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大破匈奴于太原城下,斩敌首二十万,生擒者不计其数,如今匈奴人狼狈逃窜,惊扰四邻。大将军令:凡是高举义旗,归顺大汉,捉拿匈奴残兵败将者,昔日之错,一律既往不咎。”他的声音刚劲有力,远远传开,虽然并不能传遍全城。但是,城门内侧的百姓无不听得清清楚楚。过了半响,不知道是谁发出了第一声呐喊,随后,立即就是欢声雷动。喜悦的情绪蔓延的很快,人人奔走相告,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狂喜。城内沸腾了……骑士口中不停,手中马鞭在空中虚劈二下。胯下宝马猛然发力,片刻间便已远远离去。他还要到下一个城市和村镇发送传单,虽然他此时已经十分疲倦。但是他心中却是异常亢奋,好比是如饮甘露,沉溺其中,丝毫不觉其苦。早在大捷的第一天。许海风便抽调军中好手,以及那特种部队中的五十名成员。他们每人带上了二匹马儿,备足了饮水食物。当然,最主要的却是那一叠厚厚地传单,以及数套箭匣。至于行军路线,许海风早就为他们安排妥当。他们一路而行,若是遇到城市、村镇,不管里面是否空无一人。他们都是一只箭套上了一封传单,射入其中。同时口中大声嚷嚷,将大捷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汉境内。匈奴人虽然控制了北方大部分的区域。但是。他们占领的时间毕竟不长,人心尚未收拢。得到了确切消息之后,本已归顺了匈奴人。在他们地面前装儿子的那些官员绅士们大都弃暗投明,联合起来,将附近的匈奴人杀的杀,捉的捉。任谁都已知道,匈奴人是气数已尽。该轮到大汉卷土重来了。于是,短短数日之间,整个北方大地重又插满了大汉的黄龙旗。※※※※“老爷。老爷……”急促的呼叫之声从衙门口传来,老管家三步并作二步,匆匆赶至。曾志宏从书案之上抬起了头,并、沧二州的所有公务文书,都已经集中在这里了。自从他担当了二州的最高主管之后,忙得是天昏地暗,日夜颠倒。不过,他也唯有用这种永不停歇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只要一空下来。他地眼前就会闪动着一张幼雏的天真无邪的童颜。“什么事?”充满了疲惫地声音缓缓响起。“老爷,刚刚有信使来报,太原大捷。”“叮……”手中的笔不经意间掉落在地,但是曾志宏仿佛一无所觉。他的身子豁然从座位上站起,由于过度的紧张,而使得他的声音也有了些许地颤抖,他轻声问道:“大捷……是哪个信使?古大帅的么?”曾志宏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老管家,生怕他做出了否定的举动。然而,让他陷入深深绝望的是,老管家的一颗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般。他的身子颓然坐倒,身后的椅子突然遭受到了重压,发出了难听的“呲呀……”之声。“难道匈奴人竟然赢了么?”他喃喃的说着。“不……老爷。”老管家没有注意到曾志宏的变化,他地心里依旧沉溺在一片喜悦之中,他语无伦次的道:“赢了,我们赢了。”“汉人赢了?”“正是,我们赢了。”狂喜的声音压抑不住的从喉头里喷发出来,从大悲到大喜,曾志宏再度起身,却只觉得眼冒金星,他的脚步一个跄踉,差点跌倒。老管家这一次注意到了,立即上前将他搀扶住。“你不是说不是古大帅的信使么?”稳定了一下情绪,曾志宏突地想起一事,询问道。经过了适才强烈的感情变化,他竟有些患得患失了。拿着一双眼睛注意着老管家的一举一动,生怕从他的口中又听到什么否定的消息。“确实不是古大帅,而是许大将军的信使。”“许大将军?哪个许大将军?”曾志宏惊问道。老管家一拍脑门,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于曾志宏,道:“老爷,适才有一位信使将此箭射入城中。同时高声大呼‘黑旗军许大统领率十万精兵,大败匈奴人于太原城下,斩首二十万,俘虏不计其数。’小的得到消息,将这封信拾起,立马找您来了。”一把抢过书信,曾志宏迫不及待地打开,匆匆浏览了一遍。良久,他闭上了双眼。眼角溢出一丝泪光,那是喜极而泣的泪水。“老爷……老爷……”老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叫唤着曾志宏如梦初醒,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陡然间严厉起来:“快。给我把陈应高找来。”“是……”老管家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然而,他只是一出门,就立即回转过来,口中嚷嚷着:“老爷,陈副守备来了。”一人随着老管家的身后大步而来,正是昔日沧州守备将军陈信宏地护卫首领陈应高。“应高,你也得到消息了?”“是的,大人,全城都传的沸沸扬扬。想不知道也难啊。”陈应高的语气有着压抑不住地狂喜,这件事情来得过于突然,但却是他梦寐以求的天大之喜。微微点头。曾志宏问道:“沧州城卫军,你还管的住么?”陈应高挺直了身体,他的声音高昂而有力:“您放心,城卫军们都是效忠于大汉的好男儿,只要您吩咐一声。冲锋陷阵,决不会给您丢脸。”“好……”曾志宏的眼光漠然,他的声音更加冰冷彻骨:“那就集合了城卫军。把城内的那些匈奴人都捉起来,记住……一个不留。”“是……”自从匈奴人接管了沧州城之后,由于人数的问题,他们不可能在这里摆着一只无所事事的大部队。是以,他们仅仅驻扎了二个百人队而已。城卫军地守备将军一职,自然是由那名百人长笆藉所任。同时,守备军中职务较高的一些位置,也是由匈奴人把持。不过,也有少量的位置留给了汉人。陈应高就是在曾志宏地推荐下。担任了此位。此时,得到了匈奴在太原大败的消息,笆藉早早的集合起了队伍。对着部队下达了封锁全城,同时驱赶行人回家,若有胡言乱语者杀无赦的命令。但是,他的命令显然没有得到有效地执行。片刻之后,城中的喧闹之声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有着越来越大的趋势。他勃然大怒,喝令亲兵备马,就要亲自上阵,杀人立威。然而,还没有等他离开城中校场,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骂之声。他心中一紧,匆匆赶至。只见曾志宏昂首挺胸,大步而至。在他地身后,是密密麻麻,手持兵刃,双目之中凶光四溅的守备军。笆藉心中无端端地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兆,他伸手握住了刀把,喝道:“曾大人,你想干什么?”曾志宏冷冷一笑,道:“笆藉,本官想要干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么。”笆藉眼中的瞳孔逐渐收缩,他低声道:“曾志宏,你想背叛单于么?”“背叛?”曾志宏的眼中突地燃气了二团汹汹怒火:“如果不是你们这群匈奴狗,我用得着背叛么?我恨不得生食了尔等皮肉,方能消我心头之恨。”笆藉眼中亦是怒火闪现,但是他能够被任命为沧州主管,自然也不是一个莽撞之辈。他平静了下来,突地说道:“曾大人,别人可以反,但是你不能。”“为何?”“曾大人,你还记得陈信宏吧。他可是你们汉族的烈士了,你的手上有着他孤子的鲜血。你以为汉人会放过你么?”笆藉的语调有着一丝诱惑地味道:“不如,你听我所劝,带着家人随我共返草原,我保你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就是。”“嘿嘿……嘿嘿……哈哈哈……”曾志宏突然之间放声大笑,到了最后竟然已是嚎叫了起来。他紧盯着笆藉,眼中充满了怨毒,那种发自于骨髓之中的憎恨,让笆藉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一个字一个字的,曾志宏几乎就是咬牙切齿的说着:“给我抓了……我要亲手砍下他的人头。”“是……”身后的陈应高带着守备军们一拥而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兵刃交击之声。
'15…4第十二卷 鏖战西域 第三百五十章 书生傲骨(二)
万马奔腾,尘土飞扬。远远的,五万残兵败将的身影出现在沧州城外。看着紧闭的城门,冒顿强压怒火,他火声道:“好大胆的曾志宏,朕必灭其九族。”哈密刺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他迟疑地道:“曾志宏既已做出了那等丧尽天良之事,他唯一的活路就是跟着我们一道离开,又怎么会再度反叛呢?”“单于,待微臣去看看。”括拔鹰轻声说道:“也许,此城的守备已经换了人了。”他们之所以记得曾志宏,那是因为他是所有投降匈奴的汉人中最为彻底的一个。非但如此,此人的才干亦是十分了得。沧、并二州在他的治理下,是最为安定的二个大州。曾志宏的所作所为,固然让他们不齿,但是正因为如此,对待他却也是最为放心,是以括拔鹰不免怀疑,是否有人已然取而代之了。冒顿回首看了眼人马俱疲的大军,叹了口气,道:“去看看也好。”哈密刺脸色一黯,他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之举。五万人行军,所需的粮草、物资和药品等都不是一个小数目。想要维持大军所需,他们一路之上已经顾不得什么善事汉人的这一套了。就像是一群蝗虫,他们所过之处,立成一片荒芜。但是抢劫而来的那些东西,对于这近五万的大军来说,那是九牛一毛。远远不足所需。沧州城是附近最大的城市,也唯有这里,才能收集到提供给五万人所需地一切物资。所以冒顿等纵然是心知不妙,但依旧是怀着一线希望。只要能够打开城门。使得部队入城,那就足够了。“曾大人何在……”括拔鹰策马逼近城墙,他看了眼城头之上站满了的人群,高声喝道。“本官在此。”大门的那段城墙之上,数人向二边唰地一下分开,露出了正中的曾志宏。“曾大人?”括拔鹰并未见过此人,心中颇有几分疑虑,询问道。“不错,正是曾志宏。来者何人?”“本将括拔鹰,曾大人。请你打开城门。”“打开城门?”曾志宏嘲笑道:“为何要打开城门,莫非是要放尔等进来么?”括拔鹰心中虽然气极,但他脸上却是晒笑着:“曾大人。墙头草就那么好当么?你以为,许海风会放过你么?”“许统领是否放过本官,用不着你来操心。不过,本官倒是有一件私人礼物想请将军带给冒顿单于。”说罢,曾志宏一挥手。他身边地一位箭手立即搭箭上弦。射了出去。这一箭速度并不快,就在括拔鹰面前数米处坠落下来。箭枝之上,栓着一个包裹。四四方方,只看形状便已可知,里面放着的是一个盒子。括拔鹰也不下马,伸手一操,已是银枪在手。他枪尖轻挑,在包裹上点了一下,便已将其挑至半空,落于手中。顺手解开包裹,他的脸上微微变色。这东西的大小他并不陌生。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他已经可以猜出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了。这东西又如何能够带至冒顿单于面前。他打开盒子,里面赫然就是一颗经过了硝制处理的人头。“这是贵族在沧州的守备将军笆藉,今日就还于阁下了。哈哈……”曾志宏放声大笑,有着股说不出的爽快味道。过了半响,他收住了笑声,高喝道:“括拔将军既然来了,又怎么不带点礼物回去呢?”他一挥手道:“来人,弓箭伺候。”城头之上,众人齐声应诺。顿时数千张弓同时拉开,向着括拔鹰如同雨点一般飞来。括拔鹰气得七窍生烟,但是他却知道,此时绝非逞那血气之勇的时候。他并不是宗师,如果身处万箭齐发之下,怕是难以幸免。就在曾志宏收住了笑声之时,他立即意识到了危险,先一步的掉转马头,逃回本阵。曾志宏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呼可惜,此人见机倒是极快。冒顿等人远远的看到了前方地情形,不必等待括拔鹰的回应,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传令全军,给我攻城。”冒顿怒容满面,狠狠的吩咐道。就连一个小小的沧州城,也来落井下石了。旁边的众位将领人人面带忧色,此时绝对不是强攻之时,但冒顿显然正在气头之上。谁去相劝,只怕那股子晦气就要落到了自己地头上。“单于,不可……”哈疮密刺连忙劝阻道,这里,怕是也唯有他才有这个资格了。迎着冒顿暴怒的目光,哈密刺道:“前有坚城,后有追兵,我们粮草不足,士气低糜,不能开战。”冒顿一怔,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这番道理他自然明白的很,做为统兵大将出身地冒顿,若是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那他也没有资格去继承单于之位了。只是,自从他登基以来二十年间,已经很少有人会光明正大的违逆他的话了。曾志宏如此不将他放在眼中,又怎能不让他暴跳如雷呢。但他终究还是一位知进退的枭雄,沉吟片刻,终于不甘心的道:“绕城而过。走……”他策马奔行了几步,突然勒马回首,对着城墙之上的曾志宏,喃喃地道:“看着吧。你会有怎么样地下场。”烈马怒嘶,军容鼎盛。同样的一望无际的大军,列阵于沧州城前。在这只军队地中营之上,高高地飘荡着,是黑旗军的血色大旗。城头上,曾志宏神色平淡,他对着身边一位年轻汉子道:“克韦,为父交代的话,你可曾都记住了?”曾克韦抬起了头,在老父的注视下重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