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敌人……。”他的气息热乎乎的粘在她的唇瓣上,就在翡小翠迷离的刹那,身下突然一紧,真如蓝流苏所说,他更加深入的进入了,完全填满了她狭窄的空间,就在她“啊……”的惊呼声中,快速的抽动起来,似乎要将她完全揉进他的身体,他搂住她的腰半坐起身,置入顶端,随着蓝流苏的动作,翡小翠脑子被炸的一片空白,意乱情迷的呻吟起来。
“嗯……啊……”蓝流苏紧紧的抽动,粗哑的低吼了一声,一股热浪肆意的冲进她体内,翡小翠甚至能感觉到他在里面颤动了两下。
两人相贴着胸拥在一起,汗水混淆着情欲独有的气味,搅的一室春水荡漾。
起伏的胸膛,砰跳的心脏,翡小翠被他这么严实的搂着,竟有那么一瞬的满足,可也就是一瞬,随即天灵盖清明起来,她并没有起身,只由着他还埋在她身体里,带着几分轻蔑的笑出声,既然恨她,为何还要射进去?不怕她怀了他的孩子吗?
“你笑什么?”他的声音已经恢复阴沉的语调。
翡小翠不答反问,“你希望我查谁的底细?”他三番五次的强调不与自己为敌,又列举他人让她查?出于什么目的?还是他希望她能做什么?
蓝流苏的眸子快速的闪动一抹异样的目光,在她还没发现之前又掩了下去,离开她的身体,缓缓翻身下床,穿上中衣才道:“听说你要与紫洛雅做生意,这个人……。”
翡小翠心里有一种预感,她想要的秘密很快便要一一解开,可那不是一种解密后的兴奋,反而隐隐有恐惧在蔓延,她眸光一凛,就算是荆棘无数,她也不能做被人卖了还输钱的傻子,沉吟片刻道:“两份,我要紫洛雅与蓝玉苏的资料。”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蓝流苏停下了系腰带的手,隐藏在面具下表情翡小翠无法获悉,却见他好半晌才阴沉的吐出一个字,“好……。”
*
卫旭磊第一次觉得脚步沉重的如同不是自己的,恍恍惚惚中分不清方向,在翡翠府里直愣愣的向前走着,当他看见点着一盏微小灯火的屋子时缓缓停下了脚步,眼底的那盏灯火让他想起了那一晚,他和她面对面的坐在桌旁,她内急却不好意思说,桌上的灯火将她的脸映的淡淡发红,娇俏的如同夏日里的石榴花,他看的有些失神,可又要板着脸,那样的滋味仿佛是偷了邻家枣儿的孩童,有点紧张却满是喜悦。
姐姐总是唠叨着他该定门亲了,可他一想那些娇娇弱弱的软骨头女人就心烦的很,见了她,忽然就想,就她吧,勉勉强强的不惹人讨厌,只这个黄毛丫头老是故意的一板一眼,不给自己好脸色,他在她面前将平日的修养全丢了个干净,动不动就火大,可最后还是架不住她的一两句软语便又满心满意的倒戈了。
她说若他喜欢她,就带他回姚琳国,于是他心动了。
她说要亲手腌制话梅,与他吃一辈子,于是他开始期盼了。
她说只要努力,什么都有可能改变,于是他相信人定胜天。
只是……,她的承诺为什么就像抓不住的清风,只真切的感觉拂过脸颊,徒留手中的却什么都没有。
卫旭磊只觉得心收缩在了一起,喉咙涌上一股腥甜,身子不稳的抬手撑在墙壁上,一张嘴溢出一口血,随即只觉得天旋地转,沉沉的倒了下去。
小屋的房门从里面打开,末儿胆怯的先探出头,灯光里并不见有什么人,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想也许是哪里来的野猫弄出的声响,正想转身关门,余光忽然瞥见地上躺着个人,吓的她惊呼,“谁?”
随即小桃自屋子里跑出来,她毕竟是常年抛头露面的人,仗着胆子踢了地上人一脚,这一踢,就听到一声男子的闷哼,连忙拿过末儿手中的油灯照过去,“呀,是卫公子。”
末儿本就紧张的要死,一听是卫家主子,更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见小桃矮身去扶,顿时反应过来,道:“我去禀告夫人!”
哪知小桃蓦地低喝,道:“什么时辰了还告诉夫人?侍候主子本就是奴婢的份内事,还不帮我将卫公子扶进去。”
末儿哪里有小桃有主意,一想大半夜的搅了夫人休息,若是再扰了小公子哭闹,她定要挨骂,想了想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帮忙扶人。
卫旭磊被抬到床上,灯光下,两人同时发现他嘴角的血渍,脸色青白的吓人,末儿慌了,急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小桃也拿捏不准了,想了想道:“别急,先去请大夫!”说着伸手摸向卫旭磊的衣怀,掏出银子递给末儿,“你去,我在这盯着,别慌,不会有事的。”
106。做个了断
末儿出去找大夫,小桃则留下盯着卫旭磊,虽然现在这个男子的脸色不好,可依旧能看出眉目俊朗、菱角分明,久久看着他的小桃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她自小便被卖入花船,长大后顺理成章的做起了这门生意,每日描眉花目、迎来送往,因为是花船,价格照那些有名气的青楼便宜很多,迎的更多的是没有多少身家的男子,她做梦都想上岸,今个儿知道陪的是贺江府有名望的卫家公子,当即阿谀奉承妈妈讨得机会,岂知这卫公子心高气傲的不曾多看她一眼,她正想这次无望了,却是峰回路转的来了机会,只要她赖上这小公子,她不信凭自己的姿色争不上一个妾。
想到这她起身先将房门从里面撂下门栓,转头又瞄了瞄,端起桌上的半杯暖茶回到床边,先用帕子沾湿擦去卫旭磊嘴角的血渍,随即将剩下的茶给卫旭磊灌了下去,那茶喝了一半顺着嘴角溢出一半,小桃想起有一次梅姐姐救了一个落第的书生,那书生就如同他一样,气结所至伤感伤心,一口气上不来吐的血,只要安心调养并无大碍,如此她胆子更大了,驾轻就熟的解开床上男子的衣裳,又褪掉自己的,撂下床幔便钻了进去。
末儿急匆匆的领着老郎中回来,叫门里面却没人应,吓得她冷汗蹭蹭的冒,顾不上郎中异样的眼光,跑到窗口拍打,“小桃,开门……求你开门,郎中来了,公子耽搁不得啊……!”
小桃在里门软软的哼了一声,似娇媚无力的低低道:“公子已无大碍,请郎中回吧!”
末儿傻了,愣愣的半天缓不过来,忽然就见屋子里的灯火灭了,她心里咯噔一声,她虽年纪小却不是什么都不懂,当下脸通红,只觉得卫公子将小桃领来的时候有些古怪,这会儿才明白,她是侍候公子的人。
可刚刚公子嘴角的血渍又是怎么回事?末儿琢磨不透,又怕耽误事,一旁的老郎中毕竟是人老成精,什么事没见过,压低嗓子慢吞吞道:“既如此,看来公子并无大碍,老夫告辞了。”
老郎中走了没两步,因为事先收了末儿的出诊费,想了想顿下步子道:“若真如姑娘形容的,公子这病可拖不得……。”
老郎中的话仿佛晴天霹雳,末儿转身就往霍夫人的房间跑去,大半夜的将霍夫人扰醒,免不了的是挨了一顿骂,随即听末儿将始末说明白,霍夫人扬手给了一巴掌,然后才沉着脸带着末儿过去。
霍夫人是大家闺秀,是明媒正娶的正妻,自己后院那些狐媚子的手段她见的多了,若不是自己孩儿夭折了她也不会因为一直没有所出而同意夫君纳妾,现在后院乱得乌烟瘴气,她不急着回去,在外和婆家耗上了,靠的就是自家兄弟都还长脸,且如今还有个儿子,不怕夫君不亲自来接她,现在她唯一渴盼的便是自己这个还有资格祭祖的弟弟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之前她排斥翡小翠的原因也在于此,她不能没了弟弟,没了娘家。
来到末儿的房门前,末儿上前叩门,喊了两声里面全没动静应。
霍夫人一摆手,对着里面凌厉的道:“你若是个识相的现在就出来,别惹的这层脸皮没了才后悔,本夫人不同意的事情旭磊是绝不会忤逆的,我给你一炷香时间,如若是个不懂事的,休怪本夫人手段狠辣。”
屋里的小桃身子一抖,心道这卫家二公子父母皆不在了,听闻他没娶亲,没妾室,只有一位兄长和姐姐做主,看末儿如此畏惧这位霍夫人,想必是有些手段的,当下也慌了,哆哆嗦嗦的穿上衣裳,急忙的下床去开门,她可不想死在,大户人家弄死她这样一个卖笑女子太容易了。
门开了,霍夫人瞅都没瞅她一眼,直接奔到床边,但见自家弟弟盖着被子,脸色清白,她趴到胸口细听,心跳还有,呼吸也还均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回头道:“请那郎中进来!”
老郎中没走,见了正经主子才给卫旭磊号脉,之后在一边开方子,霍夫人走过去详问,那老郎中道:“多因郁怒忧思、劳欲体虚,致胃热壅盛,肝郁化火,或心脾气虚,血失统御而成。亦有因外感引动者……。”
老郎中说了一堆,最后霍夫人只得摆摆手道:“可有大碍?”
“仔细调理,心绪开放,所谓药石不医心结,还应看公子自己。”说完开了方子,末儿转身打算跟着狼中去抓药,霍夫人若有所思的站在那,忽然叫住了末儿,“快去快回。”
末儿忙应了一声跟着郎中去了,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小桃恐慌的挨着一边站着,偷偷的拿余光扫着这位霍夫人,心里想的是反正什么也没发生,只要待会儿好好求饶便是。
霍夫人缓缓坐下,这才细细的打量了小桃,眼神在小桃身上飘忽不定,良久才道:“你有法子让他碰你吗?”
“什么?”小桃一愣,这位夫人说什么?
霍夫人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有都是这种法子,我许你好处,你只管使出来。”
“夫人的意思是让奴家与公子……”小桃从开始的发懵渐渐的悟出点门道,这位夫人是想让她和卫公子成就好事。
“你……不行,我只让你使法子……”霍夫人眼波一转,盯着门外小跑回来的末儿,沉沉道:“末儿才是最合适的……。”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她这个做姐姐的就替弟弟做个了断吧!
107。只是仅此
静静的四周,静静的心跳,窗外的天际在她的注目下渐渐发白,不知不觉竟坐了一夜,从蓝流苏走后,她披了一件薄衫就这么坐着,原来古代的日出和现代一样,都要经历天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而自己现在也许正处在黎明到来前的黑暗,似乎能做的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有鸟儿在林梢低旋,偶尔传来几声叽叽喳喳的叫声将翡小翠的思绪打散,她起身,却因长时间的坐着腿脚已经发麻,一个不稳身子挨到了桌子上,手按倒靠立在首饰匣上的小镜子,只听‘啪嚓’一声,那镜子竟然掉落下去偏巧砸在了她的脚背上,镜子虽小却是纯铜的,顿时砸的翡小翠呲牙咧嘴的直倒抽气,几乎本能的抬脚就将镜子踢了出去。
“咦?”翡小翠没想到这镜子踢出去从墙上摔落下来后竟散了。
拾起那面小铜镜,铜镜的后背是空的,圆形铜片撬开,这是什么?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从空堂里掉出来的状似钥匙的东西,虽然说像钥匙,可过于扁平,大小只有半截小手指大,除了上面有几个齿牙看上去有点像,她实在是有些迟疑,这也许不是钥匙吧!
可这到底是什么?没理由在小镜子后面藏着这么一个东西!
翡小翠忽然就来了侦探精神,一夜没点灯,天都半亮了她点燃了膏烛,手托着在屋子里翻开了,敲墙板,敲地板,爬到床上看有没有暗格,又返回铜镜台翻那个唯一的首饰匣,零星的一点首饰被她倒了出来,然后上下左右的又是敲打又是扣,这次没让她失望,首饰匣底层果然有暗匣,眼见是一张叠的完整的纸张,翡小翠顿时觉得心头大亮,一定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
鸡鸣时分,卫旭磊幽幽转醒,脑袋还有些发沉,可还是撑着起身,习惯性的对着外面的喊,“来人……拿茶来……。”
“啊……!”耳边是女子低促的尖叫,声音夹着恐慌和不可置信,卫旭磊快速的扭头,当即脸色都变了,反应过来立时怒火冲天,吼道:“滚,滚下去!”
床上的女子赤裸着身子,手里紧紧抓住被子,试图挡住胸前的一抹春色,委屈的眼睛通红,劈了啪啦的掉眼泪,就算是在床上,她依旧萎着身子对着卫旭磊跪下,披散的头发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后背,“二公子,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她哭得哽咽,话也说不清楚。
卫旭磊听的额角太阳穴怦怦乱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抬臂指着她,那青白的手指都在打颤,女子抬眸只以为是要狠狠的挨主子一下打,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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