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个致命的打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口咬定自己和大周氏没有关系。
“我和周夫人没有任何关系。”庄仕洋强调:“一定是有人陷害。”
“有人陷害啊,”寒雁有些困惑道:“周夫人也说有人陷害,周姨娘也说有人陷害,现在连父亲你都说有人陷害了。呵呵,”她一扭头,对着一边僵硬不语的静虚道长道:“那么道长,不如你来说说?”
静虚道长早就吓得两股战战,这样的早春,春寒料峭,他居然汗如雨下,连外头那件灰灰的道袍也被打了个半湿。现在他看寒雁的目光,已经不是最开始的淫邪,而是换做了一种敬畏和忌讳。他没有想到一场很简单的戏码突然就被掉了个个儿,自己突然变成了不利的一方,事先给自己钱的那人,可没说这家小姐是这样难缠的人物啊。
“道长也听到了,七殿下刚才说过,这件事情是我们庄府的家事。”寒雁无奈的摊手道:“道长你不说个清楚,那么我也不知道谁说的到底是真的,这中间有到底有没有陷害,只有将这件事告诉王爷,让王爷来决断。不过呀,”她微微一笑:“王爷这个人从来很少管这些闲事,很有可能让官府代劳。你知道哪些个官差呀都是很凶的,关进了大牢,对付不说话的人呢,也不知道会用上什么样可怕的刑法。”
她的话语不紧不慢,带着一丝俏皮,然而那若有若无的寒意却令人心惊,偏偏又将牢里可能发生的可怕后果这样详细的讲述了一遍。静虚道长向来弄虚作假,这还是头一遭被人逮住,不曾尝过大牢里的滋味,他胆小怕事,一听说寒雁要将他送往官府,心中立刻就崩溃了。一下子跪倒在地,冲着寒雁不停地磕头:“小姐饶命,小姐饶命,草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幕后主使不是小民。”
终于说了,寒雁在心里为自己鼓了鼓掌,说了这么多,忙了这么大半天,现在总是是可以收网了。请神容易送神难,这静虚道长既然是周氏姐妹请回来的,那么想要再送回去可就难了,周氏姐妹,就等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七皇子紧紧捏着自己的拳心,看寒雁的目光简直阴沉无比,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如此好运,亦或者是…她根本就知道计划的一切,因此才会这么施施然的倒打一耙。想到这里,他看向寒雁的目光更加恐怖了,一个聪明的对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聪明的对手还能预知一切。七皇子想起自己见到寒雁的每一次,但凡是她有麻烦的时候,从来不见她慌乱无措,反而镇定的像是可以把握全局,事实上,她将每一次仗都打得极为漂亮,好像事先便知道会发生的一切,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可是次数多了,不免就令人觉得万分可怕。
庄语山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冲过去对寒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她只是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姨娘被寒雁反击的无力辩驳,只能处于下风。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化解难题,她真是自己的克星!这样的情况,她都能扭转局势!为什么!
感觉到庄语山的恨意,寒雁只是微微一笑,周氏和大周氏已经瘫软在地,现在的她们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今日的事情事发的太突然了,而且加诸在她们身上的罪名,通奸,克父克夫,哪一样都是万分严重,关心则乱,因而,一向心机深沉的大周氏竟然也没有想到应对的办法。
寒雁继续问道:“道长啊,你说的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收买你要你说这些话,可是,你究竟要害的是谁啊?”
静虚道长忙不迭的磕头:“草民是收了人的银子,那人要小民来诬陷庄小姐,说庄小姐招来邪神,引得府中姨娘小产。”
“哎呀,”寒雁惊慌道:“是谁居然如此恶毒,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害我,这样的人真当打下十八层地狱,日日遭受烈火焚身之苦,永世不得翻身。”
周氏姐妹同时眼角一抽,恨得牙痒痒,可是又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在心中。
寒雁问:“道长,可知道那人是谁呢?”
静虚道长有些为难,只因为,之前那个人并不是直接与他见面,而是派了一个小丫鬟与他谈论生意,因此幕后主使也不知道是谁,寒雁这么一问,他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寒雁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因此慢慢的,沉声道:“道长,你可是周姨娘和周夫人请回来的人,周姨娘和周夫人,事先知道这事情吗?”
静虚道长一愣,突然一个激灵,立刻高声道:“回小姐的话,草民就是受这两位夫人的指使,才来诬陷你的。”
静虚道长打得好算盘,其实事情走到这一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宅门内里姨娘争斗的结果,想必庄家小姐惹到了这两位夫人,虽然并不知道主使自己的到底是谁,但是这庄小姐都这样暗示了,再听不懂他岂不是傻子?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幕后主使是谁,而是庄小姐希望的幕后主使是谁?静虚道长好歹也会察言观色这么多年,一张嘴更是巧言令色,立刻道:“当时的丫鬟说,就是这两位姓周的夫人。”
“你胡说!你胡说!”周氏有愤怒又急切:“分明是胡说八道,老爷,不要相信这个道士!”
“周姨娘!”寒雁突然大声道,把周氏吓了一大跳,暂时不敢出声了。寒雁转向她,目光清亮:“说静虚道长是德高望重是你,说静虚道长是个胡说八道的骗子也是你。如今你这样激动,莫非是在掩饰什么?”
不等周氏说话,寒雁又捂着胸口倒退两步,端的是悲伤至极:“敢问寒雁做错了什么事情,姨娘居然要如此待我,既然这静虚道长是你招来诬陷我的骗子,克父克夫,招邪迎鬼,害姨娘小产,任一样落在寒雁头上,日后的名声也就不需要要了。姨娘何以如此恶毒?”说着,自顾自的捂着脸嘤嘤低泣起来。
汲蓝突然上前一步:“小姐,如今您已经是玄清王妃了,这些人还如此过分。王爷知道了,一定不会轻饶,那些个侍卫呢,小李,你快过来。”
人群中傅云夕拨给寒雁的侍卫中,为首的人站了出来:“在。”
“咱们小姐受了委屈,还不把此事速速禀告网页额,让王爷来做个评判。”汲蓝一点都不含糊。
寒雁的脸埋在手掌里,声音是低泣,可是嘴角却杨的很高,听到汲蓝的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汲蓝最近是越来越会演了,不过这句话还说的真是好,回去好好奖赏才是。
那侍卫应声而去,其余的几人均是脸色一白,开玩笑,谁都知道玄清王对自己的这个小妻子宠爱有加,如今就是寒雁的错也罢了,偏偏寒雁是被欺负的那个,要是被玄清王知道,牵连其中的人还能有好果子吃?
寒雁目光扫过媚姨娘紧闭的屋门,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说过了,今日牵连其中的,一个都别想逃过,那么导演这场好戏的媚姨娘,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父亲,媚姨娘…怎么会突然就小产了呢?王爷曾经说过宫中的吴太医最是妙手回春,媚姨娘此番波折,身子一定受了很多伤害?”
她盯着庄仕洋:“不若,就请吴太医来查验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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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佰零五章 没有小产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寒雁身上,大概是没有人想到,此时的寒雁,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庄仕洋猛地抬起头,狠狠瞪住寒雁,寒雁方才刚有大夫,可是寒雁却提出要太医来,这不是明着怀疑庄府里的大夫么?无论如何,当着众人的面打庄府的脸面,庄仕洋简直是无法忍受。
可惜,寒雁根本就没打算理会他,身败名裂算什么?当初母亲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如今就让庄仕洋尝尝被背叛的滋味。被自己宠爱的人欺骗甚至连累,那样的感觉,庄仕洋或许也应该尝一尝。
大周氏听到寒雁的话,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其他人听不出来,她不会听不出来,寒雁这话分明就是在怀疑媚姨娘的小产。其实这事情不光是寒雁感到怀疑,就是她也觉得有些不对。之前媚姨娘和她们的计划并不是今日这般,媚姨娘只需要说自己身子不适便可,毕竟没有谁真的会拿肚子里的那块肉开玩笑,可是今日媚姨娘却小产了,就算为了扳倒寒雁,也不至于赔上自己腹中孩儿的性命,更何况这个孩子对媚姨娘来说意味着什么,大周氏是再清楚不过了。只要有这个孩子,庄仕洋也许就会给媚姨娘一个夫人的位子,这个孩子也可能成为庄府的嫡子,这样的好机会,怎么会被媚姨娘轻易放过。之前大周氏便感觉到媚姨娘的态度有所保留,可是今日小产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心中不是不吃惊的。
寒雁的怀疑,从某个方面来说,证实了大周氏的怀疑。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个就是,媚姨娘的小产根本就是假装的,她肚子里的肉平安无事,今日根本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可是戏都演到这份上,若是真的没有小产,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又要怎么对众人解释了。这样想来,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媚姨娘根本就没有怀上孩子。
可是,媚姨娘真的没有怀上孩子吗?
“庄小姐,”七皇子缓慢的开口:“吴太医宫中事务繁多,现在将他请来,未免太过于不妥吧。”
寒雁回头看着七皇子笑了笑:“七殿下哪里的话,七殿下既然可以为了庄府让下人带着帖子去请静虚道长,寒雁作为庄府的人,自然更加应该尽力才是,况且王爷曾经说过,只要寒雁有事,随时可以去找吴太医帮忙。”
寒雁今天是打定主意不要放过一个人了,既然这趟水已经够混,不趁着浑水搅起些破浪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时机?
手下的人应声去请吴太医了,庄仕洋之人虽然对寒雁的做法十分愤然,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寒雁的做法,不知不觉中,寒雁在这群人之中,竟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煞气,那是一种隐藏在平静外表下杀伐果断的气质,说不出来,一边的沐岩静静看着,突然觉得,自家的王妃,倒是越来越酷似主子了,一点一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夫妻同心?
等了好一阵子,吴太医在下人的带路下来到了此地,此时的静虚道长已经被人呢制住,大周氏和周氏都瘫软在地,事情便是瞬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庄仕洋对寒雁的行为十分不喜,可是吴太医是他得罪不起的。这位吴太医医术高明,在皇宫中颇为吃香,许多达官贵人对着吴太医都还要奉承讨好,偏偏这位吴太医又是个古怪的性子,做事全凭自己的心情,软硬不吃。见寒雁真的将吴太医请来,众人心中都是暗暗吃惊,同时又肯定,外头传言的玄清王宠爱未过门的小妻子果然不假,脸吴太医都要卖玄清王妃一个面子。
其实当初傅云夕提出寒雁可以随意请吴太医帮忙的时候,寒雁便就有些忐忑,只因为吴太医不是普通人,随意的麻烦他确实有些不妥。可是傅云夕的意思,倒是和这吴太医关系匪浅,让她不必在意,因此寒雁今日本来是也有些心虚的,直到眼下看见吴太医真的到来,心中才舒了口气。
吴太医一走进,庄仕洋连忙一脸讨好的迎了上去:“吴太医。”
吴太医点了点头,不再看他,目光扫过人群中的卫王和七皇子,呵呵一笑:“今日还真是热闹啊,老夫受玄清王妃之托,倒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卫王大人和七殿下。”他虽然这样说,语气却十分放肆,根本就没把七皇子和卫王放在眼里的模样,庄仕洋倒抽一口凉气,心里暗暗道吴太医果然是个不能得罪的主。
七皇子微微一笑:“太医说笑了。”竟然也没有生气。
卫王也是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只是目光看向吴太医的时候,还是多了几分阴鹜。这个老头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可是偏偏在朝中出了傅云夕,根本不与其他人来往,而且说话阴阳怪气,性格偏激,他们也不好轻易得罪。只是眼下这吴太医前来,分明是为寒雁撑腰的。卫王眼睛眯了起来,今日之事,似乎是被庄寒雁算计了。
“吴太医,”寒雁笑道:“若是来的再早几分的话,还是可以看到张太师的。不过现在呢,张太师已经回去了。”
吴太医转过身来,看着寒雁道:“哦?这么早,怎么就回去了?”他说这话时,语气跟刚才阴阳怪气的调调完全不同,简直可以算得上亲切可人,别说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惊诧,就连寒雁自己,也是有些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个嘛,太医还是去问其他人吧。”她笑的温柔,眼神中的狡黠一扫而过,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这神色被阅人无数的吴太医看在眼里,不觉有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