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处置?先绑起来,慢慢儿问他实话呗!”大少也是满头大汗,没想到老头儿还挺难对付,非得多掏点儿钱不可,早知道,拿出一沓子银票,直接把他吓昏过去不就得了?俩人七手八脚,把老头儿捆了一个结结实实,绳子都是大拇指粗细的,别说是人,连头牛都挣不开,大少喘了几口粗气,叫土匪弄了一盆凉水,直接泼到老头儿脸上,时间紧急,也没工夫等他自己醒过来。
老头儿到底是底子好,身子壮,一盆凉水下去,立刻就醒了过来,不过醒是醒了,可浑身却哆嗦个不停,就跟打摆子一样,脸色紫红紫红的,看着都有点儿吓人,连牛二柱都觉得老头儿有点儿可怜。不过可怜归可怜,这老东西嘴还挺硬,任凭你怎么发问,他就是瞪眼儿啥也不说,两眼直勾勾看着牛二柱,看的大少心里乱七八糟的。
这时候天色可就不早了,牛二柱看了看外边儿,天边儿都有些发白了,这时候可不能犹豫了,再犹豫,等天一亮,人家发现少了一个头目,那可就麻烦了。牛二柱把心一横,叫过土匪,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土匪听得都直皱眉,极不情愿的从里屋儿拿来一条鞭子,就是平常家里用来赶牲口那种,大少试了试手儿,又拿出两个铁环,拴在鞭子末梢,用凉水反复浸了浸,这才摇摇晃晃的走到那老头儿眼前。
“咱可都是老家贼,说别的就没用了,你也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这名堂你也知道,皮鞭子沾凉水,再加上这两个铁环,一鞭子下去能沾掉你一层皮,二鞭子下去肉都能打翻过来,三鞭子可就看见骨头了,你一个老头儿,快六十了,何苦受这个罪?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看你就从了我,阿不,你就说实话吧!”
这老头儿哆嗦的更厉害了,别说挨打,这玩意儿看着都害怕,老头儿作为一个头目,以前也用这东西教训过小喽啰,自然知道大少说的不假,如今这玩意儿即将落到自己身上,那不犯傻就不正常了。不过这老东西也有挺劲儿,别看吓得脸色都白了,愣是紧闭嘴唇,半个字也不说。
牛二柱也急了,看来这老东西也是个忤逆子,不见棺材不落泪呀,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先叫他尝尝啥滋味儿。大少一狠心,舞起鞭子,劈头盖脸就打,也不用三下,也就顶多两下,这老头儿都学狗叫换了,浑身是血,疼得满地打滚儿,哆嗦的跟蟹了虎子吃烟袋油子一样,不过即便如此,老头儿还是把嘴唇一闭,啥也不说。牛二柱一看,不行,可不能再打了,太残忍还是其次,关键是真要给打死了,这事儿就不好办了。大少把鞭子一扔,蹲在地上就开始瞎琢磨,也就不丁点儿一会儿,大少眼睛一亮,江湖上五行八作,龙蛇混杂,难免有害群之马,帮会为了约束这些人,专门有一套整治这些人的刑法,这也有个门道,叫亮亮底儿!所谓的亮底儿,其实就是挨打,这些混混都是打架不要命的主儿,挨打自然不在话下,你要像平常那样一拳一脚的打,人家也不在乎,所以江湖人有一套自己折磨人的方法,他们把唐朝酷吏来俊臣奉做祖师爷,除了“天女献瓜”、“麻姑捧寿”那一套之外,还有一些密不传人的残酷刑法。……by:87942204368064376|541……》
一百七十四奉系的阴谋
这回大少到不着急了,他就知道,自己一旦把这些东西都使出来,别说是一个糟老头儿,就是闯破天也得叫妈!牛二柱又对那土匪耳语了几句,那土匪一听,脸色都白了,急匆匆就往后走,临走的时候还看了老头儿一眼,眼神里满是同情。
土匪离去不多时就返身回来,这一回他可是拿了不少东西,不过都是乱七八糟,没啥正经,其中最大的是一个铜盆,也就脸盆大小,里边儿转满了水,牛二柱叫土匪架起铜盆,在底下放了不少炭火,虽然冬天天冷,可不大一会儿,这水咕嘟咕嘟就开了,大少拿起一把铁刷子,不慌不忙走到老头儿面前,漫不经心的说:“咱先不给你上刑,先说说这些都是怎么用的,你自己掂量着办!”
“你看见这些醋瓶子了没,这些可不是让你蘸饺子吃的,而是灌到你的鼻子里,老头儿,你吃了多少年醋,想必换换口味也不错。看见这锅热水没,这可不是给你洗澡用的,待会这水滚滚开的时候,一股脑儿泼到你身上,趁新鲜用铁刷子一刷,那你那一身皮就没了……”
牛二柱如数家珍,听得土匪都觉得毛骨悚然,其实牛二柱心里也不大得劲儿,话是说了,他可不想那这些东西往人身上使,到了最后,牛二柱拿起一把猪鬃,在这些东西里这玩意儿最不起眼,不过却是最叫人难受的,大少冷冷一笑:“你可别小看了这东西,这玩意儿其实最惨,至今都没有人试过,据说用这东西通马眼,那滋味儿才叫欲死欲仙呢!”
这话一说,土匪和那老头同时打了一个哆嗦,也不用试,光琢磨就知道这滋味儿,绝对好不了,光疼就能把人疼死,老头儿脸色煞白,那冷汗哗哗的顺脸直流,就跟下雨的一样,牛二柱看在眼里,就知道他的火候儿该到了,也不多说,冲土匪一使眼色:“兄弟,还愣着干啥,把这老兔崽子裤子给我扒了!”
土匪愣了一下,回头冲老头儿一抱拳:“老哥哥,对不住了!”说罢,作势就要扒裤子,老头儿这回可挺不住了,他本来就不是啥硬骨头,只不过是惧怕闯破天而已,现在一看这个架势,立刻就堆了,忙不迭的点头求饶:“大爷,大爷们,咱可都是混江湖的,可不能这么遭禁我一个老头儿,我说,我说还不成么!”
牛二柱一乐,这回算成了,只要老头儿肯说,这事儿就有个七八成把握。这老头儿惊魂未定,说话都不利索,直到灌了几口水,稍微冷静一点儿,这才缓过点儿神来,了一个详细。
原来牛二柱出去这两天,闯破天已经做了决定,这倒不是他没有准主意,而是各方面逼得紧,立等着他做决定。众说客之中,那西装革履的是南方革命政fu的汪精卫,这南方虽然也是一方势力,但当时还远不如北洋政fu势力庞大,再说偏安一隅,远水解不了近渴,闯破天压根儿就没有考虑,所以牛二柱在的时候,他连问也不让问。
剩下的众多势力之中,白俄早就没落了,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他们纯属是空手套白狼,也不在考虑之列,至于日本人,实力是没得说了,不过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它独霸中国的态势已经被欧美列强所取代了,投靠他等于得罪了西洋人,现在局势混乱,也不知道是大鼻子厉害还是小个子厉害,倒不急于一时。??鬼不语174
唯一值得考虑的就是奉系和皖系,他么双方各有优势和劣势,皖系占据着北京中央政fu,挟天子以令诸侯,在道义上占了先机,你要是反对他,似乎形同于造反,而且皖系势力庞大,占据着安徽、浙江、山东、福建、陕西等好几个省份,三个派系之中,它的地盘儿最多,势力也最大,背后还有日本人撑腰,俨然一家独大,不过这也是他们的劣势,皖系势力过大,必然引起直系和奉系的警觉,尤其段祺瑞把持中央政fu,对其他两派颐指气使,早就结下了宿怨,如果两派联合起来倒皖,段祺瑞腹背受敌,情况也十分危急。
至于奉系,原本只是地方军阀,偏安于东北一隅,对全国政局影响不大,不过这位张作霖张大帅可不是省油的灯,胡帅外联日本,若即若离,传言中把日本人玩儿得团团转,这两年实力发展迅速,竟然能威慑住数万关东军!张大帅背靠鸭绿江,前拥山海关,那可是占尽地利,进可以席卷天下,退可以保全东三省,就和靠山虎一样,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引得段祺瑞和曹锟争相笼络,不过这位大帅似乎还没有压倒皖系的力量,他要想图谋中原,就必须联合皖系或者直系!
闯破天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投靠奉系,一来直系和皖系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自己名义上是曹锟的干儿子,如果直接投靠皖系,别人难免说三道四,以前做土匪可以不要脸,现在马上就要进入军界,那就不能不要脸了。二来直系和皖系那可都是正经军人出身,自己一个土匪的底子,就算是受到了重用,别人也会瞧不起自己,张作霖就不一样了,他也是土匪出身,到时候说不定就高看自己一眼!闯破天主意已定,立即就开始联系奉方,当然,表面上他还不能明说,只不过推脱自己还没有想好,以后再说。实际上他和杨宇霆已经签订了密约,张作霖保证成事之后给闯破天一个师长,并且提供他军饷弹药,如果他能拿下保定,甚至可以给他一个直隶督军干干,密约中还有一条,不管北洋军阀如何争权夺利,对待南方的态度却是一样的,因此闯破天必须扣押汪精卫,必要时直接把他弄死!实际上奉系和直系已经达成了默契,要联合起来讨伐段祺瑞,只不过时机还不成熟,不能挑明而已。双方虽有约定,可张作霖却是老谋深算,直系直接控制直隶,一旦打起来,人家出兵最快,反应最快,得利也会最多,自己即使盘踞山海关,恐怕也抢不过人家,既然如此,倒不如怂恿闯破天折腾几下,这样一来既能让直系手忙脚乱,分赃时得不到主动,又能让皖系看到自己的诚意,继续把段祺瑞蒙在鼓里!……by:87942204368064376|542……》
一百七十五暗渡陈仓
闯破天其实早就惦记着保定这块肥肉,只不过顾及着吴佩孚和直系的势力,才一直没有动手,现在直皖大战一触即发,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机会,直系正集中精力备战,只怕还顾及不到他,在这还有张作霖撑腰,完全有恃无恐,吴佩孚再会练兵,他一个旅长把,手底下充其量五六千人,自己山寨上哗啦哗啦,连大小孩子芽儿,外加上身强力壮能拿得动枪的女人,也有四千多,四千对五千,如果是偷袭的话,倒也不是没有胜算。
闯破天一片抢地盘儿的心被供的火热,也就没心思考虑别的了,牛二柱回来那天,这小子正在制定军事计划,他把整个儿山寨,分成四个大队,第一队两千人,全是山上的精锐,由抱阳山出发,过马家庄、刘庄,直扑保定城正门,急攻城门,动静儿弄得越大越好,第二队一千人绕金庄、史庄,埋伏在五里铺一带,按兵不动,专门伏击吴培服赶来增援的部队,第三队八百人,过朱庄扼守大西关,防止邻近县保安团增援,另一队五百人,作为预备队留守抱阳山,那一队出现了危机,随时准备增援。
你别说,闯破天虽然是个土匪,可打仗似乎还挺有一套,这一步步安排的倒也妥当,直系虽然财大气粗,可因为和皖系交恶,兵力大多安排在致力北京交界处和京汉铁路各个要口,保定的城防不免空虚了一点儿,曹锟也不可能成想闯破天敢打她的主意,现在手里也就一千多的警备团,各防区离他最近的就是吴佩孚,可也是远在石门镇,如果前来增援,五里铺是必经之路,要是迎头遇上闯破天的伏击,那绝对是有去无回,真要是按照这个计划,那保定城说不定还真会沦陷。
依着闯破天,也不用等这么长时间,当时就要动手,可虽然说是兵贵神速,他手里兵力毕竟有限,战线又稍微有点儿长,装备辎重又需要调动,这一耽误,就是一天多,现在各个部队还在行进当中。闯破天这些年也不白混,保定一带大小土匪都听他的,这小子撒下人去,各方联络,又凑了两千来人,等这些人一旦凑齐,立刻就展开攻势!
牛二柱脑袋都大了,他一个小老百姓,对军阀之间的你争我夺并不感兴趣,而且他就是感兴趣,也没能力管,人家动辄好几千人的调动,他管得了吗?不过今天可不一样,闯破天和那些军阀也不是一路人。军阀就算再混蛋,毕竟还是正规军队,就算是巧取豪夺,也知道收敛,不可能杀鸡取卵,土匪就不一样了,他今天占了地盘儿,明天就可能滚蛋,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长远的计划,一旦真打下保定城,不难想象,那肯定是哀鸿遍野,人家炼狱!
牛二柱琢磨半天,这事儿既然遇上了,还不能不管,可究竟应该怎么管,这事儿还得好好商量商量。大少眼珠儿一转,问那老头儿:“你那山寨上管着多少人?”老头儿哆里哆嗦,仔细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回答:“要是都算上,也就。也就三百来人儿吧!”牛二柱摸了摸下巴:“能跟你一块儿拼命的有多少?”老头儿脸一红:“不瞒您说,这些年我岁数儿大了,也不跟那些年轻的一块儿混了,到时候不管出啥事儿,都听我的的也就不到五十人!”
牛二柱一琢磨,自己这边儿有二十多人,加上老头儿的,也有一百来人,到时候真要闹起来,也能管点儿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