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之本,生死不离。哪怕渡仙得道,升于虚幻也有实质着点,立卧之需。
实虚之境,难成一统。秦小天自连山经中所悟已然跃于愚民,止于仙府,门袛高厥非市井之徒可以比划,可惜深藏大山,无身于世外之嫌,也难正高人之仰。卧山北斗知天下,行于草菅难成才。五行不同于其它易理,可以生死不亡,可以不问得失。学至于前人造化,窥探于阴阳之理。非一朝一昔可通圆达。
再说这金水二命,也非常人所能明了。万物相生相克,皆以此为墓基。金水不忘木火,好比男人不能没有女人。同样,女子的极阴可治一切阳刚为柔水。草木生于金水之间,受天华精淳之液,托于空气,敛于火合。北水之对,离火之望,东木之势,西金助之。这四种相生之法,则以中土为尊。
在中医理论中,五行是行医者看待病理的依据。也是中医学的重要理论之一,其五者之间生克乘侮,是中医分析问题,认识事物的重要方法。
要想找出合用的药物,就要对周围环境进行仔细探察。密林之中多有豺狼虎豹各自盘踞,许多灵草都选择势力雄厚的一方繁衍生息。这是生息不绝的本能,也是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
草木森天,密枝遍布。要想找到一只凶兽的盘踞地,倒也不是难事。对于从小就生活在深山中的秦小天,已习惯了与野兽打交道,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地势朝阳,既可避风又可挡雨的高地,多数有智长的生物盘踞。而这些盘踞的生物,又多以虎豹为多。
不老峰上学艺数载,鸟兽之语,虽不精通,却也模仿的**不离十。几声虎啸过后,果真从林子深出跳出了一只花斑大虎,观其模样当是一只成年母虎,体重当有二百来斤,不可谓不骇人心惊。
若是平时,秦小天自不会有此心思去与一只母老虎攀亲阔谈,可若不问路于此虎,就算找到天黑也难寻一处灵草供自己炼制疗伤丹药。翘眉棘手,只见那花斑母虎开口怒啸,表情憨态如驹倒也有几份可爱。当然,这份另类的可爱是常人没有勇气去欣赏的,也只有秦小天这种野放的孩子才有如此胆魄。
“你别怕,我不会伤你。只想打听个事。”秦小天虎声虎气,态度谦和,倒也符合儒道思想。
谁知那母虎又是仰天虎啸,声响彻耳,如荡开天。显然并不把秦小天这个瘸腿的少年放在眼里。“你当真,不愿合作?”秦小天已然怒吼,脸红脖粗,他自然是听懂了那只花瓣母虎的话。
未等秦小天话落,母虎猛然发出攻击,直扑秦小天面首。惊魂之际,秦小天只好使出九宫八步,轻松躲过。
本想一击毙命,奈何秦小天自小就有悲悯之心,此次母虎发难,并非有意如此,而是为了固守地盘,才有此拼死一博之心。秦小天见状忽闪左右,三步一跃,五步一移,形如虚影,难辨虚实。
母虎大怒,张口又将秦小天一顿臭骂。其意大概是毛孩小子,既敢在此泼辣撒野。总之秦小天心头由怒转喜,此虎越是心生怒火,越是说明此地大有文章。
第十六章 天罡袁极
不求千年灵物,但求仙草一方。
这是秦小天此时心中的真实写照,可奈何那母老虎铁了心要为难于他。
看来不给点颜色它看看,还真当我是泥巴捏的。秦小天心里这样想着,脚下便有了动作。
要说对付僵死不见得百发百中,但对付一只猛虎却游刃有余,不在话下。九宫八步微妙横移,转瞬之间已近母虎一步之内,脚起胯收,直接骑了上去。
那母虎何曾受过如此**,咆哮之下就要与秦小天同归于尽。在许多时候,畜牲的思绪是模糊的,即使年久成精,生出了智慧,也难脱本性。
见此物如此不识抬举,秦小天只得施加些手段,一拳轰下,将其击晕再找来藤蔓将其五花八绑后丢于一棵老树下,口中虎声跌起,不多时,几只年幼的虎崽偱着秦小天的喊声寻了过来。
在一番恐吓后,几只幼虎道出了离此三里有处黄岗,那里多生灵草,而他们的虎穴也在那里。
得了消息,舍了母虎与几只幼虎信步朝着东侧三里外的黄岗掠去。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真如几只幼虎所言,这黄岗之上遍地奇花,简直就是一处人工圈养的花卉园,异香扑鼻,灵气浓郁,当真是绝佳之地,难怪那母虎誓死也不愿道出。
转了一圈,感慨颇深。人事有夺艳争雄之心,百草亦有比艳夺葵之愿。放眼望去,奇花异草不在数百种之下,当有数千种之多。那些鲜红小花,虽是不逢时节却也傲然独立,自成一景。
花多无杂景,鸟多无食粮。
此地位于高丘,比之四面地势要高上数丈,北有高山倚靠,南有小河汩汩。西金位于左手,东木生于右下。若从高处看,如同镜中柳眉,雕刻其上,此意深远,仍承接天露,酿造琼浆的绝佳之所。
再则,丛花野草呈曲径之势。有种叫人身临其境,却又不知日月轮回的感觉,初入其中恍如误闯仙府,既有心喜又有惶恐,心喜来自的自然是气运,惶恐衍生出的是对仙家道术的敬畏。
此处高丘不过半亩薄地大小,北面高山与南山溪水紧挨一处,远远望去,根本辨不可见。抬头仰望一线星云,渺渺攀腾,即使不是仙家府地,也是地灵物华之域,为何不见高人收将所有,揽怀入胜?
心中疑惑,脚步也略作阑珊,行至数步,低头查看,发现此地土壤与平日所见略有不同,村中多为黄土,颗粒细腻。而脚下多为黑泥,入手粘稠,初步判断,土中所含有的灵气是外面的数倍。
灵气是修行中人必不可少的提升媒介,无有灵气,便不能尽其所能施展出霸道的身法。秦小天的修为并没有积储多少灵气,九宫八步也并没有通过灵气外放从中发力取稳运转周天。
虽然练习乾坤无极数心法已有数年,但效果微妙,甚至秦小天都不知道乾坤无极数心法的作用究竟是什么。积于体内的灵气也十分的单薄,或许是因为他的体质并不适合修炼这门心法。
顺着小道,一路向前。不远处见到一棵枯瘪的老树,枝杆杂乱,根盘巨大,走近方才看到,树已中空,若是用来躲避风雨倒是极佳之选,直到靠近,秦小天才发现树根旁散乱着许多野兽的骨架,多为豺狼免狗之类的遗骸,想必此地便是那窝花斑老虎的栖息之地。
别了老树,又走了数十步,发现前方有块圆形的石台,石台上似乎坐着什么人,却又不像人。好奇驱使,想要一探究竟。但还未走近,就听到一个苍老而浑浊的声音。“你终于来了。”
秦小天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多年的孤身丛林,已练就了他不畏艰险,敢于探索的精神,突发其来的声响,并没有令秦小天后退,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谁在说话?”
“别害怕,来,走近些,老道有东西要给你。”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混沌中参杂着岁月的痕迹,令秦小天浑身一颤,不知不觉间既然跨步上前,一睹所以。
可圆石形状的石块上,并没有见到有人,只有一桩枯如朽木的树桩,隐约间似人非人,甚是奇怪。
就在秦小天想要开口询问前辈身处何地时,那如同人形的枯朽木桩既然抖动了几下,随后自木桩之上张开了一道龟纹图案,随着几声清脆的声响,裂缝越来越大,直到灰尘脱落地面。
愣神中的秦小天心中惊叹,这老树居然活过来了。
“莫要惊慌,此仍老道本相。”苍老之音再起,只是此时发声的是个年岁不知的苍桑老道,眉须大把,盘膝若处,一身白衣道袍,前有阴阳太极图案,如若不是此图依旧鲜明,还真看不出是何方高人。
由此太极阴阳图可以断定,此老道当是哪个道门的高人无疑。
“晚辈秦小天见过前辈,敢问前辈何以在这深山之中。”秦小天心惊之余赶忙躬身行礼,据他所知这半神山是与外界隔绝的地方,怎么这些日会出现这般多变数。
“说来话长,此番老道前来是有样东西要交于你。”那白须老道气定如丝,神情飘渺,不悲不喜,秦小天难以看出此人所言是真是假,哪有一见面就送东西的道理。
“小辈愚痴,这深山之中多有虎狼恶犬,豺豹鹰蜧,不知前辈是如何来得此地,要是遇到凶险这该如何是好。”秦小天并没有接过那老道的话茬,虽然猜到此人大有来头,却并不愿生出事非,此番他来这深山后谷是为了寻找药草以供炼丹之用,至于炼丹的鼎炉他已有了着落。
白须老道,捋须微笑。起身后整了整身上那件灰白的道袍,闭眼抚须,抬首望日,这才正色道。“不多时会有雷雨西进,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过这场秋雨再说。”
没等秦小天回答,老道就跨步朝着秦小天来时的方向走去。
心中疑惑,抬头望日,刺目的阳光直叫秦小天眼前一阵金芒,再看云层高居,碧蓝一片,何来的雨水雷电。四周花草笔直而立,又无风儿吹鼓,这老道会不会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虽然如此,但还是跟了上去,不差不移的正如秦小天所想的那样,那老道所选避雨之所正是虎穴。心中百般不愿,却又不由自主的跨了进去。刚一入内,天空气象陡然变化,乌云密布,雷光闪动,不多时风起云涌,下起了漂泊大雨。
静坐不语的秦小天,不知用何种语汇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对眼前的这位老道,既有敬佩又有些害怕,此人抬手之间,窥探天机,且将龙神行云布雨之事视为亲临,何其手笔,怎敢不叫秦小天愕然。
“好了,雨也停了,老道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将一只枯手放在了秦小天肩头,只觉一股暖流顺着肩井穴直奔神府,随后是剧烈的疼痛,经天池,日月,京门,汇于气海,而后直达百会。
在秦小天晕阙之后,耳边回响起老道的声音。“气生阴阳,浊下青上。炼于海柱,归藏经床。百通宇笈,灭如商疡。处启连华,度权思量。韦鹤西寻,倒见一光。照此练习,不出三月,内丹可现。切勿懈怠。若有不解,天罡袁极。”
第十七章 承天纳物
不知过了多久,待秦小天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趟在了草席上。一旁的上官月柔神情复杂,焦急中带有些许不安,更多的还是担忧。见秦小天清醒赶紧拧了一把盆中的麻布为其擦去眼角的疲倦。
“你跑哪儿去了,害我好找。也不知道人家担不担心,就自顾自的进了林子,还好我撵走了那窝老虎,不然你此时怕是要趟在它们肚中了。”上官月柔一边给秦小天擦试脸上的尘土一边心中埋怨。
秦小天睁开眼睛,恍惚中依稀还能听到老道最后给他留下的那只话,听其口气当是与自己修炼乾坤无极数的心法有关。最后的那句天罡袁极当是他的道号。
“身上有伤就不要乱跑,早些康复也好去寻回神铁,为乡亲们做些益事。对了,你怎么跑到老虎窝里去了,多危险。”见秦小天睁着双眼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上官月柔趁机表达心中关切,以此拉近与秦小天的距离。
“哦,没事,我本要去寻些草药炼些疗伤丹药,却不想时逢秋雨,眼下又无处躲藏这才误入虎穴,哪知居然睡着了。”避开月柔炙热的眼神,秦小天指着墙角的丹炉问道。“此物可否炼丹?”
顺着秦小天手指的方向,月柔不由的皱起眉头,这尊鼎炉失踪多年,怎么此时自个出现了?
“炼得,只是此炉需要三昧真火方能起效,寻常火势难以燃透炉身。”
听得前半句,秦小天心头大喜,但随即的三昧真火就让他有些沮丧,他从未听说过此等功法。“何为三昧真火?”其实秦小天更想知道关于此鼎火炉的事情。
“小天哥有所不知,三昧真火仍是心火所生借以肾水调和,以五行之理衍化而来,若能将此法炼到化境,便可焚尽体内浊气证得仙位。我师父烟水仙子就是这个境界。”月柔很是自豪的微笑道。
“那这个鼎有何特别,为何一定要三昧真火才行。”至于月柔口中的烟水仙子,他并不知道是何人,在他看来能将本门秘法炼到这般境界的也不会年轻到哪里去,故此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秦小天有此一问,月柔并没有立马回答他,并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沉吟了片刻这才说道:“百年前,我师父参加昆仑山的品丹大会,在路上遇到一位隐于世间的散仙,他将此鼎送给了我师父,并告之了起炉之法,也就是那个时候师父才开始了三昧真火的修炼。听师父说,用此鼎炼丹事半功倍,极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