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乔靠在玻璃门上,愣愣地发呆,外面佐赫和简昊焱早已离开,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秘书推门而入,她没有料到季乔会站在门口,看着她苍白的脸,对方还以她生病了。
“小姐,您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哪里不舒服吗?”秘书扶住她,小心的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见她不肯说话,秘书又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神思恍惚的季乔好一会儿才有了意识,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半天才蠕动嘴唇,“噢……不……不用……我……没事。”
“真的不要紧吗?您的脸色很不好!”秘书也很纳闷,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这个样子。
“没……没事……谢谢你的关心。”季乔客气地扯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微笑,可是她能够想像,那种未达心底的笑,会是多么的难看。
秘书转身又为季乔倒了杯热茶,“小姐,你一个人可以吗?我现在去帮您取支票!”
“呃——”季乔愣了一下,经对方提醒,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立刻点点头,“可……可以的,谢谢您。”
“您别客气,请稍等我一下。”
秘书离开后,季乔伸手握紧面前的茶杯,温热的触觉暖着她手上的皮肤,可是凉意却仍然如潮水般地席卷着她,让她的越来越坐立不安。种种的猜测和可能,促使她想马上搞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而自己那个大胆的猜测又是不是真的。
待秘书再次回来的时候,季乔一把拉住她问道:“请问……对面那个办公室……”话说出口,季乔却又突觉不妥,半张着嘴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幸好秘书小姐笑眯眯地接口,“对面?噢,那是总裁办公室。很抱歉,总裁事务繁忙,这件事就委托我替他全权办理。”
“呃——这……这样啊!”季乔的眼睛时不时的向外面瞟去,这倒让秘书奇怪起来,刚才来的时候,并不见她提起总裁,怎么这会儿……不停的看向总裁办公室门口,好似魂不守舍一般。
“小姐,您还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对我说,要跟总裁谈吗?”秘书周到的问道。
“呃——不,不是,我就是……刚才看到里面走出来的人,不知道……哪个才是你们总裁。”此刻季乔甚至失去了对自己眼睛的信任,她只想借别人确认一下。
“这样啊!呵呵,我们佐总是穿银灰色西装的那一个,另外穿黑色西装的是简氏集团的总裁。小姐今天运气真好,一下子看到了两大帅哥,佐赫和简昊焱的名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秘书小姐笑眯眯地,说起来难掩流露出的崇拜和赞赏。
“佐赫?他叫佐赫吗?”季乔喃喃说道。
“啊?小姐,您以前不是T市人吧?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呢?”秘书觉得很诧异,在她的眼里,自家总裁堪比明星,不,是比明星还明星,也许在她看来,不晓得这两个人的名讳,那就是与众不同的怪物。
“呵呵,是啊,我不是T市人,来这里没多久的。”
“噢,那怪不得呢!”秘书将支票放到季乔的面前,“小姐,这是支票,请您转交薛小姐。我再一次代表总裁向她表示歉意。”
“好的,谢谢您。”
离开的时候,季乔格外的小心谨慎,今天来到这里,她并不想让佐赫知道,否则,不管她的猜测是否有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明明只请了二个小时的假,可走出佐氏集团,季乔居然没有一点工作的心思,索性,她干脆不去了。一个人漫无边际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能去哪里?这个城市是她的出生、长大的地方,却也刻有她生命当中最痛苦的记忆,她最希望的就是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可二十几年兜兜转转,她却连个属于自己的容身角落都不曾有,这究竟是上天太残忍,还是她太可悲?为什么平常人最容易获得的家庭、亲情,对于她来说,却只能是个遥不可及的奢侈呢?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什么要如此的惩罚,让她与儿子骨肉分离,承受这种剜肉噬骨的失子之痛。
那次与佐赫的见面,他的话几乎打消了她要寻找儿子的愿望,可当今天突然看到他和简昊焱同时出现时,那一直埋在心底的期盼再一次强烈地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思。他的出现很难让她不去联想,如果一切像佐赫所说,她的儿子生活得幸福而快乐,那么她可以放弃,甚至远远地躲起来,默默为他祝福;可如果……像泽熙那样,郁郁寡欢,十分不快乐,那么,她自然不能放弃,而且,就算拼尽她的所有,她也要认回儿子。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泽熙……泽熙……一想到这个名子,她就会莫名的心痛,可是……真的会是这样吗?仅仅凭着佐赫和简昊焱彼此认识的这一点,就断定……不行,她要想办法弄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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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季乔都魂不守舍的,就连优优都发现了她的反常,不过她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六年了,每当妈咪有这副表情的时候,她都乖乖地陪着她,什么也不问,做个听话个好孩子,这样才能够不让妈咪更加难过。
为了查清楚自己心里的疑问,季乔甚至找过几个私家侦探,但对方一听到简昊焱和佐赫的名字,都是连连推脱,表示宁可不赚钱,也不能惹这个麻烦。季乔知道这两个男人很有背景,但没有想到,他们的背景居然强大到如此的程度,几乎在T市一手遮天。这让她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之后,又一次陷入了绝望。
这天下午,季乔拿着最新的设计稿来到阮承天的办公室,“阮总,这个月的设计出来了,您先看一下。”
“噢,季乔,你把稿子先放下吧!我这会儿要赶着出去,回来再看。”阮承天一边扣着西装扣子,一边微笑道。
“这样啊,那好吧,反正也不急。”季乔点点头,转身便要出去,却被阮承天叫住了,“季乔,请等等……”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阮总,还有事?”
“呃——是这样的,这里有份文件,急等着用电邮的方式发给对方,可我现在要带着秘书一起出去签约,能不能请你……”
“好,没问题,正好我有时间。”季乔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
“谢谢你季乔,邮件发出后,把文件锁到这个柜子里就可以了。”阮承天叮嘱了一番就急着离开了。
季乔坐在电脑前,认真仔细地敲击着键盘,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得键盘啪啪作响的声音。文件的内容并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就编辑好了邮件,细心地检察了二遍,季乔滑动鼠标,点击确定,发送了出去。
关了电脑,季乔将散开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又装订好,然后打开柜子取出装文件的文件夹,抽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带到了旁边的一本书,啪,书掉在了地上。
季乔暗暗自责了一下自己的不小心,立刻蹲下来拣起书,不曾想拎起来的时候微微一抖,从扉页里掉落出几张照片,雪片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季乔有些懊恼,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极简单的一件事情,都拖泥带水的。她再次蹲下拾起照片,照片是反扣在地上的,她并非有意去看,只是拿起的时候,恰好翻转过来,可目光无意间扫到照片的人时,她不禁暗暗抽气,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这是一张至少有十年以上的照片,里面的人虽然那时还只是少年,但依然可以从他们那略显稚嫩的脸庞上,找到熟悉感。三人皆是相貌清俊,五官出众,那个时候就已经显露出他们与众不同的气质。
从照片中三人的姿势来看,似是非常要好的,年轻的简昊焱和佐赫互相搭着肩膀,席地而坐,阮承则半蹲在他们两人的身后,背景是高高的篮球架,可以想像的到,那个时候,篮球定然是三人共同的爱好。
季乔紧紧捏着照片,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聚集到了一点,指尖泛起惨白的颜色,她有一种预感,心里的猜测已经接近了事实的真相,如果说,之前她还怀疑的话,那是因为简氏和佐氏作为T市两大财团,合作的生意必然很多,而简昊焱和佐赫彼此熟悉,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如果……他们的关系早在十多年以前就非常要好,那么……很有可能……
季乔的心砰砰直跳,她觉得全身无力,整个人滑坐在地上,后背倚着柜子,以此借一些支撑。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渴望,却更害怕知道事实的真相。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要弄明白,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折磨,她就像被困在棋局里一枚棋子,每个人都能看到她的结局,却独独瞒她一个,就算是要面对撕心裂肺的真相,她还是不会退缩。
阮承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季乔双眼呆滞地坐在地上,地上散落着书和照片,即使他走进来,她都没有发现,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阮承天大惊,几步冲上前,扶住季乔的肩膀,轻声的呼唤着,“季乔……季乔你怎么了?听得到我说话吗?”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明明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季乔……”阮承天拍着她的脸,那惨白的脸色,让他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忙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来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季乔,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不……不……”终于,她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呆滞的双眼也缓缓的移动,看向了阮承天的脸。
“季乔,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阮承天为她倒了一杯热水,置于她的手中,她的指尖冰冷,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温度。
“阮……阮承天……”季乔看了他好一会儿,似才认出了他,整个人仿佛在一秒钟有了精神,她放下杯子,一把抓住他的手,“告诉我……他……他们……是什么关系?”
阮承天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皱起眉峰,不解地问:“季乔,你在说什么?他是谁?”
“……”季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紧张地四下寻找,口中呢喃着,“照……照片……那张照片……”
阮承天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站起来,走到柜子旁,拾起了刚刚掉落在地上的照片,回到她的身边,“季乔,是这些吗?”
季乔急切地接过,颤抖的从几张当中找到了三人合影的那张,递阮承天的面前,“这……这张……”
阮承天低头看去,下一秒,他的眉头就锁紧了。
季乔死死地凝视着他,他微妙的表情变化,让季乔的心一下子就抽紧了,发狠地抓住他的手,“告诉我,他们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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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阮承天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表现出格外的关切。
可季乔此刻需要的不是这些,她要的是真相,能够证据她推荐的真相。他用尽所有的力道掐住阮承天的手,尖尖的指尖陷进他的皮肤中,大声的喊着,“回答我,他们是什么关系?”
阮承天无可回避,“呃你……是指表哥和佐赫?”
“对,快告诉我,他们早就认识,是很多年的朋友对不对?”季乔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的表情变化。
“季乔,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认识佐赫?”阮承天有些不理解。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阮承天看着她凝重且急切的样子,终于点了点头,“对,他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经过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季乔死死地攥着双手,牙齿发狠地咬住嘴唇,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够提醒她,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才颤抖地说道:“是真的,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季乔,你怎么了?什么是真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的季乔,阮承天觉得有些陌生,听着她的喃喃低语,他更加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乔颇有些恍惚地看向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阮承天,我要请假,现在就请,有一件事情……我必须马上搞清楚。”说完,她便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阮承天一把按住了,“季乔,你要去哪儿?你的脸色很苍白,我还是送你回去休息吧!”
“不,我不要休息,你放开我,我现在就要去找他。”季乔推开阮承天,抓起照片便往门口跑去。
阮承天随后追了上来,大手一把拉住她,“季乔,你疯了吗?看看你现在的脸色,万一半路上出了什么岔子,该怎么办?”
“我没事,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孩子。”季乔狠狠地一甩,一下子就挣脱了阮承天,此时此刻,那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