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江月初看到外面的人,不由的一怔,接着凤眸就凌厉的眯了起来。两个人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从小就相看相厌,尤其是他见了自己都是绕着走,怎么那个小女人今天一来,他就今天主动找上门来了,他们难道认识?这个猜测让心底的烦躁更加的明显,气息微乱。
忽然想起来的路上一辆银灰色兰博基尼飞驰而过,气息一下子更加清冷。“你来干什么?”
柏玉树对那冷冽的气息不以为意,这只腹黑的狐狸从小就这样,恐怕一辈子也改不了了。不过对他这般心浮气躁心里还是有些讶异,尤其是今天这一身与之以往大不相同的穿着。
不是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吗?难道自己比泰山还有分量?摇摇头,想想也不可能,他从来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连家里的那个老头子对他都比自己这个亲孙子要好。
闻到屋里渐渐飘过来的香味,脸上的不羁骤然消失,变得又酷又寒,“钓鱼。”那个女人果然在他屋里,自己开车超过那辆迈巴赫时,随意的一瞥,就看到了那张精致如瓷的小脸,一直到家坐在沙发上,心里的那股震惊和不舒服也没有除去,两人是什么关系的猜测搅得连平时最喜欢的游戏都玩不进去,若不来弄清楚,怕是连觉都不用睡了。
“钓鱼不用按门铃!”江月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从小认识到现在,可从来没听说他会钓鱼。就他那性子让他坐在那里几个小时不动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这里可是你的地盘,总得跟你这个主人说一声。”柏玉树面不改色的酷着一张俊颜说道。
这小子性子就跟野马似得,做什么,怎么做从来就不管别人的意愿,什时候这么守规矩了?清冷的讥了一句“我同意了,你可以去了。”就要关门,那女人菜应该做好了吧?那香味刺激的胃都开始抗议了。
柏玉树却是快速的闪了进去,“都到门口了却不进来坐坐,岂不是对你这个主人太不尊重了?”一边说着,墨玉似得眸子却看都不看沙发一眼,径直扫向了厨房,看到那个小女人系着围裙在那里正煲着汤,温柔贤惠的像一个新婚的妻子。修长挺拔的身躯猛地僵住。
江月初看到他那敏捷的身手,幽深的凤眸里快速的闪过一抹幽光,这小子这些年的功夫一点都没落下,反而更精进了,老爷子一生目光如炬,识人看人从未走过眼,却是不了解自己的孙子。
向暖阳在厨房听不到门口的动静,只觉得那位爷怎么开个门需要这么长时间啊,菜都做好了,就差这道汤就可以开吃了,海鲜类的凉了会有些腥味,到时候再惹得这位爷不快,自己怕是又要遭罪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催促一声,就见到一身黑衣的柏玉树猛地闯了进来,那双墨玉似得眸子目光灼灼的紧盯着自己,那里面的热度好像要在自己身上烧个窟窿出来。心里莫名的就是一慌,好像自己做了错事被人逮到的那种感觉。狼狈的撇开脸,心里纠结着,这位爷怎么来了?怎么办,是认识还是装作不认识,做完这道汤就赶紧闪人?
向暖阳还在那里天人交战着,柏玉树却已收敛起眸子里的火花,随意的把渔具扔在一边,若无其事的走到厨房,看都不看向暖阳一眼,只盯着那些摆在流理台上的菜,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是你新请的厨子?”
闻言,向暖阳心里猛地抽了一下,这是什么状况?这位爷这是装不认识自己吗?依他那性子应该朝着自己质问才对吧?不过这样正好,可以给自己省下麻烦,只是心里不知为何又有一丝的不舒服。
江月初看着那个小女人低着头,手脚都不知怎么放的样子,心里骤然一动,目光成冰,两人果然认识。再听到柏玉树看似很随意的询问,可是那紧绷的身子却骗不了人,嘴上快速的说道“不是!”说完也走到厨房,很自然的把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
那自然端菜的动作比一句不是更有说服力,堂堂的部长竟然给这个笨蛋女人端菜,他是在向自己昭告什么?那双墨玉似得眸子黑云翻滚,猛地射向那个一直低着头看不到表情的小女人。
向暖阳盛好汤,想着终于做完可以离开了吧,正解着围裙后面的系带,就觉得一道视线像刀子一样射过来,手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后面的活扣变成了死结。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明争暗夺
心里那个郁闷啊,就差这临门一脚了,怎么就出状况了呢?总不能穿着围裙出去吧,自己舍得这张脸,估计那位爷还不舍的他的围裙呢。越着急就越解不开,心里开始哀嚎了,该怎么办啊,总不能请那两位爷帮忙吧?
看看那个清清冷冷的摆着菜的大爷,再瞄瞄那一脸阴沉的随时要扑上来的大爷,最后决定还是求助那个摆菜的吧,好歹那是主人。
正要开口,就见阴着脸的那位爷一个箭步冲过来,毫不温柔的把她的手拿开,边用力的拉扯着那个结。嘴里一边恨恨的吼着:“笨蛋,连个结都解不开,你脑子里就只会做菜是不是?”自己在边上早就发现了那个死结,就等着她主动向自己求救,谁知这女人竟舍近求远,这说明什么?她跟那只狐狸比跟自己更熟!这个认知搅得他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
向暖阳没想到他会冲过来,吓了一跳,接着就听见噼里啪啦的一顿狂吼,要出口的那句谢谢就咽了回去。
江月初本来背对着身子没有看到这里面的情景,听到这一声吼,猛地转了过来,就见那个小女人抿着唇不语,乖乖的站在那里,而柏玉树正满脸不耐的撕扯着后面的围裙带子。两个人靠在一起的样子刺激的心里一紧,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大手在带子的封口处微微一用力,两根系带飘然落地,围裙解开了。
向暖阳的心却像是打了结,再也解不开。感受到一边一个那强大的存在,硬是把一个宽敞的厨房挤压的狭窄到让人窒息,恨不得会遁地术,就此逃跑。
逼到这份上还不算完,江月初突然很是温柔的亲手把套在脖子上的围裙拿下来,自然的抓住那双冰凉的小手走向餐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冷声说道:“以后不要对我的女人大呼小叫的。”
闻言,向暖阳惊得一个趔趄,幸好已到了餐桌旁,有惊无险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的女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自己这个当事人却一点都不知道?他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还有那刚刚的动作温柔的让人心颤。感觉到那两位爷之间暗潮汹涌的怒火,向暖阳很鸵鸟的低下头,盯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却没有一点食欲。
柏玉树一听那我的女人四个字,差点炸了毛,再看那个小女人默然不语,那酷寒的气息骤然加剧,迈着大步像是丛林里走出来的猎豹,砰的一声坐在了向暖阳的对面,一字一句的咬牙道:“你的女人?怎么一下午不见,我的女朋友就变成你的女人了?”
“女朋友?刚刚不是还不认识吗?”江月初握着筷子的手一个用力,陶瓷筷子应声而断。
“我只是问她是不是你请的厨子,可没有说不认识她,这个女人就是喜欢打工,是不是啊,向暖阳?”柏玉树紧盯着向暖阳,那灼热的视线好像要把向暖阳身上的衣服烧着。该死的,难怪看那狐狸穿着那种奇怪的衣服,原来和这个小女人是情侣装啊。
向暖阳桌子下的小手攥的紧紧的,克制着那夺门而出的冲动,大少爷你那眼神再热一点,我就点着了。
闻言,江月初瞳孔一缩,接着若无其事的又拿了一双筷子,柔声对着向暖阳催促道:“阳阳,快吃吧,逛了一下午的街,刚才不就喊着饿吗?还非要亲手做饭给月哥哥吃,要是把你累着了,月哥哥可是会心疼的。”
阳阳?什么时候两个人这么亲密了?再听到月哥哥那三个字,前面那两个字立刻就小巫见大巫了。向暖阳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部长大爷,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变得这么多话的?
月哥哥,月哥哥,一声声跟叫魂似得,那么清冷的人发出这么温柔的声音竟然好听的性感,可是向暖阳没有心情欣赏啊,尤其是看到对面的大爷那黑的媲美包公的脸,那咬牙切齿的咀嚼着“月哥哥”的狠厉劲,一颗心好像放在火上正两面煎熬着,这两个混蛋在较劲,为什么把自己当成拔河的绳子这么狠命的拽啊?心里的那点火气一点点被挑起,在这几位爷面前,想做回那个温婉清淡,隐忍低调的向暖阳怎么就那么难?
猛地抬起头,清澈如水的眸子寒光点点,恶声恶气的咬牙说道:“你们俩要是想拔河就请去找根结实的绳子,不要把我放在中间那么狠命的拽。要是心里都有火就去找块肉,不要把我放在案板上剁来剁去的,我身体不够强壮,心灵又脆弱,经不起这么折腾,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江部长,柏少爷,请、慢、用!”说完腾地站起来,不去看两人惊异的俊颜,转身就要走。
那轻轻的一个转身,顿时把处于震惊中的两位爷惊醒,像是商量好了似得,都猛地站起来,不约而同的一人抓住一只纤细的胳膊,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许走!”同样三个字,一个说的慌乱不安,一个带着悔意的轻颤。
向暖阳望着两张不同风格的俊颜上是相同的紧张表情,心里不由的一怔,这两位爷这是紧张自己的表现?刚刚不是还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煎熟的架势吗?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不敢自作多情的把自己往重要的那个位置去想,看看一边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身子禁锢的纹丝不动,叹口气,忽视心头那说不清理还乱的复杂情绪,清声说道:“不走可以,那谁都不许再乱说话,安静的坐下吃饭。”
吃晚饭自己就走了,两人要怎么打都不管自己的事了。
两位爷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松手坐下,一句“江部长,柏少爷”很清楚的道明了这个小女人的立场,那就是和谁也不熟!
江月初拿起筷子开始吃面前的那盘黑椒大虾,看到那个小女人撕下那层面具,心里的郁结终于散去。刚刚那幅伪装的样子真是让人看得牙痒啊,还是这样顺眼多了。
柏玉树也自觉地找了一双筷子,扫了一圈,没有自己喜欢的肉,刚想开口就看到那张小脸清淡淡的,心里低咒一声,便也开始进攻自己面前的那道酱爆鱿鱼。
正文 第五十三章 三个人的晚餐
向暖阳忽然觉得眼前这两个让无数女人爱慕的太子爷就像是两个幼稚任性的大男孩,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争抢一个玩具一样,现在被大人训斥了,就都乖乖的了。想完了又为自己有这种错觉好笑,两个人,一个在政坛呼风唤雨,权势倾天,一个在商界无往不利,富可敌国,哪一个没有七窍玲珑心,又怎么会是自己眼里的孩子呢?
摇摇头,不由自嘲的一笑,这才发现两人都只吃面前的那道菜,中间的汤也喝得见了底,可自己面前的那两盘鱼却是一动不动。
心里不由奇怪,这位爷不吃鱼,难道那位爷也不吃?还是自己做的味道不好?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糖醋鱼,入口酸甜适口,肉质肥美,又吃了一块清蒸鱼,清淡鲜美,满口生香。
向暖阳皱着秀眉,见那两位爷面前的盘子早已空了,只低头吃着米饭,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为什么都不吃鱼?”
两条鱼的分量都很大,满满的摆在自己面前,而那两位面前则空空如也,怎么看都觉得怪异,好像自己不让他们吃似的。
这次两位爷同样异口同声的说了两个字,不过内容不一样。柏玉树剑眉一蹙,一脸嫌恶的说道:“麻烦。”江月初则瞳孔一缩,俊颜浮上一抹黯然,低沉的说道:“有刺!”
听到那一声略带涩意的有刺,向暖阳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不由看了他一眼,就见那位爷干巴巴的吃着米饭,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一样,俊美的脸上蒙着一层朦胧的阴影。
这位爷莫不是以前被刺卡过,所以留下了不好的回忆?想起小时候吃鱼都是妈妈细心的挑好刺才放到自己碗里,那时只觉得那样的鱼肉真好吃啊。难道他那么尊贵的人都没有人照顾吗?
心里忽然就有些发酸,说不清是因为想起妈妈还是因为他。拿筷子加了一块清蒸鱼,细细的把刺都挑出来,放在了那位爷碗里,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刺都挑出来了。”
江月初盯着那块白嫩的鱼肉,身子猛然僵住,抬起头看向暖阳的眸子里有不知所措的震惊,有不敢置信的惊喜,最后都化为耀眼璀璨的星芒,本就如诗如画的俊颜上笼罩上一层柔柔的光泽,美好的让人不敢直视。
薄唇嗫诺了半响,却只沙哑的吐出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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