉米粥,只觉得浑身暖哄哄的,这才裹上大衣,戴上棉帽子,浑身捂得严严实实,带着俩人和老狐狸金背虎出了门。现在是二月底的天气,京津地区这时候已经有些暖意了,可长白山上却是天寒地冻,白雪皑皑,满眼都是一片银装素裹。人踩在雪上咯吱咯吱乱响,都没了膝盖,仨人穿的厚重,倒也不觉得冷,只是积雪太厚,走路有点儿费力。
自从大少降服了朱高煦,把段祺瑞带回家中。那事儿也就算完了,老段毕竟是个大人物。也没功夫和牛二柱等人纠缠到底,索性做了顺水人情,不过有个条件,这帮人立刻离开天津,有生之年也不能回来,大少等人自然不愿意背井离乡,不过出了这事儿,不用老段发话,这天津也是呆不下去了。就算老段不翻旧账,齐夔元也不会饶了自己,想来想去,应了卜发财那句话,到东北找他二大爷,挖人参去吧!
话是这么说,可几个人一商量。有愿意的也有不愿意的,你比如王亚樵和杜家母女,他们的根基在南方,真要到了东北,人生地不熟的,一切得从头再来。多少有点儿不适应。众人商量一阵,最后只得暂时分道扬镳,王亚樵带了杜家母女去了上海,组织了一个暗杀团,专门刺杀一些达官显贵,贪官污吏,牛二柱带着马凤仪和卜发财。连夜坐火车到了东北。
本来马四爷也舍不得自己妹妹到东北逃难,不过这事儿也由不得他,一来民国那时候封建气息还挺浓,民间还讲究三纲五常,女人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你娘家哥哥总不能拦着小两口儿搬家,大少和马凤仪虽然只是定亲,可在那个年代,也差不了多少,最关键的是,马凤仪留在天津确实有危险,他马凤山虽然势力大,可光棍不斗势力,一个混混头子,说出大天来也斗不过一省的督军!
马凤仪倒是兴高采烈,这女魔头一辈子走南闯北,四处游荡惯了,也没觉得有多难过,就是卜发财爹妈岁数儿大了,故土难离,走路也费点儿劲,仨人好说歹说,老两口子也不乐意,后来索性拉倒,这俩人风烛残年,的确经不起折腾,不管是齐夔元还是段祺瑞,那么高的身份,想来不会难为两个老人。
仨人坐了火车,一路倒也平静,等到了奉天,也就是现在的沈阳,卜发财按照爹妈给的地址,辗转又到了吉林,一路上走走停停,四处打听,终于在长白山区找到了那位二大爷。他这二大爷挖了一辈子人参,是个老参农,也是当地一个窝子的窝头,这所谓的窝子就是当地人对深山里挖参人暂时住所的称呼,当时这种窝子分两大类,一种是官方的,一种是民间的,官方的叫官窝子,可以光明正大的挖人参,不过挖出来的人参,要先挑好的孝敬官家,人家不要的,你才能拿到市面上卖。私人的叫做私窝子,不受官府的管辖,不过这和贩私盐一样,是掉脑袋的买卖,一旦被官面儿上抓住,那就连吃饭的家伙也混没了!
卜发财他二大爷是官窝子的窝头,自然不用担心这事儿,这老头子一辈子没儿没女,挖参挖了有四十多年,出门不用睁眼睛,两手摸着都能找到人参,在这一代家喻户晓,人称“参王爷”,连张作霖张大帅都有耳闻!这老头子就卜发财一个后辈,见了他不由得老泪横流,就跟见了亲儿子一样,亲热得不得了。三人见老头子热情,也就安心住了下来,老头子对仨人也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不过就是一点,仨人想要跟着一起挖人参,瞧个新鲜,老头子当时脸色就变了,二话不说,直接就回绝了。
当地把人参称为棒槌,挖人参叫做挖棒槌,这一行有个规矩,人参从来不叫人参,都得叫做棒槌,如果一个人不小心走了嘴,那没办法,您老只能走人,一辈子也干不了这个了,不管是官窝子,还是私窝子,全都一样,据说人参这东西可是天才地宝,集日月精华的东西,本身极具灵性,你要说漏了嘴,它就知道已经被发现了,从此把你记住,但凡你到的地方,它都尽量躲开,所以挖参的人群里一旦有了这么一位,那就一辈子走背字儿,连个人参须子也看不见》
这挖人参的规矩还有许多,以后自然会说。老头子不带牛二柱等人去,却不是这个原因,大少从没挖过人参,自然也不会走嘴,之所以不能带他去,是因为老头子一看见仨人,立刻就明戏了,这三人一个普通人都没有,三耗子贼眉鼠眼,一身贼气,马凤仪看着挺俊的一个大姑娘,可惜浑身杀气,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牛二柱,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一股劲头儿,人还未到,就已经引起了警觉,更别说那两个畜生,一个个神头鬼脑,咋看咋不放心!
据说人参这东西十分灵性,挖参的人在挖参之前,都要洗澡,把浑身的晦气、霉气、戾气等一应杂乱的气息洗涤干净,这才能够出门,否则让人参闻到了你的气味儿,你这一趟肯定是空手而归。非但如此,挖人参还得看心情,你得心境平和,不急不躁,头挖参还得禁欲十天以上,否则就算你福大命大,真遇见了大个儿的人参,那也会因为意想不到的事儿触了霉头。
这仨人杀气、贼气、妖气全都占全了,一出门儿都能把人参吓得搬家,带着他们出门,一窝子十几号人就得喝西北风,老头子自然不能砸了自己饭碗。牛二柱仨人求了半天,也不见老头子松口,万般无奈,只好憋在屋里天天闲磨牙,可这日子长了,总这么藏着也不是回事儿,仨人一商量,这大山上不但有人参,各种野兽也是应有尽有,尤其是冬天,野兽们藏不住身体,正是打猎的好时候,挖人参咱不行,可出去打点儿野味儿,回来打打牙祭,那总该可以吧?
老头子知道年轻人闲不住,索性也没去管,牛二柱回头和老祖母一商量,牛老夫人也不知可否。既然两个挂事儿的都没啥意见,那仨人就忙活开了,猎狗不用找,老狐狸和金背虎比啥猎犬都灵,至于陷阱啥的,牛二柱和卜发财是门外汉,想当年俩人也就捉个麻雀,勒个野狗啥的,这长白山地域广大,冰天雪地,那些土招数都用不上,干脆直接拿枪轰,虽说大少和三耗子枪法不咋地,可人家五姑娘可不是吃素的,一趟下来,别的不指望,解解馋总不是问题!
恰好接连几天大雪,昨天晚上总算晴了,哥儿三个一宿没睡好,今天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心急火燎得出门碰运气。仨人憋了好些日子,今天猛一出门,见了一片银白世界,不由得心旷神怡,这时候打猎倒是次要了,更大的乐趣倒是满世界里散散心,仨人也不怕冷,在冰天雪地里连追带跑,玩儿得不亦乐乎,到把正事儿给忘了。
三人疯了一阵儿,这地方林密雪大,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新鲜劲儿过去,饿劲儿倒上来了,这哥儿仨也觉得奇怪,刚吃饭不久,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钟头,怎么饿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