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牺牲这么长时间以来,不顾危险生死相随的她。
打算牺牲为他推翻了自己的道德底线,为他动手杀人的她。
打算牺牲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连明天在哪里都看不见的她。
初雨觉得心又疼又凉。她没有办法原谅这样的陆子墨。
爱情是不是就是这样子,总会让人变得得寸进尺。最开始的时候都是说为了对方什么都不计较可以付出一切,原来她邓初雨也不过是一个俗人。忍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付出之后,对方这样的选择。
什么毫不计较,什么完全牺牲,原来都还是渴望对方给与她所想要得回应。
陆子墨的唇移到了初雨的耳后,张嘴轻轻的含住。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怀里的人微微一颤。他们之间就像是一个死结。彼此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彼此都不想去轻易的碰触。
既然是死结,也只能越扯越紧,越让彼此没有回环的余地。
陆子墨握住了初雨轻轻抚摸他的手,一用力拉扯着她滚到了露台上。两人的撞击让露台危险的颤动着。纠缠中毛毯散开。凉意就从每一丝毛孔里渗透进来。初雨抬起胳膊环住上面的陆子墨。感觉到他的手在毛毯里顺着她的腰一路下抚,扯开了她的衣服。
寒冷让皮肤的触感变得更加光滑细致。他的抚摸仿佛带着火,引燃了她的身体。
初雨的身体弓起,完美的贴合着他的身体线条。月光下两具彼此熟悉到极点的身体再度贴合到了一起。初雨轻轻的,完全不能自抑的呻吟着,感觉到陆子墨握住了她的腰,重重的撞入了她的身体。
仿佛某种小兽受伤时发出的叫声。初雨吃痛,用力的咬住了陆子墨的胳膊。他紧紧地抱住了她,完全不给她缓冲的时间,悍然的进攻。
森林里凉雾浮动。杂乱的喘息声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席卷过身体的风暴过去,初雨疲惫的扭头,长长的头发海妖一般散落在身后。月光映照着她曲线完美的裸背,带着几分苍白烙印在陆子墨的眼底。这个男人眷恋的伸手抚摸着她漆黑的秀发,轻轻的开了口:“等我们离开这里,你想走就走吧。”
初雨紧紧地闭上眼睛狠狠咬住了面前的毛毯。鼻间一阵酸胀。泪水瞬间涌上眼眶,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心里解脱而又失落。说不出的复杂感觉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第二日陆子墨重新修整了装备,带着初雨再度出发。经过了昨晚两人之间变得沉默了许多。也许是有意避着对方,一路行来彼此都没有率先开口。
陆子墨的野外生存能力不仅很强,同时还是追踪高手。根据地面草地的倒伏情况,森林的植被被踩塌的情况,还有留下的一些别的人类活动过的痕迹很快的就悄然无声的尾随上了纳卡的队伍,而此刻对方还一无所知。
诚如陆子墨所料。纳卡出于种种考虑依然留在森林里。但是他们不敢过于的深入。所以这两天一直是沿着瀑布的流向在搜寻。一无所获之下,众人又沿路返回。此刻就在当初的瀑布口出扎营。上游在形成瀑布之前首先形成了一个平静的深潭。里面鱼类众多。看起来这几日他们就靠捕鱼活了下来。
陆子墨和初雨绕道而来,反而倒了纳卡所在之地的高处。两人居高临下的看过去,下面的情况一览无遗。营地很简单。他们也没有什么完整的装备,席地而睡。这一天的搜寻刚刚结束,一群人在岸边生起了篝火。缭缭的几许青烟就这么慢慢的弥散在空气中。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初雨轻轻的开口。陆子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俯到她的耳边:“等待。纳卡的耐心差不多也应该耗光了。他如果知道在这里找不到我,下一步应该就是回到他的地盘上,另谋打算。”
陆子墨十余年和纳卡一起生活的日子没有白费,准确的把握了这个男人的心理情况和动态。下午时分,纳卡果然命令一行人收拾东西再度出发,看样子是打算顺着来时的道路走出森林。
陆子墨幽灵般的坠在纳卡的身后。出了森林,此刻外面关于警察被杀案的查寻松懈了一些,他们都很顺利的找到突破口回到了清莱。
到了清莱之后陆子墨并没有着急和金爷的人接触。他不想打草惊蛇。果然纳卡在询问发现陆子墨没有消息后松了口气,他也没有着急进山,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截杀陆子墨,在清莱住了下来。
“他一定是在等人。”
陆子墨和初雨找到了一户民居。这里也是陆子墨私人的据点之一。虽然长期没有使用,倒也还算干净,无论如何,和前段时间他们生活的环境比起来,已经算是天堂了。
陆子墨的推断没有错。跟在纳卡身后暗中监视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纳卡果然独自一人离开乘车前往湄公河边。
陆子墨开车带着初雨尾随而行。他们跟的并不紧。纳卡很谨慎。开着车在清莱转了一个多小时才去了真正的目的地。
陆子墨没有将车开下河边。为了避免引起纳卡的怀疑将车开到了高处一家咖啡厅的停车场。这里居高临下,正好可以将临河道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下面的临河道上停的车也不少。三三两两整齐的沿着车道的一侧摆放着。另一侧有许多人正在垂钓。这个季节秋高气爽,正是钓鱼的好时节。陆子墨从驾驶台下面拿出一个望远镜,一分为二,给了初雨一个。
初雨拿过望远镜看下去,纳卡停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钓鱼用的垂钓用品,走到河边捡了个位置坐下。
纳卡的左右都是垂钓者。纳卡坐了不久,从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施施然走过来一个女人。虽然穿着薄毛衣和防风马甲掩去了身体婀娜的曲线,虽然将一头长长的波浪高高盘起,虽然黑色的墨镜挡住了大半个脸庞,初雨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女人正是毒蛇的女儿索菲。
索菲的身后紧跟着两个男人。一个男人身材高大,初雨也曾经见过,是索菲身边寸步不离的保镖,另外一个男人就更加的熟悉,是拉玛。
没想到他们竟然离开了缅甸公然来到清莱活动和纳卡接头。初雨放下望远镜看了看陆子墨,他还聚精会神地盯着下面。
虽然知道了和纳卡见面的人是谁,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拉玛拿过折叠凳放到纳卡身边让索菲坐下,替她准备了一个钓钩递过去。初雨在旁边开了口:“原来拉玛是毒蛇的人。”
“不,拉玛是索菲的人。”
陆子墨回答了初雨的自言自语:“拉玛是索菲的情夫。表面上看是为毒蛇办事,其实是替他自己和索菲办事。”
“有区别吗?索菲不是毒蛇的亲生女儿?”
初雨奇怪的扭头。陆子墨暂时离开望远镜看了初雨一眼:“初雨。他们的关系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亲情对于他们来说敌不过利益的驱使。索菲并不是毒蛇唯一的女儿。早先毒蛇有一儿一女,蒙泰也就是索菲的哥哥,先前是毒蛇最得力的助手。三年前蒙泰在大峡谷和人交易的时候被杀,索菲就成了毒蛇唯一的继承人。索菲吃掉了蒙泰先前负责的一切在毒蛇座下迅速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你的意思难道是……”
初雨看着陆子墨,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陆子墨淡然地嗯了一声:“索菲杀了蒙泰。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也因为毒蛇还需要索菲替他办事,所以没有追究。”
“这些年索菲公然和毒蛇抗衡了很多次。”
陆子墨放下望远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我和索菲的婚事,索菲就曾经拒绝过。后来我带着你离开钻石场,索菲带着人去搜淘金场,也是违背了毒蛇的意思。包括再后来她让拉玛暗地里抓捕我们想要吃掉金爷的那批货,这一切都是在毒蛇眼皮底子下悄悄进行的。”
陆子墨曾经告诉过她,索菲和他的婚事是毒蛇使出的一招双刃剑。一方面是为了拉拢,一方面是挑拨。索菲明明知道毒蛇的意思是想通过陆子墨蚕食金爷的地盘还公然作对……不对。金爷的人应该早就搭上了纳卡。所以从淘金场里逃出去的时候纳卡才将山上据点的位置出卖给了拉玛,让他守株待兔的捉住了陆子墨和初雨。
再想想纳卡的立场,这是不是代表。拉玛和索菲已经和纳卡站到了一条战线上?
这样一想不难推断出他们的利益协定。拉玛和索菲一定是许诺纳卡帮助他除掉陆子墨和金爷上位,纳卡则许诺帮助索菲,替代毒蛇。
初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陆子墨微笑着看着她:“你可以开一家侦探社了。”
看起来她的推断陆子墨是认可的。下面纳卡和索菲谈完,收拾了东西左右张望了一阵,先行驾车离开。
索菲并没有急于走,还在那里闲适的钓鱼,不时和身边的拉玛调笑两句。陆子墨放下望远镜,将枪检查了一下放好。初雨看着陆子墨推开车门打算下车:“你打算去哪里?”
陆子墨转身将一个耳机替初雨戴上,对着她微笑:“在这里等我,我要去会一会索菲。”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关上了车门,看了看周围,捡了条通往河边的小道不急不徐的走了下去。陆子墨刚才河道边出现,拉玛就已经看见了他。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和索菲身旁的保镖骤然紧张的站了起来,手也摁在了腰间。
“不要这么紧张亲爱的。”
耳机里清晰的传来索菲的声音。索菲伸手拍了拍拉玛:“怎么说陆也是我的未婚夫。未婚夫来见未婚妻也没有什么不对不是吗?”
陆子墨笑了笑,走到先前纳卡坐的座位上坐下:“什么时候来的清莱?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我可是合法入境的游客。来清莱旅游观光也不可以?泰国政府都允许我到这里来,难道亲爱的你不允许?”
索菲妩媚的一笑,倾身向前暧昧的抚摸陆子墨的手臂:“这么久不见,难道你不想我?”
“未婚妻来见未婚夫有什么不可以?”陆子墨轻轻的拂掉了索菲的手:“不过你在见我之前是不是不应该和别的男人见面?”
索菲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陆,你别告诉我你在吃醋。”
陆子墨不置可否,淡然的扫了索菲一眼看着远处的河面:“和纳卡见面有什么意思?他答应交给你的那批货不是已经被警察吃掉?怎么你们还有见面的价值?”
索菲的脸色微微一变,笑容慢慢的从她的脸上退去,可是她很快就掩饰住娇嗔一声:“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们在做什么,彼此之间有什么交易我很清楚。”
陆子墨笑笑:“我来就是想和你好好的谈谈。”
这一次索菲不再笑。冷淡的看了陆子墨半晌:“哦,你想和我谈什么?”
“交易。”
陆子墨弯腰,在索菲身旁的鱼杆里随意选择了一个,远远的抛了出去:“索菲。与其和纳卡合作,不如和我合作。”
索菲没有说话。陆子墨低头笑了笑:“至少我不会愚蠢的在和你合作的时候暗地里吃掉谈好要交给你的货然后告诉你。这份货物已经被警察收走。”
这句话让索菲的表情再度变了变。陆子墨扭头直视着索菲:“仔细思考一下,索菲。”
陆子墨说完了这句话,下面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索菲默然不语。初雨紧张的注视着下方。陆子墨没有看向索菲,安静的看着河面,给她一个思考的空间。拉玛想要说些什么,被索菲抬手制止住了。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金爷的意思?”
索菲沉吟半晌,终于开了口。陆子墨笑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三年前在大峡谷蒙泰的死,你认为毒蛇真的不明白你的心思?想不想知道当初毒蛇和我谈起你的婚姻时都说了些什么?”
索菲看着陆子墨的眼神变得很冷,陆子墨耸耸肩:“我一直认为你既然能杀蒙泰,必然是个不会顾虑太多能做大事的人。不管是我的意思还是金爷的意思。我们都比纳卡能给你更大的帮助,更快的达到你的目的。”
“哦。利用我来推翻我爸爸,然后你们再将我蚕食?”
索菲轻哧了一声:“难道你们认为我弱智到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毒蛇要把你嫁给我,何尝不是利用我来推翻金爷然后将我蚕食?”陆子墨针锋相对毫不退让:“现在是你的机会。把话说明白了我确实是在利用你,纳卡这个蠢货必须要除掉。在这个地方我有顾忌不能自己动手。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让我利用。”
索菲环抱住双手安静的看了陆子墨半晌,仿佛在审度他所说的话。陆子墨平静的和她对视着。索菲的脸上慢慢的又绽放出迷人的笑容:“陆,亲爱的,我们是未婚夫妻不是吗?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去帮助一个外人?”
“那好。”陆子墨倾身,眼神扫过索菲背后的拉玛:“我希望你说的话能够完全代表你的意思。”
索菲脸上的笑容更深,仿佛听不懂陆子墨的话一般:“我的话当然完全代表我的意思。不过亲爱的。既然要我和你合作,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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