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当时有个人把我误认成他的女朋友,拉着我上了车。事发突然,后来发现错了就让我就近下车。我回到茶楼的时候小欣已经走了。”
二伯父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邓妈妈与邓爸爸对视一眼,站起来冲着爷爷点点头:“爸。小雨的房间收拾了出来,趁天色还早,我陪着孩子上去再拾掇拾掇吧。”
爷爷点点头:“去吧。小雨今天也受到了惊吓,回去好好歇着。”
“谢谢爷爷。奶奶,爸,二伯,二婶,三伯三婶,四叔,小欣,我先上去了。”
初雨冲着大家打过招呼,转身穿过前院的大堂往楼上走。等到走到中院的回廊上,邓妈妈看看后面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了,才叹了口气开口:“最近你二伯为了房子的事情和家里在闹别扭。今天小欣回来把事情一说,他就很不高兴。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妈。”
初雨笑笑,心里还是明白的。这么大的宅子。因为爷爷奶奶还健在的关系所以一大家人住在一起。可是爷爷奶奶毕竟是九十多岁的人了,这就涉及到分家的问题。刚回家的时候所造成的热闹气氛说到底还是爷爷奶奶想要庆祝的意思。背地里这些人怎么想谁也不知道。不过堂妹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她真不明白。
想着心事就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很简单。一面门一面窗两面墙。临窗是桌子,对门是窗,然后贴着墙放着一个大衣柜和一个大书柜。初雨的行李已经送回了家里都还封着箱没有开包。邓妈妈绕过大包小包的行李进了房间叹口气:“这收拾起来还要好几天,你也别着急,反正已经决定回家住了,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初雨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箱子和包裹,视线突然被挨着床放着的一个牛皮纸包着的盒子吸引了过去。回国前的行李每一样都是她自己亲自检查后打包的。她不记得自己有用牛皮纸包过这样的东西。初雨觉得蹊跷,看看正在弯腰打算替她开箱的妈妈,过去拉住了她:“妈,今天在外面没有吃上东西。这会儿肚子饿了。你去帮我煮碗面条好不好?”
“你这孩子。”
邓妈妈嘴上有些责怪之意,脚下却不停,走到了门边:“打卤面好不好?”
“好。”
初雨看着妈妈下了楼,方才转身拿起包裹,出乎意料的轻,晃了晃没有声音。初雨拿过一旁的剪刀剪断包装,哗啦一下把里面的东西拉出来,顿时如同被雷击中,瞬间苍白了脸颊。
盒子里装的,是她当日被绑架时穿的那套T恤和牛仔裤。那日她随着陆子墨去迷宫的时候换过了他给她准备的长裙,所以这套衣服就留在了山寨里。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看见。随着衣服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泰语写着:星期五晚上九点。香格里拉,1218号房。
天旋地转。初雨往后退了一步好容易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没有想到包裹竟然寄到了这个地方,这是不是表示,他对她的一切都了若指掌?还是他在无声的威胁她。毕竟这里不仅仅有她,还有她的家庭。
初雨越想越怕。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报警?陆子墨的背景让她不敢轻易拿家人的安全去做赌注。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危险她都输不起。逃跑?她从泰国回到了中国,天涯海角的距离,她又还能跑去哪里。
接到包裹的时候是星期二。初雨翻来覆去的考虑,食不安睡不寝。不知不觉三天的时间竟然瘦了一大圈。眼看着到了周五晚上,初雨终于下定了决心。陆子墨要的,不过就是她。如果怎么逃都没有用,还不如勇敢点去面对。最差的状况也不过就是自己被这个男人抓回泰国。看他的态度像是猫抓老鼠,把握着对方的生命来寻开心。只要能够保证家人的安全,又算得了什么。
过了六点,暮色渐渐的降临。初雨原本想找个借口说自己出去走走,然后偷偷的去香格里拉,谁知道就在她要出门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客人,并且是冲着她而来。
是上次约在茶楼相亲的对象。那次没有见到面,初雨早就把这件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没想到中间的介绍人竟然会领着人上门。一时间将她堵在了家里进退两难。
介绍人是家里的老街坊了。热情的不得了。一屋子老小都出来在前院的大厅里陪坐。初雨压根没有去看对方到底长什么样貌。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只是觉得如坐针毡。香格里拉在西湖边上。就算是打车,从她家过去也要大约四十分钟的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迟到或者失约会怎样再度激怒那个男人,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这一坐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初雨一直保持着沉默。期间一直是爷爷奶奶还有父母在询问对方的情况。终于介绍人站起来说要走,爷爷微笑着看着初雨:“小雨,过门是客,你去送送。”
爷爷这么说,看来是很中意这个男人。可是初雨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只是觉得脑子里绷得紧紧地那根弦总算是一松。赶紧站了起来:“好,我去送。”
家里人都在笑。初雨急急的出了门,走了没多久,介绍人找了个借口溜掉剩下他们两人。初雨心里有事只是想着怎么摆脱对方,走到大道上草草送对方上公车就算是完事。对方要她的联系方式她也全都给。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五十。初雨站在路边拦出租车。夜色中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无声无息的开了过来,就在她以为对方是普通的过路车时,那辆车却出乎意料的停在了她的身边。车门一开,一双大手用力握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拖进了车子。
初雨大惊,车厢里没有开灯,方从灯火通明的情况下被拉进来眼睛一片视盲。她被拉着扑倒在一个人的怀抱中,那双手的主人反倒像是在享受她的投怀送抱,闲适的按着她柔软的腰肢。初雨不过挣扎了数下就突然平静了下来,这个怀抱这个体温这个气息都过于熟悉。虽然她不愿承认,可是即使是这样的接触,她也能清晰的分辨对方是谁。头顶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熟悉又陌生的嗓音靠着耳边暧昧的响起:“小雨滴,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有活力啊。”
初雨一动不动不再挣扎。一直担惊受怕。真的见到了这个人,反而有一种松了口气的平静。陆子墨抱着她的手动了动,顺着她后背起伏的曲线来回滑行。她还那么暧昧的扑在他的怀抱里,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他埋首于她的颈窝:“也还是这么热情,嗯?”
初雨咬住了唇。惊怕,难过,失落,还有别的很多复杂的情绪交缠在一起紧紧将她笼罩。恐惧反倒退居其次。只要他出现,那股特属于他的气流就紧紧将她缠绕,仿佛勒在心脏上的一条看不见的绳子,让她无法呼吸。陆子墨的唇滑过她的耳垂:“这么久不见,想不想我?”
“陆子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初雨猛地推开了他,撑着自己坐起了身子,戒备的看着这个男人。陆子墨没有在意她的抗拒。舒适的调整了一下姿势撑着头看着她:“刚才那个男人不错。老实,干练,沉稳,很适合你。”
他笑得云淡风清,语带戏谑。仿佛只是在普普通通的调侃。初雨顿时紧张。泰的事情划过脑海:“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你不要伤害他。”
陆子墨看着她没有说话。此话一出初雨顿觉失言。弄巧成拙,她这么在陆子墨面前解释,他岂不是会更加地认为那个男人和她关系匪浅,而她是为了保护他才这么开脱?!
“不认识?不是第二次相亲了,还要说的这么生疏?”
他轻轻的开口。脸上的笑意消失。初雨一时无言。他果然一直监视着她。心底升起深切的寒意。而她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离开了泰国就可以逃离这个男人的魔掌。
陆子墨说完了这句话就偏过了头看着车外沉默。雷克萨斯安静的在夜晚的车流中穿行着。很快车就到了目的地,出乎意料并不是香格里拉,而是一个普通的住宅小区。陆子墨拉着她下了车,将她搂在自己的身边,仿佛平常般亲密的爱人往里走。他很高,不过轻轻一搂就将她完全的环绕。初雨僵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反应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小区是封闭式管理。陆子墨刷了卡带着她径直进了其中一栋楼,搭着电梯一直到了顶层。一梯一户,完全的保护住户的隐私。初雨看着陆子墨开了门,半转过身体看着她:“进来。”
逃不掉就逃不掉吧。只求这个男人能够在得到她的肉体后放她走。初雨慢慢的走进屋子。回想起上次在岛上的时候他们之间危险的碰触,还有自己那猛力的一击。那一下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的也是他的伤处和最脆弱的地方。不知道当时他被她伤的到底有多重。可是这个男人仿佛丝毫不记得那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看着她笑得一如最初他们认识的时候那般温暖:“小雨滴,这里是我的窝之一。暂时要委屈你在这儿待一段时间。”
“软禁?”
初雨笑笑,决定冷静的面对已经发生的事实。陆子墨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沉默的看了她半晌,转过了身子:“这个屋子你可以随意使用。每天都会有人来,你可以将你需要的东西写在一张纸条上给他。他会替你购买。只要不出这扇大门,你就是完全自由的。”
初雨冷笑一下。上前一步拦住陆子墨,抬手揭开自己胸前的扣子。她的手她的身体都在发抖,可是她的表情很坚决很冷。陆子墨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动弹,冷的如同一座雕像。初雨除掉了自己的裙子用力甩到地板上,随即拉掉了内里的胸衣。透过高大的落地窗,皎洁的月色清晰的描绘出了她温润如玉的肌肤和美好的身体线条。时值盛夏,她除去了连衣裙和胸衣便近乎□的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初雨紧紧握着拳头看着他:“你想要什么?拿走你想要的东西,放我走。”
陆子墨没有说话。他站在光明与黑暗的分界处。模糊的黑暗笼罩着他的脸,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沉默在屋子里无声无息的蔓延着。初雨清楚地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沉默的男人终于动了动,上前一步,他的脸慢慢的从黑暗中分明起来,他垂着眼睛,危险的看着她,只这一个动作就击跨了她方才因为愤怒而起的勇气,让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惊慌失措。
突然间天旋地转。自己的身体被这个男人拦腰抱起。他转身踢开了卧室的门,用力的将她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他的体重让她几乎无法承受。不过只是那么一瞬间,他就撑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丝近乎残忍的笑容:“如果说,我想要的就是你,怎么放你走?”
第十章 梭哈
陆子墨的话让初雨有些绝望。这么说起来,从一开始,他看似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这才是残酷的真实的他?!
“小雨滴。”陆子墨俯身拍了拍初雨的脸颊:“我们有的是时间,不用急于这一时。而且。”陆子墨的手顺着初雨的脸颊滑下,让她顿然紧张,他的指尖描绘着她锁骨的形状,仿佛在留恋她皮肤的温润带给他的触感,他靠近了些,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越是压抑,越是有快感,不是么?”
变态变态变态!
初雨在心里狠狠地骂着,猛地抬脚踢过去,被他轻松的一把握住,不怀好意的偏头在她的小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大笑着离开。
开始的时候他说他不能人道,初雨觉得,开玩笑的成分多一些,从他们的几次接触来看,毕竟他也有男性正常的生理反应。可是他在面对她的肉体时明明有欲望而又奇怪的自我压制,似乎并不着急享用她,而是在享受一种由此产生的,在精神上带给她的压力而衍生的快感。
初雨想起了患有露阴癖的男人。他们就非常的享受女孩子们的尖叫,由此达到一种心理上的性满足。
估计这厮也是一样。他之所以不要她,就是要保有一种肉体上的新鲜感,如同他所说的,越是压抑,他心理上的快感便越强。
这家伙简直就像是一只并不饿,又意外逮到一个活物的豹子。初雨摸着自己腿上的牙印。这厮玩兴大起,撩得她痛不欲生,然后自己哈哈大笑。
猫科动物的劣根性啊。
也许她能尽快脱身的唯一方法,就是让新鲜感消失,破坏他玩乐的兴趣。
前提是她如果能够活着离开的话。
初雨不知道这是哪个小区,具体在什么地方。这栋楼正好在园区的中心位置,透过玻璃窗看出去只能看见园区内部的景色。屋子装修精美,所有的用品一应俱全。卫生间里甚至连卫生棉都有替她准备妥帖。什么时候绑匪都这么人性化了?初雨冷笑,将手上的卫生棉扔回到壁箱里。
房间里有电视,可是电话,可视对讲机,网线全部被人为的拆走。很明显的就是要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