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呢睡得着呢?”蓝诀叹了口气,想起夏米美艳强悍的娘,太阳穴的筋就“突突”直跳。
“你还在担心我妈吗?安啦,她那人刀子嘴豆腐心,再说是我嫁你,又不是我妈。”夏米细声安慰他。末了,又朝刚刚冒火星的炭上浇了盆冷水,“可是我们家我妈是太后。我爸就是太后跟前的小夏子,你想合法,就必须拿下我冥顽不灵的妈。”
蓝诀咽了咽口水,无奈抚额,自嘲道,“我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前路。杰”
“蓝诀!”夏米蹭得从床上坐起来,“我妈刁难你也是应该的。他们生女儿养女儿,不是来被你欺负的。”
“老婆。”蓝诀直呼冤枉,急忙告饶,“我就抒个情,还惹是生非的。我当然知道都是我混蛋,都是我的错。你妈刁难我也是应该的。再说就算你妈是座火焰山,我就是烧成灰,也要把她给灭了。”
“你烧成灰,我和你的遗像拜堂呀?”夏米阴阳怪气道。
“呸、呸、呸。”蓝诀打了自己几巴掌,“我就是烧成灰也带上你。”
“你有完没完了。”夏米横了他一眼,想起黑暗里他也看不见。就捶了捶床板。“蓝总裁,你堂堂上市公司的老总,也算是阅人无数吧。怎么区区一个夏苏琴心女士就把你吓得屁股尿流的了?”
“老婆大人。你妈吧明明是敌人,又不能当做阶级敌人……”
这话夏米不爱听,直接打断了。“我妈怎么就成你敌人了。”
“她把我户口本收了。还吹毛求疵,在我前进的途上设置层层关卡。”蓝诀瓮声瓮气的,软糯糯的鼻音像极了撒娇的小孩。
而他的话音就像落水的小石子在夏米平静的心湖上荡起层层波浪,蜜语里的柔情,散不掉的涟漪。
心动不如行动。夏米蹑手蹑脚爬下床,摸进了蓝诀暖和的被子里,直接扑进他怀里。
“我错了。我忘了你成木乃伊了。”夏米手忙脚乱的去开灯。微黄的光晕下,蓝诀浓眉紧蹙,俊脸像包子一样拧在一起。
“我叫医生吧。”夏米正打算去按铃,被蓝诀制止。
“我没事。关灯。”蓝诀朝里侧挪了挪,轻拍身边的位置。
“你不要紧吧?”夏米后怕。
蓝诀挑眉,“死不了。”
夏米撇了撇唇,拧了灯。乖乖躺下去。又怕再次误伤他,离得远远的。
蓝诀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好心情的嘴角弯弯,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夏米乖乖的任由他揽着自己,也不敢随便乱动,生怕自己又伤到他。
“你不会今晚就一直僵着背,演僵尸吧?”蓝诀手紧了紧,垂下来看着她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有趣。
夏米突然伸出手,成螃蟹的脚状,捏了捏蓝诀的脸颊,恨恨道,“不识好人心。”
“刚刚没碰到伤口吧?”夏米发泄完,侧脸枕着他的胸口问。
“不说扫兴的话,让我抱抱。”他又像个讨糖吃的孩子,搂紧了怀里的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她凌乱的发丝扎在他脸上,痒痒的,他才觉得真实。
夏米在心里微微叹气,这可怜的小青年被她那彪悍的娘吓成啥样子了。她伸出手,轻轻捋着他的胸口,弄了,抬头,狠狠咬了咬他的下巴。
蓝诀不妨她天马行空的招数,倒抽了一口凉气。摸了摸自己流着哈喇子的下巴,眉头紧锁,“你属狗呀。”
“给你盖个戳。省得你没有归属感。”夏米看着头顶上方清晰的齿印。傻呵呵咬着指头笑。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没底的。”蓝诀闷闷的。
夏米翻了个身,趴在他胸口,用手指戳了戳蓝诀的脸,“您老这张俊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夏米同志,求包养呢!”
蓝诀撅起嘴凑上去,“老婆你包养、圈养,随便来。求你把我打包带回家吧。或者买朵儿送我,也不介意。”
唉!这大老爷们脆弱起来也是需要爱抚的小可怜。夏米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母爱光环。
她亲了亲蓝诀嘟起的嘴,咯咯笑出声,“蓝诀同志,组织上批准你被包养了。请紧密团结在夏米同志周围。”
“这么说你和我一条战线上对付你妈了?”蓝诀激动的握紧夏米的双臂。
“怎么能用对付呢?”夏米拧眉,一脸不赞同。
“是迎战苏女士。”冰凉的小手从他的胳膊,沿着肩膀,一点点蠕动到他的喉结。看着上下滚动的喉结,夏米一时玩心大起,狠狠点了两下。
蓝诀捉住她玩闹的小手,他不是柳下惠。再玩下去难保擦枪走火,这缠着绷带,绕着棉的,跟野外作战似的。
他按住夏米还想挣脱的小手,强忍着身体里升起的火花,沙哑着嗓子问,“你给我讲讲你们家的事好不好?咱们也好制定方针,迎战苏女士呀。”
“蓝诀,你真把我妈当敌人呀。我就这么一说而已。你居然不走怀柔路线……”
蓝诀薄薄的冷汗浸湿了后背,他要不要那么凄凉。
Chapter194 奇葩家庭
“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范儿了。言芑瞟噶”夏米看着他紧绷的俊脸,身子软下来,贴着他强健的胸肌。原本心里说着不打击他,舌尖一溜还是没忍住。。
蓝诀叹了声气。发现自己今天把一年的气都叹完了。他抚着她柔软的青丝,喃喃出声,“我楚河汉界还没过,你妈先摆上了鸿门宴。我现在就是一盘死棋,走错一步都可能被将军。”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夏米娇嗔着一拳砸在他胸口,“我妈就是想替女儿出口恶气,所以刁难你。放心,她不会拆散我们一家三口的。”
“我看悬。你妈估计在美国待久了,没有中国人的传统思想。”蓝诀还是不太放心,一颗心浮浮沉沉,没有着落廓。
谁说胡思乱想是女人的天性,看着此时此刻的男人,夏米只差长啸问天了。“我妈挺传统的,除了当年违逆我外公的意思,和前任丈夫也就是我姐她爸私奔外,其他方面都是传统的中式思想。地道的中国贵妇。”
“就私奔还传统?”蓝诀怔怔看了夏米一会儿,目光呆滞没有焦距。
“扑哧……”夏米笑出声,细腻的小手抚平蓝诀额头上的皱眉,“我不吓你了。”
蓝诀紧了紧胳膊,垂下头,一张笑靥在自己眼前放大,他蹭了蹭夏米甜甜的脸颊,“因为是你,所有输不起。总想着要做的滴水不漏,好让阿姨满意。”
“我懂。”夏米微嗔着亲了亲他的侧脸,眼底有浓浓的情义化开。
夏米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窝着,轻声说,“我亲生母亲走的早,记事开始就只记得一个妈妈。但是每到亲生母亲的忌日,妈妈都会带我去上香。从小到大,我妈除了没生我以外,其他的和亲生的没有什么区别。和你分手后,我发现怀了朵儿,等到肚子越来越大的时候没办法只能休学……杰”
她的话让蓝诀心头一紧。夏米顿了下,狠狠瞪了瞪他,然后用劲朝白嫩的脸上拧了拧,才稍微消散了一些心头的气氛。她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还不知他在哪个狐狸窝里翻云覆雨呢!
蓝诀眸底涌现深深的心疼,他带着冰凉的手指摩挲着夏米红润的眼眶,在她瞪大的双眼里,薄唇在她颤抖的羽睫下印下一吻。
“讨厌……”眼泪还是没有忍住,扑扇而出。细碎的泪,滑过蓝诀冰凉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钻进他薄薄的唇间,有些咸……
夏米忍了又忍,才找回原本的基调,“我本来转学的事就没有和家里交代。后来是姐姐和妈妈背着爸爸找到我,守着我。可是后来我爸还是发现了,一气之下,他跟我断了父女关系,这几年都拉不下脸。”
蓝诀心疼的吻了吻她的发丝,眼角的泪无声滑进她的发里。沙哑的嗓音像是乌鸦的抽噎,“你真傻。”
夏米摸了摸脖颈间的液体,伸出舌头舔了舔,很咸。她瞪着他,他居然说她傻。她抬起手,狠狠揪着他细碎的发,“我就是傻。脑袋被门夹了,才帮你这种人渣生孩子。”
夏米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你放手,反正人这一生总会看走眼,爱上个一两个人渣。”
蓝诀先是无奈,他心疼她的话,怎么听到她耳里就山路十八弯,变了味道呢。不过后面那句他自动忽略,就抓住了一个精髓。
他自然是不会松手,脸深埋进她的脖颈,薄薄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蝴蝶骨上。这是她的软肋。
不出意外,夏米缩着身子讨饶呢。
“没良心的丫头。他捏了捏她透着凉意的脸蛋,忽然轻轻道:“对不起。”
夏米愣了愣,放弃挣扎。隔了好半响,柔柔的声音轻轻的低喃:“看在朵儿乖巧懂事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搞定我妈的同时,顺带把我爸也拿下吧……我已经有四年没吃到我爸亲手做的红烧鱼了。”
“呃……”蓝诀爬了爬头,“你爸段数不敌你妈吧!”
“我妈家庭印象力排首位。我爸平时没事就练练剑道啥的,充当长期看护、守卫的。”夏米随口一说。
“……”
“蓝先生?”好久没听到回复,夏米扭过头,故意板起脸挑眉。
蓝诀无奈,谁叫他做错事在先呢?他哀叹了一声,大有赶赴沙场的壮烈,“我还是继续为医院做贡献吧。”
夏米皱了皱眉,把他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这家医院的股东是我姐夫。你顺带还真是把我们全家都‘对付’了。”
“罢了。”蓝诀翻了个白眼,“谁叫我误入龙门阵了。”
“放心。我爸疯疯癫癫的个性和欧阳锋有的一拼,武功可是差得远了。”夏米拍着胸脯打预防针。
“你别说了。我对养育了夏米小姐的伟大家庭越来越感到后怕。”
两人轻快的斗嘴声中,似乎医院里沉重的气息也缓慢下来。
黑夜渐渐消散,窗外风光无限,可是窗内似乎不是太好。
夏米耷拉着脑袋从蓝诀身上爬起来,看着妈妈怒其不争的脸,讪讪挤出抹微笑。赶着老妈开口前溜进了卫生间。
“阿姨,你来的好早。”蓝诀也爬了起来,有些拘谨。
“你腿脚不方便。还是让人帮忙吧。”苏琴心示意门外的护工进来。
“妈,你准备早餐了吗?”夏米一出来不争气的肚子就咕咕叫,她谄媚的看着老妈。
“还不过来,我给你做了寿司。”
夏米欢天喜地的叫了一声就冲到了椅子边。
“看你猴急的样。”苏琴心给她倒了杯豆浆。
夏米嘴里塞满了寿司,依依呀呀挤出几个字,“能把寿司做成墨西哥鸡肉卷的也只此老妈一家了。”
苏琴心也不和她计较,只是目光在夏米身上游离,最后满吞吞说,“看你腿脚挺利索的。也就不用在医院里霸占病床了。等会和我回家吧。”
晚安!
Chapter195 亲家过招
夏米胡乱吞下硕大的寿司,才憋出一句,“妈,医生还嘱咐我住院观察……”。
剩下的话咔在嗓子眼,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言芑瞟噶
苏琴心端了水来,手顺着夏米的边。温温的水温顺着熨帖着胃,夏米舒服的呼了口气。
夏米咬着玻璃杯口,抬头一不小心对上妈妈看着自己的视线,柔柔的,宛如一株恬静的睡莲。可是这样神情的眼神却让夏米耳根一热,她颇为不自然的爬了爬耳朵。
“阿姨,夏天也受了伤,还是在让她住院观察吧。”蓝诀被柳姨推着出来,才听岳母要接夏米回去,忍不住担忧。
“蓝先生身体好些没?”苏琴心看着蓝诀比起昨天稍有起色的脸,关心问道。
“妈你叫那么见外干嘛?你就把他跟我爸一样,当奴才使唤就行。”夏米抢过话茬廓。
“阿姨,夏米说得对。”蓝诀附和。身后的柳姨难得看见自家高傲的少爷有如此低眉顺眼的时候,就连对夫人都不曾这样做牛做马。目光又忍不住在美艳的女人身上绕了个圈。
苏琴心冷眼一瞥自己拖后腿的女儿,将桌上的寿司推至蓝诀面前,“你也尝尝。这丫头嘴刁,为了迎合她的口味,寿司的味道也本地化不少。”
“阿姨,好吃。”蓝诀狼吞虎咽了几口,连忙拍马屁。夏米撇了撇嘴。
苏琴心理所当然的接受赞美,美艳的脸上漾起精致的笑。随即站起身,理了理褶皱的裙摆,“胖胖你去把那身碍眼的病号服换了,妈帮你收拾行李。”
“妈,我腿脚还不利索呢!”夏米嘟嘴。
苏琴心利索的食指压在夏米唇间,挑了挑眉,“我来之前问过医生了,你都是皮外伤,没伤筋动骨,可以回家的。杰”
夏米为难的看了看可怜兮兮的蓝诀,扯住苏女士的裙摆,“妈,蓝诀伤得很重,我要留下来照顾他。你从小教我的,不能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