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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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邪夫-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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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护法道:“现在已经十月了,还有两个月不到就翻年。过了这一波,估计就要刮东南风了。”
    西护法气不过,一脚踢在侧板上,火大地说道:“连老天爷都跟我们过不去!它就不能再等等吗?!”
    这时,沉默了好大一会儿的慕容云舒轻轻开口,道:“叫个海盗来问话。”
    “是。”
    不一会儿,北护法把之前最先开口的那个海盗小弟抓来,向扔垃圾一样扔到地上,道:“夫人问话,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许有隐瞒,知道吗?”
    海盗小弟点头如捣蒜。
    慕容云舒问:“船桨以前有没有断过?”
    海盗小弟点头,“有。”
    慕容云舒:“以前是怎么处理的?”
    海盗小弟:“以前有备用的船桨。船桨断了之后我们会等风浪过后,下水把它换掉。”
    这时北护法沉不住气地插嘴道:“太好了。快找人去换船桨。船桨好了,我们说不定就能在船沉之前到达小岛。”
    海盗小弟闷闷地摇头,“所有的备用船桨都在上一次海啸时换上了。”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修补出现裂缝的船板?”慕容云舒问。
    “有。”海盗小弟重重点头,“修补船板我最拿手!”
    “好。”慕容云舒满意地说道:“你立刻去修补船板。船板修好了,我就饶你不死。”
    “多谢姑娘开恩!”海盗小弟连磕三个响头,然后吆喝了几个海盗当帮手,一起进船舱干活。
    彼时,海风咆哮,风中带着丝丝雨点,船已渐渐被吹得远离小岛。
    “雨下大了,夫人,进去吧。”东护法明知无用还是忍不住想劝。教主已经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若夫人和小教主再有个什么闪失,他就只能一死以谢天下了。
    慕容云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有听见东护法的话。过了好大一会儿,她忽然问:“船桨断了几根?”
    北护法道:“大部分都断了。只剩四根,根本划不动船。”
    “四根……够了。”慕容云舒低喃一声,不顾众人莫名其妙地眼神,低头迈着大大的步子在甲板上来回走动,似在丈量长宽。走完一个方形后,慕容云舒停下来,道:“东护法,取出我方才走过的木板,需要多久?”
    东护法低头看了一下,道:“半秒。”
    慕容云舒又想了想,道:“你起找几根绳子来,把四个角上的木桩之间连起来,绳子要绷紧。等会儿我让你取木板时,你就立即将它取出来。”
    “是。”东护法隐约猜到了她想干什么,不禁在心中感叹:夫人一介女流又年纪轻轻,竟也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临危不乱、各个击破,教人不佩服都不行。
    “南护法。”慕容云舒又面朝南护法,道:“你把那面海盗旗取下来。随身携带。”
    “是。”南护法领命离去。
    “西护法。”
    “在。”
    “你去看看干粮还剩多少,全部带上。”
    “是。”
    “北护法。”
    “在。”
    “你去把没有断的那四根船桨取来,随身携带。”
    “是。”
    安排完毕,慕容云舒又望向渐行渐远的小岛,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这一次能够顺利。
    “小姐,你让他们去干粮啊船桨,想干什么?”
    “一颗红心两个准备。”慕容云舒淡淡道。
    *
    经过一整夜的奋斗,独眼海盗终于把木筏做好了。
    “兄弟,我已经按你说的把木筏做好了,你就大发慈悲让我进去躲躲雨吧。”独眼海盗站在一个山洞前可怜兮兮地说。
    洞内,楚长歌正闭目运气,修炼内功。良久,他深呼一口气,睁开眼,慢条斯理地走到洞口,欣赏了几眼独眼海盗狼狈不堪的样子,道:“前两天还是贤侄,怎么突然变成兄弟了?”
    独眼海盗尴尬地讪笑两声,心道:只要你肯高抬贵手,让我改口叫亲爹都行。
    “去找些野果来。”楚长歌道。
    独眼海盗一听这话立马叫苦不迭,“这狂风乱作、大雨滂沱的,我去哪里给你找野果啊?!”
    楚长歌闻言面容一沉,道:“连野果都找不到,留你何用?”
    独眼海盗一听就慌了,立即点头道:“好,我去给你找野果,现在就去。”语罢,拔腿就跑。
    楚长歌站在洞口,发现树木被风吹得朝西南方向倒,立时大喜,拿出之前在海盗船上找到的地图来。根据地图,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众多小岛之一,而不管他在哪个岛上,中原都在他的东南方向。风向已经开始改变,这说明过不了多久就会开始刮东南风。到时候……
    想到即将与慕容云舒团圆,楚长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久违的俊朗的笑容,这一抹笑在阴沉的暴风雨中显得异常的明媚。
    不一会儿,独眼海盗用宽阔的芭蕉叶兜来一堆野果,脏兮兮地脸上堆满了笑容。“兄弟,你看我找了好多野果回来。”说着便朝山洞奔去。
    “站住。”楚长歌一声令下,独眼海盗立即刹车。“你若再敢往里面踏半步,哪只脚在前,我就砍你哪只脚。”楚长歌冷声道。
    独眼海盗打个冷颤,点头如捣蒜。“我在洞口就好,洞口就好。”说罢,殷勤地将野果递给楚长歌。
    楚长歌接过野果便走进洞内。
    独眼海盗摊着手楞了半晌才叫道:“兄弟你给我留两个啊!”
    “自己去摘。”楚长歌在洞内说。
    独眼海盗双腿一盘坐到地上,仰天长叹一声,心道:做海盗难,做技不如人的海盗更难,做技不如人还与仇人困在同一个荒岛上的海盗更是难上加难!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在回来的路上已偷吃了几个。独眼海盗头抵着石壁,望着外面的大雨,莫名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充满了忧伤与自嘲。
    他曾经,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与楚长歌一样,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他真搞不懂,自己这样苟且偷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圣上临终遗言,寻找月贵妃和未出世的皇子?
    呵。现在每一个港口都布满了杀手,只等他一上岸就取他首级。自身都难保,还寻什么身贵妃和皇子?
    当年圣上不爱江山爱美人,作为御林军统帅的他毅然辞去职务,与其他三位大将军一起发誓终身伴君左右。熟料才一出京城就遭到伏击。可怜三位大将军戎马一生,未得血溅沙场,却被奸人斩杀于荒野……
    想着,独眼海盗心中不禁升起满腔愤恨,拳头紧握,额上暴出粗粗的青筋。晋王,皇上都已经把皇位让给你了,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啊啊啊啊——”独眼海盗忽然嘶吼一声,跳起来一拳打在石壁上,接着发疯似地不住地往石壁打,边打边大吼,“啊啊啊……为何还要赶尽杀绝,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楚长歌被独眼海盗的吼叫引来,见他不要命似地乱打一通,手背已血肉模糊,连忙点了他的穴道。
    穴道被点,独眼海盗不能再发泄心中的愤恨,又扯破嗓子仰天长啸一声,才安静下来。
    楚长歌冷冷地看了他半晌,解开他的穴道,然后转身往洞里走。
    “不问我为什么这样?”独眼海盗忽然出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对你的故事没有兴趣。”
    独眼海盗道:“你上一次听我说你父母大闹金銮殿时表现的很有兴趣。”
    “父母的辉煌事迹,做儿子的当然有兴趣。”楚长歌淡淡道。
    “但是我却觉得引起你的兴趣的并非你父母。”
    “那是你的事。”丢下这句话,楚长歌走进洞内。不错,他当初对那件事感兴趣,的确不是因为爹娘的胆大。他们俩的性格他还不清楚么?别说大闹金銮殿,就算是大闹天宫都不足为奇。他当时之所以想知道那件事情的原委,是因为觉得那件事或许与他的身世有关。而现在,他只关心一件事——回到中原,与云舒团聚。至于其他的,都排在后面。
    楚长歌回到洞中,坐回石台上,继续修炼闭气功,为将来横跨大海做准备。
    *
    海盗船上发生了暴动。
    面对手持兵器气势汹汹地众海盗,慕容云舒自嘲地笑了起来,这下真的是天怒人怨了。
    “说什么修好了船板就饶我不死,你分明早就决定了弃我们于不顾!”海盗小弟把用来修葺船板的木板往地上重重地一扔,道:“兄弟们,干粮已经被他们全部拿走了。就算船不沉,我们也会被活活饿死。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说完,海盗小弟猛地一瞪西护法,大叫一声,“干粮就在他手上,冲啊——”
    众海盗为活命,早已红了眼,疯狗似地朝西护法扑去。
    西护法正一手一个麻袋,见众人攻来,立即以麻袋为兵器抵挡。
    “拿着。”北护法将船桨递给南护法,过去帮西护法。
    眼看风浪越来越大,船开始剧烈晃荡,甲板上也已经开始有水漫出来。慕容云舒当机立断,对东护法说道:“取木板。”
    东护法立即双掌朝上向下倾斜着击出一掌,顷刻,木板如连根拔起地树,从甲板上飞起。东护法接住木板看向慕容云舒,见她点头,立即将木板平放着扔下水,与此同时人也跟着跳下去,落在木板之上。
    南护法道:“小西、小北,鸽子飞了。”语毕,用旗帜将船桨捆好扔给下面的东护法,然后一手慕容云舒一手绿儿,飞身跃下船。
    西、北两人听到南护法的暗号,便不再与众海盗纠缠,脱身跳到木板上。
    等众海盗回过神来时,慕容云舒一行人已被海浪卷到几十米开外。
    远远地,望着海盗船渐渐沉下。慕容云舒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不是她见死不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爱莫能助。
    命运就是这么残忍,给你生还的机会,却要让你的良心受到鞭笞。
    *
    海面再次恢复平静,已是次日黎明的事。海天相接、云雾缭绕之处,一抹红霞缓缓晕开,将天空染红。
    慕容云舒趴在木板上喘了几口气,才坐起来,道:“把帆升起来。”
    昨夜海水翻腾了一夜,东南西北四人就吐了一夜,此时又饿又冷、头晕目眩、浑身无力,连动一下手指头都有困难,更别说扬帆了。“稍等一会儿。”南护法有气无力地说。
    慕容云舒回头看向他们,见四人俱一脸惨样盯着她看,不禁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道:“这还是你们头一回对我提出的要求说‘稍等’。”以前不管她提什么要求,回答都只有一个字——‘是’。看来,这回真的累狠了。
    四人苦笑。“夫人的精神能这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东护法无比欣慰地说。
    慕容云舒又是一笑,心中一阵暖意润湿了眼圈。都说他们是大魔头,又有谁知道,魔头的护主之情比君子的更加深沉……
    “咦,小姐,那个岛去哪儿了?”绿儿东张西望,四处寻找不到小岛。
    经绿儿一提醒,慕容云舒也猛然发现,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岛不见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慕容云舒的大脑一下子被抽空,再也无法思考,双目没有焦点地盯着虚空,面无表情。
    方才还半死不活的东南西北四人也立即活了过来,紧张地环顾四周,搜寻小岛。
    “前面来了一艘船!”绿儿指着前方叫道。
    东南西北循声看去。“是商船。”
    绿儿兴高采烈地说道:“太好了,小姐,我们有船坐了。”
    慕容云舒依旧面无表情,似乎觉得连抬一下眼皮都是浪费,没有吱声。
    绿儿立即噤声,手足无措地看向东南西北四人。小姐的情绪好像很低落……
    昨天还近在咫尺,现在却远在天涯,是个人都会情绪低落。东护法叹一口气,道:“夫人,先上船吧。问一下船上的商人,或许能知道小岛在什么方向。”
    慕容云舒闻言眼前一亮,是了,可以上船问路,兴许船上有人知道小岛的位置。
    “他们要是不配合,大不了我们劫了那艘商船!”北护法道。
    南护法仔细地观察了商船片刻,道:“看船的样子很坚实,用它来寻找教主正合适。”
    “上次是小北,这次由我出马!”说着,西护法将船桨分配给东南北人,道:“划到轻功能够上的去的地方就停下来。我先上船打头阵,劫下船之后你们再上去。”
    *
    船上,卫震天正站在船头居高临下,望着前方的小舟,命令道:“把船开过去,救人。”
    “将军,对方身份不明,万一是敌军,可能会节外生枝。”副将说道。
    “你看他们的样子像军人吗?”
    副将犹豫片刻,道:“不像。可是我们有任务在身,万一出了什么事王爷怪罪下来……”
    “他们也是大业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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