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回,把牙一咬,强压住心里的恐慌,又在周围转了几圈儿,忽然心里一动,不对,这事儿不是这么简单!
既然这里有尸体腐烂的味道,那附近必定就有死尸,可自己找了半天,怎么一个死人也没看见?莫非自己鼻子出了问题?不对呀,要说那老狐狸用枯枝败叶当酒菜给我们吃,故意弄些手段,好让我们吃进去,这倒情有可原,可他弄出这些臭味儿,难道就不怕自己生疑?
牛二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忽然眼珠儿一转,我既然看不见那死尸,何不顺着味道找一找,或许还真就能看出点儿什么事儿来!大少此时也顾不得那股子味道难闻了,见四下无人,用鼻子一通猛嗅,你还别说真找到那味道的源头了,看意思像是在茅厕的后面,被苇子编成的篱笆挡住了。
大少又仔细辨认了一番,没错儿,就是这儿。牛二柱回头看了看,见老头儿还不见踪影,这么半天了,也不知道在屋里鼓捣什么。大少不再犹豫,伸手就要扒开那些篱笆,可手刚碰到那些苇杆儿,立刻就觉得触感不对,这大冬天的,不管是什么东西,摸到手里必然是坚硬冰凉,可自己摸到的这些东西虽然也是冰凉透骨,却是肉呼呼的,像是什么活物儿!
牛二柱一惊,他知道这方圆之内必然已经被老头儿使了障眼法儿自己这副肉眼恐怕是不怎么顶用了,要想查出实情,必须靠别的办法。牛二柱想到此处,索性把眼睛一闭,上下左右一阵乱摸,这东西有鼻子,有眼睛,还有冰凉梆硬的一张嘴……
啊!牛二柱不由一声惊呼,接连退了好几步,这玩意儿不是别的,而是一张人脸!
牛二柱惊魂未定,就听见身后老头子说:“老大,你也太不像话了,家里来了客人,你也不出来招呼一声,躲在哪儿干啥?”
牛二柱急忙睁眼一看,顿时吓得几乎瘫软在地,只见眼前站着一个人,正是先前被自己扔进洞里的死尸!十八、投鼠忌器……by:87942204368064376|229……》
十八投鼠忌器
那死尸原本只是直挺挺的站着,满脸青紫,动都不动一下,听那老头子一说,忽然极为诡异的动了一下脖子,脸上现显露出极为诡异的笑容,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那尸体喉头动了几下,发出咯咯的声响,忽然硬生生的别处一个“嗯”字,未等牛二柱反应过来,挽起他的胳膊,连拉带拽的向屋里走去。
牛二柱心中一惊,暗暗叫苦,他虽然早就有防备,可万没想到一个死人忽然能动能说话,一个不留神就让人家抓住了胳膊,大少有心挣脱,努力往回抽了一下胳膊,谁知道那尸体力气极大,不但把大少胳膊攥的铁紧,几乎连骨头都要捏碎,而且死命也挣脱不出。大少心中一沉,这回可算是彻底的完了,俩人一个不少,让人家治住了一对儿!
大少无可奈何,自认倒霉之余,心里却又有些奇怪,那具尸体虽然死而复活了一回,但是被自己、马凤仪和卜发财扔进洞里却是千真万确的,他就是这么一会儿又活了过来,那洞深不见底,估计也不可能马上爬出来,怎么就在这儿现身了?而且还成了老头儿的儿子?
牛二柱虽然身体被制,可脑袋却是半刻也没停歇,仔细思索着前前后后的经过,寻找着里面的蛛丝马迹。到了现在,他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那尸体是不能在这么短时间从洞里爬出来,然后再出现在老头家后院儿的,至于他是不是老头儿的儿子,那倒是次要的,关键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大少一路被尸体挟持,踉踉跄跄的往回走,那死倒儿虽然能动能说,但毕竟和活人不太一样,行动僵硬笨拙,再加上牛二柱奋力挣扎,这脚步就有点儿乱,一个不留神,道儿就走歪了,不经意往西边儿一拐,只听嗵的一声,一人一尸全部撞到一个东西上,尸体力气虽大,但也站立不稳,双双摔倒在地。
牛二柱被撞的天旋地转,几乎晕倒,不过大少虽然跌倒,反应却还敏捷,见机不可失,赶紧奋力一挣,试图摆脱尸体的掌控。那死尸也不知怎的,往地上一倒,仿佛瞬间失去了生机,被牛二柱这么一弄,竟然就松了手!
牛二柱大难得脱,心中一喜,与此同时,也有点儿纳闷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尸体怎么就忽然被撞倒了?那撞倒尸体的东西又是什么?莫非是院子里的围墙?这也不对呀,就照老头儿家里的情形看,也不是能垒得起围墙的人家儿啊?就算他能垒的上,也不可能稍微这么一偏就撞上啊,这院子得有多窄呀!
牛二柱暗中戒备,一边防备着老头儿和死尸偷袭,一边儿往被撞的方向摸去,手刚伸出去,就摸到一边冰凉,上下一阵摸索,才发现竟是一片土墙,这土墙却也稀奇,不像是用土坯垒起来的,竟是浑然天成的一块,前后左右一点儿缝隙都没有,而且范围极广,垒的极高,摸了半天,又偷偷往上跳了几跳,竟然没有找到墙头儿。
牛二柱心中一动,这东西恐怕不是围墙,围墙就是再高再厚,也有个头儿,怎么可能如此没有边际?大少又用手拍了几下,响声极为沉闷,这就更不对了,如果仅仅是一堵墙,绝不会是这种声音。大少见多识广,心思有最机敏,略一沉吟,一个可怕的念头就浮上脑海,不好,这回可是吃了大亏了!??鬼不语18
大少把这些事儿细一琢磨,立刻就是一种身冷汗,坏了,自己只怕是被这老头儿用了什么手段,七折八拐,又诓回了洞口。要这么一想,那所有的事儿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自己用烟熏那深洞,半天不见动静儿,正要进去的时候,里面忽然跑出来一个东西,因为天还没亮,众人也就没看清那是个啥。
可到了后来,自己刚一进去,那老头儿就来了,说话含含糊糊,虽然没有漏洞,神情却是极为诡秘,显然有所隐瞒。牛二柱其实并没有往里走多远,一听见外边儿有生人说话,就赶紧折了回来,躲在洞口暗中观察,见老家伙伸手往怀里掏,就立刻闯了出来,几乎将他当场抓住。
牛二柱几次三番要到老头儿家里讨碗水喝,其实就是想探探他的底细,这些事儿恐怕和老头有莫大的关系,正好借此机会查个究竟。那老头儿虽说住所就在附近,但却是东转西逛,半天不见所谓的房屋,这房子也是在众人精疲力尽之后,毫无预兆之时突然出现的。
现在一想,这房子恐怕有假,说不定就是老头儿用了什么障眼法儿,把几个人领回洞口,把几个人骗了进去。如此一来,这些怪事儿就可以解释了。那尸体本来就被扔了进来,现在出现在这里,那是再正常不过。
而且自己头进来的时候,天就快亮了,折腾到现在,四周还是一片漆黑,也大概是因为这帮人都在洞里,阳光照不进来的缘故,如此一来,这老头儿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它十有**就是从洞里逃出去的那个东西,这里就是个狐狸洞!
牛二柱想明白了一切,立刻感到一丝庆幸,幸亏自己没让马凤仪进来,否则这哥儿仨一个都跑不了,全都得搭到这里面,不过一想起马凤仪,牛二柱心里就有点儿发紧,自己和不发财进来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临来的时候吩咐她如果两个小时不出去,她就赶快回去搬救兵,现在哥儿俩困在这里足有三四个钟头了,怎么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马五也不是那没谱儿的人呐,莫非她也遇到了什么危险?
牛二柱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就觉得一股冷风扑面,大少知道不好,赶紧往旁边儿一躲,定睛一看,原来还是那个死倒儿,趁牛二柱不备,竟然又扑了过来,试图重新把大少制住,牛二柱站稳身形,嘴里一阵冷笑,不卑不亢的道:“老人家,你也太客气了,不过你这令郎如此生猛,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
老头子讪讪一笑,转身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牛二柱有心不去,身处险地,身不由己,人家就是这时候翻脸,自己也是毫无办法,倒不如再周旋周旋,看准时机再说。一来卜发财还在他们手里,投鼠忌器,不得不防。二来时间一旦拖久,外边儿的马五就有可能赶来救援,到时候里外夹击,胜算就大了一些。
大少打定主意,昂首走进房中,往炕上一看,老头儿虽然出去监视自己,那骷髅却还在,依旧把卜发财姥姥看住,半点儿空当也没有。这卜发财浑浑噩噩,不以为苦,反而甚觉其美,拉着骷髅的手,说的尽是一些肉麻的话。
几个人一进屋儿,那骷髅立刻松开卜发财的手,转身进了里屋儿,大少暗中啐了一口,德行,还他妈的知道害臊,做出这些模样来给谁看?老头儿和死尸一进来,便一左一右把卜发财围在当中,这回可好,三耗子让人家看得更死了。
牛二柱重新落座,心里就翻开了合计,老这么着可不行,待会就是马凤仪把人带来,攻进妖洞,只要卜发财还在人家手里,那还是半点儿奈何不了人家,要想把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一举铲平,还得先救出三耗子再说。
牛二柱想到此处,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忽然开口道:“老人家,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哥儿几个初到此地,虽说不算是和字儿,却也不是什么空子,可没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您老怎么如此处心积虑,要算计我们几个?”
老头儿闻言似乎一愣,瞪着小眼睛看了半天,忽然开口道:“大侄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头子啥时候算计过你?”
牛二柱不住的冷笑:“您老就别装了,我问您一句,我库里的钱是不是你让令郎偷出来的,我牛二柱不是财黑的人,您老要缺钱花,大可以找我要,一指宽的小纸条儿,要多少给多少,暗中使这种手段,那可就不够意思了!”
老头儿闻言大怒,气的胡子撅起来老高:“大侄子,你这话说的就不是地方了,老头子虽然穷,可也不是手脚不干净的人,这也就是你,要是别人说这话,我早就和他拼命了!”牛二柱不急不躁,冷眼看着老头儿吹胡子瞪眼,把老家伙看得直发毛,大少端起酒碗,放到嘴边,似乎要喝,却忽然把眼一瞪:“老东西,你就别装了,你回头看看,你儿子身上是啥?不正是从我帮库里偷出来的大洋!”??鬼不语18……by:87942204368064376|230……》
十九狐妖
老头儿听牛二柱这一说,立刻就是一愣,心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一时疏忽,把贼赃露出来了?不可能啊,满打满算,自己就偷了他几百块大洋呢,那还是受人之托,今天半夜里又让他追回去了,怎么能还有钱?莫非是那小东西混水摸鱼,半路扣下了一部分?也不对呀,它一个修行的野仙,要钱干什么?
老头子一愣神儿,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看,这一看就是一咧嘴,坏了,上当了,身后就是傻笑不已的卜发财和死尸儿子,这三耗子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见了那尸体竟然格外亲热,两人勾肩搭背,卜发财端着一杯酒,非要和大舅子干一杯不可!
老头儿刚一明白,再想回头,可就来不及了,牛二柱手急,隔着桌子就把卜发财的衣领抓在手里,用力往自己这边儿一拽,也搭着猝不及防,进了屋儿之后,老头儿和死尸一左一右将卜发财夹住,自以为万无一失,也就没看得太紧,竟然被牛二柱一个猛劲儿拽了过来,虽然中间还有一张桌子,把三耗子弄得一身油水,可生死关头,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少拉过三耗子,一手将他制住,心中顿时一款,暗中冷笑道:没了这个挡箭牌,我肯你们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老头儿万没想到牛二柱身手这么敏捷,一惊之下,见卜发财已经被大少劫回,不由得一阵恼怒,刚想要翻脸,说时迟那时快,大少早有打算,见老家伙蠢蠢欲动,猛的从腰里拽出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顶到他的脑门儿上,暴喝一声:“别动!再要想耍什么幺蛾子,老子一枪崩了你!”
老头儿哆里哆嗦往上一看,立刻吓得魂不附体,这可是冒烟儿的家伙,普天之下,谁不怕这个》有道是神仙难躲一溜烟,何况它一个不入流的老狐狸?这老头儿冷汗直出,眼珠儿转了转,忽然又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大侄子,你这是干啥?你可不能乱来呀,比别的不看,就看在我家贤婿的面子上,饶了老汉一命吧,大不了家里有多少钱,给你划拉划拉带走就是了!”
牛二柱呸的吐了老头儿一脸,到现在你个老东西还在装蒜?谁是你大侄子?谁是你的贤婿?你把一副“鸡架”嫁给我兄弟,还好意思跟我攀亲戚?大少把眼一瞪,把手里的枪又往前顶了顶:“别跟我废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给老子说清楚,为什么偷我们的钱,怎么偷得。赶快出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