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米白眼一翻,真是“狼崽子”,这么会儿就“爸爸、爸爸”满嘴蜜糖了。
蓝诀将视线投向夏米,一副求打赏的奴才模样,夏米嘴角一撇,阴阳怪气:“这都找不出来,那蓝总真应该退位让贤,回家洗衣煮饭带孩子了。”
“我还巴不得呢,求包/养、求包邮啊。”如果天天和小朵儿待在一起,蓝诀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妈妈,什么是包/养啊?”朵儿扬起稚嫩的小脸,一脸无辜。
蓝诀也不甚在意,将拿到的奖品向朵儿晃晃,薄唇轻启:“你妈那是在吃醋,嫉妒我们俩感情好。”。
朵儿人小,有的话不懂意思,就特别执拗:“还没解释什么是包/养呢?”
蓝诀哭丧着脸求救夏米,夏米在空气间定格成看好戏的姿态,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男人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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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第二个游戏是:小小魔法师。孩子拿好化妆品站在起跑线上,听到口令开始跑,跑到对面家长面前,开始化妆,然后戴上帽子、眼镜、围巾,和家长一起跑回起点,先到者为胜。”
“这一轮你参加。”蓝诀看见朵儿手里捧着的化妆品就腿脚哆嗦,挣扎着把纹丝不动的夏米拉起来。
夏米赶紧跳得远远的:“我不去,你知道我没运动神经的。”
蓝诀皱眉:“这哪需要什么运动神经?”
夏米就是打死也不从,将求救的眼神抛给朵儿:“朵儿。”哀怨的声音娇软婉转。
“爸爸……”朵儿也哀怨地嘟起嘴,两个女人,一大一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算是栽在这两个女人手里了,谁叫朵儿的“爸爸”丝丝入耳,怎么听都听不够呢!
朵儿趴在蓝诀背上去准备时,母女俩阴谋得逞的眼光在蓝诀看不见的地方无声交汇。
……
“哎呦,加油!加油!还有一点点!”夏米手里舞着小彩旗,激动地叫着:“哎呦。”眼见和旁边的小桃子母女俩只有零点零零一秒的差距,蓝诀和朵儿第二个冲过了线。
蓝诀精致的阿玛尼西服的衬托下,脖子上系着一条豹纹的方巾,阳光透射下的阴影里,夏米从来没有觉得他笼罩在方形镜片下的脸衰的这么惊心动魄过,说实话,这是夏米第一次见蓝诀化妆的样子,还是经过朵儿一双巧手精心加工过的,活脱脱像极了博物馆里陈列的梵高真迹……
沮丧的朵儿和蓝诀经过夏米身边时,看了眼憋出内伤的女人,一片乌云,冰冷冷道:“想笑就笑。”
话音未落,夏米就“扑哧……”大笑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说完,又弯下了腰。
蓝诀咬牙切齿:“夏米,你行不行,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一定当董存瑞,把你当炸药包。”
“别别别、我知道你对我的爱已经溢于言表,殉情这个体力活还是免了吧。”夏米笑着摆手。
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四目相对,他黑色的眸子就像一个漩涡,稍不留神就会沉溺其间。
接下来又玩了人力车、搬运工、大手牵小手、小鸭子找妈妈、两人三足等一系列游戏,夏米也加入其中,整个午后,她放下心头的种种思绪,和蓝诀一起,陪着朵儿,看朵儿如花的小脸上绽放璀璨的笑靥。
“好了,今天最后的一个环节是小朋友们自己准备的节目,你们准备好了吗?”
“朵儿?”夏米看着朵儿瞬间蔫了的小脸:“轩哥哥呢?”
“哼。”朵儿把脸扭朝一边:“才不要他呢。”
蓝诀不明所以望着夏米,夏米才解释道:“小家伙准备了一首歌,是小轩帮他钢琴伴奏的,也不知道两个小家伙是不是闹矛盾了。”
“人家才没有生气呢,外婆说生气会长皱纹的,黎瑾轩才不值得我生气呢!”小家伙嘴里说着不生气,可是嘴嘟得都能挂油瓶了。
蓝诀蹲下身和朵儿平视,伸出手去剪朵儿撅得老高的嘴,“那么肥的小猪嘴,我是今晚是吃红烧猪嘴呢?还是黄焖猪嘴呢?”
朵儿小嘴一歪,凄然欲泣的样子。
蓝诀赶忙安抚着朵儿:“朵儿乖。爸爸给你伴奏好不好?”
朵儿揉了揉红红的眼眶,喜出望外:“真的吗?”
“真的,爸爸怎么会骗你。”拉着朵儿去后台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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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轩,既然来了,干嘛不去后台找朵儿?”夏米瞅了眼自己身边铁着脸转深沉的黎瑾轩,忍不住咂嘴,小小年纪就学他那个冰山老爹,阴沉着脸像谁欠他百八十万的,也不知道她家如花似玉的姐怎么就被个面瘫拐进狼窝了。
“他都有新人了,怎么还会顾念我这个旧人。”黎瑾轩嘟嘟囔囔回了句嘴。矮油,夏米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只把黎瑾轩看得发毛:“小姨,你干嘛那种眼色看我?”
“小小轩。”夏米凑过来,挂上狼外婆的奸笑:“你怎么没有发现你挺有小媳妇的潜质的。”
其实夏米想说的是,还挺像青楼里抱怨恩客的小倌。当然她还没邪恶到毒害祖国下一代的地步。
到底是个只有八岁的小孩子,哪怕平素里老成,还是被夏米的话弄得面红耳赤。
黎瑾轩粉雕玉琢的小脸上飞上两片云霞,小脸别扭地瞟着后台的入口处。
沉寂了许久的教室,简单悠扬的钢琴曲响起,一个披着驼色皮的小毛驴转溜着骨碌碌的大眼,蹦蹦哒哒从后门里跑出来。
DonkeyDonkeyIbegyou;
Pleasedon‘tsingheehaw;heehaw
Ishallfeed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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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sedon‘tsingheehaw;heehaw。
Heehaw;heehaw;heehaw;heehaw。
Whyyousingsoloud?
Ishallfeedyou。Ishallfeedyou。
Pleasedon‘tsingheehaw;heehaw。
欢快的琴声、轻快灵动的舞步、小毛驴事儿侧身摆尾,时而点头哈腰,时而挥手卖萌……
女儿稚嫩的身影、甜美的笑容历历在目。举手投足间、夏米看见朵儿眼波流转间的笑意、看见抿嘴低笑的甜美、心里有个隐隐的念头如疯草般迅猛滋长。
“嘻嘻、妈妈、妈妈。”还没看见人影,就听见朵儿欢天喜地的呼喊:“妈妈,我们拿了一等奖哦。”朵儿催促着蓝诀,可是才看见夏米身边的黎瑾轩,小嘴一嘟,“哼。”
黎瑾轩看着抱着朵儿的蓝诀,满腹疑问也不好开口,转身对夏米说:“小姨,我先回家了。”。
“别啊。”夏米看着两个孩子的别扭样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都说不出的美好,“小姨答应带朵儿去吃大餐,一起啊。”
“不了,刘叔还在外面等我呢。”再说,朵儿现在也不需要他了。黎瑾轩转身离开前乌黑的眼眸带着一丝哀伤看了眼朵儿。
朵儿假装没看见他如玻璃板清澈的瞳仁里的破碎,明明是他送别的女生巧克力,明明是他迟到不给她伴奏,现在还给她摆臭脸。
明知朵儿在耍小性子,夏米也不挑明,总之比起遗传了黎家宠辱不惊、沉默寡言的冰块脸,她家朵儿绝对是首先缴械投降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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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家园新开的法国餐厅,以价格昂贵和服务周到而闻名,当然以夏米一贯的生活理念是不会僵直背来一群养尊处优的人面前装/B的,然而今天有个粘皮糖自愿被宰,白痴才会拒绝!是吧?
穿着低胸改良旗袍,高跟鞋跟像锋利的锥子一样,像一只五颜六色、纤长的花孔雀的服务生,三步一回头,鄙夷又诧异看着包裹在细长牛仔裤,素白衬衣的夏米,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好像在说“穿成这样不是你的错,可是穿成这样出来丢人就是你的错了。”
铺着土耳其高级地毯,奢华高贵的VIP包厢内。
夏米瞅着唯唯诺诺打量自己,给蓝诀倒酒都快坐到怀里去的服务生,腹诽,老娘长得是有多凶神恶煞。
夏米亲昵着走过去,接过服务生手里的红酒,“小姐,这里不需要你了,你还是出去整理整理你的胸部,胸快挤爆,硅胶要掉到杯子里了……”
夏米呼出口恶气,心里有种畅游翱翔的快感。服务生脸颊滴血,仓皇而逃。
蓝诀拽住夏米转身离开的步伐,“我还以为你无动于衷呢?”
“我只是不想玷污了自己的眼睛影响食欲而已,你想多了。”夏米笑着拍开腕间的手,毫无自知之明端起蓝诀面前已经切好的牛排,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
对于这样的场景,显然蓝诀已经习以为常,任命得拿起刀叉解决夏米推过来的牛排。
朵儿从坐下来就埋头面前的美食,毫无心思关注诡异的二人。
男人轻轻捻起手边的拉菲,质感丝滑香醇的红酒沿着薄唇下肚,喉结性感涌动,暗沉暧昧的灯光打在男人棱角有致的俊颜上,抿嘴回味的动作如同刚刚食过人血的吸血鬼,魅惑而诱人。
夏米清晰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蓝诀满意地勾起唇角,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透过晶莹的杯壁迷眼打量着对面红润剔透的夏米,低沉开口,嗓音邪魅沙哑:“生朵儿的时候辛苦吗?”
迷离的光牵扯着迷乱的思绪,夏米就像魔怔一样,摇了摇头:“不苦,朵儿就是我生命里的阳光。”
“朵儿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
“夏米,你难道没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朵儿是……”夏米沉浸在暗香浮动的暖流里,正要开口,包厢房门被推开,服务员端着第二道主菜进来,在服务员尽然有序退出去后,还没有闭合的房门被推开一条小缝,一个高挑清丽的身影,探了进来,高跟鞋踩在细软宽厚的高级地毯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一双柳眉舒展,狭长的丹凤眼直勾勾瞄准手脚并用奋战美食的朵儿。
【写得好累~就没有拆分章节了~小孩子好难写!嘻嘻,看在我很累的份上,大家欢喜看文都冒泡啊~】
【没事冒个泡证明我存在!】
Chapter85 小李飞刀
夏米看着眼前气质高贵,包裹在黑色修身礼服里的女人,默默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喉咙如被鱼骨哽咽在吼。
她庆幸到嘴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女人给塞了回去,她怎么就大脑抽经忘了,蓝诀有妻室、有红颜,面前的叶薇薇不是信誓旦旦质问过她“如果我说我怀过蓝诀的孩子呢?”
也许是法国餐厅的灯光太暧昧,也许是今天的氛围太柔软,刚刚那一刻她差点将朵儿的身世脱口而出,还好叶薇薇的出现打断了这一切,也使夏米脑残的行为夭折。
夏米暗暗咒骂自己,你难道希望你的宝贝女儿和无数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上演豪门财产争夺的恩怨情仇吗?
蓝诀拿刀的动作也僵硬下来,眉头皱紧,不悦地看着突然闯入的叶薇薇,毫不客气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冷冰冰的“出去。”
叶薇薇丝毫不在意蓝诀的冰块脸,嘴角漾起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踩着十四厘米的小高跟健步如飞来到夏米面前,腻歪着嗓子:“夏天,说来也真是巧。我和悦溪在一起吃饭,刚刚听酒店经理说诀和一位女士也在这用餐,还真没想到是你,咱们还真是有缘呢。览”
对面的夏米只是有一秒的怔楞,接着摆出一副面对客户的扑克脸,如同机器一般标准微笑着:“可不是,真是孽缘。今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们还在同一张床上,往事不堪回首啊!”夏米拿起汤勺,品了口汤。
叶薇薇也不以为然,娱乐圈混那么久,最会的就是耍嘴皮子面对别人的挖苦依旧如同铠甲勇士般坚韧不催,她略带深意的眸扫向朵儿:“这位小朋友是?”
朵儿闻言,终于抬起头看了眼身材纤细、黑色蔽体的叶薇薇,疑惑地望向夏米:“妈妈,哪里来的鬼呀?”小家伙嫌弃地撇了撇唇:“好吵。”
朵儿只是实话实说,可是被小孩子挖苦嫌弃,叶薇薇脸变得苍白:“你……”
“够了,叶薇薇你给我出去。”蓝诀抬起头,寒冷的嗓音如同冬日里纷飞的冰凌冰冷刺骨,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可是叶薇薇已经疯了,近乎被娱乐圈扫地出门的近况让她失了所有的优雅、高贵、骄傲,她不顾蓝诀冷冽的气场,不怕死地扬起妖艳的笑,一步步接近蓝诀,柔声抱怨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如果不是今天遇见李夫人,我还不知道苏晴自杀了。诀,我怎么忍心让你那么为难?痉”
这话说得高深、隐晦,可句句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一点点在夏米的心头印下深深浅浅的印记,夏米嗤笑,倒是可怜了自己白白担上破坏人家家庭的罪名。
夏米缓缓放下调羹,拿起刀,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