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日子过得挺舒畅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俩人之间的间隔大了。
现在睡觉的时候,一个在床这头,一个在床那头。
也不能怪韩时,男人都血气方刚的,身边有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光看不能用,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原本,韩时想搬到客房去睡的,也睡了两天。后来见苏小燕精神不济,又搬回来了。
可楚河汉界,划得清清楚楚的。
苏小燕有时会转身,看看他的后背,心里就踏实多了。那两天,他不在的时候,老做梦,白天起来,眼圈都是青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怀孕了,变娇嫩了。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星期五下午放学,苏小燕正打算回家。刚走出校门口,就听到喇叭响起。
绿色的越野车就停在马路边,车窗摇下,男人正盯着她,示意她上车。
苏小燕很意外,结婚至今,还是第一次享受到专车的待遇。
她坐上去,美滋滋地问,“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韩时瞟了她一眼,“正好路过。”
“哦。”苏小燕拖长音,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韩时打开电门,正准备发动。
“等等。”苏小燕突然喊住。
韩时顺着她的视线,车前方有两个少年在打架,其中一名明显处于弱势。
苏小燕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施英雄,你住手!”苏小燕蹭地就冲到他们跟前。
俩人置若罔闻,拳脚声呼呼作响。呼地一声,眼镜男的眼镜被施英雄击中,啪嗒掉落在地。
苏小燕急得就要冲到两人中间。
就在此刻,韩时越到她身前,抓住一名少年的手腕。
“多大了,就会打架。”韩时说的时候,语气阴冷冷的。
苏小燕一呆,这样的韩时许久没有见到了。
施英雄抬头,狐狸眼眯着,“你谁呀,敢管我的事,先打清楚了,再说话。
韩时手上力道加重,微笑着说:“毛还没长齐,就知道欺负人了。”
施英雄痛的额头冒汗,脖子倒扬得挺高,一副毫不示弱的模样。
苏小燕踮起脚,对着韩时的耳朵小声说:“放了他,他是施市长的儿子。”
韩时一听,手上的力道继续加重,“你给他道歉,我就放了你。”
“你他妈凭什么管这事?你知道谁对谁错?凭什么要我道歉?”一通话说完,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落。
韩时一听,心想,这小子还挺硬气的,语气道放软和了“这样吧,你打人就不对。你看看你把别人打成什么样了?”
眼镜男的确是鼻青脸肿的,鼻子还留着血,晃晃悠悠地站在路边,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你要是不想道歉也行,跟我去局里一趟,反省个两天。”韩时松开了他的手。
施英雄一听他是警察,心里有点烦,平常谁知道他的身份不得退避三舍的,偏碰到这样一个没有眼力劲的。
去局里,他倒不怕,可惊动了老爸,免不了一场训。想着多一场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先退一步。
“周浩,我打伤了你,是我不对。可你先动手也不对。咱们就算扯平了。”说完,施英雄对着周浩就弯腰,也就四十五度,做个样子。
韩时有点意外,这小子能进能退啊!长大了是个人才。
苏小燕扶着周浩,拿出纸巾,擦去他流出的血。
“施英雄,只要你答应以后不作弄刘薇,我就原谅你。”周浩还挺倔的。
施英雄瞅了眼比他高半个头的韩时,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行,我答应你。”
这下轮到苏小燕意外,平常桀骜不驯的施英雄也有服软的时候!
别看苏小燕年纪大,思想还单纯了点。
这世道,怕的就是拳头,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
施英雄平常横冲直撞的,那是没遇到降得住他的主,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会让着他。
偏巧今天遇到了韩时,那是什么人?冷面无情,铁面无私的,他施英雄不低头还能干吗?除非他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苏小燕见周浩鼻青脸肿的,有点担心,“周浩,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周浩摇头,“老师,我家就开诊所的。”
“那你父母见你这样也得担心啊!”
“没事,我就说自己摔跤了。”
韩时接她的时候还挺早,也就五点半的,这一耽搁,就到晚饭的时间了。
回家的时候,全家人坐在客厅,餐厅里的浓郁的墨鱼排骨汤味直入鼻间。
苏小燕深吸气,好香啊!
“小燕啊,全家就等你吃饭了。”张秀琳关掉电视。
“妈,下次别等了,你们先吃啊!”苏小燕的嘴巴比以前乖巧多了。
张秀琳微笑着说:“吃饭还是人多一起吃热闹。”
饭桌上,摆满了各色式各样的菜。
苏小燕先喝了口汤,有点烫,吐了吐舌头。
“凉凉再喝。”韩奶奶笑眯眯地说。
苏小燕连忙点头。
“先吃个鸡腿。”张秀琳也笑着说。
苏小燕忙拿起一个腿,味道还真美味。
饭桌上其乐融融。
以往吃饭,全家人基本上是食不言。自从她怀孕以后,全家人多了一个话题,就是有关于苏小燕的饮食问题。
她现在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起初,苏小燕是受宠若惊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不过,心里还是满心欢畅的。
自小到大,哪里受过这般的待遇。搁在古代,女皇也不过如此。
可事情都有两面性。
待遇太好的直接后遗症就是心宽体胖的,人圆了一圈。
晚饭后,苏小燕看着滚圆的自己,有点发愁。
这才三个月,等到了真正生产的时候,那不得成圆桶了。
“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韩时脱去衬衣,正打算去洗澡。
苏小燕见到镜子里的人浅棕色的健康肌肤,还有那腹股沟,不由咽了下口水,都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半天,才记起,“韩时,你能不能跟你妈,还有奶奶说一声,以后别给我备那么多吃的。早晨牛奶一袋,鸡蛋俩,面包俩,苹果一个,晚上除了饭菜,还单独给我蒸肉饼汤。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走不动了。”
韩时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特别可爱,不由上前,对着她耳边说了句,“等我洗完澡,再慢慢谈。”
苏小燕还没明白,为什么要洗完澡再慢慢谈呢?
后来当韩时从身后抱着她上下其手,将她揉成了一团面粉,她才明白过来。
身后的那个男人都禁*欲俩个月了,可不得好好谈谈。不过不是上面谈,而是下面谈。
这一晚,韩时是干旱久逢雨露,浑身说不出得酣畅淋漓。不过,动作放轻柔了,毕竟得照顾到小宝宝不是。
苏小燕睡着的时候,只感到筋疲力尽,浑身无力。
第二天起床倒是神清气爽的,精神格外得好。
来到学校,也是春风拂面的。
柳英见着她,不由打趣,“小燕,你老公给你吃什么了,气色这么好?”
苏小燕脸微红,“还不就是五谷食粮,和大家一样。”
柳英眨眼,“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怀了孩子的人更不一样,我也想结婚啊!”
“要不我叫我老公帮你留意留意,看警局里有没有合适的。”苏小燕不知何时在对外人说话的时候,就将韩时改成了老公,也不知何时开始,有了帮别人做媒的念头。
难道这就是已婚妇女和未婚姑娘的差别吗?
她笑着就朝教室走去。
刚推开门,扑通一声,一盆水从天而将。塑料脸盆扣在她的脑袋上,她刚伸出手掀掉脸盆,还未等整个脸蛋露出来,身子一个踉跄,脚底一滑,扑通就摔倒在地。
“老师。”施英雄第一个冲上前,脸色煞白。
只见,苏小燕瘫坐在地上,水的颜色渐渐变成了淡红色。
30
苏小燕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心里冒出一个声音:孩子,你可要挺住。
“老师,你怎么了?”学生们陆续围上前。
“给我拨120。”她抑住内心的慌乱。
施英雄掏出手机,“我这里是英才学校,有名老师摔倒了,请赶快来。”
说完,搀着苏小燕坐到凳子上。
苏小燕低头,见地面的水是浅红色的,头嗡嗡作响。内裤黏糊糊的湿感传递到大脑。
一个不敢有的念头不受控制的冒出,难道流产了?不会的,一定是她搞错了。
教室里的空调还在开着,冷气很冷,可她的身上直冒冷汗。
“老师,我们去校门口等,免得耽误时间。”施英雄的脸色还有点苍白。
周浩走上前,搀扶住她的胳膊,“老师,我扶你去。”
苏小燕本能地就起身了,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响,孩子,一定能保住。
刚走到大门口,腹部开始隐隐作痛,她的手按在腹部,轻轻地抚摸:孩子,别怕,妈妈会陪你。
几分钟后,急救车就到了。
苏小燕躺在担架上,被抬进车内。
柳英坐在她身边。
“通知家属了吗?”护士俯身问她。
“韩时。”苏小燕低声念出他的名字。
电话是柳英拨的,拨通后,对着她的嘴巴,“喂,韩时吗?”
“你哪位,韩队在执行任务。”声音有点粗,雌雄难辨。
“我是苏小燕,麻烦你转告他,请他结束工作后,来人民医院找我。”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减低,神态疲倦。
柳英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我会陪着你。”
苏小燕勉强笑了笑,比闭上眼睛。
失落如雨后的春笋蹭蹭冒出,长满了整个胸腔。
心里默默地念了句:韩时,你在哪儿呢?
路上,护士问明了情况,带着她们去妇科检查室。坐诊的专家正好是那天给她做检查的王主任,年近六十,面容清秀,看着最多四十出头。
躺在床上,随着冰冷的器械从下体穿过,苏小燕的心也冰凉凉的,心里还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祈祷宝宝不要有事。
主任取出扩阴器,脱下手套,“已经流产了,不过没干净,建议你立刻做个刮宫手术。”
苏小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检查台的,每一步,都那么的沉重。
“小燕,怎么了?”柳英拉着她的手。
苏小燕很呆板地叙述,“医生说我流产了,要再做个手术。”
王主任坐在桌边,在她的病历上写了几个字,“这样吧,你去刘主任那里做。她医术比较高明,是我们医院有名的一把刀。”
苏小燕上前,接过病历,欠了欠身子,“谢谢王主任。”
“你快去吧,别耽误了。”王主任略带怜悯地看了她一眼。
柳英搀扶着她走到手术室门口,“小燕,要不要通知你爸妈?”
苏小燕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通知你公婆?”
“不用了,就是个小手术,何必要别人担心?”
柳英看着她缓慢走进手术室,心里暗自惋惜,昨天还幸福着要当妈妈了,今天就失去了孩子。
苏小燕躺在手术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
医生建议她做无痛人流,可她婉拒了,心里默默念着:孩子,就让妈妈和你一起痛。你痛一分,妈妈痛十分。
器械在体内搅动着,可她已失去了痛的感觉,因为心里有个地方比它更痛。好像有根绳子紧紧缠绕着心,一圈又一圈,整个心痉挛在一起。
短短的一个小时,漫长得犹如一个世纪。
出来的时候,苏小燕看了看走廊。
柳英上前握住她的手,“小燕,我送你回家。”
苏小燕微笑着说:“你帮我叫辆的士就好了。”
柳英想到她家的情况,暗骂自己嘴快,那是什么人家,怎么会轻易让外人迈进家门。
回到家,韩奶奶正坐在客厅,见她回来,很意外,“小燕,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苏小燕低着头,不敢看老人的眼睛,“嗯。”
偏偏奶奶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孩子,怎么手冰凉凉的,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小燕勉强露出笑容,“没有,就是有点累。”
“那赶快上楼休息休息。”奶奶的眼里露出担忧。
苏小燕躺在床上,倒头就睡。白天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在眼前晃过。
今天就像是拍了一天的戏,现在戏终了,可曲还没散。
她现在很惧怕,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韩时,更不知道该如何跟老人说。
睡在床上,左思右想了半天,终于还是睡着了。疲倦就像是潮水,将她淹没。
醒来是被电话吵醒的,韩时打来的,“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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