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这就告退。”陈渝的脸上满是苦涩。
李二陛下挥挥手,说到:“你退下吧,西域楼兰需要人手。”
满是苦涩的陈渝从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声音中夹杂着惊喜,努力压抑后,用略带颤音的声音回答到:“谢陛下!”倒退这出了甘露殿。
等陈渝出去后,李二陛下自言自语到:“长孙澹啊长孙澹,到底是你运气好,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第二日,长孙澹接到了一封圣旨,丝毫不提长孙澹最近的这些功绩,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意思却很明显:长孙澹又被禁足了。
为什么是“又”了!
太上皇的病情减轻了很多,已经可以有人搀扶着下地活动了。
这是最近李二陛下听到的不多的好消息之一,积压了多日的公务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处理着,只是关于盐湖的事情却是一拖再拖。
“启奏陛下,这盐湖的事情却是不能再拖了。”房玄龄说道。
“是的,陛下,这几年连年用兵,特别是去年同时对西海道和獠人用兵,国库入不敷出啊。”民部尚书唐俭接着道。
这西海道的盐湖事关重大,关于这里的事情已经商讨了多次,依然没有定论。
李二陛下望着底下争论的众臣,没来由的一阵烦躁:长孙澹你把事情惹下了,拍拍屁股就跑了,却让我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李二陛下出声道:“可否官营?”他实在是不想刚刚灭了一个王家,又出现一个长孙家。
“万万不可。”这次出声的却是魏征,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陛下,这西海道盐湖距离中原太过于遥远,要是官营的话会得不偿失的。”
魏征这话杀伤力过于强大,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大殿立时鸦雀无声。
房玄龄出声道:“陛下,这盐湖牵涉的利益太大,而且涉及到拓地千里的偌大功绩,这势必要在那里长期驻军,按照新丰侯的建议未尝不可。”
“你是说由商人负责按照配比运送粮食到盐湖,同时直接将银钱送入户部?”李二对这话很是熟悉。
“是的,只是这可以适当的变通一下。”
“却是如何变通?”
“这不能下决定的原因在于利益,如果利益没有那么大的话,这是否还能吸引那么多商人前来了?”这几日房玄龄和唐俭家的大门几乎快被那些世家大族敲破了。
“不妨继续说下去。”李二陛下说道。
“我们不妨专门设立一个负责运营盐湖事宜的机构,负责每年审定这些盐商的份额……”房玄龄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样一来,这盐湖的事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朝廷说了算的。
“关于驻军的事情了?”唐俭问道。
李靖说道:“关于这西海道驻军的事情,不能和内地一样采用府兵的制度。”李靖已经告病辞去了兵部尚书的官职,可是新的兵部尚书还没有上任,所以今天特意将李靖招了过来。
“那应该怎样?”唐俭问道。
李靖思考了一下,说到:“可以采用大军轮换的方式,这高原上的情况我也略微了解一些,可以建立多个基地,层层选拔,确保选中的士卒可以很好的适应下来。”
这气瘴一说明白,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那这运输的事情该如何解决?”唐俭对于这些棘手的问题早就有了腹稿。
“可招阎立本相询。”房玄龄说到。
长孙无忌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这里的事情一来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二来长孙澹在里面的角色使得他有些为难。
李二陛下发话了:“这个不用了,既然大军能够过去,说明修建一条路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有没有必要而已。”
李靖出声道:“必要是一定的,以往对于草原的每一次胜利,我们除了获得胜利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二陛下出声道:“李卿此话何意?”
李靖继续说道:“从汉代开始历次对草原的攻势,很多次都会胜利,但胜利过后又怎么样了?游牧民族还是游牧民族,大军来了他们就遁入更远的地方,等着大军一走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就拿朔方来说,历史上可考的的汉代九原郡现在连残垣断壁都不剩下了。”
大殿里很静,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李靖不管不顾,继续说道:“卫青和霍去病的大军远逐数千里,可是二百年的时光,就连一代大儒蔡邕的女儿蔡文姬都被掳掠到了草原。”李靖并没有提及五胡乱华的事情,龙椅上高坐的李二陛下就有胡人血统。
“要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草原的问题,需要的是利益。”房玄龄也出声道,作为乱世过来的名臣,这些事情的轻重还是分明的。
“是的,陛下。如果将那里的盐湖作为一个巨大的利益支撑点,在高原上布置一只精锐的兵力,再分化拉拢草原上的各个部族,像吐谷浑这样的祸乱当不会再有。”李靖即便不再担任兵部尚书,可是为军队争夺好处的事情还是少不了的。
“只是这还没有看到利益,先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这样会不会有些冒险?”御史大夫韦挺出声道。
李二陛下说到:“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更何况这不仅仅是一座盐湖的事情。”李二陛下的话没有丝毫的幽默感。
看着有些尴尬的场面,魏征出言到:“由工部负责开路,这是必然的,只是需要用上一种新的事物,可让修建的道路更加容易、而且还更加的结实。”
长孙无忌似乎有些明白了,说道:“可是水泥?”
第四十二章 程咬金的真面目
第四十二章程咬金的真面目
长孙无忌终于明白了长孙澹的意图了,即便这修路没有长孙澹的什么事情,可是现在修路必然要用到水泥,长孙澹自然也就可以从中狠狠的捞上一笔了。
“水泥?”最近一直没有怎么出城的韦挺有些纳闷了。
房玄龄笑呵呵的说到:“韦大人,这水泥可是个好东西啊,新丰侯修建的从骊山到长安的路就是用水泥混上沙子修筑的,又平整又结实,晴天不扬尘,雨天无泥水,马车在上面的速度很快啊。”
作为一国的宰相,房玄龄需要了解的事情太多了,他可以不知道原理和用法,但用途和意义却是一定要知道一些的。
李二的心里出了一口气。对于长孙澹来说,立下这么大的功绩却是没有适合的补偿这个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封官吧,就他那个样子肯定是做不好的;加爵吧,已经是侯爵了,上去就是公爵了,以十几岁的年纪封公爵这个就有些过分了,而且长孙无忌也是公爵,长孙冲又是驸马都尉,这长孙家的势力未免过于庞大了。
而如果让长孙澹参与盐湖或者修路的事宜的话,李二陛下实在是担心长孙澹会整出些幺蛾子出来。这作为水泥的供应商,既不妨碍朝廷对这些事情的处理,又能适当的得些好处,想来算是比较理想的处理方式了。
就这样,盐湖的事情已经决定了下来,作为事情的提出者和倡议者,长孙澹似乎在里面没有任何的好处。
此时的长孙澹依然处于禁足的状态当中,这次禁足看来是玩真的呢。
程怀亮基本上就守在门口,作为驸马都尉给长孙澹看门,他觉得自己很是委屈,虽然他娶得清河公主公主目前只有十一岁。
“我说怀亮啊,你大哥怀墨的兵器大概三十来斤四十斤左右,你的兵器多重啊。”长孙澹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程怀亮不知道长孙澹是什么意思,接到:“差不多吧,没有大哥的那么重,大哥现在去了西海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长孙澹问到:“哦,你大哥什么时候去的?那你老爹了?”
“我爹回来了,就在长安城里。”程怀亮是个好孩子啊,有什么就说什么。
“那能不能让你爹过来一趟商量些事情?”长孙澹不怀好意的说到。
“……”程怀亮的脑门上满是不相信的眼光。
长孙澹赶紧解释道:“本来应该是我亲自上门的,只是这我这不被陛下禁足了嘛!你要是放我出去的话也可以。”
程怀亮赶紧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好像稍微晚点这长孙澹就要从他眼皮子底下飞走一样,好半天才说:“那好吧,我派个人回去问问。”
两人的正事算是说完了,接下来就是无良地痞唆使小朋友干坏事的那些套路了,不过程怀亮的表现让长孙澹很是受伤,因为不管他说什么,程怀亮的应对只有一个:“真的吗?真是这样嘛?那你给我示范一个。”
谁说傻子好骗来着。
接到消息的程咬金很快就来了,居然赶上了长孙澹的下午饭。
以前长孙澹习惯的是一日三餐,这最近没什么事情可干,于是每天琢磨些吃的的长孙澹就将夜宵也给加上了,所以下午饭大约是在下午的五点左右。
“唔,这个不错,嗯,这个也不错。小子还有酒没有,你这酒也不错。”长孙澹看着眼前出了眼睛和嘴巴没有毛剩下到处都是毛的人形怪物,一阵无力感从心底里油然而生。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遍重复这样的话了,反正一筷子下去就要说一遍,加上吃饭时“唏哩呼噜”一直往下灌你的声音,长孙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长孙澹只好说道:“伯父,这个您慢点,有的是。”
长孙澹的话换来的结果是一双毛茸茸的大手重重的在肩膀上拍了几下,长孙澹差一点就将嘴里的肉喷了出去,然后听到的含含糊糊的声音:“唔,不粗,不粗,你小猪很是不粗。”接着又是一壶酒空了。
这样的结果是三人全部倒下了,程咬金先是将长孙澹给灌趴下了,然后是程怀亮,最后自己也趴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长孙澹醒转的时候,满屋子的酒味差点没把自己给再次醉倒。不顾寒冷的天气开了窗户透气。
走到练武场的时候,已经听见程咬金大声呵斥的声音:“你小子今天没吃早饭还是咋地?怎么搞个这个都是软绵绵的。”
回话的是程怀亮的声音:“爹啊,我本来也没有吃早饭啊。”
程咬金立马就怒了,声音自然的高了八度:“你个兔崽子还有理了,那你今天就不要吃早饭了,跟个娘们似的。”
长孙澹差点没笑出声来,忍了好久才进去,只见程咬金挥舞这马槊,程怀亮正在举着石锤。
“伯父,早啊。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了。”长孙澹生怕自己憋不住会笑出声来,赶忙打个招呼。
“哦,贤侄啊,昨晚上你那个就不错啊,可不可以给伯父搞点过来。”程咬金立马停下来手中的活计,看来对于程咬金来说酒是第一位的,打仗是第二位的。
“没问题,这多大点事情啊,包在小侄身上了。”长孙澹立马说道。
程咬金再次拍了拍长孙澹的肩膀说到:“你小子愣是要的,不像你那个一肚子坏水的老爹,我看好你啊。”
长孙澹立时哭笑不得,这话让他咋接?更要命的是程咬金拍的几下差点让他散了架啊,本来觉得这十几年每天风雨无阻的锻炼身体,就算是和这帮变态还有差距,应该也不会太远了吧,谁知道理想再一次这样赤果果的败在了现实面前。
和变态较真,除非你也是变态。眼前这满身都是毛的人形怪物很明显就是一个还没有进化完全的变态。
“这个别的不一定可以,可是这酒还是管够的。就怕伯父嫌弃啊。”长孙澹决定还是尽快转移话题的好,要是再继续闲聊下去,估计自己的这条小命算是保不住了。
第四十三章和变态做生意
第四十三章和变态做生意
吃过了早饭,长孙澹就将程咬金请到了书房。
“伯父啊,不知家里最近境况如何啊?”长孙澹试探着说道。
程咬金品了一口茶,赶紧吐了出来:“你小子这是什么玩意,你好意思拿这玩意来招待我啊。”
长孙澹实在是有些无语,心疼的看了看被程咬金重重拍在桌子上的瓷碗,心里暗叹道:“牛嚼牡丹啊,牛嚼牡丹。”
当然了这话只能是在心底默默的诅咒就可以了,要是让长孙澹当着程咬金的面说出来的话,吓死他也是不敢,这程咬金上来两下长孙澹就跟一团面人没什么区别了。
长孙澹半天才平复下来心情,缓缓的说道:“伯父,这茶叶可是今年最顶级的茶叶了。一斤茶叶和一斤黄金的价格都差不了太多,伯父这个实在是冤枉我了。”
程咬金立马收回了刚才的那副嘴脸,说道:“哦,是吗?那看来是我的欣赏水平不行了,不过这也正常,让我打个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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