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来看我了,不然为什么会有热乎乎的东西从身体里流出来。
他声音暗哑低沉,伴着浓重的呼吸,却莫名其妙的低笑,“真是个傻妞——”
和他这么亲密的贴合着,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孩子这样抚摸亲昵。我没有多余思考的力气,只知道无力的倚靠着他,他说得话我也昏昏沉沉的听不真切。
他抱得我越来越紧,好像要把我镶进他身体里一样。
我的身体此刻很奇怪,好像干渴的鱼,想要他给予更多。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觉得被他这么碰着一点也不讨厌,甚至都忘记了这是郊外,此刻自己这般衣衫不整该有多狼狈。
最后在我以为他会更进一步时,他却松开我。只是靠在我肩膀上轻轻喘息着,好像在压抑些什么。
我有些奇怪,诧异的侧过脸看他,“可乐?”
他碰了碰我的脸,手臂圈在我腰间,“别说话,再说我该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虽然不懂他在控制什么,隐约也感觉到了些不对。比如,好像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在我腰间,这个,是他对我有了反应?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得意,我还真是够邪恶的……
*
雨小的时候我们就离开了,天边的夕阳忽然又露了脸,灿烂耀眼的好像我此刻的心情。我低着头一直看脚底的小石子路,脑子里不断重温着刚才和他的事,这么一想,就更不敢抬头看他了。
林瑾男安静的走在我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也在不好意思吧,一直都没开口说话。我们就这么沉默着走了一段,他又伸手勾住我的颈,一把把我捞进怀里,还坏笑着揉我的头发,“易暮橙,你在不好意思?”
我脸一热,皱起鼻子装镇定,“谁不好意思了,应该是你这种耍流氓的人不好意思才对。”
他又露出那种该死的笑,晃得我一阵晕眩,“切,反正你以后也会是我老婆,我干嘛要不好意思。”
“……流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嘴上虽然骂着他,可是我心里忍不住在思考他的话。
我们……真的会结婚吗?林瑾男的笑意还留在唇角,我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里也一遍遍对自己说,易暮橙,勇敢一点,这个男孩子,是你喜欢的,喜欢,就要一辈子。
*
周一,我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一边晃着腿喝牛奶,一边听着易小聊絮絮叨叨叨叨絮絮。手机响起,易小聊投来八卦的眼神。
我镇定的擦着嘴,低下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是林瑾男。我忍不住心里偷笑,真的有那么夸张吗?一天不见就想成这样啊?
我慢悠悠的走到一边才接听,刚说了句“喂”就听到林瑾男焦急的声音,“橙子,今天请假!别来学校了,也别问为什么,晚点我会告诉你。”
☆、part018
挂了电话之后我就一直很不安,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力量在无形的扼制我的心脏,忽紧忽慢,让人透不过气来。
虽然很意外林瑾男当时的反应,但是我还是听话的留在了家里。一直待到中午,我实在是憋得慌,家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整个宅子都只剩我一个人。易小聊也不知道去哪溜达了,我趴在床上看了会电影,还是忍不住拿了手机给可乐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隐约察觉,似乎……很严重?还是不放心,我从床上蹦起来,决定回学校看看怎么回事。
*
从进了校门之后,就有很多眼光绞着在我身上,男生女生都在我身后怯怯私语。我奇怪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根本没问题啊。就算我承认自己长得是有那么些赚回头率的,可是似乎也没这么夸张吧?
我狐疑的来到教室门口,班上同学看到我时也是一脸惊讶。估计看到鬼都没有看到我那么吃惊的,我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可是到底谁能出来告诉我一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啊。
平时和我最要好的杨影也目光复杂的盯着我看,我忍不住凑到她桌边。拉了拉凳子靠近她,她马上就蹦着个脸向后挪了挪。
我呆了呆,还是歪着头笑看着她,“喂,影子,怎么了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跟看到阿凡达似的盯着我啊。”
杨影皱着眉,脸色很难看,最后嘴角勾了勾,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阿凡达?易暮橙,你别搞笑了,说你是阿凡达都侮辱了阿凡达的档次。”
“……”我有些不高兴了,虽然平时我们嘻嘻哈哈,互相刺激惯了,可是这会她难道看不出来我很正经的在和她说话吗?
杨影斜着眼看我,特不屑的样子,“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干那些龌龊事都传遍整个学校了!”
我大脑在刹那间死机了,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只是傻乎乎的跟着她重复,“龌龊事……”
杨影鼻子里哼了一声,支着下巴看我,“真看不出来,平时装的特没心眼的,原来这么喜欢勾引别人男朋友,还和他……”她脸红了红,结巴着没说下去,最后“哗”的踢开凳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指着我,“易暮橙,我真瞎了眼把你当朋友了,你这种人,就活该被别人把那些恶心事都贴报栏上曝光了。”
我站起身,脚却软得站不住,她的话里有太多信息,我一时都没办法理清楚。但是大概知道了点她说的是凌菲的事,大家都知道我和林瑾男在一起了,我终于坐实了小三的位置。
“影子,你说……什么报栏啊……”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更想不到会有什么值得被贴出来的,除非!我不敢再想下去,紧紧的盯着杨影。
杨影嫌恶的瞅着我,那眼神让我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很肮脏,似乎真的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
“不就是你和林瑾男在、在公园干那事呗,都被拍下来了,你可别狡辩说那不是你,可清楚了。连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能看见。”
杨影大概看我情绪不太对,也没有再说更难听的话了。她转身准备走开,想了想又回身冷冷的看着我,“你妈妈现在就在主任办公室呢,事都闹这么大了,以为有个当市长的爷爷就了不起么。照片就算全收走了,你干那种事也早传开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变脸一样的杨影,平时那么可爱又活泼的人,现在就跟斗阶级敌人似的讨伐我。
我没头没脑的跑去了主任办公室,出门的时候撞到了凌菲,她双眼发红的看着我,看得我一阵阵的难受。凌菲最后咬着下唇,目光冰凉的笑,“橙子,我真是看错了你——”
眼眶开始发热胀痛,我强忍着鼻子里泛起的酸意,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我就冲出了那个快要把我淹死的教室。
*
主任办公室关着门,我已经想不起要敲门了,直接撞开了门就跑进去。
屋子里有很多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林瑾男看到我脸色瞬时沉了下去,我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惊惶的样子,他看着我,眼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我知道他在生气,生气我没有听他的话,那时候的他多傻啊,就算瞒得了我今天,那明天呢?
易小聊和易柏笙坐在沙发上,易柏笙本来正和主任说着什么,看到我进门时就不禁皱着眉。
他们对面是可乐的爸爸林浩初,林叔叔本来长得就很威严,我平时就很怕他,今天在这种时候看到,越发觉得他不说话的样子很恐怖。我不禁有些怯怯的,垂着头站在门口不敢再进一步。
“易暮橙,来——”是主任先开了口,我小心翼翼的坐在他身边,右手边就是林叔叔。我局促的绞着手指,低着头盯着桌面看,只一眼,我便彻底的傻了。桌子上散落着很多照片,哪怕我离得有些距离,我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是我和林瑾男。
是那天我们在小树林发生的事。
真的和杨影说的一样,很清晰,清晰到连我内裤上的小草莓都粒粒分明。我直着眼看那些照片,最上面一张便是林瑾男的手在我裙子里……那样的假象,看起来好像真的他的手探到了我私密的地方。
我也终于知道那些指指点点背后的寓意了,小三什么的根本不是重点,毕竟认识凌菲的人还在少数。真正被大家一直取笑揶揄的,是这照片造成的假象吧?我猛然抬起头,正好看到易柏笙和易小聊一脸沉痛的看着我。
我心里很难过,被自己父母看到这么不堪的一面。我原本要喊出口的话,一下就卡在了嗓子眼里。我说事实不是这样,易小聊和易柏笙会相信我吗?林叔叔和主任又会信吗?说再多,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在狡辩而已。
照片在这里,就算我说他的手没有进去,但是我们那么亲密是事实,我们早恋也是事实。这些事实就足以让老师、家长把我们判刑了。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力的合住,什么都没有说。
林叔叔侧着脸看了看我,我的头垂得更低了,我几乎可以预见,在林叔叔心目中我已经成为怎样的女生。他一定会不喜欢我,非常不喜欢。
易柏笙沉默着,一直没说话,我想他肯定对我很失望,以前他就总说我是个事精,没绿茶乖。现在我终于被他说中了,真的成了一事精,还是给他丢脸的麻烦精。
“杨主任,这事我们回去会好好问清楚的……给您添麻烦了。”易柏笙说着客套话,可是语气很生硬,我知道他在压着火。看来回去是少不了一顿胖揍了,我默默的低头看地板,为什么易柏笙从来都不听我解释,也从来都不会试图去相信我。
主任八成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对易柏笙的态度非常好,完全没了平时颐指气使的模样,笑的和蔼到不能再和蔼,“小孩子做错事是难免的,在酿成大祸前没出事就好。好好谈谈,孩子总是缺少理解,就是因为觉得不被理解才会早恋的。”
易柏笙没再说话,易小聊从我进来开始就没说过话。我们家,在大事小事面前,一般都是易柏笙出面,但是拿主意的还是易小聊。我猜不准易小聊回去会怎么收拾我,但是敢肯定结局不会太好。
至少刚才易柏笙说回去问清楚时,易小聊是抿着嘴没吭气儿的,那说明她非常赞同易柏笙同志的意见。我本来就吓得扑扑乱跳的小心肝此刻就更不安了。
“这件事是瑾男不对,让橙子被牵连,我很抱歉。”林叔叔语气很平静,似乎没有发火,而且他会这么说,我着实很意外。
我忍不住看向他,发现他也正看着我,他抬起手,手掌宽大温厚,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橙子,别害怕,这事叔叔和你爸爸会处理的。不管发生了什么,希望你们都能说实话,别让我们失望,好么?”
我真想抱着林叔叔大哭一场,然后再感叹下为什么你不是我爸,偏要易柏笙那家伙是我爸。我因为太害怕,完全没一点逻辑思考能力,于是脑子一抽就望着林叔叔支吾道,“叔叔,我跟你去你家吧?”
“……”一室沉默,易柏笙那边呼吸加重。我承认我一害怕就容易干矬事,这种场合下,我竟然还脑抽到说出要去林瑾男家。那得是多火上浇油的一句话,我脑袋都快垂到膝盖间了,讪讪的闭了嘴。
*
最后我和林瑾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上车之后易柏笙和易小聊就晾着我,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半路开始审我。一直到家他们都没什么动静,我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整个下午都躲在房间里没敢出去碍他们的眼。
吃晚饭前,易小聊忽然钻进我房里,我正襟危坐,巴巴的看着她,怎么可怜怎么装。易小聊背着手在我床前溜达,走两步又停下来看看我,接着又沉默的走两步……如此循环的结果便是她还没晕,我先晕上了,“妈……要杀要剐您就来吧,别在绕了,我满脑子星星。”
易小聊拉过凳子坐我对面,双手环胸看着我,“易暮橙,说说,这是几?”
她伸出个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我两眼冒金星,但是思维却还是异常敏锐的。易小聊那点小把戏,从小就看着她和易柏笙耍,看得腻味了。我捂着胸口做西施状,“啊,妈,是二吧?你晃得我眼花,看不太清。”
易小聊眯着眼点了点头,“好吧,现在,审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